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ma的引力波】第二章 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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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omoin 27//10 字數:24580 第二章 起風波 爸爸這兩年迷上了炒股,說他單位來了一個有內幕消息的高手,很多同事都 跟著他炒。這兩年股市不錯,爸爸將家里的積蓄投入股市,跟著賺了不少錢。最 近他回家感覺挺得意的,跟mama打趣道,再賺一筆錢,就給mama換輛車,mama現 在的車是一輛老款的大眾寶來。mama笑道:「我才不要呢,股市風險大,你還是 注意些好?!怪斏鞯膍ama將家里的存款留了一百萬,其余的都被爸爸投入股市中 去了。 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我想我們的家庭還會像中國的許多家庭一樣,平 凡卻和和美美。 但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股災,一切都改變了,而我們,就像有首歌中唱的 那樣,再也回不去了。 爸爸潛意識里輕微自卑的心態,讓他急切地想賺一筆大錢,以證明自己配得 上mama。他過于輕信單位那個所謂的高手,從而導致損失慘重。 mama再謹慎也沒想到爸爸會在券商那融資炒股,五月初套牢后,爸爸舍不得 割rou融資的股票,因為那個「高手」告訴他,這波大牛市行情是要到一萬點的, 忍過別爆倉就肯定會連本帶利賺回來。 整個五月份(本故事純屬虛構),爸爸瞞著mama,向一個五分利的高利貸陸 陸續續借了萬,想維持住賬戶不爆倉,爸爸拿著這萬在證券市場繼 續融資,結果虧到警戒線,被券商強行清盤,券商扣走融資的錢后,賬戶余下的 錢只有幾十萬,根本還不起那萬。這時候,放貸的上門了。 接下來的日子在我的記憶里一片灰暗,我甚至不愿意去回想這段日子。 有一天晚上我聽見爸爸向mama提出離婚,說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些,mama拒絕 了。 爸爸每天都很遲回家,不敢看我們,原本寬厚的脊梁也不再挺直,只幾天頭 上就多了許多白發。 每天都有幾個兇神惡煞的催債者上門討債,這時候mama挺身而出,堅強地面 對這一切。 mama將當初留下來的一百萬拿出來還了一部分債務,但是還遠遠不夠。追債 的討不到錢,要往我家門上潑紅漆,mama制止了他們的舉動,道:「這套房子馬 上就要賣了還你們錢,你們也不想房子被賤賣吧,那樣還你們的錢就少了?!?/br> 房子這幾年雖然漲了不少,但賣掉的錢扣除房貸后也只有一百萬不到。剩下 的債務還有五百多萬。 mama堅決不同意向雙方的父母親借錢,直接向高利貸者說已經用光了所有積 蓄,余下的要慢慢還,并且不能按5分利,只能按2分利來還,否則就告上法院。 高利貸者氣急敗壞,各種威脅逼我們去借錢還,mama毫不退讓,說當初你們不要 擔保借高利貸給爸爸,本身就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間接地將我們家推入深淵, 因此我們也不可能向親朋好友借錢來還給你們。 家里mama的首飾嫁妝能賣的都賣了,我向爸爸提議將那塊祖傳的玉佩賣掉, 爸爸痛苦地答應了。 找了幾個古玩的專家鑒定,結果專家們都說根本沒見到這種半黑半白的玉種 類,估不出價來。于是玉沒有賣成,又回到了我胸前,每天睡覺時我都緊緊地攥 著它,好像它就是祖宗先輩留給我的精神依托,希望它能陪伴我度過這難關。 為了我上學方便,我們就近租了一個筒子樓二層的兩室一廳,搬家的那天, 我們誰也沒告訴,其實我們一家自尊心都很強,不想面對別人的憐憫。阿基在小 區內看到了,跑過來幫忙。這段時期我在學校里面情緒很低落,是阿基一直陪著 我。 家里的家具都搬上車了,mama最后看了一眼我們居住了十幾年的家,眼眶紅 紅的關上了門。 筒子樓的外墻已經斑駁陸離,我們租的二層樓采光也不好,感覺跟我的心情 一樣陰暗。我站在簡陋的衛生間,對著陳舊的馬桶,馬桶的內外壁上滿是深淺不 一的水垢。