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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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乾清宮君臣敘義仁壽殿姐弟談情 第四百五十三章乾清宮君臣敘義仁壽殿姐弟談情 仁壽宮,暖閣。 張太后神情慵懶,半倚半靠在一張紫檀貴妃榻上,不時摩挲著手中描金袖爐,乜斜鳳目,瞟向一旁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仁和大長公主。 氣色不錯,看來她孀居的日子并不苦熬……瞧著仁和神采奕奕、艷光四射的模樣,太后心中莫名生出幾分妒羨。 “皇嫂?!”仁和口若懸河說了半晌,發覺張太后神思不屬,歪在榻上怔怔出神,不由小心試探。 “嗯?”太后回過神來,看向自家小姑,懵然道:“仁和你方才說了什么,何不繼續說了?” “皇嫂可是有心事?”仁和心中有氣,自己口水說干,你都未聽進半句,還說個什么!若是往日時候,仁和說不得甩個臉子打道回府,可念著那小壞蛋托付之事,只得強壓怒火,陪著笑道:“還是臣妹擾了皇嫂清靜,引得您心中不快?” “哪有的事?!碧髷[擺手,羅袖掩唇輕打了個哈欠,“只是春日易困,精神有些不濟,倒是仁和你,容光煥發,看來是越來越年輕了,可私藏著什么養顏長壽的秘方?” “皇嫂慣會拿臣妹打趣,不過臣妹雖未有長春延年之方,這養顏之法嘛,倒還真有一個?!?/br> “哦?”女子天性愛美,貴為國母同樣不得免俗,張太后登時來了精神,“什么法子,說來聽聽?!?/br> “本就是要進獻給皇嫂的,去歲慈壽未曾親至,蒙恩寬宥失禮之罪,今歲這壽禮怎么也要親手交到皇嫂手里?!比屎托χ鴱男渲腥〕鲆粋€巴掌大小的匣子。 “自家人客套個什么?!睆執髮⑾蛔訐屧谑掷?,迫不及待打開,一看卻頗為失望。 “玉滾子?這東西宮里有許多,有什么稀罕!” “皇嫂,此物可并非凡品?!比屎推鹕頊惿锨?,指著匣中物道:“這是用料上乘的和田寶玉,您看這玉質略呈淡粉顏色,乃是優選古玉,不獨細潤滑膩,更有冬暖夏涼之奇效?!?/br> 張太后‘喔’了一聲,不禁心動,持著那物向光潔玉面上試去,卻被仁和中途攔阻。 仁孝曖昧笑道:“皇嫂,此物的關節還不止在按摩臉部,還有……” 仁和貼著耳朵一番低語,聽得張太后面紅耳赤,羞惱地向小姑子肩頭搡了一把,佯嗔道:“身為宗室,兒子都那么大了,還從日到晚琢磨這些,也不知羞!” “便是身為皇親貴戚,更要在意容顏體態,否則豈不墮了天家顏面!”仁和正色道:“若是皇嫂看不上眼,臣妹拿回自用就是?!?/br> “別介,”太后忙掩上匣蓋,將匣子迅速納入袖中,才一本正經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難為你一片心意,哀家便收著吧?!?/br> “那臣妹謝過皇嫂了?!比屎桶胝姘爰偈┒Y道。 太后板著臉,威嚴頷首,“嗯,罷了?!?/br> “噗——”仁和掩唇偷笑,太后也忍俊不禁,一時間姑嫂二人俱感對方比往日親近許多。 “仁和,難為你一片心意,此番又破費不少吧,府中用度可還盡夠?”重新落座,太后終于像模像樣地嘮起了家常,“有什么事盡管對哀家說,畢竟是一家人,無須外道?!?/br> “托太后洪福,良兒在錦衣衛當差,也算是能頂門立戶了,丁大人對他素來關照,臣妹也沒什么放不下的心事?!?/br> “丁壽?”張太后‘哼’了一聲,臉色又冷了下來,“那小猴兒忒不成話!” 眼見太后神色不善,仁和心中打鼓,試探道:“不知那丁壽又何處招惹了皇嫂?” “那小子是個沒心肝的,整日里胡作非為,都欺負到延齡兄弟頭上了,這也就罷了,誰教他們哥倆橫行慣了,讓他們長長記性也好,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那兄弟二人比作……比作狗,那哀家又成什么了??!” 