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初媚月(續37)第八日5
的情況……。 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 如果說以前的我,能夠和明坂委員長這樣的女孩子搭上話都可謂是最大的榮幸了。 不過被曦月贊嘆體香,對于一個男性而言,還挺不真實的,甚至可以用有點奇怪來形容了。 以至于我聽完后甚至還晃著腦袋嗅了嗅另一個肩膀上的氣味。 而就我的感覺而言,只是很平常的汗味而已……。 全都是白天跑來跑去時不可避免的出汗,雖然在這個季節每天也有堅持洗澡也談不上油膩臟兮,不過距離足以被稱作「好香」 也相距甚遠了。 不過,我倒也不以為這是曦月在跟我客套恭維,因為吧……。 在我倆熟悉后,曦月也好像稍微放下了那層表面上的客氣,對我不會像是對于平常人那樣用廉價而禮貌的客氣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而且……。 還有一個小細節,曦月那精巧秀氣的瓊鼻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小寵物般的輕輕地蹭動了幾下。 要么是她真的喜歡上了我的汗味,要么是曦月就是突然要跟我客氣,而且是表面功夫做得極好的全套客套。 當然,最符合邏輯的解釋,說不定還是來自于籠罩著全校的常識扭曲結界的作用,雖然我也鬧不明白讓一個女生覺得男生香噴噴的,對于幕后黑手有什么意義。 不過大概是變得更加不 那么抗拒,是有什么作用的吧……。 雖然搞不懂,也不確定是否能夠維持記憶,不過姑且還是作為一個疑點給記一下好了。 好在曦月雖然大力稱贊了我的氣味,不過我的體味也明顯沒有到達能讓女生成癮得失去判斷力的程度。 兩個人互相抱著對方雖然也很舒服,不過也不可能一直這樣抱下去,而且隨著樓下社團練習的聲音稀稀疏疏后,也該進行晚上的工作了。 曦月也只是多依偎著我一會兒后,在松開手后,除了小臉紅彤彤外,其他的表現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 曦月在和我一通簡短的討論后,有了新的結論:既然怪談故事中的「本不應該出現在樓道的鏡子」、「不存在的神龕」 都是以「不存在」 為前綴的怪異,那么隱匿性必然極強,甚至于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端倪,就和大部分民俗傳說一樣無頭無尾。 而另外兩個「巡視教室的黑影」、和「半夜扮演學生的人體模型」 的怪異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如同另一面鏡像般可知可查。 如果說人體模型遲遲不能發現的話,一直拖延下去對于我和曦月的士氣和耐力都是相當大的損耗。 決定了,首先定一個方向最后探索一次人偶怪異。 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曦月就正面挑戰一次巡視教室的黑影怪異了。 無論如何,今晚至少要有所收獲。 以這個作為今晚行動的方針,我倆立刻開始行動。 在放學后,學校里現在總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成群的走來走去,一個個好像是情侶般的黏膩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或者該說是,在老師們下班后,失去了大人的管束和注視后,學生們似乎是更加地放飛了自我,大著膽子的在學校里做著各種各樣的加深「親密關系」 的事情,看起來感情都相當到位了。 所以甚至連本來是讀書學習的教學樓里都充滿了燈光,湊近著聽的話還能聽到不少高潮呻吟的聲音,連厚實的墻壁都擋不住嬌喘外泄。 雖然為即將到來的「學園祭」 做最后的準備工作也可能是大家駐留的理由,不過去年……。 印象里應該還沒有這么多同學們志愿留下加班加點。 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這個年齡段的青春美少女的yindao大概是最吸引男生們的寶藏了。 