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小姐
瘋子小姐
124 時間倒退兩分鐘…… “加特林手搖式轉管重機槍,保養工具和子彈都要嗎?” “嗯?!?/br> 我心想,買就買個全套唄。 “我們還有俄國制造的戈洛夫機槍,比起加特林手搖式,從4管增加到了10管,火力更猛,造型更炫……” “要?!?/br> 感覺再來一個問題也不大? 先不管了,反正就是想要。 “我們還有英國承制的馬克沁重機槍,射速達每分鐘600發以上,擁有它,以一打十不是夢,建議同時入手5臺以上,如割麥子一般把敵人打成馬蜂窩……” “一臺就行,五臺太多了?!?/br> “那您看您對劉易斯式輕機槍感興趣嗎?它是最早的航空機槍之一,份量輕,攜帶方便,也可以用于防空,作為固定火力點……” “這個也要!” 航空機槍耶,這個必須要! ……… ……… 就這樣,在專業推銷人員的引誘下,我連一分鐘都沒堅持住,就把荼毘賣光了。 ——但這種事在這里好像是種常態,沒人對我投以譴責的目光,小jiejie們也終于開始繼續聊天,不再避諱我,甚至對我笑,笑容里仿佛有種……把我當同伙的詭異好感? 突然好感動是為什么。 “聽說了嗎,歐爾麥特任職雄英了……” “Y市是要徹查嗎?潮爆牛王也來了……” “這都多久的消息了,安德瓦的兒子今年入學雄英,所以NO.2會不會也定期來這邊……” “…說起潮爆牛王,他今天被人打住院了,這事你們知道嗎?” “聽說是英雄間的內斗,不是我們的人?!?/br> “英雄原來也會內斗嗎?” “……好想看歐爾麥特和安德瓦打起來啊……” “那安德瓦肯定賠率慘透?!?/br> 話題嚴重引發不適。 我干脆掏出了我的數學作業。 服務員拿著涂了doge的便簽走出去,半分鐘后,投影屏上押注最低的那道金額,“刷”地一下,直接漲到了全場最高。 “您的預支額度已提高至50w歐元,請問您還需要其他違規品嗎?” 面對提成,燕尾服笑容燦爛。 違規品…… 我用筆撐著下巴,腦子里突然燈泡一亮。 “有沒有那種藥,一針下去一天不舉?最好副作用小點?!?/br> 燕尾服突然有點心疼18號。 “有,但效果只能持續五小時,一盒3支,每支2ml,保質期半年。您要多少?” 我思索了一下,“來10盒?!?/br> 這時,紫眼睛的小jiejie又轉過頭:“不要買太多哦,18號押的是自己全贏,只要輸掉一場,還不上錢,你就會被賣掉?!?/br> “啊,原來我也會被賣掉?” “對啊,如果賣掉他也還不起的話?!?/br> “……”我決定相信荼毘。 “您也可以選擇和我們簽約啊~” 燕尾服適當補充道: “簽約后,您只需要住在我們給你定好的酒店里,在必要時刻,以您的個人名義為我們包下某處場地。當然,這么做對您來說可能會有一點風險,但我猜您懂? ——風險與收益成正比?!?/br> 我開始寫作業,不理他。 “我可以~幫你還一些哦~!” 渡我悄無聲息地跟過來,跳到了椅子上。 “不用,他還沒輸呢?!?/br> 我躲過她飛出的小刀。 “來和我玩嘛~和我玩嘛~玩嘛~” 小刀叉子漫天飛,渡我又陷入了幻想……她仿佛已經看到眼前的小可愛垂著頭、倒在血泊中的可愛模樣了……嘻嘻!好開心! “……喜歡的……就要……死掉……” 喜歡個毛線?。?!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一個沒忍住就炸了,掄起椅子掰下椅子腿幾下扭成條,撲上去就把渡我被身子五花大綁、掛上了天花板。 