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神劍

    暮色寒涼。天邊余光落進，屋內只剩明珠那幾縷幽暗的光。

    月光透過窗棱，照在忻既白的身上。照亮他那身素凈無染的白袍，照得他身姿清雋，天下無雙。

    “少主?！卑⒂裣肟?，但忍不住笑：“你是東山的少主，你要救他們所有人的命。所以你就讓我去死，讓我痛得生不如死?！?/br>
    “阿玉，哥哥不想害你?！?/br>
    忻既白顫抖著走到她面前，緩緩俯下身，最終雙膝跪地。

    他將她摟進懷里，長袍廣袖抱著她，仿佛至寶在懷。

    “這些年，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擔心你。我頂著父親的怒火，偷偷跑出去十多回，都是為了尋你。只是如今妖獸再起，除了這法子，我們都會死……”

    忻既白痛苦地閉上眼：“是哥哥無法頓悟得道，沒法以一敵百，只能寄托在靈劍之上?！?/br>
    “我想活著?！卑⒂裨噲D掙脫，但忻既白越抱越緊，已然下了狠招：“哥，我不想死?！?/br>
    “阿玉?！?/br>
    他掐了訣，啞了她的喉嚨。

    阿玉被忻既白抱著走了一路。一月前還熱鬧的東山只剩一片衰頹，路上沒有掛燈，弟子的房舍也沒有幾點燈火。

    “饒是東山弟子都已經死傷七八，劍奴們更是尸骨無存。若再不起靈劍，這天下生靈便叫妖獸吃盡了，唯獨那群隱在深山云間的仙人們還能高枕無憂?！?/br>
    忻既白路過某個伙房，從里頭拿了一個長霉的饅頭，挑出未壞的芯子喂給阿玉：“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死?！?/br>
    那他就眼睜睜看她被靈劍吸盡血rou至死嗎？

    阿玉瞪著眼，淚水不停往下落。

    “你且恨我罷?！毙眉劝讚崦哪?，微微笑著，似是在說遺言：“待到我殺盡了妖獸，保得東山無憂，我也會自刎去地下陪你?！?/br>
    他說：“若是有來生來世，阿玉，哥哥我給你當牛做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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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玉再醒來時，發現雙手被鎖鏈吊起，膝蓋處也纏了重物，極其不堪地跪在一處玉池之上。

    她低下頭，看見腿心處含著一整塊桶狀的薄玉。

    就像將她肚子整個捅穿似的，里頭卻長著一朵如玉般的純白花朵。

    “成了?！?/br>
    是忻既白的聲音，但沒有幾分驚喜雀躍。

    阿玉聽見自己痛苦的呻吟聲，是那朵花的脈絡正在玉璧瘋長，扎進她的xuerou中吸食yin水與血。

    她很痛，甚至記不起害羞，也記不起自己赤身裸體有多冷。

    她看見忻永滿意地點了點頭，取水瓢將落了花露的靈水舀起說：“靈泉如此豐沛，靈劍定是鋒利難擋，這天下有救了?！?/br>
    他們有救了。

    阿玉呆呆地看著忻既白，他卻沒有再靠近。

    “阿玉，冷么？”他低聲安慰她：“靈泉受不得半分污染，唯有被玉佩改了身子的你可以碰。你現在冰肌玉骨，應是不冷的?！?/br>
    阿玉不覺得冷，她甚至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忻既白離開后，她只能聽見自己被這花一點點吸干的聲音。

    眼前光影退卻無物，不知春夏秋冬，也不知白晝黑夜。

    漫長的折磨中，她只能看見那柄沉默地豎立在遠處，不知在守護什么的劍。

    那是神劍，是先祖開天辟地后，留在人間守護摯愛的劍。

    “救救我?！卑⒂裣蛩缶龋骸拔也幌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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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忙到險些猝死，可算是緩過來了。抱歉久等啦！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