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點醋意(一更)
30.一點醋意(一更)
齊霂眉頭深蹙,換了個神色,啟唇試探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魚知鳶依然捏著話本,皺巴著一張小臉,對齊霂的問話充耳不聞。 誠然她是個書中的炮灰,在女主光環面前毫無抵抗力。然她這個炮灰并不是真的很想去和女主搶什么,她甚至可以拱手相讓,譬如她身邊這個傻子齊霂。 即使她和齊霂有了肌膚相親,但她并非這里的土著居民,因此不是很在意這等子事,左右也是她賺了,白白睡了個美人。 所以她和女主之間的事情就很好說道了,在原書里是她和齊峻睡在了一處暗通曲款,分別給女主男配戴了頂帽子,也是她欺負了齊霂,讓女主在齊霂面前刷了個白月光的好感。除此之外,她和女主在劇情的安排上就沒了交集了。 總而言之,橫亙在她和女主中間的那條杠,就是這個齊霂的問題。若是自己不欺負齊霂了,女主要如何去刷好感呢,是順其自然,還是需要自己去推動一把? 愁人,頗為愁人。 魚知鳶不自覺咬起了自己的手指,涂著丹蔻的指甲掩在她櫻紅的雙唇間,襯得她那只蔥根般的玉指格外顯眼。齊霂雙眸晦澀,又貼近了她幾分,蒼白的骨節從她唇齒間將玉指扯了出來。 “啊——嘶——痛——” 魚知鳶被嚇了一跳,一聲短促后,貝齒磕著自己的唇,直痛得她齜牙咧嘴。有一瞬間的白光閃過,她覺得自己今日出門興許是沒看黃歷,怎么那么倒霉的很。 又或許是她與這車馬相斥,成親坐花轎時亦是磕碰的頗為狼狽??傊闶?,哪處都不大稱她意。她擰著眉,懊惱不已。 而此時,齊霂的遒勁骨節捏著她的下頜,薄繭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面上憨傻里漾著些許柔情,魚知鳶無措的眨巴了幾下眼睛,羽睫輕掃而過,渾身都有些耳熱,她一時不察,被美色沖昏了頭腦,一顆心胡亂被撩撥起,那些痛意頓時蕩然無存。 “怎......怎么了?”她偏頭躲過指腹上傳遞的熱流,一雙桃花眸囫圇轉著,氣息凝固了片刻,仍未得到齊霂的回應,魚知鳶起了疑,又將頭偏了回去。 一個吻倏地落在她唇角,鼻間縈繞著齊霂呼出的熱氣,他眸色漸深,稍稍側挪了幾寸,雙唇抿了抿魚知鳶的上唇,又伸舌舔了舔,繼而又抿了一口她的下唇,舌尖輕輕地濡濕過她的唇瓣。 齊霂歪頭,兩人的鼻梁相錯而貼著,一個咸濕的吻既漫長又短促。他將魚知鳶磕碰的那處妥帖的安撫著,全身的血液似是都在這一瞬間匯聚到了唇瓣上,像極了嬌艷欲滴的鮮花惹人采擷。 他著了迷,本能的對魚知鳶見色起意,按捺不住想要吻她的心思,借著疼惜的名義,笨拙的將她的唇瓣一點點染紅潤澤。 “還疼嗎?大郎親親娘子就不疼了,呼呼——娘子不痛不痛,呼呼——”他甫一出聲就將這渲染的氣氛劃開了一道縫隙,魚知鳶噗嗤一笑,偏過了頭曲起指骨揩拭唇瓣上的剔透。 “小傻子......”她輕聲嗔了一下,從小桌子上捏起一塊糕點遞到齊霂唇邊:“喏,這個好吃?!饼R霂就著她的手,貝齒叼起糕點,舌頭卷起粗粗略過她的指尖,囫圇吞了進腹。 “你可認得方才的蕭小姐,吏部尚書府的那位?!饼R霂方咽下糕點,就聽耳側傳來佯做無意的探問,覷到她又捏了塊糕點,咬著那嫣紅的唇,神色坦然。 他微不可聞的挑了挑眉,在她眼神飄過來時,故作蹙眉細思,默了半晌方開口道:“她......是誰?” 魚知鳶松緩了口氣,倏地展了顏,頗為輕松的喝了口茶:“不甚重要的人罷了?!?/br> 早先蕭意安同她攀談時,掀開了車簾,那眼神若有若無的朝她這廂暼,還同她話了話家常道:“許久未見世子,不知他近來可好?若不是近日諸多雜事不大方便,意安早便遞了拜貼探望霂......世子......” 一番話滴水不漏,魚知鳶想從中挑個刺都尋不得,只得尬笑解了解心悶,暗忖著這女主為何要同她這么說。 女主既然是齊霂的白月光,她有那資本應當沒必要同她這個炮灰計較什么吧?但她為何能聽出一些隱約的醋意來?莫非? 不,不可能吧,若是這樣,男主都不用出現了誒...... “娘子?”齊霂似是不大相信她說的,歪頭笑著,雙眸彎彎直盯著她,像是一定要從她這處尋個答案。 “額......” “恭迎世子、世子妃——”一聲疊齊的高呼將魚知鳶解脫了出來,她從未如此的感激這天籟之音,眼角眉梢都透著慶幸,略略干咳了兩聲:“走吧?!?/br> 齊霂勾著笑意,尾隨她,下了馬車,寸步不離地依在她身側,他并不急于這個答案,暫且就看這小姑娘要如何做。 今日的歸寧可不單單只是歸寧。 魚尚書的品階不如齊霂高,且她二人又擔著其他名頭,因此再如何不愿,魚知鳶的繼母同一干人等都得行了大禮候著。 魚知鳶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卻并未見到她那個惹了事的繼妹,裝作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虛與委蛇了幾句,在她父親和繼母的熱情下邁進了尚書府。 魚尚書是十幾年前的探花郎,飽讀詩書的書生就愛風雅之物,因此整個府邸亭臺樓榭,詩意盎然,青石板鋪就的長廊里枝丫攀疊,倒是個景色怡然之地。 在這般好顏色的地方,自然是得說些掃興的話才不枉費這熱情。 “怎么不見meimei?可是病了?在閨中時就常同meimei說體己話,不過是嫁了人的三日光景,就攢了好些話想同meimei說,不知meimei身在何處,怎得不來同我相見?” 繼母的神情一滯:“回世子妃,小女身體不適,恐過了病氣驚了殿下,妾這才不準她出來,還望殿下恕罪?!?/br> “哦~果真是病了啊?!濒~知鳶瞇了瞇眼,將調子拖長又端了些戲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