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短打《墨有五色》許墨??你/禁忌/反轉
		
		
		
		    
民國短打許墨??你/禁忌/反轉
    民國短打許墨??你/禁忌/反轉    @OliviaIsCat    1.    六月的雨淅淅瀝瀝,天空陰陰的勸人好睡,你早上從床上爬起來時正睡過了鐘,要誤了課,于是急匆匆抓起一件嫩藍色格子旗袍套在身上奔出門去。    你姆媽正端坐著端著一杯咖啡和你阿爸用著早餐,見你起遲笑著叫司機送你,卻被你擺擺手拒絕。    你出身富貴名門世家,家中姐妹三人,兩個jiejie皆是有名的滬上閨秀。    你父親曾是滬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年輕時談過的女友不計其數,卻在遇見你母親后一改本性,收心過了日子。    父母雖然無子但依然恩愛多年,你是家里獨寵的小女兒,自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滬上美專成立之后你心生向往,便央著父母考取了資格,進來讀書。    新學期開學沒多久,你還不想擺出大小姐的用度和同學們產生隔閡。    “小姐讀份報罷!南來的北往的內陸的洋人的!大總統南下十日會談昌瑞公司合辦洋人學校夜玫瑰大舞廳開業大吉放票慶祝!”    一個身材佝僂穿著破舊的男童掐著一踏報紙絆住了趕去學校的你,繪聲繪色的推銷著手里的報紙,幾乎將熱點新聞讀了個遍。    “小姐買一份罷!”    你轉身欲走,終是不忍看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漸漸黯淡,明知他還會尋下一個顧客,卻還是從手心里摸了兩個銅元給他。    2.    “本節課是我們本學期的藝術解剖課,之前就任的教授因公務在身要出差一段時日,于是我們特意請到了留學歸來的著名醫學博士許墨許先生來代課……”    你正窩在教室的角落里折宣紙,突然聽得校長推門來這樣一番介紹,探頭超前瞧去,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儒雅學士就這樣撞進了你的眼里。    許墨扶了扶金絲眼鏡,唇邊笑意寡淡,優雅地向各位學生頷首致意。    他讓你感覺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恍然間你與他四目相對,時間仿佛于此刻靜止,你呆呆的看著許墨,手中的毛筆滑落于桌,筆尖兒飽含的墨汁擠壓噴灑,濺上你的胸口。    點點墨汁,成為了你一生都洗不去的心魔。    3.    墨有五色,卻不知先生是哪一色?    自從許先生代任了解剖課之后,你晨起的越發早來,上課再也沒有遲到過,只為能坐的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許先生年近二十六,學識修養無一不精,長得也像電影明星似的那般俊俏,身上又是nongnong一股子書卷氣,美專里頭的女學生沒有不喜歡他的,無論是幾年級,什么系的,都要擠著來上他的課。    “聽說許先生不僅是留洋博士,還是個世家公子哥!受人所托才來美專代課!”    你排隊洗毛筆時聽得女學生們聚著談天,心里頭默默回憶著晨間你來的最早,鼓起勇氣朝他提問的情景。    你心臟砰砰跳,臉頰飛上薔薇紅,舉著一本書明知故問:“許先生,為什么我們要通過剖視的方法來學習人體呢?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他瞇著眼微微笑著,俊秀的面容溫和又紳士,自你手中接過那本書本道:“從醫學的角度來說,解剖學使我們了解人體的構造,對于生理學、病理學、診斷學來講是所有理論的奠基石?!?/br>    “同理來說,通過解剖學來了解繪畫之物的肌理,能夠將實踐與理念很好的合二為一,這不是殘忍,是科學?!薄翱茖W有一種精確的、安定的秩序之美,讓我們得以沉靜無懼的面對紊亂不堪的世界?!?/br>    “這位同學……你明白了嗎?”    許先生微笑著用手在你的眼前晃了晃,不知什么時候,他慢慢地坐到了你的身邊,肩膀隨著講解知識而輕輕的晃動著摩擦你的肩。    你看著他的側臉神游天外,猛然回神后捂著臉落荒而逃。    4.    姆媽和阿爸在你放學后接你到西餐廳吃飯,用餐時他倆眼神閃爍,似乎有話要講。    “怎么了?”你撿起餐巾擦擦嘴巴。    姆媽優雅的開口道:“囡寶…昨日我約幾家太太跳舞打牌,說起來他們家中的公子年齡與你相仿,是不是…你們年輕人就算多交個朋友,也是好的?!?/br>    這種聽上去花哨的相親之前也提過幾次,都被你拒絕,父母寵你,便小心征求你的意見。    你本能地要開口拒絕,卻突然想到了洗筆時女學生們的竊竊私語,應下了這門相親。    會不會真的如同傳聞一般……見到許先生呢?    你抱著被子扭成了一顆害羞的蝦子。    5.    結局必然是失望的,太太們將相親安排在了夜玫瑰大舞廳,青年男女喝過酒吃過點心,互相邀著手滑入舞池,你卻毫無興致,坐在一旁發呆。    有位警察局長家的公子很矚意你,眼睛在你身上上下亂瞟,盯著你蜜粉色旗袍下圓滾滾的胸和臀不懷好意。    他上前與你喝酒,你喝不喝都不是,淺淺酌了兩杯,頭有些發暈,扶著身子躲到舞廳的走廊去透風。    那幾個公子見你中計,追著你而來,你脫下高跟鞋奮力奔跑,在走廊的盡頭撞進一個溫暖的胸膛。    “許先生!你怎么……”你一抬頭,是穿著西服的許墨,他也很驚訝會見到你,伸出手扶住了你的身子。    你面色坨紅如同一顆熟透的石榴,嘴巴里還吐著酒氣,體溫不自然的升高,下意識的抱住涼涼的許墨,在他耳邊求救:“有人要害我!先生救我!”    他不多言語,將你攬腰抱起,西裝脫下蓋在你的身上,迎面帶出了舞廳。    那幾位公子見了他抱著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酸臭的譏諷道:“雜種也披上人皮了!”    他微微一笑,渾身危險又冷漠,鋒利的眼神掃過去,就叫他們噤了聲。    6.    你揉著悶悶發痛的太陽xue醒來時,天光大亮,你穿著一件男人的月白長袍,躺在一個你不認識的家里。    記憶仿佛斷了片,你似乎喝醉了酒,捉到了許先生,然后求他抱你回了他家,趁他洗澡時撲進浴室,最后還爬到了你的身上……!    你一回憶到這,捂住嘴巴汗毛豎起,天!你做了什么!    身子清清爽爽,床榻也干凈整潔,許墨推開房門,手中端著兩杯咖啡對你微笑:“醒了?來吃早餐吧?!?/br>    你與他靜靜的用完了早餐,一直不敢瞧他的眼睛,你雖與許先生師生一年有余,也算是朝夕相處,但這般登堂入室唐突了人家還是第一次!    你不知道與他怎么解釋,只想快些回家去。    “先生……我的旗袍在哪里?我要回家去了?!?/br>    許墨正在認真的讀報紙,眉頭微皺,聽聞后展眉扶了扶眼鏡道:“昨夜有個小饞貓喝醉了酒,吐的到處都是,旗袍被我洗了,許是還沒晾干?!?/br>    他又笑著說:“急著走嗎?不如一起聊聊天吧?!?/br>    你撓撓頭發,想著也是,于是端坐在許先生的身邊與他聊了起來。    “你馬上就要三年級了罷?今后畢業了有什么打算?”    “許是留洋,也許是嫁人罷?!蹦銢]有想好,含糊著回答。    他簽字的鋼筆停頓了一瞬,你莫名的解釋起來:“想要留洋是因為先生留過洋,先生是我見過最有學識的人,我也想如先生一般?!?/br>    許墨道:“這世界上比我有學識的人還有很多…”    你抬頭盯著他打斷道:“可是許先生只有一個!”    他微愣,微笑著伸出手揉了揉你的發頂。    你有些不自然:“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他笑容漸漸淡去,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陽光被他悉數擋在身前,清雋的影子遮在你的面上。    許墨回眸望你,眼中的復雜神情看得你心里咯噔一聲:“我將會奪回屬于我的東西?!?/br>    7.    舞會烏龍之后,姆媽和阿爸甚少提起再與你介紹相親這件事來,你也樂得清閑。    自從許先生搭救過你一次后,你總覺得與他莫名的親近了許多,他儒雅外表下的冷漠軀殼,似乎因為你的到來而被漸漸擊碎。    美專的最后一年,你與他一同踏青、賞月、游歷、共舞,情至深處也會相擁而吻。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發之情止乎禮,蜻蜓點水,一觸即別。    一次深夜舞會吻別后,你拎著高跟鞋悄悄走進家門,卻驚訝的發現家中客廳一片狼藉,姆媽紅著眼捂著手絹啜泣,阿爸衣衫不整,癱坐在沙發上抽雪茄。    