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教學

    姚可誼睫毛垂斂著，她放下手中的筆，桌上的水瓶掛著水滴，原本隨寫字動作蕩起的小波停止。

    “神經病?！?/br>
    她的聲音很平，就同方才水瓶里的水一般，沒起波瀾。

    陸智尹不知她這一星期發生了什么事，身邊人都只知道班主任請了她mama來談話，而不知真正駭人的部分被隔絕在辦公室那棟門里。

    老師們出于尊重，也為了避免傷害姚可誼的心，都選擇閉口不談那日目睹的家暴現場。

    陸智尹也沒想深究，她不說自有不說的理由。

    他扔了肩上的書包，撐著腦袋看她。

    她身后的窗融了混沌的灰天，玻璃后的天同她臉色一樣黯淡灰頹，婆娑樹影也失了浪漫先機，張牙舞爪的。

    陸智尹坐在她旁邊，把她低垂的彎發挑到耳后，她也沒有反應，只是看著題目。

    姚可誼忘記數學公式，試卷上的圖都寫滿繁雜的筆跡，角一二三，輔助線，很凌亂。

    陸智尹看了眼，無外乎立體幾何，曲線方程。

    他也不急，等她求助，他知道她文綜和英語一直很好，數學比較拖后腿，而他恰恰數學最好。

    姚可誼轉著筆，無從下手，她覺得是旁邊的人太煩了，總是干擾她。

    “你好煩，走開，我寫不下題了?！?/br>
    陸智尹伸了個懶腰，真的走開了，只不過書包已被冷落，在桌上耷拉著苦臉。

    他走到外面，空氣是涼爽干燥的，晚風吹過他衣領。

    學校人潮還未完全寥落，他抽了支煙，看到樓下球場有人運球，索性下樓打球。

    姚可誼見他真的離開了，咬著筆頭，努力思考。

    選擇題第十一十二題好難，她只好挑會做的題做著先。

    陸智尹走到球場，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球點地，又劃出弧線。

    “誒，陸哥怎么來打球了啊?！?/br>
    陸智尹利落接過那人投過來的球，“被人冷落了唄?！?/br>
    那群人都以為是姚美怡，起哄道：“哇，不是吧，你都有被冷落的時候?！?/br>
    他懶得跟他們廢話，事實明顯和他們心里想的不一樣。

    陸智尹和那群男生打了幾場，然后把球一扔，掏出手機給姚可誼發信息，叫她下來看他打球。

    姚可誼的思緒早已燒至油盡燈枯，看到陸智尹發過來的信息，終究還是把筆啪嗒放進盒子里下去。

    繞著樓梯沉步，外面的天已變黑，紗云描繪夜晚月亮的輪廓，她的裙擺隨著步伐劃著小圈。

    樹藤纏繞網墻，粗壯的大樹壓在球場的角落里，陰影蔓延，仔細看，不管什么時候學校球場都不會冷清，總有一群人在跑著，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陸智尹正運著球，抬眼看見外面的姚可誼，她也在看他。

    有人看見了，隨意嘴了句：“那女的，好眼熟啊?！?/br>
    “喂，你看那女的是不是很眼熟?！?/br>
    一只球撞到那人的脖子，立刻發紅，那人捂著脖子半瞇著眼，剛想大罵一頓，看到來人還是悻悻閉嘴。

    草，疼死人了，眼淚都要飆出來。

    陸智尹不耐煩地說著，“她有名字，別那女的那女的叫?！?/br>
    那人揉著脖子，再看向姚可誼，短裙長腿，她把一中校服穿得特冷感，氣質獨特。

    終于記起來了，“哦，是姚可誼啊，我這腦袋有點笨?！?/br>
    陸智尹抬了眼皮，往場外走去，姚可誼借著零星光芒看到他額間有汗。

    “作業做完了？”

    她搖頭，“沒有?！?/br>
    他點頭，又開口：“想抱你?！?/br>
    她皺鼻子，一如既往地嫌棄道：“臭死人了你?！?/br>
    陸智尹不介意，揉她發絲，“回去做作業?！?/br>
    那幾人隔著網墻看到一高一低的男女站著，舉止寵溺曖昧。

    “他倆更像是談了的?！?/br>
    “你閉嘴啦傻逼，屁話多，活該被人扔球?！?/br>
    被罵的那人撿起球，不爽地下戰書：“來啊，再戰?！?/br>
    兩人走在林蔭小道，姚可誼抬手順著圍在欄桿上的花摸著，手指時不時纏進去，然后狠心一掰，散落在地上任黑夜摩擦。