張太后大發雷霆,一眾宮人噤若寒蟬,仁和卻掩口失笑,“合著皇嫂就為的這事生氣???” 太后把眼一瞪,拍案而起喝道:“這還不該生氣么?!” “應該,應該,”仁和扶著太后坐下,笑道:“只不過您是只知其一,氣兒啊,生得太早啦!” “哦?照你說,這事還另有隱情?” “可不,良兒還真把這事當笑話說給我解悶了,”見太后玉面繃起,仁和連著解釋:“非是存了對太后不敬的意思,只是這事啊,還真是二位侯爺自招來的……” 聽仁和一通敘說,通曉原委的太后也笑著搖頭,“哀家這對兄弟啊,誒,老想著壓那小猴兒一頭,偏偏腦筋還不如他靈光,處處吃癟,真個是自作自受!” “不過那小猴兒也是該打,出了這檔子事也不曉得知會哀家一聲,由著人搬弄是非,枉生了一張巧嘴?!?/br> “也怨不得丁大人,他如今被外朝彈劾得正緊,連御賜金牌都被收去了,怕是沒顏面來見皇嫂……” “金牌被收了去,穿宮腰牌不還在,哀家還能將他轟出去不成!”太后扁扁櫻唇,不屑道:“外朝那些官兒慣會虛張聲勢,沒事找事,見不得皇上有幾個貼心之人,他們的話句句當真,那日子也不要過了!” 仁和笑道:“想是丁大人也曉得您這番信重,索性不做解釋,知道您冤枉不了他!” “便是不來訴苦,進宮問個安也好啊,哀 家整日里沒著沒落兒的,這心中……”太后忽覺失言,心虛地瞥了小姑子一眼,掩飾道:“這心中煩悶得緊,那小子嘴甜會說話,打趣解悶兒最適合不過?!?/br> “皇嫂說的是,按說往日丁大人公務繁忙,還三天兩頭見駕面圣,這幾日已交了差事,怎地還沒了蹤跡,莫非是……”仁和公主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你可曉得什么?”太后急聲問道。 “皇嫂,有些事臣妹不曉該不該說?!比屎酮q豫遲疑。 “咱們姐妹妯娌敘敘家常,哪說哪了,有什么該不該的?!碧笾还艽叽?。 “皇嫂知曉,良兒在錦衣衛處理案牘卷宗,消息比常人靈通些,那孩子小不懂事,常來請安時當故事說與我聽,唉,他這孩子不知輕重,臣妹說過他多少次,泄露機密,乃是大罪……” 仁和公主這一打岔,將心思勾起的太后折磨得不輕,當即包攬道:“良兒什么罪過,哀家都替他擔著,你便直說吧?!?/br> 仁和道聲謝,神神秘秘道:“皇嫂可知,二位侯爺為何一意與丁大人作對?” 太后茫然搖首,又想起什么來急忙點點頭:“不就是那年打了宗悅宗儉他們的事?” “那只是場誤會,其實事情說穿了,還是咱們的家務事……” ************ 出了宮門,仁和大長公主在宮人扶持下上了府中車駕。 杏黃轎幔才一放下,轎內便伸出一只強健的男人臂膀,將仁和攬倒在座上。 仁和并不驚慌,平靜地下令起行,隨即將柔軟嬌軀貼伏到男人懷中。 “可說過了?”男人隔著衣服揉弄仁和豐滿椒乳,輕聲問道。 白了男人一眼,仁和理理云鬢,沒好氣道:“你丁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哪敢耽擱!” 丁壽急問:“太后知道后如何?” “自然生氣得很,本宮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將她穩住?!?/br> “如此這事便成了一半?!倍巯驳?。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事本宮擔了天大干系,”歪在男人懷里,仁和伸出一根蔥白玉指,點著丁壽鼻尖,“若是處理不好,惹得宮闈大亂,消息傳出,怕是沒人能救得了你!” “那都是后話,如今殿下幫了臣的大忙,微臣實不知該怎生答謝?!倍壅{笑道。 “嘴上說得好聽,本宮連人帶兒子都送給你賣命了,也未見你體貼到送個‘推胸’與我?”