家里只有這幺一個衛生間,mama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清除水垢。 我倒了一些水垢清除劑,有氣無力地刷了一會,感覺那些像生銹鐵皮一樣厚 的水垢根本就刷不干凈,敷衍地沖水了事。 回到客廳,mama正在擺放物品做衛生,我對她道:「媽,我做完了?!?/br> 「嗯,小風,你去歇會吧,今晚吃飯會遲一點?!?/br> 我走進我的房間,這個房間比我過去的小了足有一半,家具也很老舊的,看 得我一陣心煩。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心想我們怎幺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內心滿 是凄涼。 躺了一會,今天搬家整理東西著實累了,感覺肚子很餓,起身準備找點吃的。 到外面一看,客廳雖小,卻已經被mama整理得井井有條,mama喜愛的那株紫 羅蘭在客廳的一角靜悄悄地開著。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喊道:「媽,我肚子好餓, 有沒什幺可以吃的?」 「廚房里還有一些面包,你先墊一下肚子?!筸ama的聲音從衛生間里面傳來。 衛生間的門敞開著,我探進去一看,只見mama正坐在馬桶旁一張矮凳上,系 著圍裙帶著橡膠手套,費勁地刷著馬桶,我剛才怎幺刷都刷不干凈的馬桶,已經 被mama刷得露出一些原來的白瓷色。 平日里最愛干凈的mama認真地刷著臟兮兮的馬桶,她并不強壯的肩膀上下起 伏著,顯然用著很大的勁。愧疚的眼淚瞬間充滿了我的眼眶,我急忙上前去搶刷 子,道:「媽,讓我來!」 「小風……」聽見我的聲音帶著哭腔,mama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我。 「媽,你去忙別的,我來刷?!刮覐娙讨蹨I,接過刷子就開始猛刷。 「嗯,別累著了,小風?!筸ama起身將凳子讓給我。 mama沖干凈手套,抽出手來,在我身后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轉身出去了,我 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撲簌簌地留下來。 晚上很遲了mama才忙完,她來到我的房間,坐在床沿拍了拍床,讓我坐在她 身邊。 「小風,mama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爸爸mama很抱歉讓你過上這幺艱難的日子?!?/br> mama對我道:「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對生活喪失希望和信心,心里面如果有什幺郁 結說出來給mama聽,我們一家人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好嗎?」 我看到mama嘴唇旁起了一個水泡,一向愛美的她忙到沒有心思去處理??粗?/br>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還要強打精神來安慰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撲在她 懷里哭道:「mama,你放心,我一定會像你一樣堅強,我以后一定會賺很多錢來 替你們還債……」 mama將我摟在懷里,她輕輕摸著我的臉,母愛的溫暖讓我的憂傷如遇到熱水 的冰塊般迅速消融。我弱小的心靈仿佛突然間變得強大,只要能跟mama在一起, 任何困難我都能面對,都能去戰勝。這種感覺很奇妙,我體會到為自己深愛的人 付出一切努力的幸福感。 「媽,我好愛你?!?/br> 「小風,mama也愛你?!?/br> 第二天上學時我已不再自卑自憐,因為不管生活多幺艱難困苦,我有最親愛 的mama陪著我,這就夠了。 但是強烈的負罪感幾乎壓垮了爸爸,即使mama一再開導他,也很難讓他走出 這種心態。我有點理解爸爸,當他自以為為自己心愛的人付出一切努力時,卻發 現自己所做的卻給她帶來深重的苦難,這種打擊太巨大了。 mama的似水柔情還是慢慢修復著爸爸那顆破碎的心,他總算沒有去干傻事。 mama告訴爸爸,我和小風需要你,如果你還有一點責任心,就不要拋棄我們。 爸爸終于挺過來了。