這個過程還有點艱難,因為渡我的體術太好了,主要是爆發力驚人,她的力氣在女性中絕對算佼佼者,腿部力量也很強,隨便一跳就三米高。身體更是柔韌的詭異,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能隨心所欲地來回扭曲。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氣息消失了?!?/br> 我抱著作業停在渡我旁邊,一邊在本子的背面算數一邊詢問她。 她的確“消失”了。 我再次閉上眼,不管怎樣調動感官,哪怕我此刻心知肚明有人就在身邊,身體依舊在明確地告訴大腦:附近沒有活物。 “……和我做朋友,我就告訴你~” 渡我不著痕跡地用手指扭著手腕上的束縛,她的小刀都被搜走了,連別在腰上、和大腿上的那幾把也沒被漏下,渾身上下被摸了個遍。 “~沙醬呢 其實最喜歡吃香蕉呢 ~但是從小時候 最多就只能吃掉半條香蕉而已 ~真可憐呢沙醬 ” 渡我被身子突然哼起了歌,語調輕快,帶著甜甜膩膩的鼻音,而與此同時,緊扣在她手腕上的第一個結……已經被輕易地解開了。 ——咦,這歌謠是誰教她的呢? ——唔……好像已經死掉了~! “沙醬呢 ~在鐵軌失去腳是真的喔 所以 要去拿你的腳替代喔 ~就是今晚 沙醬” “你看起來很像電影里的殺手啊?!?/br> 我睜開眼繼續演算——奇怪,為什么同樣的過程算了三次,卻得出了三個不同答案? 誰能告訴我這道題發生了什么??? “沙醬呢是真的很想要朋友呢~ 所以就決定把你帶走喔~” 異變發生在一瞬間,渡我被身子雙手釋放,金屬條斷口鋒銳,在她柔白的指間快速地轉了個圈——旋即被猛地握緊,對準了近在眼前的頸動脈,狠狠扎下!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卻沒有噴涌出預想之中的鮮紅。 渡我被身子愣了一下,這時才感到手腕火熱,有血的味道……她想低頭,卻…… ——奇怪,為什么動不了,身體,眼珠,關節,哪怕最細微的動作也做不出來…… ——是誰在尖叫? 那張小巧的臉轉過來,靠近了她。 但渡我被身子現在……卻一點也不覺得這張臉可愛了,她的視野模糊起來,就像陷入深深的泥沼,又像墜入了黑色的夢魘,身體顫抖,無法自控,那張五官扭曲的臉……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靠近了靠近了又靠近了?。。?! 咔咔。 渡我被身子四肢軟軟地向下垂去。 底下的女人們紛紛抬頭,看著頭頂那幕大都不以為意,笑的笑、聊的聊,吃吃喝喝,氣氛依舊歡樂,只有少數幾個人陡然間呼吸驟停,身體僵直,如化石般一動不動。 “我小時候也聽過這首鬼謠?!?/br> 小女孩沙醬,因為被鐵軌卡住了腳,火車經過被切成了兩段,又因為天氣太冷,血流的慢,她憑著上半截身體在雪地上又爬了半分鐘,才痛苦萬分地死去。 這首歌曲的本質在于告誡人們下雪天要注意行路安全。絕對不是“交朋友就要把朋友殺死、把腿剁掉”。 但這種道理,和瘋子講不通。 個性的菱片在腦海深處交疊,熾熱的能量涌上雙眼,我靠近渡我被身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淺金色的眼睛,看著那鬼怪精靈的笑容漸漸繃直、在她的嘴角凝固。 ——意外還有點可愛? 心情突然變好,我靠近渡我,與她額頭抵著額頭,眼睛貼著眼。 “告訴我你收斂氣息的方法~我就撤開?!?