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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般輕經地點點頭啰! *** 接著,放學后… 按照往例,課外活動結束之后,穿越三三兩兩偕伴走出教室的同學陣容,靜 貴往加藤君的座位方向走去。雖然就在身旁,然而面對著沉默不語,不知如何啟 齒的靜貴,加藤君說了一句。 「走吧!」 說著,一手拿起放置在桌子旁邊的學生書包。接著,一副深信不疑對方絕對 會跟上來的模樣快步行走。靜貴相隔半步的距離,跟在瘦骨嶙峋身影的斜后方。 利用放學學生的人潮,趁勢走出校門,加藤君沿著圍繞學??盏厮鄩呁?/br> 右轉。這條路與靜貴回家的方向相同。 「喂!加藤君!你要去哪里…」 話說到一半,加藤君仿佛想要打斷惴惴不安的靜貴所提出的問題般,簡短地 說了一句。 「我家!」 經過靜貴家座落的住宅街道轉角巷口,將近走了十分鐘的路程之后,在一幢 大廈面前停下了腳步。因為過于突然,靜貴差點就撞上穿著立領制服加藤君的背 后。 看起來應該有十四、五層樓吧! 那幢大廈十分氣派。雖然稱不上是白色殿堂,然而純白色的墻壁,非常漂亮 干凈,由此可知這幢大廈剛蓋好沒多久時間。猜測再久也不會超過三年吧!四周 圍繞著綠色植物,寬闊的階梯連接正對面的自動門。 入口上面掛著一塊以金色裝飾文字寫著這幢大廈名稱的金屬板。然而,由于 字體過于潦草,以至于無法辨識究竟寫些什么。 靜貴隔著加藤君的肩膀,抬頭往上望。 「是這里嗎?」 「嗯!」 仿佛出聲講話是件非常浪費精力的事情般,加藤君的話語往往簡單明了。 加藤與靜貴肩并肩一起爬上階梯,穿越向左右兩面開的自動門,進入大廈。 里面有個小小的大廳,右手邊的墻壁邊井然有序地排列著鋼制郵筒,左手邊 有個管理員室的小窗子及與停車場相連結的大門。正對大門往里走,有座電梯, 二人正巧搭乘降至一樓的電梯,上升到八樓。走出電悌口,踏入四面環繞象牙色 的墻壁,在走廊盡頭的T字路口處向右轉。走廊的兩側并列著具有一定間隔的各 個房門的大門。 或許是隔音設備良好的緣故吧!安靜到有股陰森森的感覺,然而加藤仍然一 如往常般,以幾乎聽不見腳步聲的輕盈步伐向前邁進,跟在加藤后面,靜貴也自 然而然地放輕腳步??傆X得要潛入某個禁止進入的場合般,心情忐忑不安。 加藤在走廊盡頭靠右側的門前停下腳步。房板號碼是「」。大門上的 門牌維持空白狀態。一進入房間,與玄關處緊連接著一個距離非常短的長廊,長 廊的盡頭處正是餐廳的入口。 籠罩在螢光燈人工白光照射之下的室內,稱得上是家具的東西簡直沒幾樣。 客廳的正中央鋪滿正方形的亞麻油毛毯,成套的小型茶幾及椅子。剩下的就是單 身貴族所使用的小冰箱及放置在冰箱上面的電磁爐。 并沒有發現櫥俱之類的東西,放置在餐桌上的馬克杯以及隨意放入的一對刀 叉,似乎擺放在眼前有限的東西就是所有的餐俱。 沿著左手側墻壁處,裝潢成一個小型的廚房,然而料理臺的表面蒙上一層厚 厚的塵埃,幾乎沒有使用的跡象可言。冰箱旁邊堆放著專人配送的披薩空盒,幾 乎快堆到冰凍庫門把的高度,或許這就是他的主食吧!整個室內并沒有充滿生活 的樂趣,完全不像是個餐廳,倒是給人一種冷清孤寂的感覺。 房門入口正對面的墻壁上,有一扇非常大型的窗戶,外頭似乎還有一個陽臺。 縱使特意挑選坐北朝南的窗戶,然而光線還是梢嫌暗淡,現在正將厚重的窗 簾放下。 南邊的墻壁上有個木制的門,正當經過那里的時候,靜貴發現餐廳入口的附 近還有另外一道門。內心暗自猜想,或許是因為門檻過高,做為客廳的另一道通 風口,抑或是通往浴室的門吧! 木制門的正對面是相當于八個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間。地板上并沒有鋪上任 何磁磚及地毯之類的東西。像現在這個季節里,倒還無所謂,然而一旦時序進入 冬天之后,不是會冰心徹骨嗎?容易四肢冰冷的靜貴思索著不合時宜的問題。 這間房間與餐廳的格局大同小異,同樣地在南側的墻壁上有扇大型的窗戶, 果然這里也同樣地以厚重的窗簾遮蔽。沿著西邊的墻壁上,眼前擺放著多功能設 計的黑色鋼制書桌及床鋪,里面北側的墻壁上,整面墻壁架設固定化妝柜。 書桌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毫無凹凸平滑造型的小型照相機、筆記簿、個人 電腦以及D隨身聽等等物品,書桌前面旋轉椅的椅腳處,擺著一個黑色圓筒狀 的空氣清凈機。這間房間完全呈現出主人的風格,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喜好與溫暖。 其中,唯一引發靜貴注目眼光的是掛在桌子背后墻壁上的軟木塞告示板。長 寬各約一米以上的大小,上頭用大頭針釘著幾張八開相紙的相片。還不只是一、 二張而已。而是幾十張,甚至于三大疊的照片,也不在意是否有重疊的部份,一 張緊挨著一張密密麻麻地貼覆在軟木塞告示板上,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魚鱗或是 蓁果的表面。 公園的長椅、高中女學生、噴水池的一隅、溜狗的人、醫院前、穿著和服的婦 人、公車站牌、杵著拐杖的老人、公用電話亭、穿西裝的男子、車站的停車場、就 讀小學的男孩… 無論是被拍照的種類抑或是攝影場合都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乍看之下,或 許會覺得這些照片簡直是毫無關聯,毫無脈絡可尋,然而,靜貴在這之中察覺到 一項共通點。 無論是哪一張照片,被拍照的對象都只有頸部以下的畫面… 起初還以為是這些照片之中夾雜著一些失敗的作品,然而仔細一瞧,無論是 哪一張照片都是如此,似乎沒有任何一張是拍臉部表情的照片。換言之,這種事 究竟是何用意-自己被搞的是一頭霧水,也不想去了解-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沒有臉部的被拍照者,就連表情及身為人類應有的人格及尊嚴都被剝奪的一 干二凈,看起來有種輕蔑不屑的意味存在。 光是拍攝這些沒有臉部的照片,肯定也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吧!若無其事地 拍下這些照片,盡管被拍照的主角臉部畫面被刻意摒除在外,然而毫不相干路人 的臉部卻在鏡頭范圍之內。 或許是這些照片的攝影者在跟蹤某人,為了特意等待那個人,所以提早按下 快門的緣故吧! 雖然并不了解在那一瞬間,攝影者內心的情感是如何地澎湃洶涌。然而,像 這樣的行為令人強烈地感覺到有意貶低人類生存價值的意味,靜貴不由得從背脊 處發出一陣寒顫。 站在軟木塞做成的告示板面前,靜貴望著密密麻麻的照片,表現出強硬的神 情,加藤一邊解開立領制服的扣子,一邊詢問著。 「喜歡嗎?」 「還好…」 「那些是我的搜集?!?/br> 加藤的表情非常認真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