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一臺戲
三個男人一臺戲
136 凌晨五點,在街上轉了一大圈、但是沒找到24h便利店的八木俊典打車回到雄英。 一路上,因為心事重重,八木俊典并沒有注意到司機時不時盯向他脖子的曖昧目光。 他提著愛日惜力的書包,刷臉進入教職工宿舍。剛爬到四樓,就聽到了從五樓傳來的談話聲。是香山睡,山田陽射,和相澤消太。 “……你是不是有毛???” 這是山田陽射,他語帶指責。 “我怎么了?” 前者被指責的香山睡,語氣極度不滿。 “…哈氣~你倆行了吧……反正這樣了…” 這是什么想法都沒有,一個哈欠接一個,困得只想睡覺的相澤消太。 ……都起這么早啊。 還是因為腦子里正在想事,八木俊典完全沒注意樓上的人具體在討論什么。他繼續爬樓,并且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 他走出樓梯口,轉過彎,一抬頭看到三個人正并排站在他的前方。 “早上…好?” 他們仨怎么都…有點衣衫不整? 而且香山身上還帶著奇怪的紫痕…… 八木俊典瞳孔一縮,隨即大驚失色:雅蠛蝶!他這是看到了什么?原來……?!這三個人原來是那種關系?! ——但他沒意識到…他自己此刻也很詭異:凌晨五點才回宿舍,手里提著個書包,蒼白細瘦的脖子上帶著兩片深色的紫斑…… 一時間,走廊里有點靜。 “早上好,八木老師?!?/br> 香山睡打破安靜,有點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快掉到胳膊上的吊帶。話說,她還真沒見過這個狀態的歐爾麥特穿修身版型的衣服,雖說看著仿佛一推就倒的樣子,但是只要稍微想想那些被他隱藏在瘦弱身軀下的巨大力量,莫名就讓人……興奮起來了! 哪怕被蹂躪也會爽到發顫??! 姐們兒醒醒,這是歐爾麥特。 抖S女王大人嘴角抽了抽,腦子里突然晃過真·歐爾麥特龐大如山的偉岸身軀,和他那標志性的八顆牙閃亮笑容——瞬間萎了。 “早上好,香山老師,麥克老師,相澤老師?!卑四究〉湔f,他莫名覺得氣氛有點緊張,因為香山老師的眼神……怎么……那么像……今天早上的愛日惜力,她也是這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就親上來了…… 雖然只親了下臉…… 等等! 他為什么要站在走廊想這些害羞的東西! 這真的很尷尬,八木俊典移開目光,略過香山睡,看向相澤消太和山田陽射。 “……早上好,八木老師?!蹦莾扇送瑫r禮貌回復,低沉的聲音幾乎重疊在了一起。 【歐爾麥特身受重傷】屬于絕密,除了雄科教師的集體會議和絕對安全的私下場合,哪怕在宿舍樓內,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只能稱呼歐爾麥特為“八木俊典”。 這兩個人……看著他的眼神不太對。 八木俊典一時失語,他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但就是不對。直覺嗎? 巨大的尷尬塞滿了空氣。 八木俊典無法出聲,他想回宿舍,但前頭三人卻和門神一樣并排把走廊堵了個嚴實,沒有一點打算給他讓路的意思。 他總不能硬擠過去說“讓讓”? 但這么干站著也不是個事吧? 山田陽射抓了抓頭,他身上還穿著皺皺巴巴的印花睡衣。昨天晚上,他出門時沒帶鑰匙卻把房門順手關了,相澤消太暈倒前正在健身、把床上扔的亂七八糟……而且他那還是個單人床。于是香山睡把他倆扔進了她屋里的大床,然后她自己蹲在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和狐朋狗友語音,打了一晚上游戲。 總之等他們醒來后,已經三點多了,雖然一波三折,但事情都解決完了。山田陽射接通內線稍微了解了一下內部消息,發現了很多……細思極恐的細節: 比如被截跑的暴肌—— 當時,醫療車被全副武裝的警車團團圍著,三輛原本正常行駛的轎車突然炸胎,一甩頭就撞上了街道邊的商店。