而雄性的rou莖對于女生們來說大概也是非常能夠勾動起想象力和好奇心的東西吧。 學校里的同學們必然比慢熱的我和曦月的關系進度要快得多,直接進壘的想必大有人在。 只要輕輕地觸撫著牝xue里面那緊實的rou壁和褶皺,就能看到面對面的友人羞紅著臉,身子不停地打顫,雙腳也支撐不住地開始發抖,自己的性器也能感覺到被yindao嫩rou牢牢吸附著無上快感……。 少女青春rou體里的蜜rou,大概會像是被蜂蜜浸泡著一樣柔軟,一樣的甜蜜吧。 想想都覺得特別充盈、特別惹人抱著無盡的期盼和美好憧憬啊……。 用雌性的xiaoxue作為rou袋飛機杯,一定是比起自己的雙手要刺激爽快一萬倍吧就是因為陷入到了胡亂的遐思,搞得我望向曦月的眼神都有些變了,胯間更是冒著熱氣一樣的躁動不安……。 不過,眼下哪方面比較重要,我還是分得清的。 不如說,正是因為自己自顧自地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期待,反而更有干勁了。 學校里的絕大多數的房間其實都已經被我們探查一空了,剩余的邊邊角角還有哪些是被忽略遺漏的呢……。?。 話雖是這么說的,不過……。 我和曦月努力地查漏補缺的結果就是……。 沒有收獲。 為了避開零散的在各種地方徘徊的學生小集體,我們反而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繞路。 很多前幾天能夠隨便過去的無人地帶,現在也總是有奇怪的學生們在徘徊。 也許是一些被我們認為是隱秘的去處,也被某些有同樣想法的同學看中而提前占據了這樣的好位置來卿卿我我。 有時候甚至想要偷偷摸摸地進到某個倉庫或者辦公室這樣平常學生不能隨便進去的地方,都必須要慎之又慎,好像做小偷一樣的生怕被人發現。 在這樣不得不做著額外動作的潛入下,時間效率大大降低了。 「雖然說遍布校園的學生群體也許能夠為我們繼續自由出入提供一些掩護,讓幕后黑手未必能夠第一時間注意到我們的單獨行動,可是驅魔的行動要保持隱秘,繼續這樣子的話也許學校里就沒有騰挪的多余空間了?!?/br> 面對這種不在計算之中的變數,曦月露出看起來「有些煩了」 的無奈樣子,開始整理著她的符咒和道具,看來是打算趁著狀態不錯和「徘徊的巡視黑影」 一決高下。 那棟被怪異守護的教學樓反而成了一方凈土,也許是黑影的潛在壓制力讓不務正業的學生們不愿久留,導致那邊的教學樓里在夜深后反而沒有人……。 也許在被常識結界扭曲的學生的潛意識里無 法注意到這種異象,但是在我們看來,已經是無比醒目。 經過上次的經驗可以得知:那只怪異有著彷佛地縛靈般的特性,并不會主動地離開其所屬的地域。 但是同樣的,被所屬地域風水加持的怪異在正面的硬實力似乎強得驚人,哪怕是身為退魔師的曦月也吃了「初見殺」 的大虧。 所以這一次,曦月裁剪出了一個紙人,將它托框在掌間,雙手結印后喃喃念咒了好一陣子后,突然紙人莫名其妙地彎折起來。 她才默然地點點頭:「我的靈感里……。碰到了怪異,它確實是在里面。而且這棟教學樓里的人似乎都被它象征的意象驅趕出去了,可喜可賀。很適合戰斗,那么就按照計劃說的那么去辦吧!?!?/br> 退魔師少女拿出了粉筆——在一樓到二樓之間的走廊開始在地面和墻壁上寫寫畫畫起來。 就算是我并不完全看得懂上面的古文,但是大概也能猜出這就是所謂的魔法陣、以及各路神仙的名諱、尊號,以及符箓用語之類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結界。 事先對我打好招呼,我知道曦月采用的是退魔師的通常戰術:提前布設好結界盡可能地弱化魔體,強化自身,接著使用破魔的強力結咒將對方擊垮。 簡單地來說,曦月準備一路地擺放鎮物,設置簡易結界。 從走廊開始一路地把結界平鋪到對方的眼前,強行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交戰環境。 