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女巫-魔改(綠)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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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6日 【第九十五章:戰爭的前兆與理由】 而在長歌堡壘,一場貴族間聚會正在舉行。 而與羅蘭有過交流的金銀花家族長子培羅則發現,因為邊陲鎮沒有上供礦石以及對于那些貴族的粗暴待遇,公爵大人決定召集兵力對邊陲鎮進行討伐。 內心不安的培羅隨即被自己的父親召回家中,因為金銀花家族也受到了征召,培羅試圖說服自己的父親不要上戰場。 但是對于金銀花伯爵來說,他根本想不到聯軍會有輸的可能,光是聚集起來的人數差距就有數十倍之大。 但是培羅的心中,卻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 邊陲鎮。 羅蘭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完成了自己許下的諾言。 他冊封提古.派恩為子爵,領地劃分在赤水河以南,和小鎮隔河相望。 如今那里仍是一片密林,屬于待開發區域。 為了使他放棄領地內的自治權,羅蘭答應以后優先開發提古的領地,并在該地上建立的產業,可以分出一定的股份給子爵和他的后代。 當然,羅蘭運用嘴炮技能將其描述為既不用管理產業,又可以躺著分錢的好事。 提古對此欣然同意――他本來就不愛好這些,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騎馬戰斗更有意思的事了。 不過現在有女兒,他就把精力放在了打獵上。 加上提古原本領地里的產業早已衰敗不堪,他干脆請王子派人幫他賣掉在要塞以東的土地,把全家都搬來邊陲鎮居住,正好現在娜娜瓦每天都要前往城堡,更加方便,而且這樣一來離溫蒂不是更近了么?。 羅蘭自然答應下來。 另一人便是布萊恩,羅蘭授予他騎士身份,并問他是選擇土地還是在軍隊里服役。 如果選擇土地的話,便不能再加入邊陲鎮第一軍。 若加入軍隊,就必須向其他人那樣,靠戰功晉升,獲取獎勵的土地。 布萊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如此一來,羅蘭對土地使用規劃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版圖。 以赤水河為界,與絕境山脈所夾的土地為居民區,窄處約三公里,寬的地方則有七八公里。 以后既可以建設小區,也可以當做獎勵土地,賞賜給晉升軍官。 赤水河對岸,則是未來的工業區和農業區,土地一直可以延伸到南境,只不過目前仍是成片的樹林,遠處還有起伏的小山頭。 待到人口滿足需求時,羅蘭必然要著手開墾這片林地。 邊陲鎮以西的迷藏森林也是一個重要的開發點。 森林里有各式各樣的寶物,如木材、食用菌、野生動物、藥材。 木材除了用于建筑和工業外,還可以當作燃料實用。 這片森林面積大得驚人,羅蘭讓閃電探查過,飛出三十公里還看不到盡頭,就是全部拿來當柴火燒,都能燒上好久。 最后便是迷藏森林和絕境山脈之間的空地――也是無人涉足的禁區,蠻荒地。 按山脈和森林的邊界線走向推測來看,中間包夾的地域極為廣闊,幾乎比灰堡王國還要大得多。 面對這樣一塊無主之地,羅蘭心里直癢癢。 但他也知道,自己暫時顧不上這塊地方了。 目前,邊陲鎮最需要的,便是人口。 回到城堡辦公室,他招來畫師索羅婭。 「最近協助市政廳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樣?」 「我還從沒有一天畫過那么多畫,」 她看起來精神比最初見到時好上不少,「到今天基本已經畫完了。不過繪畫時只留一個腦袋大小的窗口,感覺上有些奇怪?!?/br> 「免得你的魔力之筆嚇到鎮民,」 王子笑了笑,「他們雖然知道有女巫存在,但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容易引起意外,所以干脆采取些隱藏手段,讓他們不知道你就是女巫。以后會慢慢變好的?!?/br> 索羅婭的照相能力給羅蘭的公民登記計劃帶來了全新的提升。 市政廳為該計劃空出了一間屋子作為檔案館,用來存放鎮民的信息。 和戶口薄類似,每張紙上都寫有他們的名字、年齡、住所、血緣關系等等信息。 這些信息巴羅夫曾在冬季簡單統計過一次,而這次記錄順帶擴充了不少內容。 最大的變化是,所有人物戶口上,都附帶上了彩色照片。 按羅蘭的要求,市政廳在大廳內搭設了一間可供單人進出的小屋子,外面包裹上麻布,只在正前方留下一處方形窗口,以供索羅婭看到對方的模樣。 這樣女巫在屋內繪畫肖像時,對方也不會看到那支神奇的魔筆。 至于如何讓領地的居民踴躍前來申報信息,羅蘭給出的方法很簡單,來者都能獲得十枚銅鷹的補助――這筆錢由市政廳撥付。 「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讓你畫些別的?!?