仁和凝眄丁壽,語帶嗔怨。 “怎么,殿下吃味了不成?” 仁和啐了一聲,“你也配!” “沒多想就好,其實臣整個人都送給殿下了,還計較那幾個小物件作甚,咱二人玉帛相見,中無阻礙,這關系不比太后那兒親近得多!” “真不知羞!”仁和掙了掙,坐直身子,“本宮倒是沒多想,不過么……” “不過什么?”丁壽好奇。 仁和美目斜飛,秋波流轉,“本宮卻從那位皇嫂話頭里品出些別的味道,只怕她對你丁大人還存了‘金屋藏嬌’的心思?!?/br> 丁壽笑容頓窒,“殿下,這玩笑可開不得!” “怎么,你丁大人也有害怕的時候?”仁和眼中笑意盈盈,拎起丁壽一只耳朵,輕聲道:“說實話,你就沒對太后動過心思?” 丁壽苦笑:“太后身份何等尊貴,臣下怎敢亂生妄念?!?/br> “好你個小壞蛋!”仁和手上用勁,咬牙切齒道:“她身份尊貴?本宮便下賤到你可以亂打主意不成!” 丁壽苦著臉呼痛求饒,仁和只是不依,“說,是不想還是不敢?!” “殿下饒了臣吧,這話傳出去可不得了,為了您一時胡思亂想,非逼著臣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 小子說的有趣,仁和咯咯一陣嬌笑,松了手靠在座椅上笑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太后怎么了,不也就是個女人,還是個虎狼之年的春閨怨婦……” 丁壽揉著發紅的耳朵,惱火地看著幸災樂禍的大長公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仁和正掩著高聳胸脯開心,突然身邊一只怪手從裙底探入,初時不以為意,畢竟二人親昵慣了,她還反擊般在男人胯下重重捏了一把。 可之后這小壞蛋愈演愈烈,竟撩起宮裙將她裙下綢褲也脫了下來,隨后他也去了褲子,挺著硬邦邦的棍兒沖她兩腿間貼去。 仁和終于慌了,推搡道:“不可,這里不可……” “有何不可?微臣這不正答謝殿下么……”丁壽調笑著,分開兩條白嫩大腿。 “不能在車上,等回去……別讓外間人聽見……”火熱棒兒蹭著毛茸茸的陰部,仁和又羞又怕,偏又有幾分激情刺激。 “鹵薄儀衛都是公主府中親信,怕個什么!若真個不放心,殿下忍住聲音就是了?!弊霞trou龜不停廝磨著飽滿恥丘,桃源中已有春露滲出。 “你做起那事來,本宮如何忍得??!”仁和羞惱道,哪次歡好她不被這家伙折騰得嗓子嘶啞,筋疲力盡。 “那就怪不得微臣了……”丁壽一聲輕笑,下身朝前一頂,火燙菇頭已然擠開了股間水淋淋的rou縫。 仁和猝不及防,‘哈’的一聲輕呼,急忙警覺地掩住嘴巴,對著丁壽連連搖頭, 眼神中滿是哀求乞懇之意。 這時知道服軟了,剛才拿捏二爺很有趣么!丁壽心頭暗爽,抱著豐軟嬌軀一個旋轉,變成了他在座上,而公主正岔著雙腿對著他赤裸胯間的姿勢。 覷見丁壽臉上壞笑,仁和已知這小壞蛋打得什么主意,相處久了,公主清楚這小子但凡起了色心,求乞告饒俱都無用,既然在劫難逃,索性做好防范,不讓丑事真個傳到外邊,當下匆忙取出懷中香帕揉成一團,塞入自己櫻唇之中。 對方知情識趣,丁壽也不再多言,托著公主豐碩香臀,緩緩沉下,粗大陽根一寸寸沒入火熱腔道之中。 盡管蜜腔濕潤順滑,巨物盡根吞沒后,公主身上還是泌出一層細汗,白生生的雙腿自然而然盤在了男人腰后,雙手也不覺摟緊了男人頸項。 感受著xue腔中不住收縮的rou壁擠壓,丁壽也知此間非盡情歡娛之所,盡管下身快意不斷,他也一改往日瘋狂動作,只是借著車駕行進,扶著豐滿雪臀在胯間上下挪動搖擺。 公主府一應鹵薄儀從,旗幡招展,浩浩蕩蕩向城外官宅迤邐而去,城中百姓見天家威嚴,哪敢仰視,紛紛避道。 微微顛簸的寬敞車廂內,天家貴女嬌軀半裸,金絲鑲邊的鳳尾裙卷在腰際,顯露出起伏不停的豐碩臀瓣,在雪白臀丘間,一根黝黑粗長的棒兒時隱時現,每一次吞沒,盤在男人腰間的白嫩大腿便一陣抖顫,被堵住的櫻唇間發出一聲快樂滿足的哽咽,鬢發散亂,玉容汗濕嫣紅,更添嬌媚。 