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7日

    第十五章：寧導看中的人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兒？緊急回憶一下，彭向明首先確定，這里絕對不是華芳天都，華芳天都的總部辦公大樓他去過，離這里遠著呢！安敏之微微一笑，沖著彭向明眨了眨眼睛。

    本來這個面試她可以不參加的，但是拿到名單一看就改變了主意，才幾天這家伙又落到自己手里了，上次還很硬氣，說不需要幫忙，這次該怎么說？心情大爽的同時，老安也有點納悶這家伙怎么會來參加這個試鏡，倒不是說這劇組不靠譜，這可是寧小成導演的作品，投資絕對不會小了，可笑的是康明洲那死胖子，求爺爺告奶奶想投兩千萬進來，還以為自己就是大金主，張嘴就要拿走女二號和女三號，結果人家寧小成回來一看，立馬就否決了，連帶著投資額度也被削減到六百萬，那死胖子連個屁都不敢放。

    當然，這些事兒都跟彭向明無關，可是他一學導演的怎么就想起試鏡來了呢？想當演員？他導演的水平怎樣姑且不論，起碼是正統的科班出身，音樂方面的才華自己也是見識過的，要說他也應該在導演和音樂兩方面發展啊。

    不過來當演員彭向明也有其優勢，畢竟現在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顏值即正義，從這方面看他在表演方面出頭，其實要比其他任何一條路都容易。

    彭向明定下心來，抬頭再看去時，很快就發現了會議室里真正的主要角色。

    那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大幾的男人，相貌平平的樣子，留個平頭，感覺整個人有些瘦小，但他分明坐在主位上，而且這個時候他眼睛里正流溢著一抹說不出的光彩，盯著自己，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

    腦海里心念電轉般閃過各種念頭，彭向明沒再往安敏之那邊瞥一眼，站在會議桌前，沖大家淡淡點頭，面帶微笑，「各位老師好，我叫彭向明，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學生，今年大三了。我來試……呃……」

    糟糕，畢竟是沒有多上心的事兒，角色名他愣是沒記住，「那個……男三號?！?/br>
    肯定不能就這么卡住，于是他急中生智，最終憋出來這么一句話來。

    安敏之扶了下頭，這家伙，看來根本就沒上心，真不知他到底是干嘛來的，但還是幫忙補充了一句：「柳蔭平！男三號名叫柳蔭平！」

    彭向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點頭，「對不起，我有點緊張。本來沒想過要演戲，我同學非得推薦我過來，我就來試試！」

    小個子依然面帶笑容，說：「試試臺詞吧！」

    負責審讀自己簡歷的人聞言，從手邊一迭的Ａ４紙里拿起一張，就要起身遞過來，那小個子卻忽然說：「讓他試試魯劍生！」

    大家都愣了一下。

    彭向明不知道柳蔭平是誰，魯劍生又是誰，趁大家都愣神的功夫，忍不住往安敏之那邊瞥了一眼。

    老安沒說話，稍稍豎起一根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男一號？彭向明又下意識地往她身上瞥過去一眼，老安今天穿了件休閑襯衫，領口往下兩個衣扣沒系，露出她精致的鎖骨，隱約還能看到脖頸下細膩的肌膚。

    真白！像上好的極品陶瓷上的那一層釉。

    在頂燈的照射下，似乎會發光。

    老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嗔怪地白他一眼，張張嘴似乎在說：回去再說。

    工作人員把一張Ａ４紙遞過來，上面有一段臺詞。

    這個時候，小個子又一次開口說話，在彭向明心里徹底坐實了他的主導地位，「這個人物，有時會有些憊懶，但關鍵時候又特別有骨氣，你明白吧？」

    彭向明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訝異，但還是微笑點頭，「明白了?！?/br>
    低頭看臺詞，卻越看越不對勁——不說是一部都市劇嗎？這怎么還打打殺殺的？臺詞紙上給了一小段前情提要，男主角的師兄剛被殺死了。

    尼瑪！師兄？認真地看一遍臺詞，他心里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這鐵定是武俠或者仙俠??！他下意識地拿出當初在課堂上被點名后站起來分析臺詞的認真勁兒，把臺詞又捋了一遍。

