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6日

    第十三章·女孩子在外面真的不安全

    慕婉萍將身份證號等信息給了許哥，讓他幫自己預定了車票酒店等出差的準備，許哥很耐心的給她講了要去的內蒙古城市注意事項、這次要聯系的項目要點等等。

    慕婉萍認真的在腦海里記著這些要點，雖然許哥說的輕巧，讓自己去當個花瓶，他交代起自己工作可一點沒含煳。

    慕婉萍生怕第一次出去跑業務就說錯話之類的。

    很快，慕婉萍和許哥乘車前往出差地點，許哥在車上先是和婉萍又說了一會工作的事，之后就笑著和她談論自己這么多年來出差遇見的趣事，許哥不愧是老銷售了，談笑風生中經常逗得婉萍這個剛接觸社會的小姑娘捂嘴笑。

    「婉萍，對了，你說你有男朋友讀研究生呢，挺好奇的，你男朋友學什么的??？」

    聊到這，慕婉萍趕緊接過話：「他也是學咱們專業的呀！許哥，他正準備參加咱們公司面試呢?！?/br>
    「呀，那咱們馬上又要添一個厲害的同事了。你的男朋友，我很期待啊，肯定非常優秀吧?！?/br>
    慕婉萍不好意思的笑著點頭，「他很好，他比我學業厲害多了，而且很聰明。我知道的，我們這種死讀書的女生，在公司眼里其實用處不大的對吧?！?/br>
    慕婉萍自嘲到。

    許哥沉默了一下，「婉萍啊，你要是這么說可就不對了。男人有男人的優勢，女人有女人的好處，公司不是福利院，招你們進來給你們開這個錢自然有他的考慮?！?/br>
    慕婉萍隨口說到，「比如必要場合當個花瓶什么的?！?/br>
    慕婉萍剛說出來就覺得自己失言，趕緊閉嘴，但兩人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火車很快到了內蒙古境內，外面并沒有出現預想中的草原，反而是一片荒蕪。

    慕婉萍有些疑惑，她遲疑的看著窗外。

    「很奇怪吧?！?/br>
    許哥終于找到了機會打破沉默。

    「內蒙古在你的印象里是一片草原，可這里卻一片荒蕪。很奇怪嗎？」

    慕婉萍點了點頭，「環境破壞嗎？」

    「喂！婉萍，你這大帽子扣太大了吧?！?/br>
    說著，許哥笑了起來，慕婉萍卻還是不解的看著他。

    「射凋英雄傳，知道吧，郭靖和他娘在什么地方遇見的江南七怪？」

    「大漠?！?/br>
    慕婉萍下意識回答，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內蒙古不僅有大片草原，也有廣闊無垠的沙漠。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啊?！?/br>
    許哥說著，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國家在這里大量建設光伏電站就是出于這個考慮，你說，鹽堿地、大荒漠，放著也是浪費，發電不好嗎？」

    慕婉萍聞言，點了點頭。

    許哥繼續講著自己了解的一些事情，慕婉萍并沒機會聽一個職場人講這些經驗，她很新鮮的聽著。

    單純的慕婉萍沒發現，他身邊這個許哥，對她，有些過于殷勤了。

    兩人到了目的地城市之后，許哥帶著慕婉萍去了酒店辦理入住。

    他們在各自的房間休息了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許哥帶著慕婉萍去了目的地，這里是這座城市的一處污水處理廠，因為是二十年的老廠子了，工藝非常老舊，占地面積很大。

    但這恰恰是婉萍他們公司最喜歡的情況了，這種占地面積大的廠區，在水池等大面積設施上方修建光伏項目，直接在配電網以調峰自用電形式并網發電，可以給廠子省很多電費，而國家目前對此類項目補貼鼓勵，使得它們盈利空間頗大。