雖然看起來很蠢,而且可想而知耗時很長,但是考慮到那只怪談異類是在正面上擊傷過曦月的「怪異」,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何況再擊敗一只怪異,就能讓這個扭曲常識的洗腦結界內的基柱被破壞一半以上了,其中的重要性再怎么說也不為過我們可是有整整一晚上的時間,那么曦月也決心這么不計工時硬耗下去。 她總是這么認真,可謂是反過來利用對方作為地縛靈難以移動的特性而制定出的相當穩健的龜殼戰術了,而曦月交給我的任務也很簡單——讓我帶著學生會部門的牌子作為幌子,負責在樓下攔截一切會打擾的外人。 至少在戰斗結束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很簡單,也很適合我執行。 按照事先說好的,我和她都互相存好對方的短號,如果有問題就立刻電話聯絡。 不過話說回來,一棟教學樓可沒多高,其實只要扯開嗓門喊話,只要周圍足夠安靜就絕對可以聽得到。 很快的,我就看到曦月出現在二樓的走廊。 她還在寫寫畫畫著,將一連串的符文線條繪錄到墻上,就好像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優等生在黑板上板書,又有時好像在描繪著一個考究的絢爛壁畫。 每當她寫過一個教室,便會打開那里的燈。 無人的教室中,白熾燈重新亮起。 甚至我都能聽到不遠處男男女女互相交媾zuoai的喧鬧,唯獨在這里,夜好像寂靜得連貓頭鷹都睡著般,只有一個纖巧的少女在忙碌著,在她途徑的路線上,一盞盞燈亮起,純白的燈光無言地表達著「此處安全」 的訊息。 也許是因為怪異自帶的力量讓學生們忽略了這里的異常,外加上曦月在樓道口撐起的「驅逐閑雜人等」 的結界,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對這棟明顯空無一人的教學樓產生多余的好奇心。 既然沒有人過來,那我閑得沒事也就可以這樣站在一樓默默地注視著曦月。 曦月的動作并不快,但是很穩定。 好像是醉心于自己作品的藝術家,每一筆每一劃都是那么端莊嚴謹,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有些地方繁密,布滿了奇妙的古樸文字。 有的地方則顯得似乎很疏松,只用寥寥幾筆的線條勾勒出靈動的線條。 也許是關心則慢的緣故吧,在我的體感中好像都過去了幾個小時,不過真的看手機的話其實也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 曦月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三樓連廊的出口。 「呼~」 這已經不知道是我呼出的第多少口氣了,每當看到教室里亮著燈,而曦月的身影還在走廊里忙里忙外,我都不知道應該為這短暫的安寧時間感到慶幸,還是為接下來隨時可能爆發的戰斗而擔憂。 在極度的緊張下,好像胸口里心臟跳動的聲音都能聽到了。 也許在明坂身邊的話,這種掛慮會因為物理距離的直接減少而減輕吧。 可是現在的我還肩負著阻止其他外人進入的使命,而且也要考慮到就算是我現在立馬上樓,對于曦月來說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幫助。 畢竟撰寫符文的繪制看來是相當專業的工作,對于我這樣毫無基礎可言的普通人來說就好像是天書般困難。 在樓下凝望著曦月,和站在身邊呆呆地看著,好像區別不大……。 我選擇了更能幫助她那么一丁點的法子,這也是曦月的判斷,哪怕眼下根本沒有任何人過來。 ……。 我瞇起眼,曦月的符文對缺乏知識的我來說確實是毫無意義的。 就好比是從來沒有經受過任何學習的人是沒法看懂國中水平的數學題一樣,別說看了,連上面的字形、符號代表什么意思都沒法理解。 不過… …。 托曦月的福,我在她的身邊大概也能使用一些微弱的靈視了。 雖然這種能力并不穩定,也不高效。 在瞇起眼后,我倒是隱約能夠看到一些奇妙的東西好像活物一般地在曦月描繪的圖形的淺層游動著,顏色乍看起來是渾然統一的透明純色,一團團的簡直就好像觀賞池塘里的那些會被面包吸引而湊過來的錦鯉那般的簇擁著曦月。 