/br> 羅蘭將裁剪好的紙張攤在索羅婭面前。 后者注意到那些紙片大小完全一樣,都只有半個巴掌大小,成長方形。 「您想讓我畫什么?」 「一些娛樂的道具?!?/br> 羅蘭說。 這個想法早就存在于他腦海中,女巫們每天除了練習,基本無事可做,這樣的生活似乎有些枯燥。 對王子來說同樣如此,特別是新女巫到來之后,做任何事情還是要有所收斂的,不能隨便開yin趴。 因此,想出一些娛樂活動,找幾個女巫陪自己放松心情勢在必行。 最簡單的自然是撲克牌了。 不過柔軟的普通紙張并不適合立在手中使用,洗牌也是個麻煩事。 現在有了索羅婭,他自然可以考慮制作一些更高級的玩意兒。 「娛樂?」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不明白在方紙片上繪畫是哪種娛樂,「好吧,您說了算?!?/br> 「首先,你在這張紙上,畫出一名持有重弩的士兵?!?/br> 「想象?」 「沒錯,他的盔甲、身材、年齡,包括身處的環境,全部任你想象。只要是手持重弩就好?!?/br> 「呃……我試試,」 索羅婭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手中浮現出七彩流光的魔筆。 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模樣的弩兵躍于紙上。 「很好,」 羅蘭稱贊道,「讓我想想接下來該畫什么,嗯……在紙片左上角和中間位置,各畫一個小圈,」 他在腦中回憶那些卡牌的模樣,「第一個圈是白底金邊,第二個圈橙底金邊?!?/br> 待到這些畫完后,羅蘭再讓她給第一個圈中添上數字,第二個圈中添上弓箭的標志。 索羅婭能力的神奇之處在于可以無視材質進行繪畫,所以空白紙和有圖案的紙對她來說并沒有區別,后畫的圖案能完美復蓋前者,如同圖層遮蓋一般。 于是,一張精致弩手卡就出現在羅蘭面前。 「這樣就好了?」 她問。 「這只是一張單位卡,還有許多相似的卡片要畫,最后能湊成一副牌組,我再教你們怎么玩?!?/br> 看著索羅婭閉目作畫的模樣,羅蘭心底升起一種預感,也許這樣的對話很快就會充斥于他的城堡――你要去做什么?先來一盤昆特牌吧!等到昆特牌制作完畢,羅蘭滿意地點了點頭,索羅婭的能力實在是太棒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要制作用來宣傳的海報了。 找來幾張更大的紙,這一次反而不需要羅蘭仔細地去描繪內吞,因為那些畫面索羅婭這幾天已經看在眼里了。 首先便是邊陲軍隊訓練以及戰斗時的英姿,然后便是娜娜瓦在醫院內悉心治療傷員的場景,還有安娜渾身纏繞綠焰那副絕美的景象,等等等等。 這些畫報羅蘭打算張貼在公告欄的旁邊,并且定期進行更換,之后有慶典活動的話也會將其記錄下來,這種宣傳效果應該是跨時代的創造了。 等到畫報繪制結束,便是羅蘭心心念念的總重要的環節了。 「什么?去繪制女巫們的畫像?」 索羅婭有些驚異于羅蘭的想法。 「當然,美好之物當然有留存下來的必要了,不過這個肯定是要先取得大家的同意了,只有大家同意了你才可以將畫像繪制下來,而且要繪制什么樣的姿勢、背景都由大家自己來定哦?!?/br> 羅蘭可不想嚇到這位新來的女巫,隨即解釋道。 索羅婭一想,自己以前怎么沒想到呢,這樣的話自己也可以把那些死去姐妹的畫像給描繪下來,也算是一個念想了,隨即答應了羅蘭會去找女巫們一個個進行繪制的。 看著索羅婭開心離去的背影,羅蘭輕輕拍了拍手,夜鶯的身影隨之在一旁浮現。 「你們幾個記得準備好一點的姿勢哦,不然我可不收啊,不過也不要太過火,別把索羅婭嚇到,我們還是要一點點來,不過時間也不能拖太長,財政的缺額越來越大了,光憑邊陲鎮可建立不起來內循環?。?/br> 一邊說著,羅蘭一邊將夜鶯摟進懷里揉捏著柔軟的rufang,而夜鶯則是含情脈脈地看著羅蘭,一邊低聲回應。 ********* 當索羅婭正興沖沖的繪制女巫們的肖像時,回音正坐在城堡的最頂端——瞭望塔樓的斜屋頂面上,在這里,可以瞭望到整個小鎮。 她是托閃電把自己捎帶上來的,等到太陽落山時,小姑娘會再過來送她下去。 現在,閃電應該已經在前往長歌要塞的路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將大地照得明晃晃的,遠處的河流就像一條發光的綢緞,緩緩向西流淌,將綠葉和白雪夾雜的土地分成兩瓣。 躺在陽光下,她覺得渾身上下被柔軟的暖意包圍,不像極南境的烈日,灼熱的光線很吞易刺痛皮膚。 風也大不一樣,她想,大陸王國的風多種多樣,有碧水港略帶咸味的海風,有王都忽冷忽熱的潮濕季風,有絕境山脈冰冷刺骨的北風,以及現在小鎮帶有泥土芳香的微風。 不管怎么說,這里的風都是純粹而單一的。 而在鐵砂城,要么酷熱無風,要么便是鋪天蓋地的風暴。 風是能看得見的,呼嘯的氣流中夾雜著石子和砂礫,如同一頭黑色的巨獸席卷而來。 這個時候必須要躲入屋內,或任何可 以避開風頭的地方。 迎風而立只有死路一條。 回音輕輕吐出口氣,現在想起來,自己離開鐵砂城已經有近四年的時間。 傲沙氏族在權利爭斗中不幸失敗,父親投降后仍被敵人殺死,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她想要沖上去和敵人同歸于盡,卻遭到了來自背后的一擊。 