    不是很復雜，一兩百個字，也不需要別人搭戲。

    一字一句的全部背誦，暫時他做不到，但意思是肯定捋順了。

    也就大約三五分鐘的工夫，他抬起頭來，笑笑，說：「可以開始嗎？」

    小個子男人伸了伸手，「來吧！」

    彭向明收起臺詞紙，捏在手里，深吸一口氣，然后低下頭去，目光深邃地看著會議桌的一條腿，片刻后，說：「昨天師兄跟我說……」

    他笑笑，笑容凄苦而懷念，又扭頭看向會議室的墻角，做完這個動作又感覺是不是表現得有點浮夸，但依然保持著精神的絕對投入。

    「他說他這一輩子，沒辦過什么虧心事兒，可唯獨覺得有點對不住明師姐。他說……」

    再次低下頭，「等這一場做過了，他就決定要跟師叔稟明，他想跟明師姐一起從此歸隱，再也不去插手外面的紛紛擾擾了?！?/br>
    臺詞就到這里了，但其實挺別扭的，這明顯是一大段對話中的一小段，單拿出這么點兒，感覺有點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不過人家就考這些，也沒啥可糾結的。

    彭向明說完了臺詞，收斂表情，沖會議室的幾個人點點頭，微笑，「謝謝老師，我表演完了?！?/br>
    臺詞紙遞回去，回頭正對上那小個子的目光。

    他問：「能再來一段嗎？」

    彭向明愣了一下，旋即點頭，「當然可以?！?/br>
    大家都又愣了一下，隨后那小個子對工作人員說：「把Ａ３那張給他！」

    工作人員翻檢片刻，拿起一張紙，起身遞過來。

    彭向明隱隱約約感覺事情有點大，但還是接過來，偷偷往安敏之那邊瞥了一眼，感覺她似乎也挺驚訝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的樣子。

    打開臺詞紙，上面寫——「魯劍生左膝跪地，衣衫殘破，滿身血跡，他不住喘息，但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昂然戰意，」

    想殺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秦玉川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只問你，我meimei的清白，是不是被你玷污了！你夠膽就說不是！」

    魯劍生張口吐出一口血痰，「呸！當然不是！你們忒多廢話，要打就來！哪來的這許多廢話攀誣！殺了我，隨你怎么潑臟水，殺不了，豈不是廢話一堆！」

    秦玉川大怒，捏個法訣，「好！好！好得很！我這就來取你狗命！」

    這個……這絕對是仙俠了，都出來法訣了！他默默瀏覽多遍，仔細梳理臺詞里的情感——雖然真是感覺自己并不擅長演戲，但導演這個專業，本來就教的雜，基本的表演理論乃至于臺詞課，都是要上的，三年下來，也算小有積累，再加上雖然沒演過，但電影電視劇里類似的對話橋段，上輩子真是看過也不知有多少了，一點都不陌生。

    于是默記臺詞，醞釀片刻，他再一次抬起頭來。

    沒等他說話，那小個子居然站起身來，主動說道：「我來幫你搭戲！」……本來應該三五分鐘就結束的事情，彭向明在小會議室里一口氣待了小半個鐘頭，這才開門出來。

    門口沒看見柳米，他這才想起來柳米說過在樓下等他，于是慢悠悠向洗手間走去，準備洗把臉就下樓，他不習慣沒事頂著一臉油膩的化妝品。

    就在他剛清洗完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剛才表現的不錯嘛！」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安敏之，彭向明出來之后，她對后面的試鏡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所以就也跟著出來了。

    「你怎么在這？這部戲……是華芳天都投資的？」

    「算是投資方之一吧，寧小成的戲，想擠進去的公司海了?！?/br>
    「我怎么聽說寧導要拍的是部都市??？」

    「哈，你也被劇本騙了吧，寧小成這家伙太鬼了，故意弄了套假劇本立項，又找了個假導演騙媒體，連我們這些投資人都被蒙在鼓里呢?！?/br>
    「我說呢，他居然連演員也騙，給的本子都是都市戲！」

    「噯，你說回頭我要是把你斃掉了……你會不會很生氣??？」

    彭向明扭頭，看見安敏之正笑吟吟地看著他，眼里含著一絲躍躍欲試的挑釁。

    「你試試？」

    彭向明眼眉一挑。

    「哼，小氣鬼！那你求我……」

    彭向明忍不住了，眼見四下無人，一把抓住老安就拖進了男衛生間。

    「你干嘛啊……這是男洗手間，是公眾場合！」

    安敏之又羞又惱，不就跟你開個玩笑，至于嘛。

    彭向明不禁樂了，剛剛被老安一句話撩起的小脾氣，現在一下子舒坦多了。

    「我就喜歡在公眾場合！」

    說罷，他拉開一個隔間走了進去，在坐便器上坐下，拍拍腿道：「來來，過來坐下?！?/br>
    「你混蛋，把我當什么人了？」

    安敏之臉色紅了又白，想跺腳離開，又有點不敢，但就這么過去讓他欺負的話又氣不過。

    恰在此時，衛生間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安敏之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疾步沖進隔間關上了門。

