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主子叫什么
不叫主子叫什么
剛過五更,天還未亮,管事安喜帶著一眾丫鬟恭敬的候在門外。 今日是桃兒第一天上職,她端著銅盆,安靜地站在大丫鬟紅袖的身后。 大概是等得久了,她小腿肚泛酸,剛想偷摸著動動腳,一墻之隔的門里面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響,咯吱咯吱,似床榻搖晃,一下一下。 她疑惑地側頭去聽,屋里面女人細碎的嬌吟,斷斷續續,而后突然一聲痛苦的哀嚎。 桃兒小臉兒燥紅,這才明白里面在干什么好事。 她不敢再聽,縮著脖子,偷偷望了一眼前面巋然不動的安管事、紅袖。大概是見得多了,兩人都沒什么異樣。 倒是桃兒身邊,這次跟她一起被挑選出來的含冬,一張瓜子臉,暈得通紅,筆直的長腿并得緊緊的。 含冬原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她娘老子都是陳家的家仆。她身形纖細,模樣又俏,這次被送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大概是桃兒的目光過于外露,前面的安管事回頭瞥了她一眼,她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眾人在外硬生生站了半個時辰,里面才終于叫了人。安管事一擺手,丫鬟們在紅袖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進屋后,桃兒先將銅盆放到面盆架上,而后跟著紅袖、含冬一起進了內室。內室里,紅木雕花的架子床上,素白的紗帳虛掩著,隱隱約約一個纖細的身影橫臥其內。 紅袖上前,撩開紗帳,床榻上,守夜的大丫鬟添香氣若游絲的趴在床上,她明晃晃的香體顯露在幾人面前。一身白凈的皮子現下沒有一塊好地,一身的青青紫紫,看著滲人。 桃兒掃了一眼,尷尬地不敢再看。 里間的凈房嘩啦的水聲,敲擊著恭桶咚咚響,聽得人耳里癢癢的。桃兒眼見著含冬趁著紅袖、添香不注意,悄悄地溜了進去,她想拉都拉不住。 等紅袖、添香兩人聽到凈房里嗚嗚咽咽的舔吮聲,臉都黑了。添香坐在床榻上整理著衣襟,秀麗的蛾眉皺起,輕罵了句:“賤胚子!”紅袖責更為干脆,她推了推桃兒,叫她也進去伺候。 桃兒在紅袖的催促下,硬著頭皮撩開簾子,走了進去。她一進去,就見著含冬背對著她,半跪在男人胯下,頭拱在那紫黑的物件上,忘情的吸允,邊吸邊扭著身子,受不住似的,發出“嗚嗚”地呻吟。 一雙銳利的眸子掃了過來,桃兒兩腿一軟,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陳彥甫看著門邊的丫鬟,那丫鬟未免太過膽小,小兔兒膽似的,被他瞅了一眼,趴在地上抖個不停。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怕得厲害,他才注意到她豐腴的身形。顫動的臀部戰戰兢兢,晃得人頭暈眼花。 陳彥甫喉嚨一滾,底下一直尚算安靜的東西蹭的一下腫大,躥起火來。 含冬見勢欣喜,以為叫她得逞:“爺……” 哪知男人下一秒將她推開,語氣冰冷:“一個兩個,這一大早不做事,在爺面前晃悠什么?!?/br> 含冬還想作妖,她抬起頭,眼帶媚色:“奴婢想,奴婢想伺候爺放水?!?/br> “哼?!标悘└湫Τ雎?,“既是如此,那爺就如你的意?!?/br> 他一腳踹倒恭桶,尿水污漬撒了一地,緩緩朝含冬流了去。 陳彥甫沉聲:“伺候吧?!?/br> 含冬抖著腿,也不敢動,這下是明白了,惹惱了老爺。 “怎么?不是說伺候嗎?還不收拾!” 含冬工具都來不及拿,一邊哭一邊用衣袖徒手擦拭地面。 桃兒跪的遠些,沒受到波折,但也心有悸悸。她頭磕在地上,膽戰心驚地跪著。那腰線柔軟,弓起的弧度在兩團臀rou的映襯下,細得幾乎要折斷了似的。 陳彥甫兩眼微瞇,沒說話。 空氣凝滯,壓得人喘不過氣。 “老爺,到點了?!卑蚕驳穆曇敉回T诤熥油忭懫?。 臉貼著地的桃兒,聽著男人大步離開的聲音,這才大喘了氣,活了過來。 桃兒抬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擦著尿漬哭得凄慘的含冬,想了想,還是起身,跟著主子走了出去。 臥室內,陳彥甫在紅袖的伺候下凈了臉,更換朝服。 桃兒輕挪緩步,安靜站到了安喜的身后。 陳彥甫輕瞥了她一眼,徐徐道:“哪來的丫鬟?” 安喜也不知道陳彥甫問的是哪一個,只好弓著身子都回了:“瘦的叫含冬,原是夫人院里的。胖的叫桃兒,是余嬤嬤在后院丫鬟中挑的?!?/br> 陳彥甫輕嗤了一聲:“是有點胖?!?/br> 桃兒的臉轟地一下紅透了,她暗暗咬唇,決定從今日起少吃一點。 陳彥甫卻還不放過她:“桃兒?這名字有些耳熟?!?/br> 安喜兩耳一動,揣摩了一下陳彥甫的心思:“老爺,您可能還真聽過。桃兒是周管家的獨女,興許是周管家生前在您耳邊提過幾句?!?/br> “是……鴻福的閨女???”陳彥甫恍然,一下想到了什么,“那送回去吧?!?/br> 安喜樂呵呵的表情一頓:“送,送回去……” 而后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他又連忙補了一句:“兩個都送回去?” 桃兒急了,咚地一聲,又跪下了:“主子爺!您留下桃兒吧。桃兒一定,一定好好伺候您!”咚咚咚一連磕了幾個響頭,磕得瓷白的額前紅了一片。 安喜不大落忍,想開口又不敢。 靜默片刻,陳彥甫輕輕一嘆:“你爹也叫我主子?!?/br> 桃兒不懂陳彥甫這話什么意思,不叫主子叫什么?她只怕陳彥甫不要她,她又要回到上輩子那樣悲苦的境地。 “桃兒,桃兒……”她想說自己很能干,針線、廚間都可以,床上……床上也行。 不過猛然一想,主子院里鶯鶯燕燕、姿容姝麗者眾多。 不說紅袖、添香兩位jiejie,梅蘭竹菊、琴棋書畫,就連庭院里打掃的三等丫鬟哪個差了?要文采有文采,要樣貌有樣貌。她這樣的貌似只算普通,也不怪主子不要她。 桃兒眼里憋著淚,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自己想象的能干。 陳彥甫眉頭一皺,他平日最厭煩人哭。 紅袖撫了撫陳彥甫朝服的衣料,溫順的問道:“那老爺,這兩丫鬟怎么處置???” 陳彥甫接過添香遞過來的冠帽,一把扣上,面無表情:“里面的那個,送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