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夢/夢醒
七個夢/夢醒
【七個夢】 秋天。 混混帶著啞巴去隔壁市游玩,他們去看大片的楓葉林。 啞巴記得那成片的楓葉林震撼壯觀。 放眼望去都是溫柔的紅色。 混混牽著她的手,走在山路上,兩側都是高高的楓樹,偶有一兩片葉落了下來,飄到她的眼前,然后再落到地上。 她舍不得踩住那美麗,總是繞了過去,然后又自顧自露出一個笑容。 混混牽著她的手走得緩慢。 她走在他身邊,時不時地扭頭看他,心里沉甸甸的,幸福得不像是真實的。 被她偷看了幾次,混混忍不住了,他牽著她到樹林里。 壓著她在樹干前親了好久,灼熱的呼吸帶著男性荷爾蒙噴灑在她的臉上,她被熏紅了眼,嘴上亮晶晶的,是被愛戴過后的景象。 他咬了一口她的鼻子,裝作委屈:“我忍得很辛苦?!?/br> 忍著性欲。 很辛苦。 啞巴羞紅了臉,比那頭頂的楓葉還紅。 紅嫩嫩的,藏著無限的情意。 他們租不到酒店,只能在楓葉林旁的一家民宿住下。說是民宿其實只是周圍的人家把自己的房子拿出來租給游客賺錢而已。 房間很小,只擺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墻角處的那把小椅子堆滿了灰塵,啞巴摸了摸后就立刻蹙起了眉頭。 洗澡的地方是公用的,在院子里。主人在那里隔了一小間一小間,十幾個住客洗澡都在那里。啞巴和混混拿著各自的衣服進了澡間,兩人在對面。 澡堂是與外界干燥完全不同的潮濕,水汽彌漫,水泥地上是叢各個小隔間里溢出來的肥皂泡沫水。 啞巴脫完衣服,準備打開蓮蓬頭,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隔壁澡間傳來點曖昧的水聲和呼吸聲,很熟悉,是zuoai的聲音。 男的喘息低而粗,女孩兒的嬌媚呻吟在她的耳畔也伴隨著響起,她急急忙忙打開蓮蓬頭,想要用水聲把這令人臉紅耳燥的聲音掩了去。 洗了一半,她隱隱約約聽見門板傳來些敲打聲。關了蓮蓬頭,她屏息聽,果真是她的門板在震,知道門口的只能是混混了,她便悄悄開了一條小縫,眼睛還沒往外看,混混就擠了進來。 洗澡的隔間不大,兩個人站在里面,幾乎不能轉身動彈了。他下面圍著一條浴巾,上身赤裸著,結實的樣子看得啞巴臉色漸紅。 她給他打手語,【干嘛?】 混混一手攬住她的細腰,把她往身上壓,一手去捏她的奶,軟綿細膩。 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混混往她湊過去,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然后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勾著舌,性暗示極強。 他喘了兩口氣,將她壓在墻上,側頭在她耳邊說:“隔壁zuoai的聲音好大?!?/br> 啞巴眨眨眼睛,點頭。 混混的手往下,插入她兩條玉腿間的縫隙,再往上摸,碰到她濕漉漉滑膩膩的花地。 啞巴顫了兩下身體,下意識地夾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往上頂,勾到她的花粒,前后刮了兩下,啞巴徹底軟了,松開了他的手,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雙乳擠著他,混混受用得很。 “我也想做?!被旎爝@么說著,解開了下身的浴巾,粗大已經挺立的yinjing彈了出來,猛地一下拍在啞巴的大腿上。熱乎乎又硬極了,guitou往上翹著,擠在啞巴的大腿根部。 啞巴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沒說話,耳根通紅地默認了。 混混笑了一聲,大手抓起她的一只腿,撩起。腿心處的入口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性器,一下子捅了進去。 啞巴早就濕透,混混干得暢通無阻,撲哧撲哧一下接一下。yinnang拍打著她的腿內的軟rou,她忍不住張嘴咬住他的肩膀。 濕透滑潤的yinjing拔出來,再猛地插進去,啞巴被這快感追著,一點點地往上逃,踮起腳尖,又被他抓著腰往下帶。 一沉,一入,從沒到達過的深度。 啞巴張大嘴卻沒辦法發出聲音,她劇烈地呼吸著,緊緊地抱住他。 混混cao紅了眼,將她翻了個身,捧著她的臀再一下一下地入。 隔壁zuoai的聲音也像是被激勵了,跟著變大了。 澡堂里,水聲和曖昧的rou博聲此起彼伏。 啞巴早就高潮了,趴在混混的身上像朵美麗yin靡的菟絲花。 混混拔出自己的yinjing,將nongnong的白精射到了墻上。