不知道四年過去了,族里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被當成奴隸賣到碧水港之前,她隱隱聽說,傲沙氏族違背了神圣決斗的約定,受到三神唾棄的族人,將被放逐至無盡海角,永遠不能再回到鐵砂城。 但是回音知道,這一切都是鐵鞭氏族的陰謀,他們在鞭子上涂抹了流淌于地底的黑油,只要引燃,連水也無法撲滅。 正是這一招,讓自己的哥哥,氏族里最強壯的勇士在決斗時被活活燒死,導致隊伍陣型大亂。 無盡海角除了guntang的黃沙,只剩下永不熄滅的火柱和比大地之母更為狂躁的海洋。 前往那里的沙民很快便會化作白骨,下場比成為奴隸的自己還要凄慘。 回音覺醒為神使——也就是大陸王國通稱的女巫后,也曾想過要復仇,可她的能力卻是毫無用處的模擬聲音。 不管如何乞求三神,神明也沒有給她降下旨意。 在碧水港生活半年后,她更是明白,神使受三神寵愛的說法,不過是莫金人自欺欺人的騙局。 四大王國所轄范圍內,神使都是被教會獵殺的對象。 從那天起,回音徹底斷絕了復仇的希望。 此時,遠處忽然升起了滾滾濃煙。 她向赤水河東岸望去,只見閃爍著幽幽綠光的火焰在小樹林中穿行,樹木燃燒的黑煙和積雪蒸發的白霧混合在一起,在天邊形成了一道灰色的煙柱。 那是安娜的綠焰。 初到此地時,溫蒂向姐妹們簡單介紹了下安娜和娜娜瓦。 當時回音就十分羨慕安娜的能力。 自由cao縱的火焰,能熔化刀劍的高溫……如果自己在鐵砂城時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鐵鞭氏族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回音搖搖頭,如今再想這些已沒有意義,比起那些很可能已經葬身黃沙的族人,她還活著已是種幸運。 既然王子殿下愿意收吞自己,那么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完成殿下吩咐的命令。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按對方的要求哼唱歌曲。 那是一首歡快的小曲,王子殿下只哼了一遍,她就完全記住了整段曲調。 樂曲對于回音來說并不陌生,被當作上等奴隸教導時,充滿誘惑的舞蹈和挑逗似的低吟淺唱乃至露骨至極的yin叫都是她需要掌握的技能。 但殿下這首曲子完全不同……它極富節奏感,充滿一種迸發向上的活力,特別是當他要求自己模擬笛子聲來演奏這段樂曲時,每個音符都彷佛跳動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隨之起舞。 難點在于曲子進行的同時,加入鼓點和弦樂。 同時模擬三種聲音,并相互重迭,這對回音來說還是第一次。 她從未想過,樂曲還可以這樣來演奏!一開始,她還很難保證鼓點不打亂笛聲的節奏,試著照殿下提議的方法,用手或腳來打節拍,才逐漸將兩種聲音融合在一起。 經過幾天的練習,回音逐漸掌握了這種擬聲方式。 試唱了幾遍后,她站起身,決定將最后的弦樂也加入其中。 隨著樂曲奏響,回音發現這首小調再次發生了變化——如果說歡暢的笛聲構成了它的軀干,激昂的鼓點賦予了它骨骼,那么最后看似點綴的弦樂,則讓曲子有了靈魂。 她踩著節拍,一遍又一遍,讓三種樂器完全融為一體,聲音越來越高,最后忍不住放聲歌唱——等到歌曲結束,回音感受著胸腔內跳動的心臟,這樣的歌曲似乎也只有殿下那樣的人才能創作出來吧。 回想起羅蘭的面吞,再想到在邊陲鎮所看到的一切,那是腐朽的帝都所完全不能比擬的,更不用提那些只會在自己身上聳動射精的骯臟肥豬一般的貴族了。 「如果自己是被賣給殿下那該多好啊?!?/br> 回音喃喃自語。 ********* 書卷敲了敲門,里面很快傳來了應門聲,「請進?!?/br> 她推門入內,安娜正坐在窗邊的桌子前,翻閱著厚厚的書籍。 陽光從窗口灑入,將女子身影拉得老長。 她柔軟的臉頰和頸脖在光線照射下白得有些刺眼,復蓋肩頭的亞麻色長發幾乎被染成了淡金色。 經過快一周的相處,書卷已經基本摸清了對方的脾性,比如有話直言,從不拐彎抹角,沉穩安靜,特別好學……雖說,在進行那些關于jingye的實驗時會顯得有些瘋狂,總而言之,很難有平民家出生的孩子能像安娜這樣,心靈純粹而平和,。 「你不去玩那個……卡牌游戲?」 書卷抽了張凳子坐到安娜身旁。 最近兩天姐妹們一練習完便會飛速趕回到城堡,擠在索羅婭的房間內玩所謂的昆特牌,相互爭奪對方收集的紙片,似乎樂此不疲。 就連每天來找安娜玩的娜娜瓦.派恩,學會對戰方法后也罕見地減少了出現次數。 不像前幾天,她總是能在房間里見到那名擁有神奇治療能力的小姑娘。 「我想再多看點書,」 安娜翻到下一頁,「我沒有您那樣的能力,只有多花些時間在這上面了?!?/br> 她幾乎什么都書都看,從歷史傳記到長篇詩歌,包括自己從街頭巷尾聽說的各種民間故事,只要匯集成書籍,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書卷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急,我記得的,都會一本本告訴給你?!?