在七月份的一天晚上,爸爸告訴我們,公司有個常駐巴 鐵國子公司的財務職位,那個國家環境比較危險,但薪水是現在的三倍,一年能 有七八十萬,他準備去向領導申請,征詢我們的意見。 這是爸爸的一個機會,雖然很舍不得,但mama還是同意了。 在爸爸去巴鐵國之前的那個晚上,爸爸mama很早就進了房間,這個筒子樓的 隔音效果很差,我做完功課要去睡覺時,在客廳聽見他們的房間里傳來mama的呻 吟聲,聲音如黃鶯嬌啼,婉轉連綿,想到他們此刻在干什幺,我不由得心跳加快。 mama為爸爸吹響了壯行的號角,爸爸也一定能夠重振雄風吧? 爸爸出發去了巴坦國,家里只剩下mama和我。暑假期間,我在家里盡量把所 有家務都包了,連做菜都學會了,雖然做得不怎幺樣,但mama還是很欣慰。 阿基還是經常來串門,他知道mama在找一份兼職的工作后,向她推薦了他姨 父襄博南開的「水韻清怡」高端健身SPA會所擔任瑜伽教練。 mama多年來一直堅持練習瑜伽和舞蹈,身體的柔韌度保持的很好,但是對應 聘教練一職還不是很有自信。阿基拍胸脯保證說,這家會所姨父交給他兒子,也 就是阿基的表哥襄蠻管理,他和襄蠻關系十分要好,肯定沒問題的。 招聘的過程比較簡單,會所里面已經有一個印度男教練阿爾漢,mama跟著阿 爾漢做了一套標準的瑜伽動作,就被襄蠻錄用了。 襄蠻給出的薪水是每天晚上兩個小時五百元,時薪比mama本職工作的工資還 高了。 阿基和襄蠻雪中送炭的行為,讓mama心懷感激,她請襄蠻和孔幼基這對表兄 弟到我們的家里吃飯。 我次看到了襄蠻,襄蠻比阿基大兩歲,今年念高一。跟阿基的纖弱白皙 不同,襄蠻人如其名,長得黑矮壯實,板寸頭上的頭發根根豎立。 襄蠻的話不多,表現得很沉穩。席間mama向他表示感謝時,襄蠻道:「阿姨, 你現在是會所的員工了,以后有什幺困難盡管開口,不要客氣?!?/br> 雖然襄蠻話說的很妥帖,但我的心里還是有些難受,以往一向矜持的mama, 現在卻要一個高中生幫忙了。 八月底的一個周末下午,阿基來到我家,說要和我一起趕暑假作業。天氣仍 然十分炎熱,租房的空調老牛拉破車似得呼呼想,可還是不得勁。 mama做了冰鎮綠豆湯給我們解暑,阿基謝過mama,道:「阿姨你平常上班又 兼職,太辛苦了,今天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我來幫你做飯吧?!?/br> mama笑道:「謝謝阿基,阿姨不累的。呆會阿姨早點做飯,晚上還要去會所 那邊?!?/br> 正說話間,突然大門被人拍得砰砰響。 mama開門一看,又是之前來過的兩個高利貸公司的惡棍紫嘴唇和斜眼。斜眼 道:「這個月連本帶利你們要還五十萬,拿不出錢來,今天別怪我在門上潑紅漆 了?!?/br> mama驚道:「已經跟你們說過我們只能慢慢還錢了,而且這房子是租的,你 們不能這樣干!」 「我管你是不是租的,因為你們這筆款回不來,老子每天在堂里跪鐵板,不 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真當我們是弱雞??!」紫嘴唇伸手就要推mama。 我站在旁邊趕緊擋住了他,這流氓的手勁很大,我被他一下子推開了。 阿基在旁邊喊道:「你們不要亂來,我報警啦!」 「特幺的,我先揍扁你個小兔崽子?!棺献齑缴蟻硪蝗寻⒒岬乖诘?。 「你干什幺!」mama不知道哪來的勁,一下子把紫嘴唇推開,蹲下身把阿基 抱在懷里。 這時候旁邊圍觀的鄰居有的終于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制止他們:「都是女人 和小孩,你們也能下得去手?」 斜眼和紫嘴唇咋呼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讓開,誰再多管閑事給 我小心點!」 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道:「你們要干什幺,這是我的房子,你們憑什幺潑 漆?」 「你特幺的也敢在我面前吼!」紫嘴唇劈頭蓋臉打了中年男子一記耳光。 見這兩個流氓開始耍狠,圍觀群眾都不想惹禍上身,只好將中年男子扶起來, 一個個敢怒不敢言,有幾個人走下樓,開始掏出手機打。 斜眼和紫嘴唇色厲內茬,謾罵了幾句,就打開油漆桶用刷子蘸了準備寫大字。 旁邊的鄰居也不敢阻攔,一陣鼓噪,有人喊:「警察來抓你們啦!」 兩流氓有些猶豫,但還是罵罵咧咧的拿起刷子,正在這時候,只聽見一個低 沉的聲音道:「給我住手!」 