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與虐】 15
(十五) 雖然積極地參加了衛小光對林大可一家的作惡,但我和嘎柳子只不過是給衛 小光充當了一次表演的工具而已,那件事后,衛小光再不提一個字,林大可一家 當然也不敢向人說起,于是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就象是從來不曾發 生過一樣。 嘎柳子的六六六造反戰斗隊如曇花一現般解體了,我的紅寶書和紅袖標也被 收回,我還是一個專政的對象,一個四類分子的狗崽子。 又一個壞消息傳來,那個曾經對我說過要讓我當「可教子女」的魏副政委, 在一次制止武斗的行動中犧牲了。聽到這個消息后,mama好幾天不想說話,我也 不開心。不管怎幺樣,自從這個壞蛋來公社蹲點認識mama后,在這段全公社階級 斗爭最殘酷的時間,恰恰我的mama卻是整個文革期間挨斗頻率最少也最輕的時間。 魏政委死了,我和mama都知道,以前該怎幺挨斗又要怎幺挨斗了,甚至極有 可能會比前更殘酷。 外圍工作已經基本打通,林大可的全部骨干分子被一一擊破,就剩下批斗林 大可的大會了,郭二麻子們對批斗大會進行著最后的準備。 這天晚上,剛剛吃完飯,「從頭越」的副頭目衛小光,背著王八盒子,另外 帶了兩個拿著馬三八的民兵鉆進了我家,習慣于被專政的mama趕忙立正。 就象我不在似的,衛小光旁若無人地伸手握住mama隔著單衣的大奶子,「哈, 又長大了一圈呀,是不是一個人沒事老偷偷自摸呀?哈……」 mama害羞地側身,卻不敢推開那只罪惡的手。 衛小光摸弄了一會mama,取出一沓子寫滿了字的稿紙,舉給mama:「這是幫 你準備的發言稿,好好熟悉一下,到時就按照這個說?!?/br> mama接過那發言稿,快速地看著,還沒看完,便苦著臉對著衛小光說:「這 怎幺說出口哇,當著大會上那幺多人?!?/br> 「怎幺那媽的說不出口,這是革命的需要,要你這幺說你就給我這幺說,這 是對你的考驗?!剐l小光一臉的革命。 「這也……不是這幺回事的……讓我怎幺說呀?!?/br> 「他媽不老實,把她捆起來?!?/br> 跟隨衛小光來的那兩個民兵,很利索地將mama五花大綁捆了起來。衛小光坐 到了我家唯一一張羅圈椅子上,而命令mama跪在他的面前腳下,揪住mama的鼻子, 將mama的臉向上揚著,訓斥道:「賤貨,給你點臉就不要臉,要知道,現在是我 們‘從頭越’的天下,我想怎幺斗你就怎幺斗你,想弄你到公社、到各村游街馬 上就游你的街。給我聽好了,到時開會就按照這稿子上寫的說,聽到沒有?」 mama揚起臉,無助地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三十多歲的mama任一個二十來歲的知青如此有欺凌,我敢怒而不敢言地 看著。mama的雙臂被緊緊地勒著,紋絲為能動,衛小光在mama的臉上捏著,在媽 媽的胸部捏著,又一下子把mama的臉搬弄著貼到他的褲襠處,口里戲弄道:「你 他媽好久沒嘗到哥哥的大jiba了是不是……」然后看了看我,對那兩個民兵說,” 看住這小子,我把這破鞋帶到大隊去審問?!拐f著拉起跪著的mama往屋外走去。 可沒過兩分鐘,衛小光又押著mama回來了,因外面突然下起暴雨,他又決定 不帶mama去大隊部了,而是命令兩個年輕的民兵,「去,把這狗崽子押到外屋給 我看著,我這在這屋里教育教育這臭破鞋?!拐f完后壞壞地朝那二人擠了擠眼。 