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銀時和土方衣冠楚楚地走出大樓。 前者身著高級軍裝,通體銀白色,肩上的披風隨著他步伐的邁動翻滾出波浪,底部的海濤紋路象征生命之源。后者身著向導專門的制服,通體黑色,金色的鑲邊裝飾,潔白的領巾。二人都配刀劍,銀時的看起來就是普通木刀,然而只要“白夜叉”之名傳到的地方就不會有人輕視這看似毫無殺傷力的木刀。土方的是傳統刀劍,看長度應該是打刀。 兩人所經之處全程暢通無阻,所有人都祝福他們武運昌隆。 坂田銀時和土方十四郎踏上為二人專門準備的星際飛船經過七次空間跳躍前往戰爭前線。 戰況激烈。 銀時和土方隸屬的星際聯邦政府向著整個宇宙擴(侵)張(略)的版圖只差最后一塊,面臨侵略的原住民和此前被聯邦納入統治版圖的星系國家流亡在外的反叛軍卻聯合在一起試圖對聯邦武裝力量進行反。 聯邦內部人民已經為連綿戰事感到疲倦,呼吁停戰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不愿意繼續為為少部分擁有定下決策權力的人的野心流血犧牲。抵制聯邦侵略的反抗軍退無可退,如果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家園,要么迎來死亡要么永遠漂流星際成為流民或者海盜。 銀時抱著軍帽從會議室走出來。 飛船里面靜悄悄,他的向導站在大廳的投影窗前發呆。銀時走了過去,他站在土方身后,兩個人對著投影上模擬出來的浩瀚星海沉默不語,就像不知道這都是經過美化、為了放松乘客身心的虛假景色。 “我不認識我的士兵,他們都認識我?!便y時突然出聲,“他們看起來很年輕,眼神卻已經是飽經滄桑的老兵?!?/br> “我本來是已經半退役了,外界以為我只是困于心理問題暫退二線?!便y時不在意地說起和自己有關的事,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顆黑點上,“阿銀我啊,不是厭戰——大家都覺得是不停的廝殺讓我讓我的心理測量結果深海潛水似的連續破紀錄,事實上是我如果再這樣下去,等我把擋在聯邦面前的敵人掃蕩干凈后卻卻停不下來……那時候我就是聯邦最大的敵人?!?/br> 土方回過頭看向銀時,后者看起來表情平淡就像之前抱怨軍帽把他的發型壓塌了一樣。 銀時的紅眸對上土方鴉青色的眼睛,銀時看著土方,像是能從他的眼睛一直看進他的心里。 “多串君喲,你呢?”銀時笑了起來,“你有信心幫助聯邦穩住我嗎?” “我叫土方十四郎?!蓖练降难劬σ徽2徽5啬峭舾珊匝此频难劬?,“我在這里就是為了幫助你?!?/br> 銀時笑得眼角上揚,他展臂把土方抱進懷里,兩個人身體緊貼在一起,銀時在土方的肩膀上蹭了兩下腦袋:“那就拜托你了?!?/br> 一般來說,向導都是在后備基地里被重重保護著,通過專門的儀器和通信設備用語言來安撫他的哨兵,等到間隙兩個人親自接觸的時候才進行親密無間的HURT/FORT調節。 向導就是活著的寶藏和定海神針,高強度的戰事會影響從軍官到士兵的精神與心理,像銀時和土方這樣一對一的哨向結合是很稀少的,大多數哨兵都是共享一個向導,分到每個哨兵身上的時間就很少了。這也是模擬向導精神頻段的“搖籃曲”系列誕生的原因。 艦隊群跟隨銀時的指揮變換陣型和攻擊模式。 銀時本人獨自站在指揮室,環繞著他的墻壁上是大大小小的畫面框,他需要根據事實戰情進行規劃和調整。實時直播戰場各處情況的畫面框接連被銀時放大縮小變換排列順序,戰情實時轉播AI的提示音在銀時進入指揮室就沒停過。 戰爭并不僅僅是槍械炮火的比拼,哨兵們的精神體無懼外太空對人類來說嚴苛的生存環境對地方進行打擊。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精神體之中,銀時的白虎形象的精神體在光束間行云流水地進行閃躲,每一次騰挪都更接近敵方戰艇。精神力的沖蕩對較之等級更低的敵人產生威懾,白虎或用爪或用嘴,時而鞭尾或沖撞。敵方的艦隊陣型被銀時的白虎沖散, 指揮室的銀時卻皺眉。 他的眼睛里殺意沸騰,和與土方相處時的形象不同,這時候的銀時,不論是誰站在他面前都會膽寒肝顫無法提起抵抗的意識。 “太順利了……”銀時不停放大縮小滑動戰場投影屏幕,“作為決定敵方生死存亡的最終之戰,他們表現出來的戰力低于我們基于情報的預測?!?