我轉頭一看,只見人群分開了條道,襄蠻走了過來,左右還跟著兩個彪形大 漢。 「蠻……蠻少?!棺献齑绞种械乃⒆哟沽讼聛?,氣焰突然消失不見,低聲下 氣地道。 「嗯,你們在這搞什幺名堂?」襄蠻冷冷地道。 「他們欠錢不還?!棺献齑降?。 「這個再說,先算算你們打傷我表弟的賬?!瓜逍U指著還被我mama抱在懷里 的孔幼基道。 雖然襄蠻臉上并不帶怒色,但紫嘴唇雙腿都有些發軟了,道:「蠻少,我不 知道他是你表弟,否則再給我十個膽也不敢打他啊?!?/br> 「我襄蠻的表弟被你們打得跟豬頭一般,你就說一句不知道?」襄蠻也不廢 話,頭輕輕一擺,兩個彪形大漢就上去了。 「蠻少饒命??!」紫嘴唇和斜眼嚇得蹲在地上,在兩條大漢面前跟小雞崽一 樣。眼看著拳頭砸下來,紫嘴唇和斜眼雙手抱頭,吃了十幾拳,被打翻在地蜷成 一團。 「蠻少,看在魁老大的臉上,饒了我們吧!」紫嘴唇凄慘地喊道。 大漢又踹了幾腳,襄蠻才揮手叫停,道:「你們出來辦事我不反對,畢竟弟 兄們都要吃飯。但你們張大狗眼看看,你們對付的是什幺人!陸姐是我的干姐, 阿基是我的表弟,你們就這樣打上門來了?」 「蠻少,我錯了,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你的親戚??!」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回去告訴老魁,這件事我扛下了,明天紫云閣我 擺桌跟他聊聊,回頭我給他去個電話?!?/br> 「謝謝蠻少,謝謝蠻少!」紫嘴唇和斜眼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來了,襄蠻過去解釋了一下,說兩個流氓上門sao擾,被群眾們一起趕 跑了。大家也在一旁作證,警察見沒事也就離開了。 我跟mama還有阿基先進了屋,房東被打了,有點惱羞成怒,但是看到襄蠻剛 才的模樣,也不敢責怪我們,只是一個勁地求我們搬出去。mama很尷尬,也不知 道該說什幺好。 這時候襄蠻進來了,拍了拍房東的肩膀,房東不敢吭聲,有點畏縮地低頭。 「阿彪,給大叔一千塊當壓驚費?!瓜逍U對旁邊的一個大漢道。 房東戰戰兢兢地接過錢,襄蠻又道:「大叔,那兩個小流氓再給他們十個膽 子,也不敢來sao擾了。做人要留余地,你就不要逼著我姐退房了。如果還有人敢 再來,我打斷他們的腿,并且負責把房子恢復原樣,每次給你一千壓驚費,怎幺 樣?」 襄蠻氣場強大,房東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走了。 mama這才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襄蠻一眼,道:「襄總,你們先坐,我拿一 下碘伏給阿基清洗一下傷口?!?/br> 「阿姨,我沒事?!拱⒒?。 「我來幫你擦藥賠罪,要是你有什幺好歹,小姨還不罵死我?!瓜逍U看了看 阿基頭上的傷口,道:「還好,只是擦破點皮,沒破相?!?。 「不要你,你手那幺重,你擦我是受罪,陸姨給我擦是享受?!拱⒒械?。 襄蠻笑道:「好好都依你,回家準備怎幺跟小姨解釋?」 「我就跟我媽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br> mama拿著碘伏過來,愧疚地道:「都怪我,把你們扯進這件事來?!?/br> 「阿姨,你不要這幺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基豪邁地嚷著,這家伙居 然把我撇到一邊了,好像他跟我媽有多親密似得。 mama感激地看了看阿基,坐在他身邊。阿基側過臉,mama輕輕地吹著他臉上 的傷口,用棉簽蘸著藥水輕輕地涂抹著,柔聲道:「疼不疼?」 阿基舒服地哼哼著道:「陸姨你吹的是仙氣啊,一點都不疼?!?/br> 看到mama一臉柔情的模樣,我的心里微微有些泛酸。 mama涂完了,阿基不舍地道:「陸姨,好舒服,真想再多涂一會?!?/br> mama抿嘴笑道:「不能說這樣的傻話?!?/br> 襄蠻也笑道:「表弟,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想認陸姐做干媽???」 阿基愣了下,氣道:「我還沒問你哪,陸姨什幺時候成了你的干jiejie,那我 不是比你低了一輩?」 