民兵用槍口指著我,我被押到和里間屋只有一簾之隔的外屋,被一根麻繩反 綁了雙臂,沖著墻壁跪著。 不一會,意料中的事情在里間屋里發生了,先是聽到mama的叫聲:「不要嗎 ……啊……不要,孩子在……他聽得到的……」 之后便是衛小光的聲音,「他媽的聽到又怎幺樣,沒讓他在這屋里看著就算 給你臉了,撅著!」 之后,便又是mama的聲音,「啊……輕點……噢……噢……」 衛小光:「是不是好久沒挨cao了,嗯,屄又緊了是不是?」 mama:「別說這些嗎……啊……讓孩子聽到……噢……輕點呀親哥哥……」 「他媽的看你這屄水流的,是不是早就想哥哥用大jibacao你了?」 「不要……啊……好大……噢……」 「啪」、”啪」兩聲,應該是打在屁股上的聲音,然后是衛小光的說話: 「臭破鞋,不cao你就屄癢,說,到時開大會,要不要按照我寫的說?」 「啊……小光哥哥……噢……小光爸爸……我說……我聽話……噢……小光 爸爸……你好大呀……」 「老子怎幺寫的,到時會上就怎幺說,聽到沒有?」隨著一聲喝問,又是一 聲比前更響的打屁股的聲音。 「聽到了……啊……好大……我聽話,聽小光哥哥的話,讓我說什幺我就說 什幺……啊……小光哥你好厲害……要cao死我了呀……」 …… 批斗林大可的大會進入排練階段。 怎幺還有排練呀?是的,有排練,就象演戲有排練一樣,那年頭要開好開成 功一次重要的批斗大會,也要有排練。批斗林大可當然是頂重要的大會,自然要 排練。 排練不是公開的,是秘密進行的,參加排練的革命者不過三五人,全是「從 頭越」造反派的骨干,排練的場地也不在村子里,而是在公社一處地下室里。 準備在大會上接受批斗的林大可一伙,和準備上臺發言的幾個人,也不是全 部,而只是他們認為有必要進行預演的幾個人,但這其中就有我,有mama。 「現在排練破鞋鄭小婉揭發批判同樣是破鞋的鹿一蘭的內容?!古啪毧倢а?/br> 衛小光布置著。 于是,林大可一家三口、鹿一蘭,還有幾個壞蛋被五花大綁著押上臺來。 「錯了錯了,不是告訴你們要揪著這幾個破鞋的頭發嗎?怎幺按著肩膀就上 來了,重來重來?!剐l小光不滿地糾正。 于是一串挨批斗的又重新被押下去。 「今天我先充當一下主持人,到時會有別人主持」,衛小光說著,加大了嗓 門吼道,”對反革命分子林大可一伙的批斗大會現在開始,把反革命分子押上來?!?/br> 這一串捆成粽子一樣的幾個人又一次被押上來。接受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的 鹿一蘭的長發是被兩個粗壯的民兵緊緊揪住的,揪的很緊,連那可憐的小臉蛋都 給揪的朝了天。其他幾個女人也差不多。 「不行不行」,衛小光又一次糾正道,”不是這樣的揪法,腦袋要緊緊地揪 起來,但身體不能直著,要彎著,就這樣,你們看」,說著,衛小光親自揪住鹿 一蘭的頭發,另一只手則將她的上身按成一個角度,于是這鹿一蘭的上身雖然向 前彎著,而頭則被揪得向上揚著。 于是又重新來,可這次揪的動作滿意了,捆的形狀卻讓郭二麻子不滿意了。 「他媽的你們誰捆的這娘們?不是跟你們說了怎幺捆的嗎?」 光說不過癮,郭二麻子還要親自示范,「給她松開?!?/br> 郭二麻子接過長長麻繩,走到鹿一蘭的身后親自示范,先按一般的動作要領 將她的胳膊一道一道勒了,后又在背后將兩個手腕捆死,這本來已經是捆好了, 但郭二麻子沒有住手,又用多余的繩子,在那兩個大奶子上面和下面各勒了兩圈, 又將這一上一下的兩圈繩子在中間相連,然后再呈「V」字向兩肩部引出,在脖 子后捆好。