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037
四面楚歌·037
文件頁和書籍四處凌亂,兩人倒在書堆中,一高一低無聲無息地對視。顧偕身子向前傾,一點點壓下來,身影映在朱砂的瞳孔中逐漸放大。朱砂躺在冰涼地板上,四肢無力掙扎,眼中微微閃動,怔怔望著顧偕越來越近的唇。 她微微合目,略仰起下巴。 然而預料中似火的熱吻沒有落下,壓在身上的重量往下一挪。 嘶啦—— 顧偕徒手撕開了的浴衣,兩片無辜的布料飄飄蕩蕩落在一旁。 “???”朱砂愕然。 顧偕騎在她身上,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根筆,在朱砂灼熱的注視中,拇指慢慢摁下筆頭,鋒利的筆尖帶著黑墨探出頭。 朱砂頭皮一麻,腦海中警鈴大作,當即手肘撐地,上身仰起。 下一刻,顧偕趴在她胸前,抓起柔軟的左胸,提筆落到胸上! 那一瞬間,冰冷、刺痛混雜著被抓揉的快感,如同洶涌地巨浪漩渦轟然席卷了腦海,朱砂猝然倒下,手臂無力地貼著地板,她仰頭拉直了頸線,露出脆弱的青脈,身體隨著每一筆落下的墨跡而微微抽搐。 寒冷的筆尖在身體上緩緩游走,顧偕的鼻息炙熱guntang,她仿佛前一秒置身與在冰天雪地下一刻又投進火爐熏蒸。 rutou被鋒利的筆頭反復撥弄,酥酥癢癢,就像一場漫長的酷刑,朱砂一低頭,只見筆尖正順著挺立的凸點一圈圈上色,櫻紅的乳尖根部已經被涂成了黑色。 朱砂咬牙切齒:“你……還想不想舔了!” 醉酒后的顧偕反常得可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乖巧停筆。拇指和食指揪住那顆乳尖,摩擦捻蹭掉上面的墨汁,這一下讓朱砂的折磨變本加厲,痛與癢痛同時從rutou涌出,快感奔流著涌向雙腿間。 朱砂呻吟道:“別擦了……” 顧偕置若罔聞。 “進來,”朱砂抓著他的左手,帶著他往自己身下摸索,眼中水光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低聲溫柔道,“求你?!?/br> 顧偕輕飄飄抬頭看了她一眼,抽出左手,規規矩矩放到腰側:“還沒寫完?!?/br> 朱砂從牙縫里出一句:“那你快寫!” 顧偕低頭,重新趴下去,左手抓住柔軟的一團rou,右手提筆寫字。英俊蒼白的面容上表情嚴肅森然,仿佛寫下的什么正經文件,看不出一點情欲的痕跡。 幾秒后,顧偕從她身上起來,右手舉著簽字筆,直勾勾地望著朱砂的胸口,仿佛若有所思。 ——準許、朱砂、不寫、報告 這幾個字讓醉鬼寫得歪歪斜斜,黑色墨水落在雪白的胸上,刺目又色情。 朱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伸手去揉顧偕胯間那鼓鼓囊囊的一坨,再隔著褲子握住了那根硬邦邦的東西,感受到roubang又脹了一圈,她掙扎著仰起上半身去解開西裝褲鏈。然而顧偕壓在她的小腹上,后腰剛剛又被硌了一下,一時間起不來,只好推搡了一把罪魁禍首。 男人的目光從胸前文字上移開,瞳孔深處閃著戲謔的幽光。 朱砂頭皮一麻:“干嗎?你還等我表揚你嗎?” “缺落款,”顧偕眼底一暗,“我要署名?!?/br> 朱砂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手臂撐著地板,立刻就想溜,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顧偕要在哪里簽名。 但是她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前任黑手黨大佬,只見男人閃電般掐著她的腳踝,掰開兩條雪白的長腿。朱砂挺翹臀部下意識往后縮,卻來不及了,雙腿間香艷的視覺畫面已經暴露在顧偕眼前,西裝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支起了更高的小帳篷。 朱砂只有兩種內褲,C型比基尼和透明的蕾絲內褲。 