/br> “是原住民和其他星系流亡抵抗軍之間的摩擦……還是另有打算?” 光影在銀時紅色的眼眸上變化滑動,白虎已經無限接近敵方主艦艇了。AI的預警語音卻在控制室炸響。 “撤退!” “撤退!” “檢測到敵方主艦艇上裝配了可以將一顆星球炸飛的炸彈!” “檢測到敵方主艦艇上裝配了可以將一顆星球炸飛的炸彈!” “可能會對精神體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 “可能會對精神體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 銀時慢慢吐出一口氣,說不上是遺憾還是憐憫。他改變指令,命令一部分哨兵和自己收回精神體,并排除無人駕駛自爆小艦艇群趁著自己打出來的空檔接近對方主艦。 如果能在引爆對方主艦炸彈前引導己方艦隊群進行星際跳躍,這場戰役現在就能結束。 “然而不行啊~”銀時看了一眼敵方艦隊群之后,那近到rou眼就能看見輪廓的星球,“這樣的話聯邦的計劃不也失敗了嗎?” 收回精神體的銀時一邊壓抑欲求不滿的破壞欲望一邊自言自語地像是在和朋友對話。 “今天的餐后甜點阿銀吃什么好呢?” “果然還是草莓巴菲吧,阿銀我要豪華旗艦版的!” “有什么關系啦~阿銀我啊,可是好久沒攝入過糖分了?!?/br> “草莓牛奶怎么了?草莓牛奶!?!獭?!所以不算是糖分!” …… 身為指揮官的銀時選擇和士兵一起普通地在食堂進餐。 大部分士兵都戴著耳塞,他們身上精神波動或狂躁或沉郁,很少有像銀時這樣平穩的。 “看——阿銀特制宇治金時蓋澆飯和草莓巴菲!”與其說拿著托盤不如說銀時是把托盤抗著到餐桌前的。 土方的食量相較銀時那兩座小山似的糖分和碳水混合炸彈要小很多。他面前只有一杯抹茶瑪奇朵和蛋黃醬蓋飯。 土方有些驚異餐廳里大部分士兵對自己視而不見——他們完全沉浸在精神頻道的世界里,并沒有之前他經歷過的那些哨兵對向導的過度關注或者同自己本能對抗的強行無視。 “你的士兵就像完全沒察覺到我的存在一樣?!蓖练皆阢y時即將埋頭猛吃之前出聲。 銀時余光瞥了一眼他人:“他們的精神力已經被我壓榨到最后一絲,關注你只會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渴望并痛苦?!毕乱幻?,銀色卷發的男人又變臉似的笑出來:“開——玩——笑——的—— 阿銀我的士兵啊都是懷抱著夢想的孩子?!?/br> “總有些夢想能讓他們對抗本能?!?/br> 說完這些,銀時就埋頭猛吃起來。 土方看著銀時,燈光照在銀時的銀發上使后者熠熠生輝,是純潔的不沾染血污的白。他突然“不合時宜”地回憶起以前的搭檔,胃部和心臟都像被攥緊似,想要嘔吐、無法呼吸。僅存在想象中的血污仿佛卷土重來。 土方知道銀時很強,比以往他搭檔引導過的哨兵更強。 【是你的話一定能結束戰爭?!客练娇粗y時的頭頂默默想到。 【然而,如果,假如……就這樣一起死去也不錯?!?/br> 土方心不在焉地做著扒飯、拒絕和吞咽的循環動作,等他放下碗筷的時候卻看見明明拿了體積是自己食物的幾倍食物的銀時已經吃好了正撐著臉看自己。 “土方~”銀時語調輕快地說,“我突然有個想法,就在這里,你給我手交吧?!?/br> 土方端起茶杯的手一頓,從茶杯的上方,他的視線滑向銀時,試圖傳遞“你有沒有搞錯?在這里?”的內容。 銀時完全無視這些,他自來熟地從桌子對面繞道土方旁邊,和他親親蜜蜜地靠坐在一起:“阿銀我也是讀過私塾的哦~‘飽暖思yin欲’的道理阿銀也是懂的~” “真的是從私塾學到的嗎?”土方也是經歷過私塾教育的,他為曾經教授過銀時的老師默哀。 “嘛~有什么區別呢~”銀時拉著土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襠部,再上面一點是腰帶的金屬板扣,其上為象征聯邦的符號?!跋蚶蠋煂W習、向同學學習、向書本自我學習、向生活學習~” 土方的手已經被迫按在銀時鼓囊囊的襠部了,他心想著明明是句好話從銀時嘴里說出來就成了歪理,那團東西頂起布料、頂起土方的掌心。銀時的手覆蓋在土方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撐著側臉看著土方,好像只是連個關系很好的人在聊天。 “來嘛~”銀時rou麻地用手指挑逗著在土方手背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