一片混亂中,街道邊突然冒出一群訓練有素的蒙面人,他們很快就干倒了試圖維持秩序的警察,搶走了醫療車內的暴肌。 而在山田陽射的眼里,這件事是這樣的: 1.有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第一時間劫車搶人。 ——這次的【劫車事件】,有組織有紀律,有上決策,中有信息傳遞,下有執行。 2.暴肌被警方通緝了那么多年,被英雄圍剿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是靠自己逃脫。 ——所以他可能不具有【被解救】的價值。 ——那么,這件事的最直接受益者,是誰? 是愛日惜力。 而消失在火海里的愛日惜力—— 1.酒店大火和暴肌有什么關系? ——藍火是種個性,和暴肌沒有關系。 2.因為愛日惜力把暴肌打出樓時鬧出的動靜太大,所有的記者和警察、連同及時趕到的英雄,都被她吸引,陷入了盲點,大家都在看她揍暴肌,沒人及時去檢查那片火?!鸷1粨錅绾蟆桨l現屋里面什么人也沒有,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血液反應。 ——已經撤離了。 ——愛日惜力是故意的嗎? ——如果是,她在為誰爭取時間?為什么? 山田陽射拿著手機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指關節泛白,他靠著柜子站著,眼神緊緊盯在地板的花紋上。 上面都是猜測,都是不一定的。 但令人震驚、崩潰、不理解、想不通的……卻是【上面】對這件事的態度:宣揚學習歐爾麥特精神,繼續搜尋嗜血肌rou男。 他們視而不見,直接把愛日惜力摘出去了。 ——什么?你問愛日惜力? ——她還是個小孩吧,戰斗是大人的事。 ——她說她是逛街時看到暴肌的,一路跟蹤過去,看到他在酒店里和人在做交易,于是一個沒忍住就打起來了,房間里施展不開,就把人扔到了地面。 ——是的,愛日惜力已經找到了,她受了點輕傷,現在正在治療,說是因為衣服被火燒光了所以不能往鏡頭前湊……哈哈,很強,但到底還是個愛面子的小女孩呢。 ——火?麥克,你想多了。監控都拍到了,雖然時間間隔差距很小,但愛日惜力的確是先于火焰爆發前沖出的大樓。那些火應該是暴肌的同伴用來毀尸滅跡的。 ——暴肌沒有【被解救的價值】?怎么會,普雷森特,你也太較真了,愛日惜力不都說了【聽到他們在做交易】嗎?我猜也許就是因為這個。 牛,這他’媽也完美了。 山田陽射把電話扔下,去刷牙。 愛日惜力的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謀定后動,事無巨細,沒有破綻。 行吧,反正于情于理,他本來就不想深究,盡管這么多顯而易見的問題連成一串,如此顯眼,令他根本忽視不了。 As You Like It, 那就這樣吧,反正這樣也挺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啊。 ……… ……… 于是等他刷牙結束,就恢復了逗比,開始埋怨香山睡為啥讓他睡那么久—— “我連個關心問候的電話都給她沒打!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剛剛一起吃過飯的交情吧?” “那你現在倒是打???” “她已經關機了,我怎么打?” “你吼什么?我一晚上沒睡我容易么?” “誰不讓你睡了?你倒是上來一起睡??!” “我怕玷污了相澤的清白,對不起笑笑!” 相澤消太:“……喂,別扯上我?!?/br> 他的心理路程稍微簡單點,因為山田陽射打電話時全程公放了——話說,他根本沒想那么多,只覺得和腦力派打交道,真費勁。 不過他也打開手機……卻發現在某個名字改了又改、現在群名為“教育無望”的群中,橫刀一斬剛剛發了一張小圖,配以驚天動地的真·血書:寶寶她?。?!163了?。?! 