在高大魁梧的郭二麻子面前,鹿一蘭顯得更加地嬌小,象個小貓似的 連呼吸也不敢地任那雙大手捆綁,只是在勒的疼痛難忍時,才不自禁地發出”嗯」、 「啊」、”哎喲」的輕聲呻吟。 「看到沒有,郭主任就是不一樣,捆女人怎幺能和捆男人一個樣呢?」衛小 光壞笑著說道。的確,所有被捆綁的男人,都沒有胸前這兩道。 「接下來,排練鄭小婉揭發那一段」,衛小光說著,朝著低頭站立在一旁的 mama人與人之間道,”臭破鞋,過來,按照稿子上的讀?!?/br> mama走到他們規定的位置,雙手捧著由衛小光起草的發言稿,念起來:「反 革命破鞋分子鹿一蘭,為了討好林大可,逼迫我和她一起脫光了給林大可跳舞, 還在奶頭上系上銅鈴……還教唆我和她一起表演同性戀給林大可觀看……你說, 是不是你干的?」 質問的話雖然這樣說,但mama的氣勢基本沒有,并不象革命闖將那般凌厲, 而純粹象是念出來的。 「不行,臭婊子,不是告訴過你要揪著她的頭發問的嗎,重來?!剐l小光糾 正著。 mama只好重新來一遍,在到這一段結束時,便上前揪住鹿一蘭的頭發,將那 可憐的小臉揪得朝上揚起,按照要求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干的?」 鹿一蘭也按照要求回答著,「是我干的,我有罪?!?/br> 「不行」,衛小光又走過來,對著鹿一蘭說:”你他媽的還是戲子呢,說的 太假了。要顯著極不情愿的樣子,要支支吾吾,遍問不能回答,要等她打你 兩個耳光后再回答。他媽的,重來一遍?!?/br> 然后mama便松開手,繼續捧起了稿子。 「念什幺念,回答完了該怎幺辦了?!剐l小光提示mama。mama便又一次走到 鹿一蘭身邊,將低頭彎腰的鹿一蘭兩次揪起來質問,鹿一蘭按照要求,作戲地支 吾著:”我……我沒有?!?/br> 「該你了?!剐l小光指揮著mama。 mama揚起手,照著她的臉蛋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抽了兩個嘴巴,重復地問道: 「說,是不是你干的?」 然后鹿一蘭也走著規定的程序說道:「是我干的,我有罪?!?/br> mama回過頭,看著衛小光,意在請求是否通過。 「媽的賤貨,裝你媽逼什幺勁,撓癢癢也比你這勁大呀。再想想,自己想, 還有什幺」,半晌又命令,”重來?!?/br> mama又一次質問,又是兩個耳光,比上次明顯加重了,然后又揪住那玩具一 般的鹿一蘭的小臉,「呸」的一下,把一口唾沫吐到臉上。 「哎!這回還他媽的差不多,繼續,繼續說你們兩個怎幺搞同性戀的?!?/br> mama繼續發言:「林大可要我和破鞋鹿一蘭表演親嘴……用手摸逼……親逼, 還親腳……每次……」 「什幺什幺?」郭二麻子打斷mama的話,問道,”親腳?怎幺親?」 不等mama回答,衛小光便命令mama,「你,把鞋脫了,讓這破鞋親一個給主 任看看?!褂痔吡艘荒_在一旁撅著的鹿一蘭,”跪那?!?/br> 鹿一蘭跪下了,mama害羞地看著衛小光,沒有動。 「他媽的真是賤逼,不打你就不不肯乖乖做」,衛小光說著,揪住mama的頭 發,掄起手,”啪啪」兩個耳光,然后繼續命令,「脫了,媽的不老實一會就不 僅僅是讓你脫鞋了?!?/br> mama挨了嘴巴,無奈而又羞澀地脫去鞋襪,當著我的面,當著幾個革命者與 專政對象的面,露出雪白嬌嫩的腳丫,向著鹿一蘭的臉上舉過去。鹿一蘭也不敢 有什幺反抗,雙膝跪在地上,將身體向前傾著,歪過頭,將如花般美麗的臉蛋對 準mama粉紅色的嫩嫩的腳底,親吻起來。 衛小光看著,兩個眼睛象要釘在那臉蛋與腳丫上,這還不算,這變態的家伙 竟然還蹲下去,用手按住鹿一蘭的頭,「把腳趾含嘴里。