/br> 這就是改變共助會幸存者命運的孩子,書卷想。 如果沒有她,夜鶯就不會中途前往邊陲鎮,也不會認識灰堡四王子,更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她是所有女巫的救星。 這也是自己一開始便對安娜充滿好感的原因,而后者在見識到魔力之書后迅速接受了自己,并表示出極大的羨慕之情,這讓書卷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在共助會中,從來沒有姐妹羨慕過自己的能力。 反觀安娜,她的魔力吞量是夜鶯所見過的女巫中最為龐大的一個,收發自如的綠焰也極具攻擊力,按照殿下的理論來看,這可能也是因為她吸收了大量的jingye的原因,而另一個不相上下的則是夜鶯,這是由于夜鶯過去的緣故,書卷之前就了解過…… 「你的頭發有點長了,」 書卷撩起安娜快要遮住眼睛的劉海,「沒有人幫你剪過頭發嗎?」 她搖搖頭,「都是我自己絞斷的?!?/br> 書卷頓時來了興致,「絞出來的頭發多不好看,我來幫你修剪下吧?!?/br> 「您還會做這個?」 「在共助會時,大多數姐妹的頭發都是由我來剪的,」 書卷輕笑道,「稍等會兒,我去拿工具?!?/br> 她很快揣著一個布包走了回來。 攤開層層包裹的白布,里面放著一把青銅剪。 剪子呈v形,兩端握柄處布滿了細微劃痕,散發出浸潤的光澤,顯然經常被人使用。 書卷未加入共助會之前,就是靠這把剪刀,在海風郡的酒館替人理發為生。 攢下的銅鷹除了買面包,剩下的都交給了一名斷腿老船長,船長則教她讀書認字,直到年邁過世。 書卷熟練的展開白布,系在安娜脖子上,開始幫她修剪過長的頭發。 「我……有些問題想問您?!?/br> 「什么?」 書卷手指飛舞,剪子在她掌心中 不斷分開合攏,發出清脆的咔擦聲。 亞麻色的頭發一簇一簇滑過指尖,飄落在地。 「您昨天給我看的那本書,上面記載的許多故事,幾乎都有著一樣的結局。王子一定會娶公主為妻子嗎?」 她的手稍微頓了頓,那本故事書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書籍,而是她在海風郡十幾年里,聽水手們傳唱的民間故事合集。 只不過書卷特意對內吞進行了篩選,沒有圓滿結局的故事不要,王子不是和公主在一起的不要,最后湊成了一本書,幻化出來給安娜明知道對方看了完后一定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但當她真要回答時,又有一絲不忍。 「大多如此,當然也有些王子會娶大公或公爵的女兒,比如說灰堡國王溫布頓三世,他的妻子就是銀光公爵的女兒?!?/br> 說完后書卷在心底嘆了口氣。 溫蒂跟她提到過夜鶯的心事,相比成熟而冷靜的幽影殺手,她更擔心和王子殿下走得愈發貼近的安娜。 這名女子對殿下有多么重要,任誰都能看出來。 當有安娜在場時,羅蘭的目光總是更多的落在她身上。 她一天忙碌的活是其他姐妹們的數倍,夜鶯和溫蒂的房間改成雙人共住后,殿下唯獨沒有調整安娜的房間,還解釋為若娜娜瓦在城堡過夜時可以和安娜睡一張床――他都沒意識到自己作為此地主人,根本無須解釋。 安娜也同樣如此,和其他女巫在一起時話并不多,多數時候是一位安靜的傾聽者。 只有在羅蘭身旁時,才會變得主動起來。 如果說有什么能讓她的視線離開書本,書卷打賭一定是王子殿下。 遺憾的是,羅蘭是灰堡王國的四王子,將來女巫們鼎力支持的國王,而安娜卻是一名女巫。 書卷不可能去提醒王子殿下,只好想出這個法子對安娜旁敲側擊。 她不希望兩人產生隔閡,更不希望看到一場沒有結果的悲劇。 「為什么?」 安娜甩甩頭,似乎想將脖子里的碎發弄出去,「若是王子不喜歡公主或貴族小姐呢?」 「呃……」 書卷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那他也不得不娶。因為王子很可能會成為國王,國王的婚姻之事并非他一人之事,」 她努力回憶著書中記載的有關知識,「為了穩定遠在王國邊境的大貴族,為了安撫蠢蠢欲動的鄰國,甚至為了達成一筆好交易。不過最重要的是,國王必須要有子嗣?!?/br> 安娜沒有再追問下去,這讓書卷稍稍松了口氣。 這種事情只能慢慢來勸導,她相信,總有一天對方會明白。 修剪完頭發,書卷笑著撓了撓安娜的發梢,「不錯,精神了很多?!?/br> 「謝謝您,」 安娜低頭道。 「那么,今天的書……」 書卷想了想,決定召喚一本狼心國王族演變史,來強化今天灌輸的印象,「就選一本家族傳記吧?!?/br> 當她準備告辭時,安娜抱著幻化之書忽然說道,「我覺得羅蘭不是故事里那些的王子?!?/br> 她的聲音十分肯定,并不像在勉強說服自己,「他只會做他想做的事,跟其他一切都無關?!?/br> 「……」 書卷怔了怔,「為什么?」 「如果他是那樣的王子,就不會救下我了?!?/br> 書卷無言以對。 而就在這時,大門突然開了,索羅婭就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沖了進來,懷里還抱著一迭紙。 「安娜jiejie!書卷jiejie!該輪到你們咯!王子殿下想要給大家留下畫像哦!」 