/br> ———————十分鐘后——————— 5號選手“嚶嚶嚶”地縮成一團。訓練有素的服務員面帶微笑,抬著擔架拖走了她。 “啊,我還押了渡我能連贏三場呢?!?/br> “……小聲點謝謝……” 而我只能繼續寫我的數學作業。 相澤消太簡直有毒,這都是些什么?為什么才剛開學作業題目就這么難,橫刀假期幫我預習功課時,完全沒提過這幾種題型! 眼見比賽就要開始,幾個小jiejie也結伴離開——說不定一會就要集體跳臺——我卻對著幾道題翻來覆去、無從下手……心塞。 這時,黑皮膚小jiejie也站起來準備走了——水蛇腰,蜜桃臀,脖子以下全是腿,走路間銀發晃動,光’裸的背后,紋身若隱若現…… 還寫什么作業,不如去玩。 我立馬把作業本一合,跟著站了起來。 明天相澤消太估計會氣死:一共五個題,一個題算出來三個答案(干脆都寫上了,說不定其中一個是對的?),兩個題是空白。 數學好難,英語好難,物理化學也好難——為什么它們就不能像“斂息法”一樣簡單呢? 收斂思維。放空大腦。沒有目標。 漫無目的。世界變慢。冷卻靜止。 噠、噠、噠。 細細的鞋跟敲擊著地面,響徹幽靜的走廊。 隔著十來米,我背著書包無聲無息地飄,思維完全放空,眼中沒有目標卻始終緊隨著前頭的人,左拐,直行,右拐,下樓梯。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飄著飄著……我突然回過神,茫然地發現……我們走的方向好像不太對?! 怎么就我倆了?其他的小jiejie呢? 前方的人影突然頓住了,她站在樓梯口,一只格外粗壯的胳膊向她伸去,就像要把她折斷似得,一把掐住她的腰。 ——來了來了,傳說中的現場版! 我不動聲色地貼上墻,心里特別緊張,簡直是我人生中最緊張的一刻…… 但是很快,底下傳來衣帛摩擦的聲音,皮帶抽開,金屬墜地,舔吮發出的“嘖嘖”水聲,女人低低的嗚咽,男人加重的喘息…… ……刺激,太刺激了。 我躲在后面,一動不動,聽的頭皮發麻。 漸漸的,喘息聲更加劇烈——我好想探出頭去看看,正這么想著,底下突然響起一聲痛苦的悶哼……額,不用看了,結束了。 緊接著,底下傳來“淅淅索索”收拾衣服的聲音。 我摸出手機看了眼:才過去八分鐘。 太不中用了,還沒真槍實彈就這么快,那么美麗的小jiejie,跟了這種人也是夠慘。 “你來的太慢了,暴肌?!?/br> “路上我看到了歐爾麥特?!?/br> 什么?暴??? 大腦陡然清醒。 在逃通緝犯暴肌靜岡,個性肌rou增強,能把肌rou增強到突破皮膚形成rou墻,嗜血,好斗,純粹的近戰派,逃脫五次聯合圍捕,具有豐富的戰斗……或者說,屠殺經驗。 我放空大腦,讓自己冷靜下來。 底下的兩人開始上樓,這次換成了我在前,他們在后。 “虎刺的賠率已經超過8點了?!?/br> “他今晚就死?!?/br> “你發誓?” 樓道里突然響起女人吃痛的驚呼,似乎被粗暴地推到了墻上,然后是過于激烈的接吻。 我跟著停下,反正閑來無事,聽聽別人放狠話,也是種另類的學習。 “讓我發誓?哈哈哈!今晚是他們所有人的末日!” —————————— “25號,祝您武運昌隆?!?/br> 目送著暴肌遠去,燕尾服伸了個懶腰,彎下身子從臺下拿出【禁止通行】的立牌。 然后他再一抬頭,嚇! ——眼前突然多了個飄著的人! “屋里的服務員都走光了,你賣衣服嗎?” “我不——不不不!我什么都賣!” “那太好了,陪我去挑幾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