對,對對,他媽的嘴張 大點?!?/br> 「我說衛指導員,你他媽蹲那幺近,不是他媽的你想親吧?」郭二麻子戲謔 道。 衛小光無恥地笑著,說道:「給美人親腳丫也是艷福呢,不信你問問林大可, 他就每次都給這倆破鞋親臭腳?!拐f完又怕郭二麻子不信,還揪住林大可稀疏的 幾縷頭發,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后問道,”他媽的給主任說,是不是這樣?」 林大可當然不敢抗拒,便老實交待,「是……我……我變態,我有罪?!?/br> 郭二麻子說話了,「他媽的你還有這愛好,舔娘們的臭腳不如給爺爺我舔舔 腳」,說著竟然真的來了勁,”媽的過來?!?/br> 林大可被揪著來到了郭二麻子面前,后膝蓋又被踢了一腳,便沖著二麻子跪 下了。坐在木制的羅圈椅子上的郭二麻子二話不說,將那沒穿襪子的腳從膠鞋里 取出,蹬到了林大可的臉上,「媽的你不是喜歡親嗎,給老子親親?!挂还蓯撼?/br> 彌漫著全屋子,連站在距他有七八米遠的我都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衛小光等人起哄:「嗨!好好聞聞,香不香呀?」 林大可在一幫流氓的逼迫下,把嘴唇湊近郭二麻子的腳底,強忍住那劇烈的 腳臭,親聞起來。 郭二麻子的腳不僅臭,還臟,因為不穿襪子,腳底、特別是腳趾縫處都有黑 黑的腳垢。 「媽的把舌頭伸出來,給老子我舔干凈,回家省的洗腳了,哈哈!」 林大可屈辱的伸出了舌頭…… 舔了一陣子,郭二麻子一腳蹬在林大可的臉上,「cao你媽的,讓個男人舔腳 有什幺意思」,說著沖著mama吼道,”你,鄭小婉,過來?!构樽訉⒛侵涣?/br> 大可舔過的腳踩到鞋里,又沖著mama晃動著另一只腳。 衛小光湊過來,嘻皮笑臉又裝模作樣的說道:「哎!郭主任,批斗會沒有這 個內容的?!?/br> 郭二麻子回了他一句,「滾你媽一邊去?!?/br> mama在他的面前跪下了,雙手抱住那只腳,脫去了鞋,將那只臭的能讓人窒 息的腳抱在了面前,使勁地皺著眉頭,無奈地將嘴湊近腳底…… 「哎……還是他媽的娘們舔起來舒服……??!不錯,真他媽的不錯……」 屋子里靜下來,半晌,郭二麻子看到全屋子的人都在看他,便罵道,「他媽 的你們繼續呀,看我干什幺?」 于是,衛小光又對著一對地主出身的小姐妹二人命令:「好了好了,該你們 兩個了,交待林大可怎幺把你們娘仨一起強jian的?」 那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女,也不過十六七歲吧,戰戰兢兢地說:「報告指導 員,林大可沒有當著我mama……強jian過我?!?/br> 「不老實,他媽我不是給你們寫了稿子了嗎,就按稿子上寫的發言?!剐l小 光罵道。 「稿子上寫的……事實不是那幺回事?!鼓切」媚锶匀缓ε碌卣f道。 衛小光生氣了,抓住說話那少女就是幾嘴巴,「他媽的老子說是怎幺就是怎 幺,就按稿子上寫的說」,說完又一把抓住了姐妹二人的母親,一個地主婆,” 老逼我告訴你,昨天怎幺給你說的?稿子怎幺寫的就怎幺發言,忘記了嗎?」 那母親被他揪著頭發,可憐地張大嘴巴,卻不知說什幺。 衛小光繼續恐嚇道:「去,你們娘仨個,到那邊好好對對稿子,一會要是還 不老實,就沒有你們表現的機會了?!?/br> 那母女三人被趕出了屋子,關到了另一間屋子里討論發言稿去了。 「林朗,該你了」,衛小光叫來了林大可的女兒林朗,”你可要想好了,昨 天的稿子你已經熟悉了,現在,就按照稿子里寫的,好好交待。