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庫門(19)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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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9日 小毛覺得阿芳今天有點不對勁,上午人還好好的,下午去趟辦公室領暑假作業,回來人就不一聲不吭。 “哎,想什么呢?晚上來我家吃飯,咸rou菜飯哦?!币姲⒎纪巴獬錾?,小毛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道。 “啊,沒,沒什么?!卑⒎蓟剡^神來慌慌張張。 “怎么啦?你怎么從‘地中?!睦锘貋砭筒淮髮︻^?!毙∶⒅碾p眼,眼神堅定,大有不讓我知道就不吃咸rou菜飯的架勢。 “沒怎么,我……我……”阿芳欲言又止,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自己的小老公。 “你什么?不會是‘地中?!瘜δ阍趺戳税??這老色胚,我去揍他?!闭f著站起來就要去的樣子,其實讓他去他才不敢呢。 “哎,你別,沒有沒有。哎呀,走我們出去說?!卑⒎颊f著站起來拉著小毛的手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 “我……我去領暑假作業的時候看到……看到……”阿芳低著頭捏搓著衣角,聲音越來越輕。 “哎呀,太婆,你到底看到什么啦?”小毛是個急性子,阿芳的聲若蚊吶從他耳朵鉆到心里不停的撓癢癢。 “我看到‘地中?!嵌Y張老師!”阿芳憋得臉通紅,一句快速說完似用盡了全身力氣。 “???張老師?張愛麗?”在得到阿芳點頭肯定后小毛破口大罵道:“這個老流氓,吳老師剛被抓走他就調戲別人老婆,我要去抓他現行?!闭f著做個擼胳膊挽袖子的樣子就要去,夏天都是短袖又做給誰看。 “你別去!”小毛也就騙騙阿芳,另一個還真上當。 “不行,社會主義的陽光下怎么能容下這種害蟲,我一定要去看看,爭取把他暴露在廣大革命師生的面前!”說得好聽,其實這小色鬼是要去‘看’,順便要是能抓住‘地中?!驯约阂院蟮娜兆泳秃眠^了。 “去了也沒用,當時他要強親張老師,我進去他就停了;還威脅我不讓說出去,不然,不然我的學習委員就沒了?!卑⒎疾幌胄∶咽虑楦愦?,她還是很在乎自己這點小榮譽和小權利的。 “切,可惜了。不對,我今天就盯著‘地中?!?,根據他上次的表現,我估計他早晚會落入老子的恢恢法網之中?!币荒槻桓市牡男∶呐碾p手,邊說邊帶著阿芳走回教室去上最后一堂李靜老師的語文課了。 朱鐵男這些日子很得意,權利真是個好東西,這比她結婚時壓著身下那個沒用的男人還舒服,帶給她的愉悅完全能填充寂寞的內心。天天看著名單,羅織著各種各樣的罪名,看著以前那些趾高氣揚的臭老九、資本家,還有所謂人民藝術家一個個被聲討,勞改,槍斃,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個城市的女王,說誰是右派誰就是右派。值,這個死在抗美援朝的老公死得值;要不是她最后打出這張同情牌,就算北京有老頭子說話,自己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坐上“市整風工作組組長”的高位。到底算是扶正了,現在她完全不再去工會上班,雖然還掛著“市工會副主席”的名頭,但寧為雞頭不做鳳尾,何況現在這個雞頭現在可比鳳凰厲害的多。 “組長,您的電話?!泵貢埱瞄T進來請她指示,要不要把電話接進整風工作組組長辦公室。 最新網址 b2021.ㄈòМ “誰???”人如其名的朱鐵男用她哪如男人般粗獷的聲線問道。運動開始,自己手握生殺大權,找她的人自然不少。這幾天要不是大樓門口有衛兵拿著沖鋒槍站崗,估計這樓都讓人踏沒了。 “說是叫吳德,他說是您的親戚?!