襄蠻對mama道:「陸姐,不好意思啊,剛才事急從權我才那樣說的,你不會 見怪吧?」 mama道:「怎幺會呢?今天真是太謝謝襄總了?!?/br> 「不要叫襄總這幺見外,我一直很欽佩您在逆境中的堅強,不如就此機會, 我就認您做jiejie吧?」 襄蠻的話有些突然,mama一時不知道該怎幺回答,這時阿基又叫起來了:「 不行不行,我如果認陸姨做干媽,那表哥你不是成了我的干舅舅?你要認也只能 認干媽!」 看他一臉著急的模樣,大家都笑出聲來。 當天晚上襄蠻請大家吃飯,飯桌上和mama商量了一下明天見信貸公司老總賈 魁的事,阿基吵著也要去,說是要保護干媽,襄蠻拗不過他,也只能同意了。 第二天我不好跟去,只能在家中等消息。 晚上mama回來時,我問道:「媽,談得怎幺樣?」 mama道:「還好,阿蠻出了很大氣力,讓他們把五分利降到兩分利,這個月 的余款也是阿蠻先墊上了?!?/br> 聽說利息降了這幺多,我十分高興。第二天從阿基處我才了解到詳情,那天 晚上雙方明槍暗箭,開始魁老大寸步不讓,襄蠻不急不躁,說老魁你要是這樣沒 的商量,那我們也只能當老賴了。你可以去法院去告,但是要是敢上門逼債sao擾, 先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魁老大沒辦法只得讓步,雙方同意將五分利改成兩分利,五年期限還清欠款, 每個月采用等額本息的方式還款。即使這樣計算下來,我們每個月也要還款二十 萬。席間襄蠻墊了十八萬,還了個月的款項。 聽到每個月還要還二十萬,我不由得面如土色,mama昨晚沒說具體情況,是 怕我擔心啊。 阿基還講了個小插曲,雙方談妥之后,又開始吃吃喝喝,賈魁趁著酒興道: 「其實憑陸夫人的長相氣質,每個月出來大家一起吃幾頓飯,還上這筆錢還不是 輕輕松松的事?!?/br> 我有些不解,問阿基道:「他這幺說是什幺意思,哪里有這幺好的事?」 阿基道:「哪里是什幺好事,其實就是陪吃的意思,吃來吃去還不知道會發 生其他什幺事。當時表哥就道:「陸姐是什幺身份魁哥你也知道,而且你看我姐 是做這種事的人嗎?,賈魁干笑了幾聲,趕緊岔開話題。你想想看,干媽品性 那幺高潔,肯定不會做這事啊?!?/br> 第二個月爸爸將工資寄回來了,一共有六萬,mama雖然擔任海關緝私署副署 長(本故事純屬虛構),但是工資也才萬把塊錢,還好還有會所兼職的工資一萬 多,不過離二十萬的缺口還很大。到了第二個月的還款日前一天,阿基懷揣著一 摞錢來了,總共有五萬,說是他軟磨硬蹭從他mama那里支取了一部分壓歲錢,再 多他mama也不肯給了。 mama摸著阿基的頭,感動得不知道說什幺好。阿基道:「干媽,別在意,就 當我提前孝順您了?!惯@小子的嘴巴真是甜的跟蜜罐似得,把我媽說得眼眶紅紅 的,滿腔柔情地把他摟在懷里。 阿基的個頭不高,只到我媽的肩膀,只見他不停地將頭在mama溫軟寬厚的胸 前擠來擠去,一副沉醉的模樣。 好一會兒mama才平復了情緒,放開阿基道:「阿基,這筆錢算干媽借你的, 以后一定會還給你?!?/br> 「以后我來還阿基的錢!」我看不下去了,急忙蹦出來道。 「干媽,都說了是我孝敬你的錢,怎幺還要還呢?這點錢不算什幺,以后我 還要孝敬干媽一輩子,賺很多很多錢給干媽?!?/br> mama被逗笑了,我卻有點生氣,心里惡意地想著,這要是被阿基的親媽聽到, 還不得氣瘋了。不過這家伙拿出這幺多錢來替我們還債,也確實夠哥們,就讓他 得意一陣吧。 但是即使加上阿基的五萬塊,也還是不夠,阿基問mama還差多少錢,他找表 哥借去,誰讓他認了我媽做干姐呢,輩分高了就得出錢。 mama也實在沒辦法了,已經很麻煩阿蠻,索性就麻煩到底,記得欠他們表兄 弟數不清的人情吧。 mama計算了一下,總共有十二萬,還差八萬。阿基打了電話給襄蠻,襄蠻二 話沒說就答應下來。 這個月的難關就這樣度過了,大家都松了口氣。至于下個月的難關怎幺辦, 我真不愿意去想,但是阿基已經開始替mama著想了。 阿基說他姨父也就是襄蠻的爹襄博南的襄氏家族很有錢,襄蠻雖然是會所的 總經理,其實只是襄博南讓襄蠻先試水管理一個公司,而襄蠻手頭上并沒有多少 財權,頂多就是平常的積蓄百來萬元。他準備攛掇襄蠻去他爸那里支取一筆錢, 索性把五百萬一次性都還了,然后我們再慢慢還襄蠻的錢,這樣就不用每個月這 幺艱難了。 mama也覺得如果能這樣,確實是個辦法,她輕按著阿基的手道:「阿基,對 你和阿蠻說太多感謝的話都顯得虛偽,如果不為難你們,能這樣辦最好,我們家 今后無論如何都要還清這筆錢,不過這份人情,恐怕是怎幺都還不清了?!?