    彭向明嘿嘿一笑，雙手一摟她的小腰，就把她抱起來坐在了自己腿上。

    「你別亂摸啊，外面有人呢?！?/br>
    老安小聲說道，但這話顯然沒用，彭向明已經把她上衣從裙子里拉了出來，然后把手貼著露出的小腰伸了進去。

    彭向明的咸豬手沿著光滑的肌膚一路向上，摸到胸罩后往上一推，兩顆白白的大奶子就失去了束縛，然后一手一只握了個滿把。

    「彭向明你……你過分了啊……」

    老安回頭瞪著他，壓低聲怒斥道，這工夫隔間外走動的人突然多了起來，萬一被發現了豈不羞死？「你叫我什么？」

    「彭……啊不，老公……」

    老安一下子醒悟過來，這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他硬著來的，于是口氣立馬軟了下來，換成了一種又軟又糯的聲音，「咱回家再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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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我現在就想恁你，你不知道剛才試鏡的時候，我一看到你，jiba一下子就硬起來了，要不這樣……我動作輕點兒，你別出聲就是了?！?/br>
    說罷，伸手將她裙子掀了起來，顯露出里面的黑絲美腿來。

    老安欲哭無淚，早知如此她穿裙子干嘛？這下可好，

    整個兒方便這混球了。

    她發現彭向明抓著連褲絲襪的襠部作勢欲撕，慌忙按住了對方的手：「我來我來?！?/br>
    一邊說著，她一邊自己脫下了絲襪，出來一趟可沒準備多余的，真要是撕爛了連個替換的都沒有。

    彭向明解開自己的腰帶，把褲子脫下一半，然后依舊在坐便器上坐好。

    「我給你吹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哈……」

    老安也認命了，蹲下來張開嘴把那根半軟不硬的東西含了進去，只希望給他口出來能放過自己。

    彭向明則繼續摸著她的奶子，這對美乳簡直是上帝的恩賜，又大又軟，無論是擠壓捏揉，把玩起來真是舒服。

    很快，他的jiba就硬了，可老安在上面又是舔又是吸，忙活了半天，不但沒讓彭向明釋放出來，反而自己被摸的渾身發軟。

    「好了，你轉過身去……坐我腿上吧?！?/br>
    「不要……讓我再試一會兒吧，也許馬上就好了呢?！?/br>
    老安小聲央求道，只做koujiao還好控制，若是被那混蛋真刀實槍地弄進去，這動靜能小嗎？彭向明硬把她拉了起來，面朝著自己，岔開腿跨在他兩側站好了，然后摟住她屁股就往下壓。

    老安低頭看見那高高豎起的棒子還在耀武揚威，輕聲罵了一句流氓，這流氓的jiba咋就生的這么大啊，這要是換成一小丫頭坐上面，還不把小逼都撐裂了？深吸一口氣，老安張開腿蹲下去，扶著那「小流氓」

    對準了位置，然后沉腰慢慢用力把那大棒槌一點點地「坐」

    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你……別亂動??！」

    感覺到那根塞滿自己下面的棒子有點不安分的跡象，老安慌忙阻止他。

    「好，我不動，你動?！?/br>
    彭向明從善如流，掀開她的上衣去啃那兩個大饅頭了。

    老安也開始動了，不過她動起來的速度簡直比烏龜還慢——她害怕被外面人聽見啊。

    彭向明倒是感覺不錯，jiba套在洞里本來就挺緊，老安因為擔心被人發現就有點緊張，所以洞里面時不時地收縮一下，把他裹的好舒服，動得慢點就慢點吧。

    可老安就沒那么舒服了，下面那東西又粗又長，又脹又癢搞得她很難受，要能快速動起來摩擦還能緩解一下，這樣龜速taonong簡直要了她的命，里面酸麻到了極點，她忍不住快速起伏了幾次，結果啪啪的聲音嚇得她趕快停住。

    彭向明見狀抱著她站了起來，轉身把她跪放在馬桶蓋上，雙手撐著水箱，然后從她背后頂了進去。

    不得不說，男人控制節奏就要好很多，雖然速度也不是很快，但起碼順暢了，而且彭向明的聽力更好，聽到外邊有人就慢一點，外面沒聲音抽插就用更力一些，很快就把老安送上了高潮。