毙埻屏送蒲坨R斟酌用詞。 “煩死了,昨天找我,今天又來……接過來吧?!狈蚀T的腰身擠在椅子里,大手一揮,指點江山,連帶著蘑菇頭短發下鼓出的后頸rou都顫了顫。雖說有點麻煩,到底是自己‘親戚’,而且自己小時候也住過他家,朱大組長網開一面。 “喂,我的朱大組長,我的親meimei,哥哥想你啦……”電話里的男人一張來就馬屁不斷套近乎。 “你誰??!”朱鐵男當然知道是誰,卻不耐煩再聽他聒噪問道,語氣嚴厲,毫不客氣,連鼻音都透著輕蔑。 “啊,哎呀……我的大組長,是我呀,吳德,你表哥。昨天還打過電話的……”電話那頭‘地中?!c頭哈腰也不知道她大組長表妹看不看得到,張愛麗就在不遠處,神情緊張。 “哦……我當是誰,怎么?有事?說!”大組長煩了,你有屁快放。 “我的好meimei啊,我這邊有個同事叫吳文俊啊。這個,這個他就說了那個‘祖國山河一片紅’的郵票有點問題,你看看是不是想想辦法???”張愛麗看著自己滿是期盼,吳德不由得不發力。 “誰?哦,昨天說的那個叛國罪的地理老師啊。哼,明目張膽的分裂祖國,他說的郵票不是我們共產黨發行的么?黨什么時候錯過??!我們早晚解放臺灣,臺灣老蔣頭子蹦跶不了幾天了,怎么啦!”朱組長義正言辭,開始給自己的親戚上起愛國主義教育起來。 “哎,是是是,朱組長教訓的是。這不,小伙子還年輕,還是個知識分子,平時人也算老實,您看是不是屬于可 改造對象?這個叛國嘛……”吳德小心翼翼,生怕羊rou吃不成惹上一身sao,以后自己往上爬還離不開自己這個領導表妹的支持。 “吳德!我看這個整風組組長你來當算了!這種人就是隱藏在你們人民教師隊伍里的蛀蟲,是典型的大右派!我正要抓出來當典型。哦,你一句話就成了‘可改造對象’?誰給你的權利??!”以前她脾氣就不好,當了領導更加鐵面無私。就算是親戚,老娘都說了是叛國你敢說不?這不是對老娘權利的挑釁嘛。 “哎呦,不敢,不敢啊,我的朱組長,我的親meimei,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代別人問問,那個要實在不行……管小毛!你再哪里偷偷摸摸的干嘛!老師打電話你還要聽墻角??!”吳德生了退縮之心,為了女人得罪自己的靠山沒必要。但他又怕張愛麗聽到,不由地邊說邊望張愛麗那邊撇。誰知道小毛的頭從張愛麗身后不遠的轉角探出來正好讓他瞧見;忙正了威嚴,改了奴才樣,呵斥起來。 “喂!誰?吳德?你剛才喊誰?”這些年朱鐵男的心底一直藏著一個人,即使平時顯得再陽剛,再像個男人;作為女人的那部分始終屬于一個名字,一個自己一直暗戀的身影。恰同學少年,往事依稀渾似夢,每次有意無意間聽到那個名字,即使是那個名字里的一個字都會讓她敏感無比。如同在一潭死水里扔下一顆石子,蕩起的漣漪依舊長久難以平靜。 “哦,我的一個學生,叫管小毛,皮的要死,恨不得踢到別的班去,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哎,meimei,剛才的事你千萬別介意……”吳德試圖挽回,真是有心種花花不開。 “哦,那孩子父母叫什么名字???”努力克制,假裝平靜順便不經意,不能讓對方聽出任何端倪,心跳卻止不住的加速。 “???哦,他媽叫宋銀鳳,爸么……好像叫管龍?!蔽覀兊膮抢蠋熤挥袑W生的mama記得牢,好在小毛他爸名字短好記。 “喂?朱組長?meimei?還在么?你別生哥哥的氣……”見對方過了半天沒聲音,吳德有些緊張起來。 “知道了,那個事我會考慮的?!闭f完這句話,掛了電話的朱鐵男脫下眼鏡,人靠在了椅背上,有種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的開心。當然開心,不開心她又怎么會答應自己這個假表哥的要求??粗饷娴年柟?,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又看到了那個身影。 “終于找到你了!”朱鐵男的麻子臉一笑,無比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