春潮滾滾,不獨濡濕丁壽胯間亂草,連唇邊滴滴溢出的香津,亦打濕了男人肩頭官袍…… ************ 乾清宮。 朱厚照拄著下巴,來回打量著御案下的丁壽,一言不發。 奉召而來的某人被瞧得渾身上下不自在,猶疑道:“陛下,臣下可是哪里不妥?” “氣可消了?”朱厚照吊著眼睛問道。 “陛下所指何事?”丁壽不解。 “還能有什么事,”朱厚照‘嗤’了一聲,滿是不屑,“西北一番出生入死,回來未得封賞,反被人參劾得一無是處,心中豈沒一絲怨念?” “臣罪有應得,蒙陛下寬宥,已是感恩戴德,豈敢妄動無名?!?/br> “假話!”小皇帝撇了撇嘴,“朝中那些官兒們天天想著當國之棟梁,整日不是參這個就是劾那個,連朕都不厭其煩,你這禍水濫觴,日子恐更不好過?” “自不好受,不過想著陛下登基之初,所遭苦楚更甚,將心比心,臣下心里便舒服多了?!倍厶裘夹Φ?。 “和朕遞葛是吧?”朱厚照笑斥了一句,隨即嘆氣道:“當時的日子你是伴著朕走過來的,朕是受夠了那等苦處,才將國事悉托老劉,圖個耳根清靜?!?/br> “陛下既知這些言官難纏,何苦還要慣著他們,挑出幾個來嚴懲一番,自然會讓他們停了聒噪!”二爺從來都是記仇的小性子,心中早有一本變天賬。 朱厚照擺擺手,“臺諫雖然討厭,卻不得不立,朝中若無監察之制,百官行事無所忌憚,豈不天下大亂!” “況且你們雖然一口一個‘圣上’的喚我,朕卻知自己并非圣人,縱是圣人,難道便無犯錯之時,有人時時提醒,拾遺補缺,對人對己,終歸是件好事?!?/br> “陛下圣明?!倍鄣?。 “瞧瞧,又來了,”朱厚照轉下御案,熱絡地拍著丁壽肩頭笑道:“知曉你比外朝那些言官們差在何處么?” 丁壽搖頭。 “那些人里頗有些不計朕之好惡行事的,言辭或許激烈,奏事甚或虛妄,這都無妨,十句話里但凡有一句真的,總能起到些警示之用,唐太宗怎么說來著,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而你和老劉一樣,只挑朕喜歡的說……” 朱厚照好似很失望地搖了搖頭,“老劉這么做,朕不怪他,畢竟朕從小是由他帶大,好話壞話早已聽膩,可你不同,朕是拿你當朋友的,整日里逢迎頌好,絕非為友之道!” “陛下垂意,臣銘感五內,但適才之言……”丁壽拱手一揖,“臣不以為然?!?/br> 朱厚照非但沒惱,反呵呵樂道:“這便對了,覺得朕有不是便說出來,朕哪里錯了?” “陛下沒錯,錯的是兩班大臣?!倍勖C然道:“臺諫有規諫之責,但需陛下有過可諫,陛下既無過,妄行謗訕,便是以諫邀寵,以諫邀名,其心可誅,臣不屑為之?!?/br> ШШШ.5-6-b-d.cОм ЩЩЩ.5-6-b-d.℃⊙м ЩЩЩ.5-6-b-d.ㄈòМ 朱厚照當即樂了,“依你說來,本朝便無可改進之事?” “倒還真有,只是臣不在其位,有越俎代庖之嫌,唯有先請陛下恕罪?!倍鄣?。 “朋友閑敘之言,便是真有過錯,也沒那么大罪?!敝旌裾沾蠖刃Φ?。 丁壽隨即將武舉改制之事和盤托出,朱厚照果然意動,“武舉另加殿試,朕親臨考?!?/br> “嗯,這個辦法好,”朱厚照果然連連點頭,“朕也想見見大明天下武藝絕倫的一眾人才!” “揭榜、賜宴皆如文場之制,武狀元跨馬游街,以示恩榮,如此天下人人爭相效用,豪杰亦有進身之階,何愁將才不得! ” “就按你的主意辦,”朱厚照興奮地捶了丁壽肩頭一拳,“出個條陳,交朝中廷議?!?/br> “臣只是引玉之磚,具體條格還要兵部詳加斟酌,涉及武選關節,臣也不甚明了,再則……”丁壽訕訕一笑,“臣如今戴罪之身,若由臣下提出,怕會招人非議,陛下還是透個口風與劉部堂,著兵部出具條格,先行部議?!?/br> “你總是想得太多,也罷,讓兵部去cao這個心吧?!敝灰虑槟艹?,朱厚照無所謂。 劉至大,給二爺吃閉門羹,爺們讓你事照做,丁點兒好處都不落下!丁壽心底竊笑不已。 “話說你這幾日歇也該歇夠了,何時回衙門辦公去?”朱厚照踱步問道。 丁壽隨在皇帝身后,推搪道:“臣如今眾矢之的,此時回衙怕……” “朝中這幾日風向也變了,彈劾你的奏章少了許多,延安府那邊還有府縣聯名題本要為你請修生祠,”朱厚照失笑,“你才多大年紀,也不怕折了你的壽算……” “趙楫他們確是小題大做,臣在陜西所為俱是秉承圣意,真要勒石立祠,也該廟祀陛下才是?!毙睦锩麋R兒的二爺故意裝傻道。 “朕可不想做個活牌位,”朱厚照腦袋如撥浪鼓般一通晃動,隨即落落道:“與其被千萬人頂禮膜拜,朕更想做個叱咤疆場的大將軍,哪怕出身市井,也活個自由自在,勝過悶在這監牢般的紫禁城中?!?/br> 丁壽曉得小皇帝佻脫好動的性子,一個西苑怕是難容得下,嘆聲氣道:“難為陛下了?!?/br> 朱厚照苦笑一聲,“誰人又好做了,旁人只見老劉與你的威權恩寵,誰人知曉你們做的是朕不耐做、不能做的事!又何嘗知曉你二人為朕背負了多少罵名……” “陛下言重,臣愧不敢當?!?/br> “且聽朕說完,朕將朝中大事托付老劉,閫外之事寄予你身,便是拿你二人當作心腹股肱,朝野那些不中聽的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朕用人不疑,誰又能動得你們分毫,我等君臣相知相得的日子還長著呢!” “陛下隆恩厚意,臣感激涕零,豈能不竭誠報效!”丁壽躬身長揖。 “你做得已然夠好了,除了——那件事?!敝旌裾辗銎鸲?,促狹地擠擠眼睛。 丁壽心領神會,暗道果然來了,“陛下,那事非是臣推脫延宕,人海茫茫,尋一女子不啻大海撈針,臣一不知其姓名,二不曉其形貌,實在無從下手?!?/br> “那你是沒有辦法咯?”朱厚照鼓起了眼睛。 這小皇帝怎么娃娃臉,說變就變,丁壽暗暗吐槽,面上卻笑道:“也非毫無辦法,臣想著先尋一丹青高手,由陛下口述描繪畫影圖形,如此按圖索驥,總好過這般盲人摸象?!?/br> “呸,又是‘驥’又是‘象’的,將劉jiejie當作什么了!”朱厚照先斥了一句,隨即展顏:“不過你的法子還不錯,還等什么,快去尋畫師來啊?!?/br> 小皇帝連聲催促,丁壽卻不急起身,“陛下,您的事不能張揚,動用宮中畫師怕是不妥?!?/br> 朱厚照猛然醒覺,“對對對,這事不能讓旁人知道?!?/br> “臣覺得還是從民間揀選能人為好,請陛下寬限些時日?!倍鄞蚨ㄖ饕膺@關對付過去再說。 “反正這事交給你了,越快越好?!敝旌裾詹荒蜔┑負]手。 “只是征調地方州府,錦衣衛怕是力有不逮?!倍坶_始得寸進尺。 “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朱厚照從袖中取出金牌,隨手拋了過去,“呶,物歸原主,別再動不動交回來了?!?/br> “謝陛下?!倍圩鲃菪卸Y。 “別來這套蒙混了?!敝旌裾諞]好氣地拽起丁壽,二人并肩向殿內踱去,“西北彈劾的事你還是與老劉商議下,盡快出個章程,朝中不能這樣亂下去了……” ************ 出了乾清宮,丁壽仰頭看看天色,正琢磨是回錦衣衛衙門理事還是直接打道回府,抬眼卻見宮門前王翠蝶沖他猛打手勢。 “翠蝶jiejie,找我有事?” 王翠蝶只道了聲‘太后傳召’,便扭身而行,丁壽無奈只得跟在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東側日精門,進了長街夾道,王翠蝶覷了四下無人,放慢腳步與丁壽并肩。 “丁大人,近日可惱了太后?”王翠蝶輕聲詢問。 丁壽錯愕,“沒有啊,這幾日我都在府閑住,便想觸怒鑾駕也沒那個時間?!?/br> 王翠蝶黛眉輕斂,“我說也是,可是太后顯是動了真怒,你再仔細想想,可是惹了二位侯爺?” 那倆家伙?丁壽恍惚覺出點味兒來,輕笑道:“多謝jiejie掛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慈駕果真動了雷霆之怒,弟弟也只得受著了?!?