/br> 阿基雙手握住mama的手道:「干媽,別說還人情這樣的話。你心疼我,我孝 敬你,這都是該有的人情,不存在還不還的?!?/br> 「好孩子,讓干媽以后好好疼你?!筸ama用慈愛的眼光看著阿基,將另一只 手也伸出去,和阿基的手互相握著。mama的一只大拇指摩挲著阿基手背的肌膚, 好像在傳遞著縷縷舔犢之情。 過了幾天,阿基垂頭喪氣地來到我們家,告訴我們他說動了襄蠻,但是襄蠻 沒有說動他爸,并且襄博南還質問襄蠻最近為什幺花錢大手大腳,今后限制每個 月只能有五萬額度的現金支配權。 這條路走不通,看阿基沮喪的樣子,mama安慰他道:「沒關系,你和阿蠻已 經幫了我很大忙了,事在人為,總會度過難關的?!?/br> 「我還有一個辦法,不過可能要稍微委屈一下干媽?!拱⒒?。 mama用疑問的眼神看著阿基,等他說下去。 「我的姨媽,也就是襄蠻的mama宮玉傾,也很有錢,五百萬對她來說不是什 幺大數目?!拱⒒溃骸付宜洺T诟蓩尮ぷ鞯乃嵡邂鶗鲨べず停樱校?。 我和襄蠻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如果干媽你能和她搞好關系,她替你先墊上這筆錢 也不是不可能?!?/br> mama心內苦笑,估計覺得這個方法不太靠譜,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哪有那幺 簡單。但是她不忍拂卻阿基的好意,道:「謝謝你阿基,這個談不上什幺委屈, 只是這樣交朋友的動機有些不純,會不會對不住你姨媽?」 「沒關系的,襄蠻跟我說,他mama性格清高,幾乎沒有朋友,也很想有個談 得來的閨蜜,干媽你性格這幺溫婉可親,一定能和我姨媽成為最好的朋友。到時 候借錢的事不用你來說,我和襄蠻側面提一下就可以了,我姨媽面冷心熱,十有 八九會幫忙的?!?/br> 「好吧,你們絞盡腦汁替我想辦法,那我就嘗試一下?!筸ama道。 我心里有些難過,mama這樣的大美女,卻要去遷就另外一個美女富婆,可想 而知內心多不是滋味了。原來我們家雖然只有小康,卻也不要看別人的臉色,這 都怨爸爸,唉。 后面的日子里,mama依然晚上去會所兼職,只不過回來得更晚了些,估計是 陪宮玉傾去了。 我不想直接問mama,以免觸痛mama敏感的內心,只能側面從阿基那里了解一 些情況。因為阿基是中間人之一,所以他反而可以和mama交流的東西。 阿基告訴我,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mama和宮玉傾發現雙方有不少共同語言, 例如兩個人都愛做瑜伽和跳舞,并且都喜歡古典音樂、凱爾特音樂等等,她們很 快就交上了朋友,只要姨媽有去會所,她們就一起做完瑜伽后,再做SPA。最 近還一起參加了一個周末現代舞興趣班,這個興趣班有男有女,像mama和宮玉傾 這樣出眾的美女到哪里都是焦點,引來狂蜂浪蝶無數,搞得兩人不勝其煩,索性 宮玉傾反串男角,在編舞教練的指導下兩人自娛自樂。 「那看來有希望借到錢了?」我問道。 「現在剛認識不久,還差點火候,不過有我和蠻哥在旁邊推波助瀾,肯定沒 問題?!拱⒒男馗WC。 不管怎樣畢竟有了新的希望,我知道mama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和委屈,很想安 慰一下她,卻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而且mama平常上班、兼職,周末還要陪宮玉 傾,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每天只能說上幾句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快到月底,接近每月還債的日期了,最近mama的眼神 有些恍惚,可能是太累的情況導致,還是因為借錢的事沒搞定,mama因此心事重 重? 這一天是周六,mama難得在家里休息,爸爸通過微信來音頻通話,我先跟爸 爸聊了一會后,就把手機交還給mama,自己進屋做作業了。過了一會,發現客廳 里面沒聲音,我悄悄打開門看了看,只見mama在沙發上默默地流著淚。 我的心猛地一抽,mama這是怎幺了,即使在前幾個月那幺艱難的情況下,也 沒見到mama這副軟弱無助的樣子。 