你想許是生意不順,意圖上前詢問,卻被阿姐拉住了手臂,搖了搖頭。    再恩愛的夫妻也是會吵架的,你點點頭會意,輕手輕腳的想要上樓去。    “小囡,你來?!卑殖雎晢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道:“阿爸的生意出了很大的問題……你和你的兩個jiejie都大了,能自立門戶了,我聯系了昌瑞的老板談了一筆投資,送你留洋讀書去……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嗎?”    你本想辯駁留下,卻被阿爸攥住了手道:“阿爸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姐妹的安全,到外頭去甚好,家里的保姆傭人給你配個齊全,你阿爸姆媽年紀一把,沒甚么關系?!?/br>    8.    你懊悔自己一向的天真不知事,竟然不知家里的生意困難到如此地步!    你大哭著在街上游蕩,腳下不自覺地走到了許墨家的門口。    你敲敲門道:“許先生!你在家么?”    里面有些響聲,良久他才打開房門,看到你在外面哭的像只兔兒,將你攏進懷里帶進房門。    他道:“這是怎了?進來說!”    你努力掙出一個笑容道:“許先生,我要去留洋了!”    “阿爸談下了一個與昌瑞公司的留洋名額給我!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我不能放棄!”    “許先生,我們結束吧!”    你捂著臉奔出門,卻被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腕,他臉色陰沉,聲音冷漠:“我認為你應該再考慮幾番……”    “此話怎講?”    “這世界上總有些事,有著讓人不得不留下的理由……不是嗎?”    他慢條斯理的解開長袍上的盤扣,欺身而上。    9.    你沒有去留洋,阿爸為你安排了輪船,你裝作上船去,實則偷偷撕了船票逃下了船。    你隱姓埋名換上了許墨為你安排的身份,在公司里做著一名職員,許墨的代課也結束了,他似乎在做些金融方面的大生意,你有時能聽到他打電話時講個一二。    你很想姆媽和阿爸,卻不敢回去看望,只是偷偷打聽消息,聽說他們雖然金錢損失慘重,但人還好。    天氣漸入深冬,你早起時發覺身上的旗袍又緊了些,尤其是腹部,你懷孕已有七月余,肚皮圓圓滾滾,面上卻仍然如同少女一般粉嫩嬌俏,每每與許墨一同出行時,總被人夸俊男美女一對,十足的夫妻相。    對門房間的阿姨們紛紛說你這胎懷的是個女娃,女娃養人。    果然叫他們說中了!小梔在初春誕生,眉眼間盡是你與許墨的影子,粉雕玉琢,好不可愛。    一次夜里喂奶,你透著昏黃的玻璃燈光下,瞧著男人披上袍子,滿眼疼惜的將你們的女兒抱在肩上,來回踱步著抱著孩子拍奶嗝,口中還輕哼著斷斷續續兒歌。    這個你青春年紀時放在心底深深仰慕的先生,終究成為了你的丈夫。    10.    小梔一歲半時,你實在過于思念父母,竟是害了心病,時而溫柔時而暴躁,總是將小梔嚇哭。    你也害怕極了,躲進許墨的懷抱尋求幫助。    他安慰你說,你只是有些產后憂慮……或許是比別人的時間長了些……沒關系的,我帶你回去見父母。    你聽聞能見姆媽和阿爸,心病好了一半,臨行之前他擁著你細細纏綿了一番,吻著你的唇問,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會陪在他身邊嗎?    你甜甜的應是,回手摟住了他的肩。    今日暴雨,你乘著車終于回到了三年未歸的家,家門口落了些雜物,房門大敞四開,你抱著女兒奔進門,家中不見姆媽,只見喝的酩酊大醉的阿爸。    阿爸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服,迷迷糊糊的見你,打了個酒嗝兒:“小囡放學回來了……今日好早……”    許墨身著一身黑色西服,收了雨傘進屋,阿爸見到他后猛然拎起酒瓶朝他砸去,碎在他的腳底。    阿爸雙目赤紅,怒喝道:“逆子!這些年來何曾虧待了你!竟然要害我至此!良心狗肺的東西!早知就該叫你隨你那母親一同墜了黃浦江,不該留你至今!”    你如遭雷擊,定定的立在二人之間,胸口一股惡氣頂上心肺,你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