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么樣羞辱她呢?
他會怎么樣羞辱她呢?
“為什么……當初為什么救我們?”施玉神色低迷。 他站起來理了一下袖口和領帶,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一絲狠毒說:“就這樣讓你們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們?”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施玉從門板上滑下來,她以為他是救了自己全家的恩人,雖然手段很惡毒,可是她到底還是抱有一點點感恩的,她以為這就是一場交易而已。 原來,他只是嫌他們死得不夠慘而已。 她沒有什么時間整理情緒,季崢說她今天的婚禮是進行不下去了,她總要看看出了什么事。雖然,她現在也確實沒有臉去嫁人了。 她將紗上的污濁洗了洗,將自己已經凌亂的頭發整理了一下,聽到外面沒什么動靜于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來到禮堂,看到剛才還沸沸揚揚的大廳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群,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究竟發生了什么?” “小玉!”陸景皆看到她疾步走來,“你沒事吧?你去哪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br> “陸哥哥,這到底是怎么了?” “伯父被帶走了?!?/br> “什么?為什么?” “那個季司令突然發難說伯父高價賣給軍方的茶葉以次充好,以調查為名先帶走了?!?/br> “什么茶葉?我怎么沒聽我爹提過?” “他從一個茶商手中購入一批上等的廬山云霧,把全部家底掏空了,剛好軍方前段時間收購茶葉,因為市面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伯父趁機轉手,賺了三倍有余?!?/br> “那以次充好又是什么情況?那批茶葉真的有問題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br> 施玉感覺身上有些發冷,這些事情太巧了。 陸景皆握住她的手說:“今天的婚禮怕是繼續不了了,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們從長計議?!?/br> 她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 陸家。 “要我說,這婚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标懾S溢大手一揮,“我這老臉都丟盡了?!?/br> “爹,您怎么可以這樣,我們這樣不是落井下石嗎?禮雖然沒有完成,小玉怎么說也算是我未過門的妻子?!?/br> “以后這話就不要再講了!還好禮沒有成,大婚當日親家被軍方帶走,以后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別人避嫌還來不及呢,你還攀什么親戚。這個施仁禮居然還打上軍方的主意,真是嫌命太久了?!?/br> “爹你怎么可以說這樣的話,我覺得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簡單!” 施玉站在書房外面聽著他們的爭執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人性如此,人人都愿意做錦上添花的事情卻很少人愿意雪中送炭。鄴北的大戶人家里哪家沒有一點難以啟齒的秘辛。 可是她真的想不通自己家里曾經做過什么對不起那個人的事,讓他如此瘋狂的報復。 施玉失魂落魄地來到施家門口,門口貼了封條,她一把撕了下來。推開大門,里面一片狼藉。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這就是他的手段嗎? 他身居高位,強勢歸來,以后這里便是他一手遮天,她……該怎么辦? 施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隨便扒拉出一把椅子,將鞋子踢掉蜷縮在上面。 她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局面相較于三年前顯然是比較好的局面,只是因為貨物上的問題抓走了父親。 不是死罪,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而自己……必須要想辦法救自己的父親。 家產全部充公,還好她手上父親給她陪送了數目不小的嫁妝,她可以拿這筆錢去尋求幫助。 可是,連和他爹交情最好的陸家現在都是這副樣子,還有誰愿意幫她? 她就這樣抱著膝蓋呆呆地坐到了太陽西斜。 一個身影從門口進來,遮住了最后一絲光芒,隨著他的走近,又重新照了進來。 進來的男人一身青衫,長身玉立,倜儻風流,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焦灼。 “陸哥哥……” 陸景皆心疼地蹲下來抱住她,“玉兒,怎么不在屋里等著我跑到這里來了?!?/br> 施玉把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說:“我住在你家不合適?!?/br> “有什么不合適的,傻瓜,在我心里早已把你當成了我的妻子?!?/br> 施玉的目光越過窗楹望向遠方,覺得心里難過極了。 我早就不配當你的妻子了啊,我甚至還想欺騙你,果然,人若心懷僥幸去做壞事,必將受到懲罰。 她閉了閉眼睛眨掉眼眶的淚珠,輕聲道:“陸哥哥,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br> 陸景皆身軀一震,把她扶起來說:“怎么了?玉兒?” “我突然不想嫁給你了?!?/br> “玉兒,我知道現在你家里出了事情你心情不好,婚禮我們可以以后再辦,我保證只會比這次更好。伯父那里我會想辦法救他的,你別擔心?!?/br> 施玉搖了搖頭,“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她說完將頭埋了起來,做出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陸景皆長嘆了一口氣,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施玉就這樣以一副鴕鳥的姿態,呆到了天光驟亮,她失魂落魄地洗漱好以后,拿著自己的嫁妝里最值錢的東西,踏出了這里。 她找了很多之前和她家交好的人,可是都吃了閉門羹。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被他們的絕情給傷到了。 她甚至去了獄中,想賄賂一下看守的人,可是他們一聽她是來看施仁禮的,全都拒絕了。 “為什么?我就進去看一眼都不行嗎?求求你們了,我這個鐲子很值錢的,我就進去看一眼,很快救出來?!?/br> 看守將她的手推回去,“你就被難為我們了,上面的人下了命令,我們要是放你進去,那可是要吃槍子兒的事?!?/br> “上面的人……”不用說了,肯定是他了。 她咬了咬嘴唇問道:“那我到底怎么樣才能見到我爹呢?” 看守說:“除非司令親自下令,不然你是不可能見到的?!?/br> 施玉握緊了手中的玉鐲,臉色蒼白。 她……要去見他嗎? 見了他之后,他又會怎么樣羞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