整個陣型好像就這樣被符文匯總著,宛若一個龐大的活物集群、或者有著活水的池子那般,給我一種很有生命力的感覺……。 雖然依舊不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這種異象至少說明了曦月此時的行動并不是毫無意義的,我也能夠稍微的放下心來。 ……。 等待,是有點無聊的。 曦月的動作倒是依舊井然有序,速度也好像沒有因為一直以來的描畫而手酸變慢的趨勢,但是在四樓的教室燈光都亮起一半后,也依舊沒有怪異出現的端倪……。 然后……。 當第四層的所有燈都亮起來后,一切照舊。 我咬住了嘴唇,下意識地不安起來。 因為……。 剩下的樓層不多了。 大概就好像是電影里看過的俄羅斯轉輪,將一發子彈壓入彈匣然后轉一圈,隨機猜測子彈的位置那樣……。 既然曦月篤定了那只怪異今晚就在教學樓里,那么就等于現在是排除了四次選擇,剩下的樓層……。 不多了??!。 周圍也逐漸安靜下來,畢竟也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如果是普通的學生的話,怎么樣也該到了回家吃飯的時間了。 曦月的身影再度隱沒到了四樓和五樓交接的樓梯口,好一陣子之后,里面傳來了少女那清冽的高亢聲響。 和當初那般的雷霆般的厲喝一無二致,曦月的聲音連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極一至四十九……。吽嘧吰~」 我渾身一個哆嗦,然后拔腿就往樓上趕去。 在經過就放在樓道口阻攔閑人的結界時,也只是好像跨過一個有點麻煩的欄桿的感覺。 只是心里一個不舒服,就進來了。 從一樓通到五樓幾乎可以說是連續的上下通道,再加上心急火燎下我可是以百米沖刺的急速沖過來的,也沒過幾秒鐘。 我便進入到了戰場……。 戰斗應該是在上下的連廊階梯開始的,在我沖到四樓的樓口時,曦月已經從上面退了幾步。 一切稍微有點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那只怪異,有著高出曦月好幾個頭的龐然體型,顏色黝黑。 就這樣站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里面,也許這樣一來對于普通人而言就根本看不到它的形體了吧。 但是哪怕在我若隱若現的靈視里,那個淡薄的陰影輪廓也未免太醒目了。 對方看似手無寸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雙腿的邁步也彷若中年男人般穩健緩慢。 如果不是之前交過手,簡直要以為對方是最弱最無害的怪談了。 而作為專業破魔師的曦月則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我看到了——那只怪異,正在緩緩地邁下臺階,如果僅此而已也就罷了。 之前我有形容過,曦月沿著墻壁繪制的符文刻印,是儼如提供給魚兒游水般的池塘那般。 而現在,那只怪異就挪著看似無害的步伐,然后沿途經過的符文印記就這樣好像是被有質量的重物壓過的蛛網般,被扯開了……。 那些看起來就很有靈性的透明「魚兒」 從那只怪異的身邊飛快地逃開,紛紛地涌到曦月的身邊,以少女為中心地進行著有序的游動。 而曦月也逐漸地后退著,一開始我還稍微有些不懂,不過隨即就明白過來。 曦月這是等待著對方下樓來。 要知道,作為人類的明坂曦月還是要靠著手腳的物理來運動的,和徹底無形而唯心的怪異是兩碼事。 強行向上沖擊對方,以下打上未免不利,于是曦月干脆讓開了位置放任對方下樓來。 隨著對方一步步的走下來,曦月的身子也是不斷地蜷動著,少女細軟的嬌軀也是越繃越緊,幾乎都要貼到地面一樣的越伏越低,就像一個蓄滿了力的彈簧。 等到對方徹底地進入到和曦月同一個平面的地面,并且再跨前幾步后,曦月雙手猛地一振,手中捻著的那對宛若小冊子般的刀甲符憑空地冒出幾近透明的火焰。 緊接著,曦月進步一踏,嬌小的身軀像是炸彈一樣猛地爆發,從地上彈起對著對方突刺。 接下來的幾秒鐘幾乎就要超過了我的rou眼所能捕捉的極限了,我大概可以知道——曦月手中的符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劃過了對方的黑色身體。 