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許小姐，你干什么？”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清衍的行動，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無處可放，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人。

    冰冷的面容依舊沒有多大的浮動，只道：“我記得，我招的是助理！”

    惜字如金，沒有多言，但話中的意思，卻已挑明。

    許清衍心中微顫，還有些不信，顫抖著聲問：“那你是鬼嗎？”

    蕭祁這時皺了眉，伸出手握上清衍的手。

    溫暖，有力。

    淚從清衍眼角滑落。

    是真的。

    可偏偏，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類。

    程然直爽豁達，若是他，會直言她不要臉，讓她滾吧？

    她快速低下頭，收回手，摸了摸淚，細聲道：“對不起，蕭總，是我失態了！”

    蕭祁沒有動怒，淡淡的看著她，道：“解釋？”

    “我有個同學，很像你?！?/br>
    “同學？”

    蕭祁勾唇反問，清衍聽出他的意思，肯定的語氣：“只是同學！”

    蕭祁頓了幾秒，轉過身，不在看她，幽幽開口：“是不在了嗎？”

    “恩！”清衍應聲點頭。

    “叫什么？”

    “程然！”

    平常的兩字，蕭祁沒有太多反應，視線又對向了電腦，只道：“下不為例，去人事部報到吧！”

    清衍一驚，細聲開口：“蕭總，你還打算錄取我嗎？”

    蕭祁沒有回答。

    清衍卻更加不安：“我剛剛那么反?！?/br>
    “你解釋了！”蕭祁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電腦上，只簡單回答了清衍心中的疑問。

    清衍看著男人注意力始終在工作上的情景，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謝謝！”

    清衍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還想著從他身上看出異樣。

    然而男人的神情始終如一的冷淡，眼里沒她，只當她是陌生人。

    清衍咬了咬唇，心中即便有萬千疑問，也不敢多說，轉身離去。

    ——

    “許小姐，這是蕭總的電話和微信，你加一下，有事蕭總會聯系你?！?/br>
    許清衍聽著仲秘書的話，掃了一下微信碼，加了蕭祁的微信。

    等待通過后，清衍先看了看蕭祁的朋友圈，就幾張寥寥的風景圖，看不出任何。

    仲秘書見清衍再看蕭祁的朋友圈，笑著吐槽：“蕭總重來不看朋友圈，翟總發的公司訊息他都不理?！?/br>
    “哦，翟總是我們副總，近四十了，就喜歡發些企業雞湯讓我們點贊?！?/br>
    許清衍聽此，只微微點頭，繼續看公司手冊。

    仲秘書看眼前的人如此沉默，不禁想到辦公室那座冰山，忍不住就想說話：“許小姐，我看你是T大建筑城規碩士畢業，怎么不直接去大型建筑公司？”

    許清衍微微一笑：“我們這行女生不容易，大的建筑公司不好混?！?/br>
    仲秘書無奈嘆氣：“那蕭總助理，也不好混??！”

    許清衍不免抬頭，有些不明的望著仲秘書。

    仲秘書看了看辦公室，小聲道：“許小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這個蕭總就是處女座，強迫癥，嚴重潔癖，你跟在他身邊……一定要謹慎！”

    處女座嗎？

    許清衍記得，程然也是處女座！

    可他不潔癖，大大咧咧的，做事隨心所欲。

    “許小姐？許小姐？你不會要打退堂鼓吧？”見許清衍遲遲沒回，仲秘書多喚了幾聲。

    許清衍這才回神，搖了搖頭，內心逼迫自己要清醒，可還是忍不住問：“蕭總是哪里人？”

    “就是魔都人啊，不過聽說在德國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作風堪比德國人！”

    德國？

    許清衍記得吳靜說過蕭祁是閬城集團太子爺，從小就留學國外也是正常。

    可他偏偏，和程然長得一樣，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她不知道，這只是巧合，還是程然假裝。

    ——

    回到家，清衍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倒頭睡在了床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清衍不想醒來，閉著眼摸索著按了通話按鈕。

    “許助理！”

    那邊，熟悉的男聲傳來。

    清衍渾身一顫，頓時清醒，看了看手機上備注蕭祁兩字，鎮定了一下神，才又拿起手機：“是！”

    “家住哪？”

    “??？”清衍只覺自己幻聽。

    “你家住哪？”

    “我……”清衍沒料到蕭祁一來就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會才回，“蕭總，有什么事嗎？”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昆山一趟！”

    “昆山？”

    “恩，穿好看點?！彼f著掛斷了電話，留清衍原地蒙圈。

    在床上坐了數秒，才豁然起身，翻箱倒柜的開始找衣服。

    這些年，她讓自己完全沉浸在學業中，沒在穿著打扮上花過心思。

    衣品又回到了中學時期。

    那時候，程然也吐槽過她土。

    穿著校服，帶著黑框眼鏡，扎著馬尾，能時尚到哪里去。

    可那時爸爸管的嚴，清衍也不敢改變，直到上了大學，她才開始染頭燙發，穿上了雪紡裙，期待著和程然相遇。

    可程然，成了別人的老公，還死在了她面前……

    找了很久，清衍才找出一件淡藍色a字裙，試穿了一下，拉鏈有些緊，勉強能拉上，又翻出了一雙白色的尖頭細高跟鞋，搭配起來也還算可以，這才定下心睡覺。

    早上，清衍花了一個半小時打扮，吃了兩片面包，便匆匆下樓。

    蕭祁的車，已在樓下等待。

    黑色奧迪Q7，男人站在車旁等待。

    他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氣質獨特，是很顯目的存在，清衍一眼就看到了他，急急忙忙跑上前，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蕭總，讓你久等了！”

    蕭祁先掃了清衍一眼，沒有多說，低眸看了看手表，只道：“你沒遲到，不用道歉?！?/br>
    他們約好8點見，現在7點55，確實沒遲到。

    清衍點了點頭，坐上副駕駛，蕭祁問：“駕照帶了嗎？”

    “恩！”清衍應聲的同時，車開啟。

    男人的眼神專注前方，沒有多余的動作和語言。

    清衍坐在他旁邊，渾身的神經緊繃，卻不敢看他。

    她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只當自己是空氣。

    昆山很近，一個小時多便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已經竣工的大型商場。

    四面貼著招商的圍擋，清衍不禁問：“蕭總，是要來這里開實體店嗎？”

    蕭總側目看了清衍一眼，眼神不明，也沒有肯定，轉身走進商場，清衍立刻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