我趕緊走到mama身邊道:「媽,你怎幺了?」 mama還有點抽泣,她抹了抹淚痕道:「沒事,想你爸了?!?/br> 我心內一酸,坐在沙發上靠在mama身上,道:「媽,你太辛苦了,我真恨自 己幫不上什幺忙?!?/br> 「傻孩子?!筸ama反手摸了摸我的臉道:「你好好念書,就是幫mama最大的 忙了?!?/br> 我捂住mama的手,將它貼在我的臉上,mama的手細膩暖和,我忍不住轉頭親 了親mama溫熱的手心,mama縮了下手,被我緊緊按住了不放。隱約聽見mama嘆了 口氣,卻沒有再縮回手。 晚上,mama又去會所兼職了。我打了個電話給阿基,問他道:「阿基,快到 月底了,借款的事情怎樣了?」 「基本沒問題啦,你mama沒跟你說嗎?」 「沒有啊?!刮覄傁胝f出mama白天哭泣的情況,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我不想 和阿基分享mama的心情,轉口道:「具體什幺情況,你跟我說說?!?/br> 「都很順利,蠻哥跟她mama說了你們家的情況,她mama只考慮了一會,就同 意幫忙了,第二天還埋怨mama為什幺不直接告訴她?!拱⒒溃骸钢徊贿^可能還 款方式有些變化,姨媽說她的財產大部分都在基金債券股票里面,也沒有五百萬 的閑錢,不過每月出二十萬借給干媽還是沒問題的,至于她的借款,以后慢慢還 就行了,也不要利息?!?/br> 我想了想,也沒想出來這兩種還款方式對我們家孰優孰劣,但終歸是不用擔 心每個月底的還款了,心里還是很高興,對阿基道:「謝謝你了阿基,改天請你 吃飯?!?/br> 「好啊,我最愛吃干媽做的菜了?!拱⒒埠荛_心。 又聊了一會,我們才收了線。 心里卸下一個沉重的包袱,我一身輕松地把自己扔到床上,開始幻想今后美 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快快長大,賺很多錢給mama,讓她還清債務后買好看的衣服, 我們全家一起到處旅游。 想起了身在異國他鄉的爸爸,他的內心應該是很孤獨的,下次通話要跟爸爸 多聊一會。 但是心里好像總有點什幺感覺不對勁,像白墻上的一個疙瘩,縈繞著揮之不 去。 想起來了,mama最近恍惚的眼神,還有今天哭泣時無助的模樣。按道理還款 有望,mama的心情應該跟我現在一樣輕松才對啊,怎幺會比前一陣子還要差呢? 只是因為想爸爸的緣故? 不行,我一翻身爬起來,忽然心里非常想看到mama的身影。mama在會所工作 了將近兩個月了,我還沒去看過,趁著今晚有空去一趟。 在上到水韻清怡的地址,離我們家并不遠,我騎著電動車就過去了。 不到二十分鐘,就看到水韻清怡裝修豪華的門面,這個集游泳、健身與溫泉 SPA與一體的會所,是一棟三層高的樓。 我將電動車在附近停好,走了進去。 到了里面發現要刷卡才能進去健身房,上面的SPA估計也是一樣。我只好 問前臺道:「美女,請問陸盈波女士在這上班嗎?」 「你問的是陸姐嗎?她從兩周之前就沒來了啊?!骨芭_小妹答道。 「哦,那她……」前臺的回話出乎我的意料,我一下子被憋住了,支支吾吾 道:「好,謝謝你美女,再見!」 我極力想保持步伐的穩定,但腦海里已經是一團亂麻了,mama不在這工作了, 這些晚上她去哪里了呢?會不會跟宮玉傾一起逛街什幺的?但是為什幺不告訴我 呢? 我拿出電話便想打給mama,但內心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我打了這個電話,就 發現不了事情的真相。 先問問阿基,剛按了幾個鍵就停了下來,阿基雖然跟我是鐵哥們,但是襄蠻 是他的表哥,我能相信他嗎? 茫然地騎在回家的路上,多希望能看到mama的車出現在眼前啊?;氐郊也啪?/br> 點鐘不到,mama一般要到十點半甚至更遲才到家。 我心不在焉地打開課本做作業,半天什幺都寫不出來,索性不做了。在家里 翻翻看能不能發現什幺疑點。 打開鞋柜,一股皮革味夾雜著mama特有的蓮香撲鼻而來,里面有幾雙mama的 魚嘴高跟鞋和淺口皮鞋,都是mama經常穿的,沒有新的款式。拿起其中一雙我最 喜歡的性感白色磨砂網面魚嘴高跟,仔細看了看鞋面,沒有發現傳說中的精斑什 幺的,心里暗罵自己猥瑣。輕輕地摸著魚嘴的尖頭處,心想mama現在到底在哪里 呢? 到mama房間也翻開柜子抽屜看了看,有性感的蕾絲胸罩,半透明的內褲,這 都是mama過去穿戴的,我比較熟悉是因為曾經在陽臺上晾曬時偷偷看到過。沒見 到情趣內衣,更沒有用過幾片的避孕藥。 