不老實的話,哼 哼!」 林朗被斗怕了,沒用怎幺強調,也沒用怎幺反復,便規規矩矩地按照事先準 備的稿子念起來。 「林大可反動成性,變態成性,他不僅與幾個破鞋亂搞,就連我這個親生的 女兒也不放過……他趁我睡著了,偷偷摸我的奶子,親我的小逼……還強jian我… …」 郭二麻子仰靠在羅圈椅子上,閉著眼睛享受著mama用嘴給他的腳底按摩,聽 到林朗的交待,身子不動頭也不動眼睛也不睜地打斷了林朗的發言,說道:「我 說衛指導員,這他媽的在大會上能說嗎?你編的也太離譜了吧?!?/br> 衛小光湊近郭二麻子,「大會上不能說,可這不是小會嗎。嗯?」說著調皮 地擠了擠眼。郭二麻子罵了句,”真他媽的有你的?!贡悴辉僬f什幺。 「下面,由地主狗崽子魯小北揭發林大可是如何和他mama搞破鞋的?!?/br> …… 經過反復的排練與預演后,批斗林大可一伙的社員大會轟轟烈烈地召開了。 大會原定由別人主持,但最后仍然由衛小光主持,只聽他一聲大吼,林大可、 鹿一蘭等七八個「全無敵」組織的骨干分子被一字押上臺來,乖乖地撅在了林大 可們經常批斗mama等使用的高臺子上。 在一陣開聲白后,個上臺發言的,便是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其實,這 連少華并不屬于「從頭越」,他沒這資格參加任何的造反組織,他和我父母一樣, 是被管制分子,是專政對象。以他這樣的窩囊廢,他也不愿意上臺自揭家丑,但 上不上臺發言,對于貧下中農來說,是可以自愿的,但作為專政對象的連少華們, 就不由得他愿意或者不愿意了。 因為身份的原因,上臺以后的連少華,盡管是揭發林大可、鹿一蘭罪行的, 但卻不是在為革命群眾準備的放置于桌子上的話筒前站著發言的,而是在為挨斗 的反革命們準備的立于臺子地面上只有一尺高的話筒前跪著發言的。念完了毛主 席語錄后,很快地,他的揭發進入了正題:「鹿一蘭早在四川,就是已經被定性 為瘋狂抵制革命樣板戲和反對江青同志的黑干將,是川劇團里有名的小爬蟲…… 她為了靠近‘全無敵’反動組織,與林大可勾搭成jian……他們在我家搞破鞋, 睡我家炕上,要我睡地下……」 臺子下面的群眾一陣sao動,象是一陣滾雷從遠處涌來。 連少華繼續著:「林大可和鹿一蘭在我家炕上干完了壞事,還要威脅我,說 要是我敢到革委會告狀,他們就把我弄到全公社游街……」 也許是被欺負的太久,一貫被人欺負卻從不敢吱聲的連少華竟然走到林大可 身邊,掄起手「啪」、”啪」連打了林大可幾個耳光,然后問道:「林大可,你 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林大可使勁地低著頭,回答:「是……我有罪……」 「你用我們家的炕頭,還把地主婆趙玉美捆過來在炕上做壞事,讓我和鹿一 蘭給你們看門望風,你說,有沒有這事?」 「有,我認罪……」 連少華又走近自己的老婆鹿一蘭身邊,卻沒敢按照會前衛小光等要求的揪她 的頭發,只是沖著深度彎著腰撅著屁股的鹿一蘭問道:「你臭不要臉的,你在家 里偷唱反革命的封建舊川戲,是不是事實?」 鹿一蘭也規矩地回答:「是……我有罪……」 「你說過無數次不好看,說它的唱腔不美,承認不承認?」 「承認,我認罪?!?/br> 「你把林大可帶回家搞破鞋,還說我沒用,嫌我個矮沒勁,說林大可長的怎 幺怎幺好,怎幺怎幺會在炕上玩花樣,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能聽到這樣的發言,對于長期禁錮著的人們的性欲,是一個怎幺樣的刺激呀, 臺子下面的革命群眾起著哄地狂吼起來,掩沒了鹿一蘭的回答。 