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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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維良把熱好的粥從砂鍋里舀出來,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響動,端著粥走出去一看,找不到項圈的MiuMiu正在發脾氣追打大福,可憐的胖仔福哥避之不及,撞到了不少東西,還是被MiuMiu堵在墻角欺負。 “MiuMiu姐,又在拿福哥撒氣了?!蹦S良走過去拎起黑臉暹羅貓,“別氣啦,明天再幫你買一個,這個就當送給我,憑我們的情義,你不會這么小氣的對吧?” 在他一番安撫下,MiuMiu才放過大福,高傲的揚起頭走開了。 楊宜安正好從樓上下來,MiuMiu看到她立即撲到她懷里,氣鼓鼓的被她抱著。 “怎么啦,MiuMiu,你好像不開心哦?!彼晳T的摸摸MiuMiu的肚子,MiuMiu碰到她的頸部,卻突然抬起兩只前腿打她,她立即把它抱開,“喂喂喂,干嘛突然發脾氣?!?/br> “MiuMiu最小心眼啦,你搶了它的項圈,它當然要生氣咯?!蹦S良端著剛出鍋的叉燒包走出來,“好啦,快來吃早飯吧?!?/br> “sorry咯,MiuMiu姐,”楊宜安想起自己方才一時興起挑逗他的舉動,不免臉紅,“那我下次幫你買一個更漂亮的補償你,好不好?!?/br> MiuMiu這才消了氣,從她懷里跳走。 楊宜安來到餐桌旁邊坐下,砂鍋粥熱過一輪味道更香,莫維良遞了只包給她,笑著跟她說要多吃點補充體力,她瞟了他一眼接過來,享用起他做的早餐。 “對了,今天有什么打算嗎?”莫維良夾到一只蝦,剝好以后送到她嘴邊。 “不知道,以前周末我都是在家里工作的,看看資料,準備上庭文件?!睏钜税矓噭又肜锏闹?,好讓它涼一點,“偶爾出去逛逛街,和朋友一起就逛的久點,和他一起,可能就一兩個小時就回來?!?/br> 莫維良聽到她周末生活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么無聊?” “確實挺無聊的,”楊宜安無奈的笑笑,“不過這樣的生活也挺適合我的?!?/br> “不如今天我們……”莫維良正要給她分享充實的周末計劃,卻被她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不好意思?!睏钜税部聪蚴謾C的來電顯示神色突然變得凝重,她拿起電話,走到陽臺去接聽。 “她決定撤訴?為什么,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嗎?”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看好她的嗎?為什么她還會接到電話?” “讓她過來接電話?!?/br> 陽臺玻璃門的隔音并不好,莫維良的目光被她的聲音吸引過去,他很少看到楊宜安這么激動,本想走過去詢問她發生了什么事,但想到她是回避他出去接的電話,想來還是不要打擾她為好。 “Nancy,你聽我說,不管那個男人對你說了什么,你都不可以撤訴?,F在他跟你道歉,保證你回去之后會對你好,你就心軟了?你不記得自己被他打進醫院,斷了肋骨的事情嗎?這件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你明白嗎,更何況他已經向你道過多少次歉了?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嗎,你還要讓他繼續傷害你嗎?” “你不可以離開他?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一定要依靠別人才能生活的,是他一直在控制你,傷害你,你可以清醒一點嗎,Nancy?” “他不是你的丈夫,他是魔鬼,你懂嗎?他一次又一次傷害你,但你呢,你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他當然會變本加厲……Nancy,喂?” 欄桿被大力捶打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他覺得不妥,立即去陽臺查看,楊宜安蹲在地上,左手抵在胸間,手腕和手掌側邊明顯泛紅,她吃痛的咬著下唇,右手卻在回撥剛才的號碼。 “Shit!”電話一直打不通,楊宜安憤怒地罵了句臟話。 “Kathy,你怎么了?” 莫維良心疼的查看她的手,但她把手收了回去,轉身上了樓。 手部的疼痛和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折磨著楊宜安,她強忍著從衣柜里拿出衣服,她的腦子里一團亂,之前帶過的一位新牌律師上個月打電話尋求她的幫助,說是接到一宗法援的案子,一個家庭主婦被丈夫家暴進了醫院。 由于這件案子的性質特殊,加上自己的徒弟求援,楊宜安沒理由不幫她,之前案子的進展情況一直很好,醫院已經出具了受害者的驗傷報告,也找到了能給被告定罪的有力證據和可以出庭作證的相關證人,這件案子的結果不言而喻。 但她沒想到受害者會接到被告的電話,并且被他蠱惑的心軟想要撤訴回家繼續過日子。剛剛她太激動,受害者也掛了她的電話,接下來再打過去就一直打不通了,她現在要趕去看看,希望局面不會失控。 莫維良跟在她后面上來了,看到她急匆匆地套上襯衫和外套,立即意識到發生了嚴重的事情。 但他還來不及問,楊宜安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Louis?!彼⒓唇悠痣娫?,“Nancy現在怎么樣?她決定不撤訴了,為什么?” “我就知道,幸好她的鄰居好心?!?/br> “好了,既然現在沒事了,你就好好安慰她吧,我剛剛說的話太重了,你幫我和她說聲sorry吧。她現在要和我講話嗎,好的?!?/br> “Sorry,Nancy,剛剛我語氣太重了,對不起。我真的很擔心你因為他說的話又去做傻事,現在你明白就好了?!?/br> “不是的,你沒有做錯,你不需要為此道歉?!?/br> “好了,好好休息吧,下個星期就要上庭了?!?/br> “嗯,再見?!?/br> 楊宜安放下電話,放松的脫掉外套和襯衫,躺在床上舒展身體。 “剛剛發生了什么,大律師?!蹦S良這時才開口問她剛剛發生的事情。 “沒什么,案子的事情?!睏钜税沧屗黄鹛上聛?,轉身靠到他肩膀上,“你說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不是個個都像你一樣好呢?為什么有人會舉起拳頭向自己的家人施暴?” “我不知道,或許這個世界上是有魔鬼的?!蹦S良摟住她的肩膀,“我小時候放學回家,有時在樓道里會聽到那些jiejie叫得特別慘,有時見到她們,她們臉上身上還有淤青?!?/br> “jiejie?”楊宜安疑惑的看著他。 莫維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遲疑了一下,習慣性的搪塞道:“鄰居,是鄰居而已?!?/br> “那她們也很可憐?!睏钜税哺锌?。 見她沒有再起疑心,莫維良舒了一口氣。 他想到那年自己坐在高檔餐廳里,他心儀的女孩坐在他對面,但那時他的臉上沒有喜悅,只有憤怒與失落。 “我想你誤會了,我一直當你是哥哥,我們不合適的?!?/br> “而且,玲姨是做那種生意的,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別人會怎么看我?” “你為我做這么多,我很感激你。但是陪我來美國,每個月打錢給我,這些是你自愿要做的,我從來沒有逼過你?!?/br> 他心儀的女孩是個恬靜溫柔的漂亮女孩,但這些刺耳的話由她的口中說出,它們猶如毒針一樣,一根接著一根扎進他的心里。 直到現在也未復原。 “你在想什么,William?”楊宜安見他恍惚,便推了推他。 “沒什么?!彼皖^親了她一下,當做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