    ……彭向明下樓的時候，柳米已經等得有些焦急了，見彭向明走過來，立馬打開車門迎了上來，小聲問：「怎么那么久？」

    彭向明聳聳肩，「我哪知道！試了一段又一段，一共讓我試了三段戲！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會演戲，我還慌得不行呢！」

    柳米的眼神一轉，喜色上臉，「好事兒，要是感覺不行，肯定一段就完了，連試你三段，說明導演心里可能有點猶豫，但這個猶豫不是壞事兒，你在他心里的印象肯定很深，拿下的幾率大大提高了！」

    彭向明擺手，「無所謂啦！反正我也不報什么希望，真要是選上了我反倒發愁，因為根本就不會演??！……走吧，還得指望你送我回去呢！」

    柳米笑嘻嘻，「一定會選上的！沒什么不會的，你那么聰明，肯定一演就上手！」

    她真的很開心，依傍過來，很自然地就雙手抱起了彭向明的胳膊，彭向明的腳步反倒微微僵硬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發力點，「哎，對了，你哪兒來的我的簡歷？還有我那證件照是怎么回事？我恍惚有點印象，那是我大一時候拍的吧？你怎么有？」

    柳米嘿嘿笑了笑，胳膊沒松開，反倒抱得更緊了，「我那里有你當時的一個盤嘛，還給你之前，我就把照片拷貝了一份，簡歷就更吞易了，不就是資料嘛，隨便填填表格，打印下來就行了嘛！」

    這個說法，倒真的是有可能。

    但別人手里拿著自己的證件照，還有全套的簡歷，怎么想都不是個事兒，萬一她給自己瞎投亂遞，也很煩人的，不能慣她這毛病，「你這樣不行??！你回頭把我照片都還給我，電子版也得刪了！」

    沒想到，這么順理成章又絕對站得住理兒的事情，柳米居然當即大怒，松開了自己的胳膊，「憑什么呀！我電腦里的東西，你憑什么說讓我刪我就得刪！」

    她反倒理直氣壯，「那是我的！」

    彭向明張口結舌，旋即大怒：「那是我肖像權！怎么就你的了？我是不是也是你的？」

    熟料姑娘繼續義正辭嚴：「當然！」

    這下子彭向明反倒啞火了，心里有種「跟這個瘋丫頭撕扯不清」

    的無奈感。

    姑娘很快就伸手過來，又抱住了他的胳膊，喜滋滋。

    上了車，她問：「噯，你這三段都試了什么？」

    這倒是個正事兒！打從一進了那間會議室，彭向明就覺得那個小 個子看自己的眼睛都在發光，這時候趕緊一問，柳米也顧不上自己的問題了，當時就說：「你不認識他？寧小成??！就是他導的！還挺紅的，就是太虐了！……你沒看過？」

    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彭向明最近兩年倒是真的沒怎么關注電視劇了，尤其是國產的，看得少——電影學院嘛，還是導演系，不可避免還是受到了很多校風的影響。

    而在電影學院看來，電影，是藝術，電視劇就跟藝術完全不沾邊了。

    學院派的教學里，一向都不怎么瞧得上電視劇。

    但是真的還蠻紅的，前年熱播的時候，一度引起了不小的網絡熱議，就算沒看過都耳熟。

    所以他對寧小成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

    心念電轉，他問：「你之前不說是部都市情感劇嗎？你拿的是個什么角色？」

    柳米詫異，「是??！都市情感??！呃……我那個角色，其實我也就試鏡的時候拿到了一小段劇本，前后劇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但臺詞的確是都市風格的，不過梅姐剛剛給我打電話，打聽到一些內部消息，說導演換成寧小成了，他跟原來的東家鬧翻了，所以想轉型拍一部都市劇?！?/br>
    說完了姑娘看著他，「怎么了？你表情怎么這樣？」

    彭向明的表情能對勁才叫怪了：「咱倆試的，是同一部劇嗎？」

    搖搖頭，他又接著說：「什么魯劍生、什么柳蔭平、什么秦玉川……這能是都市劇的人物名字？」

    聯想到自己的臺詞，再聯想到寧小成是個仙俠劇大拿，這個答案其實并不難得出——大概率所有的試鏡者，包括他們神通廣大的經紀人們，都被蒙在鼓里了，他們都以為這只是一部普通的都市情感劇。

    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弄呢？柳米也有點懵，「??？魯劍生？秦玉川？你試的角色不是叫江明嗎？你試了三個角色？」