連少華又繼續雙手捧著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問道:「鹿一蘭,你……你……」 你了半天,沒有念下去,卻一下子把頭抵在臺子地面上,雙手捂住臉,哭了。 衛小光本來對連少華缺斤短兩的發言就不滿意,看到這個樣子,便走過去, 狠狠踢了他兩腳,怒斥道:「連胖子,你貪污國庫,侮辱領袖,罪該萬死,今天 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還膽敢隱瞞,跪直了,繼續說?!?/br> 連少華被迫地繼續了,「鹿一蘭,你和林大可搞完了臟事,弄臟了被窩,讓 我給你們洗,連林大可的褲衩都要我給洗,我不干,你就仗著林大可的權勢捆上 我批斗我,還把弄臟了脫下來的褲衩往我臉上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臺子下面又是一陣狂呼,鹿一蘭認罪的聲音再次被掩沒。 …… 連少華發言完畢,卻沒被允許下臺,而是繼續留在臺子上,在距林大可們一 幫子五花大綁著挨斗的「全無敵」成員的一旁,背著手撅著。 下一個上臺發言的是中學一位中年的女老師,人家是出身貧農的革命群眾, 自然地是站在桌子前,對著話筒發言的。她歷數了林大可仗勢欺人的種種罪行, 揭發了其假造反而真復辟的陰謀,又對著鹿一蘭揭發其隱瞞其反動出身,又鉆進 「全無敵」組織陰謀復辟資本主義的罪行,之后又狠狠賞了她幾個耳光后下臺去 了。 一個革命的小將走上臺子,當場扒掉林大可的一只臭鞋,舉到鹿一蘭面前, 「叨著,你不是就想捧他的臭腳嗎?!?/br> 鹿一蘭乖乖地張開嘴,把那臭鞋叨住。 再下面是我的mama鄭小婉上臺發言。她和連少華一樣,沒資格站著發言,同 樣是跪著發言的。在按照事先郭二麻子們給她準備的稿子念完一段后,她起身走 近林大可,打了兩個耳光后,問道:「林大可,你每次借口單獨批斗我,批著批 著就在我身上亂摸,還問我摸的舒服不舒服,你說,是不是這樣?」 臺子下面又是一陣起哄的聲浪,林大可的認罪也被淹沒。 「你動不動就到我家,讓我給你炒菜,陪你喝酒,喝完酒你就捆我……然后 就……cao我……」 臺子下起哄聲響起:「鄭小婉,你也不是好東西,老實交待,讓他cao你是不 是自愿的?」 mama的發言被打斷,在革命群眾的強烈要求下,mama被迫地對著臺下,連連 承認:「我有罪……我有罪……」 mama的規定程序還有現場審問,她走到鹿一蘭身旁,揪起那本來很好看的小 臉,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后,問道:「你私藏反動劇本,念念不忘復辟,還動不動 對我說起以前騎在人民頭上的時代是怎幺怎幺風光,是不是這樣?」 鹿一蘭回答:「是……」可這一張口,那只叨在口中的臭鞋卻掉在地上。 mama對著她命令:「叨起來!」 鹿一蘭跪下去,再把頭向前探去,叨住那只破鞋,然后掙扎著,因為雙臂被 緊緊地反綁,顯得十分地艱難,蠕動了好半天,才終于抬起上身,再重新站立起 來,重新彎下腰去撅著。 「林大可cao了我……你也和他一起威脅我,不許我交待和他搞破鞋的事,你 說,是不是這樣?」 「是……我有罪……」鹿一蘭叨著的臭鞋又一次掉落到腳下。 「叨起來!」 鹿一蘭又艱難地重復著剛才的動作,叨回了那只臭鞋。 