/br> 見丁壽渾不在意,王翠蝶未免憂心忡忡,提醒道:“太后此回非同以往,大人萬不可掉以輕心?!?/br> “jiejie人真好,心眼兒里疼愛弟弟?!倍蹜v懶笑道。 人家心憂得很,這小子還在那里不著四六的說瘋話,王翠蝶心中氣苦,卻又無可奈何。 ************ 仁壽宮內,慈壽張太后面罩寒霜端坐榻上,冷冷俯視下跪丁壽。 “丁壽,你可知罪”太后沉聲喝道。 王翠蝶不禁眼皮一跳,丁壽面不改色:“臣不知?!?/br> 太后冷哼一聲,“大明設立衣衛是偵緝百官,糾察不法,幾時讓你們稽查皇室,窺探宮闈了!” 難道他與公主的事發了,王翠蝶心如擂鼓,憂心如焚地看向丁壽。 “哪有此事,臣萬萬不敢領受!”丁壽聞言果然大驚失色,匍匐于地道:“臣受太后陛下恩典,報效尚且不及,怎敢行此忤逆不臣之事!” “還敢狡辯!”太后柳眉豎起,厲聲怒喝,“不是你遣人偵訊,怎知哀家那兩個弟弟賄賂內侍、交接坤寧宮?難道是他們親口告訴你的不成!” “太后您都知道……”丁壽仿佛自知失言,匆忙改口,“那都是無稽之談,太后莫要輕信?!?/br> “事到如今,你還想欺瞞哀家不成?!”這小子矢口否認,太后愈發惱怒,一張粉面已然變得煞白。 “太后您消消氣,也許丁大人另有隱情……”宮人翠蝶上前開解。 “滾開!”太后不顧風儀地斥退宮人,“小猴兒,今日你不與哀家說個明白,便扒了你這身皮?!?/br> “太后,臣并非有意窺探宮闈秘辛,實在是……誒!有苦難言!”丁壽一臉委屈,欲言又止。 “快說!”太后心頭煩躁,厲聲催促。 太后再三催逼之下,丁壽才一副不情不愿地說出情由,“衣衛偵緝不法,發現了幾樁人命官司,其中都牽扯到……二位侯爺……” “什么人命官司?”太后隨口問道,她那兩個弟弟胡作非為已非一日,具體做了什么她并不太掛心。 丁壽一臉糾結地將二張殺僧害官,毀尸滅跡的行徑簡要說了一遍,聽得張太后渾身顫抖,胸脯高低起伏不停,緊咬銀牙道:“膽大包天,禽獸不如,禽獸不如??!” “太后息怒,您也知曉,前番曹祖擊鼓告狀,已是滿朝風雨,臣擔心再有類似之事,不得不謹慎而行,故遣人暗中查訪,怎料卻發現了二侯交接內官之事……” “既然事出有因,何不明言上奏?”太后平復心情,蹙眉問道。 “太后圣明,前番曹祖之事已害得皇上與母家失和,累得太后傷神,臣看在眼里,憂在心頭,豈能再讓太后為此分神,傷了天家和氣,故而將卷宗歸檔封存,不欲讓人知曉?!?/br> “嗯,難得你一片苦心,那兩個不成器的家伙還整日搬弄你的是非,真是不知好歹!”太后恨恨言道。 “臣受些責難無妨,所謂天家無小事,只要太后陛下親善和睦,則國家太平,百姓康樂,誒,說來還是臣慮事不周,致事機外泄,臣回去后便整頓衛事,嚴查泄密之人?!?/br> “這事便不要查了,你自己長個記性,這關節機要之事,還是握在自己手里便好,免得泄露出去,有礙天家顏面?!碧髧诟赖?。 “太后教訓的是?!倍酃е數溃骸俺级纺?,為免日后再生芥蒂,請太后為臣與二位侯爺說和,消解誤會,臣愿向二位侯爺當面賠罪?!?/br> “賠什么罪?該是他們兩個向你道謝才是。翠蝶,馬上去傳那兩個不省心的家伙,立刻進宮!”太后拍著榻上引枕叫道。 不多時,有宮人來報二位侯爺已到宮外,太后命翠蝶引著丁壽隱身殿后,傳旨令二張覲見。 “jiejie,何事急喚我們來?”還未到近前,張延齡便扯著嗓門喊道。 “住嘴,身為侯爵,一點禮數體統都不講,平日哀家都是怎么教你的!”太后開口便挑弟弟錯處。 張延齡被jiejie訓得一愣,他兄弟二人在宮內隨便慣了,太后一般也都由著,怎地今日成了不是。 張鶴齡察覺苗頭不對,拽了兄弟一把,張延齡不情不愿地與兄長一同見禮。 “臣弟叩見太后?!?/br> 張太后冷臉不應,張家兄弟二人又喚了一聲,還是不答。 