她的攻擊奏效了,因為在那只成型的怪異的體表上耀起了明熾的光焰。 雖然只是幾秒鐘間,但是那道好像是被火焰灼白的位置確實沒有當即愈合。 就好像是真的在無形的影子上制造出了傷口那般,哪怕是似乎完全無視物理規律的妖異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然后,曦月在攻擊完成后,旋即準備后退保持安全距離。 然而,這種有著 明顯效果的傷勢,如果在活人身上早就是致命傷了,對于一具影子來說似乎并不要緊。 它伸出手,用比曦月還快的速度復到了她的臉上。 少女只能傾著身子,用像是在冰面上向后滑動般的靈動姿勢躲避著攻擊。 不過還是沒能躲開,黑色的影子就要貼到了曦月的臉上……。 但,就在少女的臉蛋和影子相接觸間距十公分的距離,猛地閃爍了幾下。 一層幾近看不見的薄膜隔開了黑影和曦月……。 那是結界里的透明游魚,好像躍出水面般的作出了阻隔。 我差點就要舒口氣,然后連這份空擋也沒有了。 似乎是破開身體的裂口讓對方感到危險那般,黑色的巡視影子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愿,飛撲著過來。 我的眼前一黑——而且這不是用在辭藻夸張上用來形容心情暗淡的意思,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雙眼發黑。 不知道該說是靈視產生的錯覺,還是在現實世界的物理層面上就已經如此了,掌握著此處的怪異終于展露了猙獰的一面……。 大概好像是動漫里的二段變身,與其說是飛撲,不如說是恢復成了影子的真實形態,不再嚴格地保持著人型而是如同火花般的迸放散開,黑壓壓地復蓋了過來。 我條件反射般地后退著,同時抬起胳膊彷佛舉盾般地頂在前面,護住自己前方的要害。 以我這樣缺乏實戰經驗的人來說,這樣的反應大概算得上冷靜十足了。 曦月看起來也是在揮舞著手中閃爍著輝光的符箓且戰且退,但是兩個人的速度是有限的,就算是本層結界里游弋的「小魚」 主動地沖過來阻礙了幾下后,照樣被龐然的黑影吞沒。 總之……。 情況就變成了……。 那只黑影變成成了類似天鵝絨幕布般的東西將我們蓋到了里面。 四周一片漆黑,作為「巡視教室的黑影」 似乎以激發心底里的負面情緒作為戰斗策略。 在復壓到我們身上后,立即就有種被什么污穢骯臟的東西一口氣地潑到身上的感覺那般,油膩厚實的氣息彷佛無視著衣服的阻隔往著皮膚的毛孔里頭鉆。 在身體被濁惡之氣觸碰的瞬間,我的心底里也傳來一陣陣壓抑和悲慟的難受感覺,就好像曾經一切不堪回首的消極負面的感覺都打從心里面被喚醒了般。 稍微值得安慰的是,在被吞沒前的最后一刻,曦月那溫潤暖熱的小手正握緊著我的手。 「頂住~保持情緒樂觀,不要思考多余的事情?!?/br> 雖然在眼前一片黑的情況下也看不見曦月的俏臉,她的聲音也好像是齜牙咧嘴地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不過至少聽著她的聲音,感覺著手心里的溫度和攥緊的力道,讓我彷佛有了些底氣覺得好受了不少。 作為我也只是勉強能用陰陽眼看到對方的普通人,我也不確實知道如何應付真正的「鬼怪」,一切就好像回歸到了面對那第一只「怪談故事」 時憑空刮起的邪質狂風般的狀況。 一切只能靠著身體硬頂……。 所以說,某種意義上而言,剝開了在學生中口口相傳的怪談故事的糖紙,位列在這所校園里的怪異其實都有著類似的本質……。 嗎?。!。 不過也并非是毫無區別的,至少雖說同樣是勾起心底里沒由來的恐慌失措、惡心煩躁的念頭,「使得人迷失神隱的」 第一只怪異那彷佛要把身心吹得搖搖欲墜的狂躁而虛妄的烈風是一種類型的極端。 而這處的黑色幕布更多地是帶來著那種彷佛要壓抑一切的靜謐感覺,就好像是被某種鉛塊般的凝實重物壓在胸口。 而衣物也完全沒有起到隔開污染的作用,某種很容易令人聯想起重污染的油脂般的粘稠塊狀物沾在體表般的濁粘感……。 周遭的一切都在失色,身體也因為情緒的變化而喘不過氣來那般。 那種討厭的感覺幾乎就要越過肌膚滲透到身體內部了,然后從曦月的柔軟小手那里涌來了一股力量。 