今晚要通宵看資料,為了舒服些,她穿了條半包住臀部的蕾絲內褲,布料只有薄薄一層,與直接裸露不相上下,粉嫩的xue口在黑色蕾絲后若隱若現,似乎邀請一根粗壯的大roubang捅進去。 捏著簽字筆的手微微發抖,簽字筆懸在xiaoxue上,筆尖遲遲落不下,這時嫩xue里倏然流出黏黏膩膩的yin水,將黑色蕾絲浸濕成更深的顏色。 “欠cao?!?/br> 帽扣“咔噠”一聲了縮回去,筆尖挑起了遮在xue口上的蕾絲線,提到最緊弧度,再啪地縮回去,彈到柔軟又敏感陰蒂上,刺激得朱砂失聲幾乎驚叫。 “你倒是cao??!” 顧偕目不轉睛地盯著xue口,喉結性感滾動一下,扯開了上衣領子,壓著聲音說道:“先洗澡?!?/br> · 酒量大小和酒品如何,基因和后天的影響各占了一半。 顧偕從少年時代起就滴酒不沾,先天基因本來就沒多好,后天又缺乏鍛煉,導致他最多兩杯伏特加下肚就能昏昏欲睡。 酒量雖然不行,酒品實為上乘。 朱砂認識顧偕時,他已經是個金融圈內的大佬,但關于他那電影般傳奇的過去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當年偃月幫和洪幫隔著東河,將紐港市一分為二。偃月幫大哥納小老婆那日,在洪幫地盤上囂張地擺了五百桌酒,顧偕作為洪幫大哥的左右手,單槍匹馬闖進去,血洗了喜宴。 這些有著無數個版本、真假難辨的傳說中,在一點細節出奇地統一: 顧偕按照吩咐,對著偃月幫小弟的膝蓋轟了個爽,卻沒有動對方大哥一根頭發。洪幫的祝福帶到,他扔了雙槍,轉身離開前,側著頭對堂內放話: 大喜之日,他沒殺一人,但凡有一顆子彈從他后背來,他立刻屠了酒樓所有人。 偃月幫大哥也撂下狠話,說顧偕要是能干干凈凈邁出酒樓門檻,他絕對不找顧偕的麻煩。 各種版本的傳說都把這段講成了風雪山神廟的氣勢,那瞬間幾百只槍端起來指向顧偕,黑洞洞的槍口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顧偕在血腥肅殺中神色自若,一步一步從前廳走過庭院,冰冷的瞳孔只望向前方,身旁兩側,五百桌喜宴下血流成河,他愣是一滴血都沒流在酒樓的地盤上。 直到邁出酒樓大門,他才猝然噴出一口血。 雙手骨裂,肋骨斷裂四根,好幾個血窟窿藏在黑色風衣里,風衣一擰都能流出血。 不論都市傳說能有幾分真假,但這個男人確實能扛、能撐、還能假裝。 朱砂從客廳走到浴室門前,一路彎腰,把襯衫、長褲、外套、內褲、襪子一件件從地上撿起來扔進洗衣機里。 潔癖晚期患者,能一路跳著脫衣舞去洗澡,這是得醉到什么程度。朱砂搖頭感慨。 顧偕那張清冷禁欲的冷臉上根本看出一絲醉酒痕跡,就連方才趴在她身上寫字,也仿佛掌控一切,寫保證書只是玩情趣,才不是酒后撒瘋。 她蹲在地磚上,再三確認烘干機的定時,一個惡意報復的念頭驀然涌上心頭。 ——錯就錯吧,一會兒就讓他穿浴袍走,這才像個醉鬼嗎。 顧偕手工定制的西裝、皮鞋、昂貴的領帶曾經占了朱砂的一整側衣柜,甚至連袖扣盒都放進衣帽間。顧偕和柏素素重逢后,朱砂心中高高掛起了倒計時的沙漏。 分手那天就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沒有重要人物出生或去世,也沒有載入史冊的比賽或演出,就連事故多發地帶都沒有駭人的車禍新聞。平凡到在日歷上匆匆掃一眼,目光不會有半秒停留。 顧偕一如往常那樣洗澡、穿衣服然后默默離開。 朱砂裹著浴袍,從茶幾上拿起了他留下的鑰匙。 這個男人什么都沒有察覺。 顧偕不要求朱砂像包養的情人一樣伺候他,一直都是自己洗澡后去衣帽間里找衣服,只有那天朱砂反常地將燙熨平整的套裝放在了沙發上。 她坐在沙發上抽煙,目光越過落地窗,望著遠處霧靄灰蒙的蒼穹,思考是顧偕先到家,還是顧偕的衣服先到家。 后來他們和好,分手那天顧偕留下的臟衣服,早被朱砂扔進了垃圾桶,起初幾回zuoai后,顧偕只能裹著浴巾近乎半裸地在家里晃來晃去。一個人不主動提,一個人也不主動問,彼此都清楚朱砂不會給顧偕準備新衣服,顧偕也不會主動把衣服留在這兒。 直到保姆阿姨從洗衣店取回了拿錯的男款浴袍,顧偕才有了唯一一件留在朱砂家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