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誤會
關于誤會
季崢連續帶著同一個女人出席重要的場合,這個信息通過報紙很快成了人們口中的談資。 “爹,你看,這不是施玉嗎?”施月拿著報紙跑到施義洪的書房。 施義洪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將報紙拿過來,臉色逐漸凝重。 施月撇了撇嘴說:“你看她打扮的光鮮的樣子,像個官太太一樣,有什么了不起的?!?/br> 施義洪說:“謹言慎行?!?/br> “這不是在自己家嗎,之前她家一直過得那么好,現在也落魄了,我聽說季司令不是搞死她爹了嗎?她這樣跟人家出雙入對的,好沒良心?!?/br> 施義洪臉色一變,呵斥道:“這些事情你少摻和,不要亂嚼舌根?!?/br> “哎呀,爹,你這么兇干嘛啊,我這不是怕她連累到你嘛,畢竟都是親戚?!?/br> “你出去吧,最近除了學堂,哪里都不要去了?!?/br> 施月嘟了嘟嘴說:“爹今天怎么了這是?!?/br> 她出去以后,并沒有回房間,看到她爹急匆匆地出去了,自己也想出去玩,于是干脆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施義洪來到了自家商號,將一直掌管各個店鋪的掌柜叫了出來。 “施老板,今天怎么來了?” “王掌柜,我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br> “什么事情,您說?!?/br> “把之前買的歸在月兒名下的那間店鋪想辦法轉手出去?!?/br> “為什么?這間店鋪現在很賺錢的?!?/br> “現在新上任的那個季司令,就是之前季修的兒子,我感覺他是回來報仇了!” “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之前月兒相中了那個鋪子,非哄著我給她買下來,可是當時季家已經談好了,準備靠這個鋪子翻身呢,可是我拗不住月兒,從中攔了下來?!?/br> “可是,現在他并沒有要對我們動手的意思???”王掌柜說。 “我之前想辦法去牢里看過我堂哥,他說季崢報復他也就算了,因為那個鋪子的事讓他誤會之前是施玉,想讓我去找季崢澄清一下,可是怎么可能呢……現在施玉算是替月兒受過,趁他還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覺,把鋪子轉手?!?/br> “好,我知道了?!?/br> 施月在外面聽到了這一切,季崢剛上任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他了,可是他每次出門都前呼后擁跟著很多士兵,她根本沒有什么接近的機會。 她一向心高氣傲,可是無論是樣貌還是家境處處被施玉壓一頭,這次看她家落魄,面上保持同情,可是心里其實在暗爽,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傍上季崢,而且看她穿衣打扮,比她現在貴氣了不知道多少。 這是代她受過的樣子嗎?她看她明明滋潤的很。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是施玉頂了她的位置,如果不是季崢認錯了人,或許現在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了。 施月在心里盤算了兩天,終于瞞著家里人,好生打扮了一番,去了司令府。 沒有邀請,她并不能順利進去,于是對門口守衛的士兵說道:“我是來找施玉的,一直都沒有見過她了,我很擔心她,麻煩您去通報一下?!?/br> 季崢聽了以后,沉思了一下,說:“讓她進來吧?!?/br> 施玉雖然乖覺了不少,但是也沒怎么開心過,如果有人來看望她,或許能讓她心情好一些。 施月跟著下人來到施玉的房間,一邊走一邊贊嘆著司令府的氣派,來到施玉住的房間,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看到她居然住這么好的房子,跟她想象中落魄的樣子一點都不同。 施玉從臥室走了出來,身上著一身高檔的真絲睡裙,一副懶散的樣子。 想到之前自己父親落難時,她去求他們家幫忙時,他們甚至連見都不愿意見她一面,她對這些人也沒什么好臉色了。 幾個月不見,施玉一身白皙的皮膚被滋養的愈發嬌潤,仿佛在發光一樣,一頭上好的云絲被盤在頭頂,垂下來幾縷在脖頸,一副美人初醒的慵懶樣。 她暗自嫉恨,覺得要不是因為她,現在在司令府嬌養著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你來做什么?”施玉開口了。 施月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笑著坐到她旁邊說:“這么久沒見meimei,過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br> 施玉看著她,一臉似笑非笑的嘲弄,如果說以前,她還能客客氣氣的招待她,可是現在,她是連樣子都懶得裝一下。 可是施月對她的態度毫不在意,拿起下人上的茶抿了一口,然后東問問西問問,最后才拋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meimei,司令一般都什么時候來看你啊,都中午了,不陪你一起吃飯嗎?” 施玉挑了挑眼角,“他為什么要陪我吃飯啊,你要是有事情找他,就直接去唄,何必在我這里旁敲側擊?!?/br> 施月心里憋了口氣,這才多久沒見,性子都變成這樣了,以為傍上司令了不起了。 施玉也懶得跟她在這里演戲,看到她就煩,“送客!” 她進來有些嗜睡,憊懶的很,轉身進了客廳。 施月目的沒有達成,也沒心思在這里跟她虛情假意,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對張副官說:“我可以見見司令嗎?我有些關于玉兒的話想跟他說?!?/br> “司令剛剛叫人備車,這會兒可能出門了?!?/br> 施月一聽,加快了腳步,果然在門口看到了正準備上車的季崢。 “季司令,等一下?!?/br> 季崢轉過頭來,那雙深沉冷漠地眸子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是施月,今天來看望玉兒的,是她的堂姐?!?/br> 季崢這才開口:“什么事?” “我有些關于玉兒的事情想跟您說?!?/br> “你說?!奔緧橖c了根煙,耐下性子等她開口。 “關于多年前,那個商鋪的事情?!?/br> 季崢抽煙的動作頓住了,臉上的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凌厲起來,“然后呢?!?/br> 面部的冰霜之色逐漸蔓延,在這日上三竿的正午,施月感覺自己好像被泡在了冰水里。 “不關玉兒的事,那個商鋪是我讓我爹買給我的?!?/br> “哦?”季崢掐滅了香煙,語氣聽不出喜怒,“真的嗎?” “是的,那天我們去她家做客,馬車壞了,借了她家的,然后路過那條街時,談起了商鋪的盈利問題,后來……”她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大力掐上了她的脖子。 季崢的氣息有些不穩,面容狠厲,將她按在車門上,“所以你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是想干什么?” “唔、我……”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我是想讓你放了玉兒,她是無辜的……有什么事你可以沖我來?!?/br> “哦?你有這么好心?” 他厭惡地看著她,將她往旁邊一甩,“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人,滾?!?/br> 施月狼狽地摔在地上,看他準備離開,趕忙拉住他的衣角楚楚可憐地說道:“司令,我說的都是真的……” 季崢垂眸看著自己被她抓到的衣角,抽出槍對準她的腦袋,“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懂嗎?” 施月看到他真的拿槍對著自己,趕緊松開手。 季崢將被她摸過的外套還有手套直接脫了下來,丟在地上,“燒了?!?/br> 然后上車對司機說道:“走吧?!?/br> 司機看著被丟在地上嶄新的衣服,默默地想起了之前他說過的“軍費緊張,浪費可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