    洗了把手，走回教室，陸智尹等她發落。

    姚可誼看出來他在想什么，把筆給他，“教我?！?/br>
    她琢磨了許久，確實不太會。

    陸智尹這時格外有耐心，“我好像沒有義務幫你?！?/br>
    她生氣：“那你在這干嘛，還不回家?！?/br>
    這次他真的走了，背著書包就移步，看樣子真的是要離開。

    姚可誼眼睜睜看著他走開，心一橫，跟在他后面伸手輕輕扯住他的書包帶。

    陸智尹停了下來，轉身，她上前吻了他的側臉，冰涼的唇碰著，沁香撲鼻。

    短暫絢爛如煙花，蜻蜓點水勝深吻，讓他想起當初在江邊表白的時候，她親的也是這么輕。

    但他貪欲很重。

    “不夠?！?/br>
    “無賴?！?/br>
    姚可誼專橫地抓起他的手臂咬一口，一排牙印霸占冷白手臂。

    真狠，陸智尹疼得皺眉，伸腳勾了張椅子坐下，抓住她胳膊往下扯，順勢把她抱在身上。

    姚可誼下意識環上他的脖子。

    陸智尹單手箍著她纖細的腰，單手抽過試卷，看一眼后問道：“圈起來的題目？”

    她眨了下眼，輕輕地嗯一聲，有些貪婪他的觸碰。

    他壓得越來越近，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她的筆在寫寫畫畫，黑墨輕易融在有她筆記的草稿紙上。

    二人的字體，一個洋洋灑灑，一個工整漂亮。

    “根據三棱錐和外接球的位置，體積取到最大時為正三棱錐，三棱錐高過球心，再根據球心和底面三角形外心建立勾股定理求正三棱的高?！?/br>
    聲音真好聽。

    姚可誼聽著，就記得勾股定理這四個字，她xiele泄氣，“不懂……”

    陸智尹聽到她嗓音，看著她，實在忍不住含她頸間的肌膚，光下泛著珍珠白，養在嘴里又似融化的冰糖。

    姚可誼猝不及防，身體顫了顫，她感覺到腿下他的欲望勃發，清醒guntang。

    她推脫，“你還沒講完?！?/br>
    他吸吮了一口，烙下粉紅的印記在她脖間，壓抑著松開，手握著筆繼續構圖。

    空間幾何外接球，三棱錐，輔助線，字母。

    “看著，當它是正三棱的時候，高過球心，這時的體積最大?！?/br>
    姚可誼一聽體積最大，耳朵莫名發燙，要怪他聲音變得莫名其妙。

    沙的，沉的，灼熱的。

    他看到她蜜桃紅的耳根，撲灑的熱氣一圈圈纏繞她的脖頸，“媽的，真想干你?！?/br>
    她縮了縮脖子，循循善誘：“你教完先?！?/br>
    他松了筆，雙手摟緊她，“我也想，你不給，你總是在動，我被你蹭得難受?！?/br>
    姚可誼也沒想著勾引他，是他那里太硬硌著她的腿疼。

    “你硌得我好疼，不舒服?！?/br>
    他嗓音喑啞，“我也不舒服，要被你折磨死?！?/br>
    下面球場，球砸地，顛沛有常，沉穩有力。

    二人欲望亦如此擲地有聲，理應沾滿汗和愛液。

    但是，“你忘了我們的交易?！?/br>
    “沒忘，你用腿給我解決一下，真的很難受?！?/br>
    “yin蕩，色情，壞人?！?/br>
    他把手伸進襯衣，扯開胸罩，掌握她溫軟的胸，指腹碾磨她胸前硬起的豆豆，“寶貝，你也好不到哪去?！?/br>
    “知道哪體積大了嗎?！?/br>
    姚可誼忍著癢意，隔著襯衣布料抓他的手阻止，“鬼知道你說哪里體積大，松開?！?/br>
    陸智尹又說起葷話，“這里?！?/br>
    姚可誼放棄了，憤憤拿過那張試卷讀起題目當清心咒：“已知斜率為k的直線l與橢圓C交于A、B兩點……啊……你好煩……”

    陸智尹咬咬牙，揉捏完她的乳尖后，強忍脹痛給她講題。

    做人還是要有始有終。

    “你就是傻豬來的，念題有個屁用?！?/br>
    她拿起卷子拍他臉，“誰叫你色心大發，浪費我時間?！?/br>
    天花板的燈管突然掙扎閃了幾下，過會兒又恢復原樣，陸智尹取過她手中的試卷，壓抑心火講了幾道題，姚可誼也沒再動，認真聽講。

    二十分鐘過后，幾道題壓軸題被解決。

    陸智尹看她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低頭以吻封聲，奶茶色暈染在二人嘴角處。

    “有監控……”

    他輕笑，“野戰都打過，還怕監控嗎?！?/br>
    姚可誼知道躲不過，索性緊緊閉著大腿，她抱著他的肩，引誘一場露水歡愉，“快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