而后抱著她簡單沖洗了一番,穿著整齊后才出了澡堂。 半夜,啞巴和混混窩在一起睡覺,聽見院子里有老板的斥罵聲:“cao,哪對yin男女,澡堂也能干。射到到處都是!狗嗎?” 啞巴問是不是他。 他正經著一張臉說,“不是,我洗干凈了?!?/br> 啞巴哧哧地笑了兩聲,親了他一下后睡了。 - 秋天過去了。 冬天就來了。 屋里燒得暖烘烘的,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 混混遵守諾言,回來陪她了。 炕上也熱烘烘的,啞巴躺在混混的懷里,電視里正放著小品。 他們看了一個下午。 啞巴握住混混的手,拿起來放到嘴邊親了親。 她很幸福,有他在身邊。 混混捏了捏她的臉,咬住她瑩白的耳朵,“看爽了?輪我了吧。我快要困死了?!?/br> 啞巴以為他要看別的,把遙控器給他?;旎彀堰b控器往床頭一扔,隔著衣服揉她的軟乳,“傻子,誰要看電視?!?/br> 厚重的衣服被一件件剝下。 白皙的胴體像蛇一樣在床上扭著,他將她的腿架在他的肩膀上,盯著兩人的交合處看得眼紅。 小小的窄口被兩側的rou擠著只剩一條縫,他粗大的性器卻能擠進去,她也將他吸得緊實。 zuoai一直都是奇妙精彩且快樂的。 他從后面弄她,看著她的頭發在空中漾出美妙的弧線,他渴得能灌下一大桶水。 射精后。 啞巴光著身體爬了起來,她趴在窗戶邊上,玻璃窗上布滿了一層薄薄的水蒸氣,他們zuoai時呼出的熱氣太多了。 她在上面畫了一個愛心。 又添了兩個小人,牽著手的。 畫完后回頭看他。 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用被子裹著她光裸的身體,笑著用剛長出的胡須扎她。 “沒白疼你?!?/br> 她躲著躲著不知怎么的居然窩進了他的懷里。 目之所觸皆是溫柔。 她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未來和所有美好。 她好想說話,說一句:“我愛你?!?/br> 愛讓啞巴想說話。 她從未有過如此濃烈的遺憾。 也從未感知到自己是如此的不幸。 可說不了話只是她不幸人生的一個開端而已。 - 【夢醒】 啞巴的混沌的意識漸漸回籠。 不知做了多久的夢,但她眼角的淚就沒干過。 她在夢里明明是快樂的,卻不停地流淚。 裁縫店的老板娘站在她的床邊,不知在和誰說話,細細碎碎的對話落入她的耳朵中。 “這啞巴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也是,她男人死了,她怎么可能正常?!?/br> “可她從葬禮回來后就沒再出現過。我放心不下她,就來她家里看看。一直睡著,體溫也高得不像話。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是不是被蠱住了?”老板娘的聲音壓得低低。 啞巴聽得清她在說什么,淚意更加洶涌。 她男人死了。 混混死了。 他離開老家的時候是春天, 夏天的時候和她在一起待了三天。 死的時候是冬天。 混混父母的新老板并不是做正經生意的,用混混父母的名義抵押了不少高利貸,后來生意虧本了,新老板跑路了?;旎斓母改赋闪吮挥憘膶ο?,原本就欠了不少巨款的他們,不堪重負,一下子白了不少頭發。 當時的高利貸的討債手法殘暴且直接。不給就打,打到你給。 父母兩人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混混也是。 他護著自己的父母,頭破血流。 啞巴沒見過他死的時候是什么一種樣子。但聽別人說,血流了很多。 秋天和冬天的那些回憶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大片的楓葉林和冬日窗上的小人,全部都是她自己幻想的。 她幻想中的秋天和冬天,他答應過她的秋天和冬天。 她不想醒來。 她閉著眼睛,希望老板娘的聲音能越來越遠,這樣她就能重新進入夢境了。 她要在夢里找他。 她如愿地又做了一個關于他的夢。 夢見他被打死的場面—— 在商場里。 她記得前幾天,她還跟他發短信,說她姨媽沒來,好像是懷孕了。 地上是洇開的的大片血跡,哪里都是紅色的,手中緊攥的白色兒童短袖都被血浸上。 夢的最后是她的懷里抱著那個小小的嬰兒,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嗚嗚地哭著。 - 陳仝不知道隔壁的那個啞巴是不是腦子有病,總是過來找他。 也不是找,就是總在暗處偷偷看著他,像個變態。 * 又要糊了嗎…… 我的熱情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