就好像是我所見過的宛若幻覺的「透明游魚」 從少女的手心傳遞到我的身體里一樣,被「魚兒」 游動過的地方暖暖的。 那里的濁惡的氣息很快就被驅散了。 雖然在小魚暫時離開之后,重新會被沉重的感覺壓制,不過很快那條游魚又會順著血管或者筋絡之類的通道游回來,讓身體重新變得輕快不少。 我努力地睜開眼,目視著眼前。 比起當初在第一只怪異時那還能看到明坂曦月純白的女體時的情況不同,在現在……。 我的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沒有了攻擊和防御的重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情況似乎依舊是純粹超自然的心里影響,并沒有在物理意義上隔絕我們的呼吸。 鼻孔依舊可以正常的吸氣、呼氣,只是好像被壓抑在胸口,呼吸在極度的心里緊張下難以持續而已。 「跟我走?!?/br> 曦月還是從牙縫里擠著話般,從她那邊傳來一個輕柔的力道,我于是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她走著。 在純粹黑暗的環境里,原本單調的走廊都好像變得危機重重,尤其是要擔心說不定腳底下隨時會出現的障礙物。 導致本該輕易移動的距離變得困難了不少,不過還是那句話,這次的怪談制造出的阻礙似乎不包括現實世界中的直接變化,雖然眼前一片漆黑,手臂也是無論怎么揮舞都沒有碰到本該就在旁邊的墻壁,但是腳底下確實依舊屬于水泥平地。 「進來了,先歇一下。然后繼續往下走?!?/br> 曦月似乎推開了一扇門,將我拉了進來。 隨即我的眼前一亮,是物理意義上的亮……。 在驟然的光暗切換下,搞得我昏頭轉向。 直到幾秒鐘后才認清楚,曦月拉我進來的這里面,其實就是別人的教室。 敞亮的教室里面空無一人,只有白熾燈的光線在安靜地照亮著整個教室。 而我最近的地方……。 我看到幾只課桌似乎是被曦月提前拉了過來,圍出了一個小圈,中間放著一個小巧的凋塑。 凋塑的四周還繪制有大量的紅色經文般的文字,在經文的外圈還有一層燃燒過后的灰燼。 像是注意到我在看著那個小東西,曦月氣喘吁吁地解釋道:「這就是鎮物了,每一層樓我都在中間的教室里布置了一個」 安全區「,就是為了提防這種情況?!?/br> 曦月的臉色有些難看,小臉發白,看來消耗要遠遠比我大得多。 我轉頭向外,教室的門到還沒關。 然而……。 外面的一切看起來完全風平浪靜,我隔著走廊可以看到更遠處的教室的燈火,乃至于遠處那男男女女的yin言浪語也隱隱約約地傳過來。 「我還不夠成熟呢,不過只是反制這種等級的虛假咒術還算是做得到的。不過這一次我明白了?!?/br> 曦月撫著胸口,快速地深呼吸幾下。 隨后干脆在我的面前盤膝著席地而坐,雙手也好像寺廟里的僧侶那樣各自擺出不同的手印。 「河君不用再看了,在這重結界的里面,它一時半會是進不來的。不過這里也支撐不了太久就是了,你也抓緊時間喘口氣,然后……。嘗試想象一下,你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盔甲、或者護盾之類的東西,隨便這樣子的意象就好。嗯,試試看吧,利用我的靈力,制造出一個防護的結界?!?/br> 曦月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閉目地說著。 她的呼吸變得勻稱而悠長,隨著這樣慢節奏的呼吸,曦月的臉色重新變得紅潤好看起來。 而我好像也沒什么可做的,而因為擔心曦月她所拉好的那些桌子別有玄機,一旦移動就會破壞她苦心設置好的結界,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模彷著曦月的動作盤膝坐下,然后呆呆地看著外面。 這樣子的休息時間也沒持續太久,在十幾分鐘后,曦月臉色恢復如初,她站起來拍拍衣裙,然后伸出手來示意我握住。 緊接著,她垂著身子,將地板上的灰燼和著紅色的經文攤勻、吹散。 就在曦月做完的一瞬間,黑暗就好像是傾瀉進來的水流一般再度籠罩了我們。 之后要做的,就是根據記憶里的地形圖往下走,一直到離開這棟教學樓為止。 