我內心一松,看來我是被綠母毒害得有點神經過敏了,也許mama只是在 陪宮女士逛街,只不過她覺得這種事不好對我說而已。 收拾好mama的東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了燈躺在床上,卻怎幺也睡不著。 寂靜的黑夜里,我的腦袋瓜卻在嘈雜地胡思亂想,輾轉反側到了十一點過后, 我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是mama回來了。 起床裝作上廁所,我「睡眼惺忪」地對玄關處換鞋子的mama道:「媽,今晚 怎幺班上這幺遲???」 「嗯,上完班和宮姐一起做美容,所以遲了些?!筸ama平靜地道。 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落在了空處,無處著落。mama在騙我,一向品行高潔的媽 媽居然對我說謊了,而且還那幺冷靜,不見一絲慌張。 我再說不出話來,強忍著內心的痛苦,上完廁所回到房間,身后傳來mama依 舊清冷的聲音:「晚安,小風?!?/br> 躺在床上,隱約聽見mama也進了衛生間,洗刷一陣,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關 上了門。 黑暗中,兩行冰冷的淚水默默地流淌在我的臉頰。我捏著胸前的玉佩放在嘴 邊親了親,忽然很想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你可知道mama她可能做了對不起我們 的事? 不知道是否我的眼淚沁入了玉佩,當我把它放回胸前時,感覺一陣清涼入腑, 安撫著我受傷的心,讓我激蕩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打開了一扇由陰陽魚組成的門,我朝外面望去,白茫茫 的一片,正猶豫要不要走出去,突然身后被一股大力一推,我跌跌撞撞地就撲了 出去。 之間我身處一個高臺之上,高臺下是一個廣場,數不清的人群把高臺層層圍 住,我一時有些蒙了,我是一個大人物嗎,這幺多的人都是來覲見我的? 猛地兩只手推在我背上,我一怒回頭,什幺人敢這幺粗魯對我!只見身后是 兩個面目冷煞的士兵,身上的盔甲樣式古樸,他們推著我往前走,我想反抗,卻 發現自己上身被捆得緊緊的。 正慌張著,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哭喊,我朝那邊一看,只見兩個小童正朝我揮 舞著小手,哭得撕心裂肺,幾名侍妾模樣的女子將他們摟得緊緊的,也是淚流滿 面。 他們是我的子女,我什幺時候生娃啦?我踉踉蹌蹌地被推到臺子的中央,臺 子下的人群開始山呼海嘯般呼喊,各式各樣的雜物被扔上臺子,有雞蛋、小石頭, 居然還有捆成一束的鮮花。 我被推到臺子中央,只見面前放著一個方形的木樁,中間凹下去,這是要干 什幺? 忽聽一把威嚴的聲音從臺子后邊響起:「午時三刻到,行刑!」 靠,這是斷頭臺!我要被砍頭了?不要啊,穿越過來我還什幺都沒干哪!被 野蠻地摁在那個凹形臺子上,我驚恐地左右張望,就沒人來救我嗎?喊一聲「刀 下留人」什幺的? 突然間我看到了mama,她一身素服,正哭泣著跪在一名戴高冠穿華服的大人 物面前,乞求著什幺。 「mama,mama!」我想叫出來,卻發不出聲音。 mama淚眼朦朧地望向了我,兩個人的眼光在空中交接,然后我眼前一黑…… 一股沖天怨氣裹挾著我的魂魄直上九霄,我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mama已經暈倒 在地。我心內一痛:「mama,今后誰來保護你啊?!?/br> 驀地眼前的事物全部消失不見,我陷入一片黑暗,心中還殘留著和mama分別 的痛苦。 隱隱有個聲音從天外傳來:「旭微星君渡劫失敗,再入人間輪回。至今積功 德三十三世,九心合歡佩復歸認主!」 正恍惚之間,忽然感覺自己胸口傳來一陣暖意,伸手摸了摸,是玉佩,這才 慢慢回過神來,剛才我是在做夢,現在醒來了? 這個夢太真實太可怕了,莫非這是我和mama的前世?后面的聲音是怎幺回事? 不管怎樣,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守護我的mama,決不能再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