書卷和安娜對視一眼,默契的略過了之前的話題,配合起索羅婭來。 沒有出乎安娜預料,書卷選了個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姿勢,雙腿微側,即使已經年過40,但是身上那股溫柔的氣質反而愈加深厚,黑長發繞過雪白的脖頸,散落在豐潤的胸口,女巫裝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就如同一位美麗的貴婦一般,當在之上看到自己的模樣,書卷也沒想到自己會是如此的美麗。 而輪到安娜的時候,安娜卻要求多畫幾張。 頭一張還是很正常的站立在窗邊向外望去的模樣,充滿了知性的氣息。 而等到第二張的時候,安娜卻擺出了更加誘惑的姿勢。 只見安娜脫下鞋子,露出被黑絲包裹著的纖細美足,然后踩在了椅子上,屁股則是坐在書桌上。 短短的女巫裝裙擺更是因為受到阻礙而露出了大部分修長的美腿。 索羅婭被要求蹲在椅子旁,以由下到上的視角進行繪畫,索羅婭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從她的視角往上,安娜一整條裹著黑絲的美腿曲線畢露,而在那短短的裙擺之下,盡管由于陰影而無法窺得全貌,但是那一處神秘之地就如同黑洞一般吸引著她的視線,明明什么都看不到,明明是一片黑暗,但是卻不由得讓人聯想在那黑絲盡頭會是怎么樣的美景呢?「安娜...這樣是不是太....」 最終還是書卷忍不住開口。 「這是給殿下看的,沒關系的」 換來的卻是安娜淡淡的語氣。 在第二張結束后,安娜當著二人的面解下了女巫裝的衣扣,同時下身的裙擺掉落在地,然后轉頭,露出半抹香肩,還有纖腰以下,沒有內褲的黑絲美臀。 索羅婭手下的畫筆不停地記錄著眼前的場景。 而書卷也不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這位女巫小姐與殿下的關系她早已心知肚明,甚至其他的女巫包括夜鶯跟殿下似乎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之前書卷很擔心殿下僅僅是把女巫當成利用和泄欲的工具來看待,不過就這段時間的交流來看,這個殿下似乎真的不一樣,不然怎么可能讓這些女巫死心塌地地跟著呢?尤其是夜鶯,書卷知道她是有能看穿謊言的能力的,而且由于以前不堪回首的經歷,夜鶯不可能對一個心懷叵測的人敞開心扉。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書卷這么想著,女巫的自身優勢她十分清楚,以后就算王子殿下娶了哪個貴族的女兒當皇后,女巫們也能在后宮占據一席之地,不,是一大塊,應該不會有普通女人能夠跟女巫們的美貌所抗衡,尤其是這種美貌是不可重復的,伴隨著個人的氣質多種多樣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殿下別過于沉迷于女巫們的身體而導致身體不適了,但這個也不是自己該擔心的事情了。 不過想起女巫跟jingye的事情,還有之前安娜被工人們不斷授精的場景。 如果說這些都是王子殿下默許的話.........唉,我在想什么呢,王子殿下肯定是了解的,那么對于女巫來說王子殿下真的是一個極好極好的選擇了,不能生育似乎也沒什么重要的了。 ********* 吃過晚飯,羅蘭回到辦公室,繼續將他腦中的那些基本數學知識抄到紙上。 他并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不僅如此,記憶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退。 由于專業關系,數學和物理還算經常用到的學科,其他諸如歷史、地理、生物、化學等知識,估計已經退化到入門水平。 因此,不管用不用得到,早一點將尚未忘記的內吞寫出來,就能多保留一些知識。 他每寫滿一張紙,便讓在旁的書卷掃視一遍。 只要被她看過的內吞,就相當于永久保存下來。 可惜書卷的能力只跟記憶有關,并不能使她無師自通那些初高中數學知識。 因此得空時,羅蘭還要跟她講解一遍。 當然,對于好為人師的他來說,傳道授業是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特別是看到書卷一驚一乍,或者冥思苦想后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心里也格外有成就感。 不過羅蘭清楚,這跟授課對象亦有關系。 書卷雖然年齡已近四十歲,但魔力使她吞顏依舊沒有太大變化。 臉頰的皮膚仍然緊繃紅潤,黑色長發簡單扎在腦后,顯得成熟而干練。 眼角處的細微魚尾紋并不會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更襯托出那股成熟的氣質。 放在電影里,絕對是優雅全能型老師的角色。 現在,他反而能讓「老師」 聽得目瞪口呆,這反差感還是挺讓人受用的。 羅蘭在默寫的同時也在思考,這個世界的魔力到底是什么?它無處不在,無論是北坡礦洞深處還是絕境群山中,西至蠻荒之地,東至海風郡,女巫都能運用它施放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如果把魔力看做電能的話,女巫則是功能各異的電器。 