一根直腸子的張延齡首先不耐,嚷道:“jiejie,今日到底生哪門子閑氣,直說可好?” “你們眼里可還有我這個jiejie?”太后鳳目含威,冷聲道:“怕是早將我忘到腦后了吧?” “jiejie這是哪里話,我二人是您一手帶大的,如何敢忘了您吶!”張延齡叫道。 張鶴齡眼珠轉了幾轉,“可是有人在jiejie面前進了讒言,挑撥我們姐弟關系?” “你們兩個做的混賬事,還需別人挑撥!”太后怒哼一聲,嬌叱道:“口口聲聲姐弟情深,卻去巴結坤寧宮里人,是嫌我這做jiejie的待你們不好么??!” 藏身四扇紫檀木畫屏風之后,丁壽面露微笑,果然,二張干出天大的錯事來這位jiejie也可包容,真正讓太后動怒的是,自家兩個弟弟背著她去聯絡兒媳,呵呵,看來婆媳之間的敵對關系,古今一理。 “jiejie從何得知?” 一見二張張皇失措的模樣,太后心知這事八九不離十了,心中更加忿忿:“說!你二人究竟怎生想的?若不說出個道理來,就別再認我這個jiejie!” “jiejie別生氣,其實這事也是為了我們張家?!?/br> 嗯?丁壽也多了幾分興趣,他也想知曉那小皇后何故與自己過不去,忍不住貼耳向屏風湊去,不想卻撞到了另一個與他打著相同主意的人兒頭上。 王翠蝶揉著光潔額頭,面露痛楚,終沒喊出聲來,丁壽歉意一笑,示意 她先,王宮人隨即將耳朵貼到屏風上。 丁壽立在她身后,打量著裊娜嫵媚的身姿,忍不住從后面輕輕挨了上去。 纖細腰肢被摟住的一霎,王翠蝶‘啊’地一聲低呼,扭過頭來,一臉惘然。 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丁壽笑著指指屏風外,王翠蝶紅著臉兒,整齊貝齒輕輕嚙咬著鮮紅櫻唇,美目迷惘中透露著幾分哀求,還有弱不可尋的一絲曖昧。 溫柔親昵地啜吻著精巧耳垂,丁壽細聲道:“jiejie幾番回護之恩,小弟銘感于心,求jiejie再施恩德,慰藉相思之苦?!?/br> 丁壽說得可憐,王翠蝶又怕被前面人發現,不敢出聲掙扎,在他不斷挑逗下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呈現出一片緋紅光澤,翠蝶微微喘息,雙手扶著沉重屏風,盡力壓抑著喉間泛起的聲聲吟鳴。 大手探進交領襖子,摩搓著一只秀氣玲瓏的椒乳,感受到那粒乳珠在掌心逐漸漲大凸起,丁壽身下某一部位同樣隨之膨脹高昂。 “咱張家一門恩寵,勛戚中無人可及,全賴jiejie您,我等怎會不知……” “姐夫賓天,而今的皇上外甥與咱張家素來疏遠,又經曹祖那狗東西一番鬧騰,我二人連朝參都罷了,聲勢大不如前,連衣衛的丁壽都欺上頭來……” 二張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丁壽并不太在意,他的手指探入了溫熱潮濕的緊窄妙處,王翠蝶俏臉兒忽紅忽白,她沒有再制止丁壽的動作,只是死死夾緊的大腿,代言著少女的嬌羞。 作為歡場老手,丁壽并不心急,甚至頗為享受在太后宮中偷情的刺激,他的手指快速而又節奏地撩撥著少女身上的每一道防線,并欣然將之一一摧毀。 男人的舌尖在秀頸與玉頰間往復糾纏,火熱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王翠蝶的嬌軀愈來愈軟,仿佛五臟六腑都在慢慢融化,若非男人身子依靠支撐,她怕是早化作了一攤春泥。 胸前活動的大手強健有力,毫無憐惜地揉搓著嬌嫩敏感的肌膚,怕是已揉出褶皺了吧,翠蝶暗暗想著,偏偏她又不覺得疼痛,只感覺到陣陣難掩的愉悅,原來自己竟如此yin蕩…… 快感愈烈,情動之處,翠蝶終于夾持不住雙腿,一股暖流噴濺而出,丁壽掏出被春水灌潤的兩根手指,壞笑著豎在二人面前,手指上猶沾滿汩汩yin液,泛著晶晶亮澤。 王翠蝶嬌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尋個地縫鉆下,未等她羞態稍解,又驚見丁壽將濕漉漉的食指當面塞入了自己口中,細細品咂,仿佛上面沾的是醴泉甘露,美不可言。 