    許哥帶著慕婉萍跟前期來勘探的同事進行現場技術交底，許哥盤算著這個項目的利潤，可以和對方探討的空間等等，婉萍也認真記憶著有用的要點。

    下午，許哥帶著慕婉萍去了污水廠上級單位，見到了這家國企分管這個廠子的副總。

    令慕婉萍很意外，這個分管領導看起來是個三十歲的人，不得不說，很帥！這個領導身材挺拔，雖然穿著正裝，但是誰都看得出來，是個經常健身的型男。

    而他走路時，輕快而透著自信，端正的臉頗為嚴肅，在老板椅上一坐，有點不怒自威的意思。

    慕婉萍沒想到，內蒙古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國有企業如此藏龍臥虎，這個副總從氣勢來看，說他是沿海城市外企高管還差不多啊。

    「陸總，您好，咱們這次項目由我來負責?！?/br>
    被稱為陸總的人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了，我剛聽了我們公司負責水廠的人匯報，你們的前期人員和我們的人研究了，我們廠子好氧池厭氧池上方可架設發電設施的總有效面積是……在不影響綠化景觀前提下，我覺得可以考慮你們架網方案，這樣一來光伏有效面積最大可以擴展到……你們二次施工需要的我廠竣工圖紙我們可以提供一部分，沒辦法，老廠子，不可能拿出所有東西了，不過現場人員清楚地下設施情況，可以全程配合，施工距離足夠。再有就是，北部那塊空地你們真不能用，那里是廠子未來遠期擴建預留。我們現在項目大概就是這樣了，對吧，那你們報價怎么樣？可以拿給我了嗎？」

    這個陸總說完，臉上微笑

    著看著許哥和慕婉萍。

    慕婉萍只覺得一股壓力撲面而來，而一旁的許哥也好不到哪去，他沒想到，這個陸總會這么先聲奪人，他完全脫稿介紹的現場情況比今天自己同事認真介紹一上午自己記住的內容還詳細，許哥明白，對方這是直接對自己施壓了：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客套，你直接把你們談判底線告訴我就行。

    許哥頓了一下，調整回常態，回答道：「陸總真是厲害??！怪不得敢在一家國企直接做這種市場化選聘的副總，陸總，我們公司那幾個方案你應該也早就知道了吧，一般客戶都選擇我們帶資建設，帶光伏并網發電以后，用電費逐步還付代資款，十年后還清，設備完全歸貴廠?！?/br>
    陸總點了點頭，「你們的方案我很清楚，但是你們帶資建設，預計整體報價多少？你們還沒有推算出嗎？」

    陸總笑著看著許哥。

    「我說陸總??！您就別難為我啦，您也知道，我們這產品受政策補貼影響，價格浮動挺大的，而且，內蒙古這里，施工經費也不好說，您非讓我給您報價，這太難了。陸大哥啊，你快饒了我吧。我承認了行了吧，我就找個機會，過來休息幾天，您就別拿我開涮啦?！?/br>
    許哥做出一副投降狀，看得一旁婉萍一臉懵。

    陸總終于放松了整個人的狀態，「小許啊，我跟你們王總很熟，但是公事是公事，交情是交情，你這工作態度，真想找你王總參你一本?！?/br>
    「陸總您可別！今晚飯店我剛才定好了，您一定賞臉，其實我就是代表我們領導過來跟您表達我們的心意，沒別的?！?/br>
    對面的陸總點了點頭，「我晚上肯定過去，不用太鋪張，我這個人你了解，我沒興趣帶一幫人去，暫定就咱們兩個加這位女士吧?！?/br>
    說完，寒暄中將許云和慕婉萍送走。

    「許哥，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慕婉萍出了辦公樓，趕緊問許云。

    許云咧了咧嘴，「這個陸總，人叫陸之軒，他可是個人物。他今年都四十歲了，比我還大不少，看不出來吧?！?/br>
    慕婉萍露出吃驚的表情，搖了搖頭。

    「他這個人，本就出身富貴家庭，又走南闖北多年，眼界極寬！做什么都出于個人喜好。干過許多工作，開過公司做過很多生意，賺了很多錢也賠過很多錢，跟咱們公司分管銷售的副總經理王總，曾經是合伙人！二人交情匪淺，我也有幸見過他多次，我這次來就是王總安排的，來見見他這老朋友。沒想到……唉，今天真給王總丟人了?！?/br>
    慕婉萍好奇的問道：「許哥，那你帶我來干嘛??？」