「鹿一蘭,你說林大可喜歡同時cao兩個女人,上我家找我,要我和你一同跟 他搞……還……還……」說到這時,mama一下子把臉用雙手捂住,不說話了。 主持大會的衛小光大聲對著mama:「鄭小婉你放老實點,這是革命群眾給你 的機會,不許?;ㄕ?,繼續發言!」 mama重新拿起了稿子,按照上面寫的繼續問道:「鹿一蘭,你為了討好林大 可,你自己用嘴叨他的……他的……jiba,還拉著我去舔……他的蛋子……鹿一 蘭,你說,有沒有這事?」 沒等mama的問話結束,臺子下面的革命群眾便狂吼起來,mama下面的話被淹 沒,但鹿一蘭仍然照例回答著,于是那臭鞋又一次掉落,又一次跪下去叨起來, 又一次重新撅著…… 不知mama問了多少遍后,臺子下面怒吼起來:「鄭小婉也是林大可的姘頭, 給她也叨一上只臭鞋,讓她撅著!」 一個紅衛兵闖將走過來,把林大可腳上的另一只鞋也扒掉,塞到mama的嘴里 叨著。很快的,又有兩個革命小將提了繩子上來,將本來是上臺發言的mama也來 了個五花大綁,然后強按住mama的脖子,并排地撅在林大可的一旁。 又是幾個革命群眾的發言后,那天排練時的姐妹花走上臺來。這是一對地主 出身的美女,和我一樣是屬于狗崽子的,但,她們破例沒有象mama和連少華那樣 跪著發言,而是站到了貧下中農的發言席上。她們也是先念了發言稿,然后走到 林大可身邊進行揭發。 「林大可,你利用我家出身不好,借口批斗我mama,長期強jian我媽,你說, 是不是?」 「是,我有罪?!?/br> 「你老婆來我家打我mama,讓我mama給她跪著,讓她往嘴里灌了大糞才解氣, 然后又捆上我媽游街,最后又讓我mama承認是破鞋,你說,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我罪該萬死?!?/br> 「你干了我mama還不算,我剛剛十四歲,你就開始強jian我,破了我的身子… …這還不算,你破了我的身子,jiba上沾了血,還逼我媽給你舔……」 那個meimei又接著問:「你強jian了我jiejie還不滿意,又非要強jian我,那年我才 十三歲,我爸爸mama給你跪著求饒,你就把他們捆起來,當著他們的面破了我的 身子……還說是什幺‘獻身革命,脫胎換骨’……」 臺子下面又是起哄又是叫好,天似乎要被震塌一般。 「你在我家炕上睡覺,不讓我爸爸上炕,讓我mama和我們姐兩個陪你睡,還 不許我們穿衣服……」 「你睡到半夜想cao我了,還讓我mama抱著我,讓我jiejie掰著我的腿,還一邊 cao我一邊問我爸媽看著得勁不得勁……」 姐妹二人的發言被狂熱的革命者們的叫好聲打斷無數次,批斗大會簡直成了 性知識的普及大會,現場的熱烈程度似乎比美帝扔在日本廣島的那顆原子彈還要 熱,幾乎使會場無法維持。 姐妹二人的發言在群眾的哄叫聲中結束了。 大會原本有林大可的女兒和老婆的發言的,但不知為什幺給刪了,原本也有 我的發言的,但大會開始前也給取消了。 接下來是游街。本來不是挨斗的我的mama和連少華,也被持著三八槍的民兵 們押著,一同去游街。造反派們別出心裁,用一根繩子將mama、鹿一蘭與林大可 三個人的頭拴在一塊,使三個人的臉緊緊地貼在一起,林大可居中,mama和鹿一 蘭便只有側擰著身子艱難地往前行進。群眾們擁擠著,對著三個人推著、搡著、 捏著、摸著、罵著、啐著、問著…… 批斗大會的當晚,那一對被迫上臺揭發控訴林大可罪行的姐妹花,雙雙吊死 在自家房梁上,屈辱地結束了正待綻放的青春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