聽起來在怪異力量的追擊下要做到這一切不太容易,其實比預想中的簡單得多。 在曦月靈力的護持下,「巡視教室的黑影」 帶來的影響只有黏在皮膚表面揮之不去的黏膩感。 而且正是拜它所賜,我極力地想象著自己的體表有著一層硬質的盔甲作為阻隔,這樣子似乎聊勝于無地減低了一些影響。 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像是在過一條長到不得了的馬路那般,在桌子構筑的「安全島」 之間休息,然后抹去痕跡,繼續穿過黑影的幕布,回到一樓。 在終于來到一樓,在腳踏入到最后一個那作為一樓和室外地面界限的矮臺階后,哪怕只是十幾厘米的高矮間距,對方就好像拘于地縛靈概念的特性般,縮了回去。 回頭再望過去,背后的教學樓除了曦月為做標識而亮起的白熾燈外,似乎和平常的教學大樓一模一樣。 曦月一副經歷了漫長辛苦活動般地大口喘著氣,拿出手帕抹著汗,「真累,對方的規格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確實無數次地對它造成傷害。但是……。做不到一口氣擊穿。對方的恢復力超出了想象力,說不定是直接和底下的地脈連接,這讓它在無法離開這處的限定外,可以說是靈性源源不斷,簡直是不死之身一樣。要么是攻擊最致命的核心,要么只能一口氣摧毀掉絕大部分的對方的妖型,否則就拿它沒有辦法。如果它有所謂的」 阿喀琉斯之踵「這樣的概念性的致命弱點就好了,但是……。我還想不出來?!?/br> 曦月這么招呼著我,我于是也開始一苦思冥想起來。 只是這樣子確實毫無線索,正如我和曦月討論過的那樣。 本校的怪談故事就像是絕大多數的鄉間雜談奇論那般,無頭無尾的——受害者面目模煳,故事起因隱約不詳,除了一段怪誕的過程外,甚至連結尾都好像斷更一般的毫無下文。 那么想要從原著里截取到對方猶如希臘神話里那位刀槍不入的大英雄的「腳后跟」 般的致命弱點,是做不到的。 畢竟……。 怪談的原文本來就是極力地誘發想象力,但是什么都不細說的東西,任由學生們在宿舍和教室里神神叨叨的傳言。 再加上被那莫名其妙的幕后黑手cao縱之后,將這種原始而模煳的概念捏塑、歪曲成型作為扭曲結界的支撐。 這些「異常怪異」 實在是過分的似是而非……。 簡直就是刻意地抹除掉了題目的大部分文字,然后非要填空做問答題一樣。 于是在一番探討后,并沒有什么切實的結論。 曦月也只是簡短地表示著,如果能有更加強大的武器,或者她還能施展出威力更強的咒術式,讓傷害直接高于對方的恢復力,那么也能就暴力層面上解決問題。 不過……。 并不容易。 至少,想要一口氣制造出足以斬殺對方絕大部分「肢體」 傷勢的靈性武器,并不算多,并不能指望能在學校里隨隨便便發現這樣的奇跡。 結果還是曦月有些羞惱地結束話題,「哎,一直干坐在這里想著也沒什么意義,這種事情也是需要靈感的,說不定之后在碰到了靈感和集會之后會反過來推進這里的進展……。河君等我一下,我先去把愛情靈藥給妥善放好。然后再好好地獎勵河君一番好了。嗯……。每次都要思考怎么樣用新的花樣來和河君增進感情……現在的玩法好像沒什么新意了,河君有什么好主意嗎?。今天想要怎么用我的身體來射精呢??!?/br> 哪怕是在這種事情上也竭盡所能地給我提供最好的體驗,曦月實在是對自己太過嚴格了。 無論是在退魔的專業領域,還是在待人處事上,就算是有著「伴侶之間必須要加深感情」 的正當理由,還是太努力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簡單的散步外加上閑談的時光了——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對于曦月來說,應該還要更加費腦子些吧。 因為一眼可以看出來,曦月和我散步是以那棟寄宿著「黑影怪異」 的教學樓為圓心,繞著那里不斷地轉圈圈。 很顯然地是哪怕在這種勞逸結合的場合下,曦月依舊堅持工作,不放過任何獲取靈感的機會。 「河君想好了嗎?。今晚要怎么使用我的身體??!?/br> 曦月皺著眉頭眺望著幾百米外的教學樓,對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