    許云愣了一下，趕緊回答：「充個門面唄！」

    慕婉萍一臉尷尬，「許哥，這個陸總這么厲害，您都鎮不住門面，何況我一個小孩啊?！?/br>
    許云樂了，「婉萍啊，你這孩子，我得說說你，你剛工作，沒辦法，在公司不能這么心直口快啊?！?/br>
    慕婉萍尷尬的低下頭。

    晚上，慕婉萍跟著許哥到了飯店。

    這是一家很偏僻的飯店，門臉不大，可是當大家進入才發現里面的裝修很高級，別的不說，單是進門后大廳的背景墻居然用的一整塊天然大理石，這運費和安裝費就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關注點不太對，總之，飯店很高級就是了。

    許云帶著慕婉萍在包間等候，「婉萍啊，這位陸總就是這個喜好，一般有身份的人出來都喜歡身邊帶幾個人前呼后擁的，他向來獨來獨往。一會你看我眼色跟陸總敬酒，你不用喝太多，給我倆作陪就行?！?/br>
    慕婉萍聽著許云的話，認真的點頭。

    不久，距離約定時間兩三分鐘時候，陸總來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沒遲到吧？」

    陸總笑著看著眼前的二人，許云和慕婉萍趕緊起身歡迎。

    許云點了好多菜品，陸總并沒多說什么，三人在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許云負責恭維陸總，慕婉萍偶爾幫腔，而陸總，話不多也不少，拿捏的剛剛好。

    「陸大哥，對了，沒給你認真介紹呢，這位漂亮女士是慕婉萍，我們公司今年新來的優秀員工，才２５歲，碩士畢業哦?！?/br>
    陸總向慕婉萍這邊看了眼，點了點頭，眉宇間稍有些意外。

    慕婉萍趕緊端起酒杯，寒暄敬酒。

    「天，這飯吃的簡直比考試還累人！」

    慕婉萍暗自感嘆著，她每時每刻都提著神經，認真聽許哥跟陸總的對話，生怕錯過什么字眼。

    這個陸總真是神秘，許云一邊恭維一邊談天的說一些趣聞，陸總偶爾會輕輕搖搖頭不語，如果許哥問起陸總對這事怎么看，他總會一針見血，說出他的分析，仔細一想，許云所說的那些他見過的可笑的、奇怪的事在陸總不經意的分析之下變得合情合理。

    「看來這個陸總真的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啊?！?/br>
    慕婉萍不禁感慨道，慕婉萍并沒察覺到，不知不覺間，她對這個瀟灑帥氣的中年人印象越來越好了。

    酒過三巡，許云和陸總聊的還算投機，「婉萍啊，你臉都紅了，別喝酒了，你喝果汁吧?！?/br>
    說

    著，許云給婉萍遞過來一瓶果汁。

    慕婉萍謝過許哥，換了果汁繼續飯局。

    十幾分鐘后，慕婉萍覺得自己很累，她的思路開始跟不上眼前兩個人的對話，「我怎么了？有些困，好像醉了?！?/br>
    慕婉萍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喝了一瓶啤酒，按理說，不至于醉酒。

    又過了幾分鐘，慕婉萍已經開始眼神迷離，坐立不穩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姑娘不太對。

    「婉萍你喝醉了吧，陸哥，要不，我先送她回去？」

    「今天就到這吧，我叫了車在樓下等著了，我送你們回酒店吧?！?/br>
    許云笑到：「那就謝謝陸總了?！?/br>
    說著，許云跑到陸總身邊，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一陣悄悄話，陸總面無表情的聽著。

    這是慕婉萍能清楚的記得的最后畫面，之后她只記得被人扶著，離開飯店，到了酒店后被人扶著去了一個陌生房間，慕婉萍發覺房間不對，掙扎了一下，就被拉了進去，放在床上，之后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