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源
罪惡之源
在這間破舊的平房里,傳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柳滿的阿婆躺在床上,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松弛的皮rou耷拉在臉上,面色蠟黃已經是病入膏肓的模樣,不讓柳滿靠近她,阿婆吃力的從嘴里吐出幾個:“小滿,這里留…不得了,你走吧” 說完,又是一陣猛咳,嘴角溢出了血沫,身體不停的抽搐,片刻后最終歸為平靜。 寂靜的村莊除了風吹動揚樹葉的沙沙聲,還有柳滿低聲哭泣的聲音,她抱著阿婆的尸首小聲寬慰道:“別擔心阿婆,小滿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你會保佑我是嗎?上次你做的毛豆腐還剩好多,這次我會乖乖的吃完,一定不會再浪費好嗎? 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滴到了阿婆臉上,柳滿伸手替她抹掉,才阿婆的身體早已冷透。 柳滿把阿婆葬在了院子里那顆老槐樹下,這是她爹娘親手種的,她想這下阿婆可以好好休息了,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用木板簡單的立了碑,再嗑了頭,用手抹著眼淚說小聲說道:“阿婆,那我出門了,再見” 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從小到大從未離開的家,錢、食物、簡單的衣物裹成一個小包裹出發了。 這里兩個月前發生了大規模瘟疫,如今村子也就剩她一個人,整個村子都被當地衙門隔離開來,沒人能走出去。 城門的官兵他們城口燒著艾草,白布遮蓋著口鼻,他們為城內的里健康的百姓把守著城門。 城內和往日一樣沒什么不同,可能因為瘟疫橫行,少了幾分生氣,顯得有些壓抑,今晚柳滿打算潛入城中。 晚霞將至天空漂亮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是再也沒有阿婆喚她回家的聲音,也沒有隔壁伙伴叫她一起玩耍! 因為她們都死了,只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 風撩起她的裙擺活潑的像在跳舞,風停了又是這片死寂。 天終于黑了,趁把守門的官兵換人的間隙入城,她觀察過換人的時間大概在五到十分鐘的之間,她得把握這次機會。 她往城門趕時,發現水田邊上坐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她本不應該停下腳步的,可是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和自己一樣的活人,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只見他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哪里一動不動,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臟兮兮,頭埋在自己膝蓋上,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 可能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怎么可能?這里還有活人嗎?他瞬間抬起頭看向她,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張,似乎也很驚訝。 柳滿看見他的臉時頓時覺得的眼熟。 ??!對了! 他是是兩個月前一個漂亮婦人帶來的孩子,她們當初剛到這個村子時,隔壁程姨還講打聽消息來著。 那美貌的婦人本是富家女,和窮書生私奔,還懷了那個書生的孩子,后來的故事和民間話本差不多。 到頭來書生才發現原來過日子是這般現實,曾經的大家閨秀也會那柴米油鹽茶焦頭爛額,為了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他爭論不休,時常在他面前怨天怨地。 最后他拋棄了她們母子兩人,悄然離去至今未歸。 婦人也再沒臉回娘家,遠離傷心地,在這偏僻的貧鄉住了下來。 起初村里人都也挺好奇的,那對母子的確看起來不像鄉下的人,那孩子也整天不出門,天天在家待著,也不與其他人人來往,安分守己的住在這里,久而久之也沒人再關注她們。 沒想到除她了之外這個小孩也活著,他母親應該也是因為瘟疫死掉了吧!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過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天就會黑透,到時候就真的走不了,柳滿想到這里抬腿正要走,可把這小孩一人留這里嗎? 他那么的瘦小,如果讓他一人留在村莊里,無疑就是等死。 她正苦惱糾結時,那小孩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伸手死死拽著她的裙擺。 黑漆漆的眼瞳里閃著淚光,已是一副要不帶著我,我就哭的架勢。 本來還在猶豫的柳滿,抬頭凝視著他眼睛,他眼里的害怕和依賴小心翼翼的浮現在瞳孔里,柳滿心軟了,她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那只牽著她裙角的小手。 牽著他的手,快跑了起來,也不管他此刻是什么樣的心情,臉上是什么樣的表情,柳滿只回頭沖他揚起了一個笑容道:“快點走吧,再不然就真的入不了城了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