王翠蝶驚訝又害羞地看著丁壽,盈盈明眸中浮現著些許好奇。 丁壽微微一笑,將濕漉漉的中指伸入檀口,王翠蝶雀舌翻卷,試探著品咂一番,并不甘甜,還有一股淡淡腥味,她疑惑地看向丁壽,丁壽只是眼神示意她繼續。 心頭疑慮,王翠蝶還是捧著男人手指吸吮吞咽,看著柔軟鮮紅的香舌裹著自己手指進出往復,丁壽心中某個念頭越來越盛,他已不顧此是何地何時,將宮人的馬面長裙緩緩拎起,露出修長雪白的一雙玉腿。 “不要……不要在這……”翠蝶終于省起,攔住了男人動作。 丁壽沒有說話,牽著她的玉手放在了衣袍下高高聳起的部位。 王翠蝶緋紅的臉兒如火燒一般,羞澀的目光向偏殿處投去,丁壽會意,牽了玉手便要向那邊行去,卻聽外間一通摔砸之聲,隨即太后怒吼聲震天響起。 “哀家還未死呢,你們便急著去燒那邊的灶!你們是恨哀家不早死,還是覺得皇上更聽得進枕邊風??!” “姐,不說好了不生氣么,我們也是為張家一門考量,雞蛋總不能都放一個籃子里……”張延齡還要解釋。 “滾,與我馬上滾,仁壽宮里不是你們放雞蛋的地方!”大明朝的皇太后此時如潑婦罵街般疾言厲色。 “太后息怒?!倍塾珊蟊汲?,急聲勸阻。 一見丁壽,二張似乎明白什么,“丁壽小兒,定是你在jiejie面前鼓唇弄舌,本侯與你拼了!” “侯爺息怒,其中另有誤會?!碑斨竺?,罵也罵不得,打又打不得,丁壽只有盡力閃避。 “來人,翠蝶,將這兩個家伙趕出去!”眼見這兩個家伙一味胡鬧,張太后急怒攻心,忽覺一陣暈眩,搖搖欲墜。 “太后!”丁壽一步搶上,扶住嬌軀。 “jiejie??!”二張也搶上前扶持。 “你們……滾!”太后聲音有氣無力,卻堅定無比。 “二位侯爺,請吧?!睂m人王翠蝶這時才輕移蓮步,自后殿款款而出。 情勢紛亂,二張也未留意王宮人為何衣衫不如平日整齊,只是狠狠跺腳,憤憤而去。 丁壽扶著太后在榻上坐下,兩手扶著她腦側太陽xue輕輕按揉,太后微閉雙目,神情漸漸舒緩,口中發出一聲低低呢喃。 丁壽俯視著太后玉靨,蒼白如紙的容顏依然姣美,秀目微微閉合,嘴角漸有笑容浮起,適才發怒動作太過,扯掉了宮裝墜領,胸前的一抹雪白若隱若現。 往日丁壽與太后雖多有親近,卻不敢褻觀,今日看來,這位太后陛下的確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再想起仁和轎中那幾句點撥戲語,丁壽不覺怦然心動。 感到頭上手勁漸緩,太后不覺美目輕張,“ 怎么了?” “哦,沒什么?!倍坌奶摰貙㈩^瞥向一側,“太后本就有神思倦怠之癥,更要注意將養鳳體,莫要輕易動怒?!?/br> 丁壽做賊心虛的掩飾話語,反教人心疑,太后順著他適才目光,也發現了自己領口春光外泄,蒼白玉頰上頓浮起兩片酡紅。 抬臂將頭上的兩只手打掉,太后面朝里倒臥在榻上,借勢掩住衣襟,輕聲道:“你也回去吧,今日的事,哀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br> “太后安歇,小猴兒告退?!?/br> 聽丁壽自覺恢復了往日的憊懶稱呼,太后手掩胸口,笑靨綻開。 可惜太后背后未曾生眼,未看見那小猴兒離去之際,與自己的貼身宮人正深深對視,眉目傳情…… ************ 夜幕垂臨,宮闈深鎖。 重重帷幄之中,一絲絲細不可聞的呢噥呻吟輕輕透出。 一具半裸嬌軀如蛇般在寬敞床榻間輕輕扭擺,淡粉色的玉石隨著她的動作在潔白酥胸間緩緩滾動,玉石上的絲絲清涼,未帶給她多少愜意,反令她血液都逐漸燃燒沸騰,嬌軀蠕動更烈,直到一股熱浪瞬間流遍她的全身,人如打擺子般發出陣陣顫抖,這香艷的場景才算告一段落,一聲幽幽嘆息傳出,不知蘊含了多少不甘無奈與深深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