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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笛瀾說說話讓我有一點以前跟家人在一起的感覺。所以你也別因為她干生氣,做些無用功?!?/br>覃沁向前一步,眼里滿是關切,“哥,我知道你壓力很大。我只希望你可以開心點?!?/br>凌顧宸頓了頓,直接回了自己房間。父母離去后,維持整個集團運轉的壓力像是把他封印起來。他的親人只有廖逍和覃沁,對其他人很難再有什么感情的外露。他突然又想起前幾天覃沁與祝笛瀾談天說地時興高采烈的模樣。凌顧宸決定任由她去,覃沁開心就好,他也少些愧疚。祝笛瀾醒來時已是下午三點。她略一翻身就感到全身的酸痛,腦殼里里外外都疼。她用手臂撐住床,才把自己的身體慢慢抬起來,坐起來以后看見手臂大腿上的紅腫全都轉成了青黑的淤塊。她嘆氣,找了件長袖的外套把手臂蓋起來。她做賊似的探出房門,看走廊沒人才敢小心翼翼往廚房的方向走,她不想與凌顧宸遇見,可這幾條長長的走廊總好似沒有盡頭,讓她一路上心驚膽戰。祝笛瀾倒了杯茶,便想趕緊溜回房間,心想等下聯系覃沁請他送自己回家。“下午好?!?/br>偏得凌顧宸可恨的聲音又在她身后響起。祝笛瀾嚇得手抖,茶水溢出來一些。她趕緊把茶杯放下,深呼吸,暗罵了一句,才轉身對他裝可憐。“我……我馬上就走?!?/br>凌顧宸掃視她身上的淤青,“換身衣服,出去吃飯?!?/br>祝笛瀾找的長袖長裙把身上的淤青蓋得嚴嚴實實,左側的頭發放下來,右側的頭發撩到耳后,希望別人別關注她紅腫的左臉。她下樓時看到覃沁也在,才安心。餐廳里燈光昏暗,覃沁與祝笛瀾坐在一側,兩人有說有笑,凌顧宸在對面冷冷看著他們,偶爾才同覃沁聊兩句工作。用完餐,侍應生把餐具都收走,三人各自喝著酒。覃沁使了個眼色給凌顧宸,后者翻了個白眼,很不情愿地開口:“笛瀾。昨晚的事,我要向你道歉?!?/br>祝笛瀾大概也是習慣了被凌顧宸掐著脖子問話,聽到他輕柔的道歉反而嚇得花容失色。她瞄了眼覃沁,他帶著滿意的微笑與她對視,凌顧宸也冷冷地看著覃沁。雖說凌顧宸的話語和表情皆不帶一絲一毫的歉意,不過好歹也是開了金口。“我保證,以后不會再那樣揍你了?!焙蟀刖渌f得有些戲謔。覃沁瞪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好歹有點不打女人的守則呢?!弊5褳懹樣樀亟釉?。“為表歉意,我帶你們去看煙花?!?/br>凌顧宸說著站了起來。連覃沁也略意外地撇了他一眼。三人與羅安驅車前往奧林匹克公園,隔一個街區就是祝笛瀾的舊公寓。這個公園位于城郊,四周的住戶也像路燈一樣稀稀落落。祝笛瀾雙臂交叉抱著胸在黑漆漆的公園中間黑臉看著兄弟倆談笑風生,被風吹了十幾分鐘也沒看見什么煙花。覃沁終于想起了她,“你冷嗎?”“不冷,”祝笛瀾一點好氣都沒,“就是不知道煙花是什么?!?/br>“也就你在這她還能安心地發脾氣,要是我單獨帶她來,這會兒早就喊救命了?!绷桀欏吩谝贿叴蛉?。不過說得確實很有道理。祝笛瀾也就依仗著覃沁才敢發脾氣,聽了這話她翻了個白眼不再說什么。很快她瞥見前方的樹叢上似有紅色的火光和黑色的濃煙冒出來,距離很遠,著火的并不是樹木,隱約還能聽見一些人的哭喊和尖叫聲。她突然意識到那是她的公寓所在的方向,便下意識地看向凌顧宸,撞上他的雙眼。凌顧宸毫不驚訝,依舊那樣帶著絲不屑而充滿輕蔑的笑意。那一瞬間她明白了煙花是什么。沒來得及發問就趕忙向火光的方向跑去。公園并不大,她快要離開時卻被追上來的覃沁拉住。“你不能在附近出現?!?/br>覃沁轉而把她帶去公園里一個小小的山坡。在那里她終于看到沖天的火光不被遮擋地展現在眼前。就這么看著這破舊的公寓被火吞噬,消防員在外圍用巨大的水柱與之抗衡,但收效甚微。一群人圍在公寓周圍,哭泣喊叫。祝笛瀾看著她搬來泊都以后一直居住的公寓在火焰里坍塌、湮滅,漸漸只?;覡a。她心中唯一的安全躲避之所也已被風吹散。她心中麻木無所適從,試著尋找自己憤怒、不解的情緒。最終只是像被驅縱的木偶一樣,呆滯地離開了這片山坡。祝笛瀾感覺自己只是被背后的發條帶著走,不知去何處。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靜靜想著在公寓里擁有的物品。一些衣服,一些書,一些考卷,一臺電腦。電腦里的論文資料應該是最讓她心疼的了。她從堯城帶來泊都的東西很少,基本都是和白明有關的。與白明有關的日記,白明送她的一些首飾和一只玩偶。她努力忘記白明這個人,卻終究舍不得放棄那曾經美好的回憶。她一直想與白明徹徹底底地訣別,但沒做到過。這場大火看來是幫她做到了。“不會傷到人,我確認過了,你放心?!瘪咴谒磉呑?。凌顧宸看來已經離開了,寂靜的公園里沒有其他人的影子。祝笛瀾“哦”了一聲,覺得自己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兩人沉默很久。祝笛瀾想質問他們的目的,最后還是作罷。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覃沁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顧宸讓我把這個給你?!?/br>照片上她歪著頭靠在白明肩膀上,白明摟著她的腰。她的笑容燦爛也帶一絲羞澀。那個時候,連背景里的花都是幸福的。祝笛瀾摸著照片上他們兩人的笑臉,真切地意識到自己一無所有。她想流淚,動動嘴角卻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謝謝,”她的聲音很無力,“不過我留著也沒什么用?!?/br>“你還愛他嗎?”覃沁很小心很溫柔地問。“愛?!彼乱庾R地蹦出這個詞,隨后又自嘲地笑,“也許吧。他離開我以后有些恨他,反而情感更強烈了。就是這么一直記著他,就當做是愛吧,總比恨著他好些?!?/br>“如果我們的調查沒錯的話,是他劈腿吧?”“也真是難為你們了,這么無聊的事都要查?!彼裏o奈地輕笑,“是呀。我知道前其實他們已經在一起好久了,好些朋友也知道。那天我跟著老師去隔壁市旁聽一場學術講座,大巴在路上拋了錨,大半夜的我灰頭土臉地又要回堯城,想著就當是個驚喜,就沒告訴他?;丶业臅r候看他們派對開得正歡,我倒像是個外人?!?/br>她看了眼覃沁,“不說了。你聽著也無聊?!?/br>覃沁握住她的手,“說吧,我聽著?!?/br>“小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