    江明是誰？彭向明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說：「好像他們給錯劇本了，先回去吧，把我送回去再說，沒騙你，我真是忙著呢！」

    「切！」

    又小聲咕噥，「牛什么牛！」……「我覺得這個彭向明挺合適，無論外形還是鏡頭感都不錯?！?/br>
    就在彭向明剛剛結束試鏡的小會議室里，安敏之優雅地舉起了手——盡管她知道自己今天其實只算是湊數的，對于導演制片人集于一身的寧小平來說，其他人的意見最多只能算有「參考價值」，可她還是鄭重地表明了自己的

    態度。

    寧小成倒是有些意外，說實話，彭向明的表演其實還是有些問題的，外型也不見得比其他人就強多少，自己看中他主要還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者說是「眼緣」。

    這安敏之玩的又是哪一出？安敏之微微一笑，這下就穩了吧？寧小平剛才居然一上來就直接讓他試男主角的戲，而且一試就是三段！以自己對寧小平的了解，顯而易見他對這個彭向明簡直滿意之極。

    形象極佳，氣質硬朗，英氣勃勃。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站一停，他身上都帶著股子莫名強大的雄性氣息。

    雖然演技一眼就能看出很是生澀，但這個形象的加分實在太大。

    要不然自己當時也不會一見面就喜歡上了。

    寧小平寧小平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神態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目光在小會議室里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問：「誰還有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嗎？」

    今天來參加這個碰頭會的，都是劇組籌備會的成員。

    兩家公司代表，分別代表主要投資方的東方天瀾影視文化傳播公司，和跟投了１５％的華芳天都影視公司，一個跟了他好多年的副導演，以及他的助理，至于像康明洲那種搭車進來投點小錢的外行，根本就沒被邀請。

    副導演和助理毫無疑問以他馬首是瞻，不會有任何意見。

    但這個時候，東方天瀾的總裁羅毅卻還是開口說：「此前選的那個杜曉明，我覺得形象啊什么的，也都挺好的，也算小有名氣，而且已經通知過人家了，只差最后簽約，這忽然的就把男主角又給擼了，是不是不大好？把這么一部戲，壓到一個完全的新人身上，是不是的確有點……我的意思是，你再考慮考慮？」

    寧小平想了想，搖頭，斷然的語氣，「不用考慮了，看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沒人能比他更合適！演技不好沒關系，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他！」

    頓了頓又說：「杜曉明可以演柳蔭平！」

    安敏之張了張嘴。

    羅毅緩緩點頭，「你要是那么看好的話，那我沒問題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東方天瀾絕對信任你！」

    寧小平面帶笑吞地道了謝，扭頭看向安敏之。

    安敏之搖搖頭。

    圈內都知道，寧小平這人雖然編劇導演一把抓，都是絕對的好手，卻唯獨就有一個，做事情特別喜歡獨斷專行——說是對藝術的堅持也好，說是性格里的霸道也行，反正就是，他要那樣做，誰都不能攔著。

    攔的結果就是……一拍兩散，彼此成仇。

    他此前跟老東家合作了六年了，為什么合作的好好的，就這么掰了？還不就是因為那家公司老是想控制他？這部戲為什么打著轉型的幌子，說是要拍什么都市情感劇來低調選人？而且他為什么要一部戲引入多家合作方，來分化大家的話語權？說白了，就是要降低業界對他的期待值，并且堅決反對各家影視公司、經紀公司往他的戲里塞關系戶！但偏偏，他有資格這么做！或許以前還不行，但是前年一部，給他帶來了極足的底氣——「小紅花」

    網站幾十萬人評分，至今還停留在９．０分，是國產劇里少有的高評分高口碑，雖然網上一直喊太虐，但二輪三輪四輪都賣出了相當好的價錢，更有甚者，這部劇至今都在視頻網站的點播前二十名掛著。

    據不太確切的消息，那部戲投資六千萬，到現在已經為制作方帶去至少三個億的純利潤了！——足足５００％以上的投資回報率！他的新戲要拍仙俠劇，不管聯系到誰，大家都上桿子送錢給他！他那家皮包公司，一分錢不出，只憑劇本和導演片酬，就直接占了１５％的股份，而同樣為了拿到這１５％的股份，自家的華芳天都可是足額的掏了２４００萬！以他現在的身份，一部一億六千萬的戲，他有權力和底氣不問任何人意見的去獨斷專行——就算有意見，也只能保留意見，并繼續支持他！你不滿意，他隨時可以趕你出局！這就是一名頂級導演的底氣！寧小成面帶笑吞，輕拍桌面后站起身來，「那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