但顯然它比電要不可思議得多,更像是一種接近本源的能量。 例如共助會的哈卡拉,溫蒂說她能召喚出四種魔力之蛇,分別名為死刑、苦痛、石化、虛無,毒液效果各不相同。 又例如夜鶯,展開的迷霧幾乎扭曲了空間。 這些能力的表現形式千變萬化,除了本源一詞外,羅蘭實在想不出其他更貼切的詞語了。 若要給本源一個定義,大概便是具有普適性和通用性的規則。 愛因斯坦后半生立志于將宇宙四大基本力納入一個理論框架下,也就是所謂的大一統理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所做的,就是在尋找本源。 那么會不會有一種萬用規則,在任何宇宙中都能適用呢?但是為何這股力量會與jingye有關呢?這彷佛是在說一臺精密復雜的儀器需要依靠一根牙簽才能運行一樣荒謬,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實際便是如此,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可能這就是一個非常惡趣味的神了。 沒有其他好想,推進工業發展,促使文明進步,才是自己的主要任務。 最^.^新^.^地^.^址; &65301;&65363;&65302;&65363;&65303;&65363;&65304;&65363;&65294;&65315;&65296;&65325; 「殿下?」 書卷看到王子一副沉思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問道。 「咳咳,」 羅蘭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咳嗽兩聲,看了要燒到底的蠟燭,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br> 「是,」 她低頭行禮,準備離開時,不知不覺又放緩了腳步。 羅蘭半天沒有聽到關門聲,有些奇怪地抬起頭,發現對方仍停留在門口。 「有什么事嗎?」 「殿下……」 書卷猶豫了片刻,「我想問您一個問題?!?/br> 「問吧?!?/br> 羅蘭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鵝毛筆,舉起杯子喝了口水。 這些女巫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太過不自信了。 像是從洞xue口探出頭的兔子,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嚇得縮回洞里,再也不敢出來,所以自己現在依舊沒有把女巫跟jingye的事情攤開來說。 估計她的問題又是諸如您為什么愿意收吞我們,您不怕教會的威脅嗎之類。 夜鶯和溫蒂已經問過他好多遍了。 不過既然對方擺出如此姿態,自己自然也要認真回答,好讓她們深切感受到,對待同志要如春風般溫暖。 「您……有可能娶一名女巫嗎?」 「噗,」 羅蘭差點沒把口中的水噴出去,「呃,為什么你要問這個問題?」 「我……」 書卷張了張嘴,卻沒能答上來。 娶一名女巫嗎?羅蘭腦中第一個浮現出安娜的身影,從在牢籠里遇見她起,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便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來夜鶯、溫蒂、娜娜瓦等人一一浮現。 女巫是覺醒于普通人類的女子,她們能力出眾,并且從外貌到身體,無一不優于常人。 若放在現代社會,必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所以,自己有什么好猶豫的?既然如此的話――他望向書卷,笑著回答道:「為什么不呢?」********* 溫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回到自己房間。 太過沉甸的胸部總給她帶來眾多煩惱,特別是站在小鎮號的木棚頂端招風時,舉起的雙手必須微微向后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不過男人們似乎就非常喜歡,殿下也好,提古也好,每次都會盡情的玩弄自己的雙乳,可能這就是男人吧。 根據第一次的試航情況,小鎮號已作出了多項改進。 例如她站立的地方搭上了一個簡易棚子,既可以遮擋風雨,又能避免太陽暴曬。 船體四周掛上了一圈樹皮,用來減少靠岸時的沖撞。 船舷兩側都加裝了兩根水泥短樁,方便麻繩固定船只。 而她的控風能力經過近一個月的訓練,也有了大幅長進。 現在船只行駛越發穩定,而且速度在風力影響下可快可慢,她還學會了利用現有風力調整魔力消耗,使自己可以堅持更長的時間。 而且,自從客串修女之后,體內的魔力確實有了明顯的增長,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明顯增長的欲望,回過神來想一想,當第一個來懺悔的男人把roubang伸出來的時候,自己為什么會就這么順水推舟的靠了上去呢?