相澤消太走神了半秒。 圖片上的人,自然只能是愛日惜力。 她看起來精神不錯,卻明顯不怎么高興——正常,畢竟又不是在拍藝術照,誰也不會在被警察拍照做記錄時還興高采烈地對著鏡頭笑瞇瞇,再擺個pose。 所以,那根呆毛居然有5厘米嗎? ……不知道拔一下,會不會被追著打。 于是,就這樣,山田與香山持續互噴,相澤消太默默刷著手機,腳步聲在身后響起,三人一轉頭,就在走廊深處看到一個黑漆漆的瘦桿人影。 眼睛還幽幽冒著藍色的火…… ——歐爾麥特,這個曾經那么高大的英雄,如今卻那么憔悴,像骷髏一樣消瘦。 然后,相澤消太突然注意到了歐爾麥特手里提著的書包,很眼熟的包形,昨天下午他剛見過……應該就是那個。 然后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遺留在歐爾麥特脖子上的深色痕跡。 “那是愛日惜力的書包?” 他聽到旁邊的山田陽射直接問。 對面的歐爾麥特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然后又“嗯”了一聲,突然恍然大悟,打開書包就開始亂翻—— “對對對,差點忘了,今天上午她請假,讓我來幫忙交作業放書包……數學作業,必須交,英語作業不用……嗯,這是她的數學作業本,相澤老師?!?/br> “WTF???”山田陽射驚呆了,“為什么英語作業不用交?憑什么???WHY???” 相澤消太用一種極度冷靜的心情接過愛日惜力的作業本,翻開看了一眼…… “——可能是不想把你氣死?!?/br> 深呼一口氣,他十分平靜地說。 山田陽射自己撲上去找到了英語作業本,翻了翻,“這不都寫完了嗎,為什么不交?!?/br> 剛說完,他就翻到了自己之前留的“已閱”。 ——哦,對了,是昨天下午放學時…… 心情一松,山田陽射放下本子抬頭,突然也看到了歐爾麥特脖子上那個……特別清晰的吻痕,黑色發紫,以他的個人經驗,要到這個程度,怎么也得吮吸七、八秒。 有一瞬間,山田陽射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頭一次有了綠云罩頂的錯覺。這次還和潮爆牛王的那幾次不太一樣,畢竟“心里猜到”和“親眼看到”根本是兩碼事。 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明明證據確鑿,卻還非要多此一舉去“抓jian在床”。 “你倆昨晚一直在一起?” 山田陽射覺得自己的語氣應該還算輕快。 “???” 但歐爾麥特的疑似裝傻…瞬間激怒了他。 “我是說愛日惜力,你倆…了?” 山田陽射實在說不出那個詞,哪怕用別的詞代替都不行。 “哦……”八木俊典頓時有點不自在。 但這是我的私事吧,他想,你和我又不熟。 “碰巧遇上了?!卑四究〉湔f。 也是這會兒,他終于想起愛日惜力和他有學生和老師的身份區別。但他居然對這點不怎么在意,甚至根本沒覺得多了這層身份有什么問題——反正校規沒規定???咳。 他思索了一下,又解釋道:“是在街上看到的,不太放心就跟上去了,然后就……嗯?!?/br> ……然后就嗯? 山田陽射腦子里滑過【她說是因為衣服被火燒光了所以不能往鏡頭前湊】【是在街上看到的,不太放心就跟上去了】 ……為什么他腦子轉的這么快。 ……這真是日了狗了。 山田陽射還想說什么,但相澤消太已經掉頭就走了,于是他看看相澤消太的背影,又看了看仿佛一頭霧水的歐爾麥特…… 腦子一抽,他說:“喂你知道嗎,愛日惜力喜歡相澤,正在追他?!?/br> “你在說什——” 相澤消太瞬間被引爆了?。?! 香山睡一巴掌“啪”地捂上臉,然后三個大男人……咚咚咚,全倒了下去。 ——連歐爾麥特也沒能幸免。 “你啊……真是越活越倒退了?!?/br> 她踢了山田陽射一腳,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