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心痛

    羽族的情況其實也不復雜。

    老鳳王只有一個女兒，即使年紀還很小，也是毫無疑問的繼承人。但是幾年前族中卻出現了一種聲音，鼓吹王位應由能者居之。這個“能者”，就是羽族的鶴相。

    鶴相德高望重，高風亮節，這些年老鳳王身體不好，他的聲望更是隱隱有和鳳王分庭抗禮之勢。

    最近一段時間老鳳王狀況惡化，羽族也頻頻生出風波，小鳳女甚至讓人傷了翅膀。

    在常菲看來，那王位無可爭議就該是小鳳女的，只是鶴相心有不甘搞出了后面這些事情。

    倒不是常菲等級觀念太嚴重，而是天道造物原本就有其分工。誰能想象羽族的領袖是一只鶴呢？鳳凰這個名字就是一種象征。那鶴相爭權奪利，野心勃勃，卻連鶴的本性也失了。

    鶴相有一兒一女，那個女兒便是常菲聽說過的鶴仙子。

    這是院子里灑掃的喜鵲告訴常菲的。

    她說鶴相的女兒性情溫婉，樂善好施，是以大家都尊稱她一聲鶴仙子。

    常菲“哦”了一聲。

    喜鵲又拉住她擠了擠眼：“我還知道她和你們凌昕神君的事噢！”可能掃地太孤單了，喜鵲難得見著人就拉著說個沒完，生怕跑了。

    常菲本想要離開，聽見這句話終究沒管住自己，還是忍不住聽了起來。

    喜鵲見她感興趣大大來了勁。

    “凌昕神君追求過鶴仙子！”

    常菲捏碎了手下的欄桿。

    在喜鵲愕然的目光中，常菲淡淡道：“這欄桿木質可不太好。接著講罷?！?/br>
    喜鵲點點頭沒多想，她掩著嘴，聲音卻不?。骸澳菚r候凌昕神君經常到羽族來！打的是懷念青后的名義，但我們都知道他是來找鶴仙子的。

    “雖然凌昕神君身份高，可連法術也不會用，性格也不好，也不受他父王待見——這些話你可別去他面前說??！雖然都是事實！——讓我看著鶴仙子也沒什么配不上他的，但鶴仙子真的是不慕榮華！最后也沒答應凌昕神君?！?/br>
    都是謠傳。

    “聽說小公主的相貌和鶴仙子還有些相似呢！嘖嘖……

    胡言亂語……

    “說起來凌昕神君可太摳了……每次送的東西都是些小花小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

    小花小草？

    常菲原本木木地聽著，還有些將信將疑，聽到這里心里驀地一涼。

    那時在西海，她坐在少年身邊，百無聊賴時就撿起身邊的小花小草編成小動物。偶爾也會遞給他，但他從沒接過就是了。

    原來他不是忘了。他都把從自己這里看到的活學活用到別人身上了。

    喜鵲還在嘰嘰喳喳地講著：“也不全是花花草草！還有一些小物件。鶴仙子還送給過我一件吶，你看！”

    語氣中滿是對鶴仙子的欽慕和掩不住的炫耀。

    常菲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竹哨。

    上面赫然刻著一個“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