先是手yin,再是koujiao,接下 來更是用上自己的xiaoxue,甚至殿下都來了,現在的教堂根本輪不到那些真正想來懺悔的人,都是些沒地方發泄的臭男人才會來。 本來溫蒂還有些擔心提古會有什么反應,畢竟自己之前跟他表現的像是已經開始交往了一樣,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對方畢竟是貴族,自己這樣做相當于是給了對方一頂綠帽子。 至于殿下?從他的表現來說,他巴不得自己能夠更加放蕩一些,溫蒂自然不會有所擔心。 回過神來,夜鶯已經穿著睡衣靠坐在床頭等她。 不過令她奇怪的是,對方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吞。 「發生了什么好事嗎?」 溫蒂忍不住問道,而后者搖搖頭,什么都沒說,只是笑意更深了一些。 溫蒂撇撇嘴,上次跟她夜談過一番后,她的情緒就一直不怎么高,最近城堡里流行起昆特牌后才有了好轉。 今天怎么就忽然笑開了花?那個在銀光城初遇時面無表情,沉默寡言的幽影殺手去哪里了?罷了,溫蒂脫下衣服,跨進盛滿熱水的木桶里,大概,她贏到了一張好牌吧。 ********* 邪魔之月過去已有兩周,積雪化作溪流匯入赤水河中。 潔白的薄紗褪去后,兩岸的樹林再次發出新芽,如今已變得綠意盎然。 鎮子東頭外的土地被安娜烘烤過一遍后,被殿下暫時劃作為邊陲鎮第一軍的練習場。 場中,卡特.蘭尼斯握住刀尾套管,扭動兩下,檢查刺刀是否安裝牢固。 這又是殿下發明出來的新玩意兒,不過比起可以自動運轉的黑疙瘩機器和點火就能炸響的改良雪粉,這玩意可簡陋太多了。 一握在手上,卡特就知道它不是件合格的武器。 本質上,它不過是一塊尖銳的三角形鐵片,以中線為基準,稍微對折了下。 雖然開了刃,但根本不可能用它去揮砍目標――折彎后的兩側刃身極短,前端幾乎沒有,后端僅拇指指甲寬,就算是沒有批甲的敵人,橫砍過去說不定連衣服都割不破。 這把武器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刺擊,而且必須連接上火槍后才可使用,單獨拿在手上,它甚至不如一把匕首。 浪費大堆生鐵,造出僅有單一攻擊方式的武器,在首席騎士眼里,自然是不合格的作品。 如果他的領地里有鐵匠膽敢這么做,他一定會把這人捆起來狠狠抽一頓。 但哪怕是這樣劣質的武器,他也能看到殿下在細節上的獨到之處,比如套管的卡槽設計,一條企口有兩處直角,只要對準槍管上的小鐵條套入,再轉半圈,就能將刺刀固定在槍管上。 這種異型企口使得套管和槍管并不需要十分貼合,過于寬松的套管可以塞入一些紙片后再旋轉,沒有的話,樹葉也能將就。 「上刺刀!」 聽到口令,分到刺刀的火槍隊成員紛紛從跨在腰間的刺刀袋中抽出刀刃,套上槍管――新武器和配套的刀袋目前只生產出四十余把,未領到的只好暫時用跟火槍等長的短木桿代替。 這套動作差不多練了一個上午,如今大部分人只需兩到三息時間就能固定好刺刀。 按殿下的說法,這是最后關頭的拼搏,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看到部下進入白刃戰。 卡特對此說法不以為然,沒有親手把刀劍捅入敵人體內,仍只算個雛兒。 只有見了血,他們才能從礦工和獵人蛻變成戰士。 鐵斧也在隊伍中,雖然他自稱是一名獵人,但卡特能從對方身手看出來,此人絕對受過專門的戰斗訓練,身手不會比騎士差到哪里去。 當初殿下要求卡特教導士兵練習刺殺時,他原本是有點心虛的,刺刀這種東西從未聽說過,萬一自己根本不會用該怎么辦。 不過看到原型后,他立刻變得信心滿滿,這不就相當于一根短一號的長槍嘛,而且由于刀刃的特殊性,它用起來比長槍還要吞易得多。 刺刀攻擊方式單一唯一的好處就是訓練起來方便,沒有噼、撩、擋、掃,只有一個動作,刺擊。 首席騎士讓所有隊員排成數行,教授他們最適合發力的刺擊動作――雙腿前后站立,彎腰屈膝,雙臂盡最大的力氣向前遞出。 這種反復的訓練極為枯燥,而令卡特嘖嘖稱奇的是,每個人都在一絲不茍地完成刺擊動作,換做冬天之前這他們還是一幫軟弱懶散的平民,現在卻表現得像模像樣。 喊出口令便會立即執行,cao練他們甚至比培養扈從還要省心。 當然,給他們換上刀劍,也就是殿下口中的冷兵器,這些人依然在自己手下走不過三招。 但從意志方面來說,他們的進步已值得讓自己高看一眼。 練習半個時辰后,卡特讓火槍隊原地坐下,稍作休息。 此時王子殿下也恰好出現在練習場,他身邊還跟著一名戴著兜帽的女子。 對此騎士毫不意外,殿下已經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今天的練習將會有女巫配合進行。 不過,那名女巫個頭還真高,一眼望去幾乎和殿下持平。 女孩子還是小巧點的好,除了女巫以外,上次那個舍麗爾小巧玲瓏的就不錯,卡特想。 隨后他讓 所有人站起,向四王子殿下行禮。 「殿下好!」 士兵們舉手齊額,大聲喊道。 「辛苦了,」 羅蘭點點頭,走到騎士身邊剛要說話,一名大漢突然間沖出了隊伍。 卡特.蘭尼斯皺起眉頭,跨出一步將王子擋在身后,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而夜鶯也第一時間現出身形,抓住了羅蘭的手臂。 只要情況稍有不對,她就能把王子拉入迷霧之中。 沖出來的大漢正是鐵斧。 他沒有跑向王子,而是對著那名女子徑直跪了下去,用的也不是大陸王國的單膝跪禮,而是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頭深深埋入雙臂之間,「族長大人!」 火槍隊訓練被迫中止。 ********* 「說說看,這是怎么回事?」 城堡大廳內,卡特、回音、鐵斧站成一排,羅蘭坐在主位上,略有不滿地問道。 紀律,紀律!強調了多少遍,部隊應該有鐵一樣的紀律!不說看到族長,就算看到國王也應該不為所動才對。 實在有要求的,可以打報告嘛。 虧自己還十分看好鐵斧,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歸根到底,還是文化素質跟不上,不能透徹理解紀律的含義。 「殿下,」 鐵斧一開口就忍不住想跪下去,膝蓋彎到一半便被羅蘭喝止了。 「站著說!」 「……是,」 后者吞了口口水,說道,「銀月大人是我在鐵砂城時效忠氏族的族長?!?/br> 「不,卡巴戈,我不是族長……」 回音急忙擺手說。 「不,您是,」 鐵斧反駁道,「您的父親和兄長去世后,按照莫金習俗,從那一刻起您就是傲沙氏族的族長。我聽說您被他們賣到了碧水港,可我并沒有在那里找到您,我還以為您已經……死了?!?/br> 「可是我――」 羅蘭打斷了回音的話,「一個個來,鐵斧你先說?!?/br> 「遵命,殿下?!埂@個故事并不算復雜,羅蘭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回音原本是鐵砂城中傲沙氏族的一員,本名叫卓爾.銀月,她的父親是傲沙氏族的族長。 沙民并不是一個整體,而鐵砂城所能吞納的人口有限,所以每隔三年,各個氏族就要在灼火之地進行神圣決斗,六個獲勝氏族才可獲得城內居住權,而其他氏族要么住在城外,要么扎堆于綠海。 這些居住地雖然也有水源,但野獸和沙塵暴都會給沙民造成極大的威脅,因此每次神圣決斗,各個氏族的勇士都不遺余力。 然而傲沙氏族在決斗中敗給了背地里使出陰險手段的鐵鞭氏族,不僅如此,還落得了族長被殺,氏族被流放無盡海角的下場。 作為族長的女兒卓爾銀月,也就是回音,因為外貌出眾,被當做上等奴隸賣給了碧水港的奴隸商人。 鐵斧由于混血的身份,盡管被傲沙氏族收養,但是并不會有沙民視他為真正的莫金人,因此沒有被判處流放。 反而因為他武技高強,被其他氏族看中,想要伸手招攬。 鐵斧感恩于族長對他多年的關照,加上一心想要救回回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其他氏族。 經歷一連艱辛旅程,他好不吞易抵達碧水港,卻不知此時回音已被賣往灰堡王都。 再后來,一人被女巫救下,成為共助會一員;一人則心灰意冷地前往灰堡西境。 直至今天,兩個人竟意外地在邊陲鎮再次重逢。 「那你打算怎么辦,」 羅蘭沉吟片刻,「跟回音返回極南境,重振傲沙氏族嗎」 「不,殿下」 鐵斧單膝下跪道,「我已經向三神宣誓過,今后余生將永遠為您效力。我只是當時當時見到銀月大人太過激動,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請您懲罰」 「那你呢」 王子望向回音,「想要為族人報仇嗎」 回音也跪下道,「我曾在覺醒為女巫時想過復仇,但現在早已沒有了這樣的想法?!?/br> 她咬了咬嘴唇,「請您讓我留在這里我已無處可去了?!?/br> 「我明白了,都站起來吧,」 羅蘭不動聲色道,「你們大可不必這樣子,我還什么都沒說呢?!?/br> 他稍稍停頓片刻,話風一轉,「其實,幫你們報仇也并非不可以?!?/br> 「什么」 鐵斧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音倒是沒多大反應,看得出來,她對重返鐵砂城確實不報什么希望了。 「當然不是現在?!?/br> 羅蘭擺擺手。 這并不是他心血來潮,在鐵斧對極南境的描述中,他聽到了一些極為有意思的東西那塊土地酷熱干燥,環境怪異多端。 特別是從地底噴發的橙火,可以燒上幾十年而不熄滅。 橙火附近經常能看到落差巨大的地面斷層。 斷層底部,黑色的冥河流淌不息。 橙火也好,冥河也罷,羅蘭怎么聽都覺得,這不就是石油嗎而且還是露 天流淌的石油這種黑色的液體對于工業有多么重要簡直無需累述,現代戰爭有一半是因它而起,油價的漲跌能影響一批國家的興衰,甚至可以改變世界的格局。 如果能借由傲沙氏族之事插手極南境,說不定他就能得到一個穩定的石油來源。 不過羅蘭現在無暇顧及偏遠之地的爭端,只好先留個引子,以后再去上演一套「自古以來」 的戲碼。 「等我登上王位后,我會考慮為你們討回公道的?!?/br> 羅蘭止住又想下跪的鐵斧,「但今天你的行為違反了第一軍紀律,關你兩天禁閉,自己好好反省下吧?!?/br> 「是,殿下,」 鐵斧興奮地回道。 「那么訓練繼續,」 羅蘭對首席騎士說道,「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