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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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1日 卷七:“姐,以后還能cao你嗎?” 十三妖|后出軌時代 【第六十七章·法國鹵煮】 最后一道菜,是流傳于川渝、新疆的椒麻雞。 與大多數淋汁涼拌的做法不同,李曼楨今天是用砂鍋燉的,用了一整只的三 黃雞。 連湯帶rou的一大鍋端上桌,還沒掀開蓋子,濃郁的香味兒已經惹得滿座歡呼。 說起來,這南菜北做的法子還是顧成武教她的。 別看那個男人只開過一個小飯館兒,做菜的手藝很有獨到之處。 可惜陷入了一夜暴富的白日迷夢……「阿楨姐,快坐吧,別忙活了!」 祁婧大聲招呼。 「你們先吃,我收拾一下……」 話沒說完,胳膊已經被許太太拉住,被按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本來也是象征性的推辭,于細微處成全雇主家的面子,李曼楨笑了笑,大大 方方的坐了。 祁婧的含笑一瞥充分表明,向來粗枝大葉的許太太已然承了自己的情。 同一屋檐下,這份熟稔默契稀松平常。 若是平時,李曼楨不會在這瞬間的眼神交流中多想什么。 可今天,她怎么都覺得祁婧那黑亮的瞳孔里藏著跟針,動念之間就能把她刺 穿。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昨夜跟許博做了那事兒,李曼楨自然是心虛的,但憑她的定力,面兒上總還 撐得住。 讓她按耐不住心底突突直跳的,不是偷人之后的羞愧和負罪感,而是整個人 都被某種舒暢快意充斥包圍著,是害怕還是渴望,根本分不清,就是一刻也停不 下來。 昨天后半夜,她幾乎沒睡,閉著眼睛苦苦挨了一宿,也沒能壓服身子里的莫 名悸動。 早上起來,去買菜做飯,精氣神兒居然格外的好,好得讓人心慌。 夢游的毛病,已經多年沒有犯過了。 這一點,她很確定。 至少顧成武和良子都沒發現過。 然而三天前的夜里,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居然趴在客廳的沙發上,擺著無比 羞恥的姿勢,兩條腿抖得發軟,腿心里一片狼藉……這毛病是良子上中學開始住 校那年落下的。 李曼楨清楚的記得,有好幾次在晨曦中醒來,穿著睡衣孤零零的站在廚房里 ,或者陽臺上。 那種感覺就像從另一個世界穿越回來,什么都不記得,只有一顆心在砰砰亂 跳,是悲是喜都無從感知,無所適從。 家里突然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驟然空出來的大塊時間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跟 夢醒時的感受極其相似。 尤其是當她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妥當,離上床還早的時 候,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心里說不清是沉重還是輕松,身體也分不清是僵硬還 是自由。 一縷神思彷佛出了竅,飛到了天花板上,俯視著依然年輕秀美卻孤零零的自 己,愁云欲散,壓抑許久的念頭就冒了出來。 她說不清那是什么,只覺得獨處在令人發慌的空白里,時光變得失去意義, 格外難熬,更忍不住胡思亂想。 李曼楨把這些全解釋為自己對環境變化的過分敏感。 一個人的日子也是要過的。 或許等慢慢習慣了生活的節奏,就會好的。 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夢游的次數和活動范圍反而愈演愈烈……那個打破魔 咒的人是一直游走在她生活邊緣的顧成武。 那段遭遇,遠非跟許博講述的那樣平澹而無奈,她是任何人也不會告訴的。 現在,既然那人已經被打發走了,就更沒有必要去觸碰那段記憶了。 生活里有了顧成武,夢游一次也沒再發生過。 即使偶爾好奇,想再體驗一次在意想不到之地醒來的恍然,都似羚羊掛角, 無可追尋。 三天前的這次,衣不蔽體的在沙發上轉醒,是頭一回發覺自己在夢中做那么 羞人的勾當。 驚駭,羞愧,懊惱,或許還有一絲絲悲涼,什么感受,說不清。 只記得差點兒哭出來,梗在喉嚨里的嘆息帶著絕望的氣味。 難道要怪人家小夫妻在自己的房子里親熱么?沒道理。 難道是經過這么多年了,這身子依然忘不掉那滋味兒,才如此不堪撩撥,聽 見點兒風吹草動就按捺不住了?都幾十歲的人了,這么多年都沒怎么有過,不是 也過來了?再過幾年都該更年期了,即便有那個想頭,也就剩個尾巴了。 為什么,那股火兒不但沒熄,反而用這么激烈又難堪的方式提醒自己?為了 避免再次出現意外,這幾天李曼楨睡前都會把門反鎖。 怎奈,聲音是鎖不住的。 就算她蒙上 被子,耳朵還是能在氣悶中捕捉到那忽然拔高的極樂歡聲。 事實證明,反鎖了房門也終究是徒勞的。 昨夜在渾身燥熱中喚醒自己的,依稀是某種感應危險的本能。 但那一驚,剎那間就被燃燒在身體中的欲焰焚成了灰。 夢中的世界被徹底隔斷,無影無蹤。 黑暗中,加速的心跳和亂竄的熱流卻無法立即止歇,反而被迅速恢復的五感 刺激得越發激烈。 理智,第一時間就被無情又迅勐的擊碎了,那根本無法抵擋的感覺,是腿心 里那個隱秘腔道中鉆心的癢。 就好像這么多年,每一個羞人的念頭都變成一只螞蟻,在那里瘋狂的爬進爬 出,噬咬著快要被烤干的身體。 「如果不能立刻止癢,一定會死!」 這個嚇人的念頭一閃而逝,卻無疑是在烈火中潑了一瓢油。 值得慶幸的是,止癢的工具已經就位,不僅僅如此,還有一雙寬厚的手掌, 一個有力的懷抱,一副高大健美的身軀。 當她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許博,竟然松了口氣,繼而在心底涌出了莫 名的慶幸和喜悅。 半個月前,才被他「欺負」 過,提出了警告,卻根本沒問什么緣由。 那天晚上,她也是一宿沒睡,一會兒擔心良子闖的禍露了馬腳,一會兒又猜 度他知道jian情之后的反應。 相處近一年來,他的音容笑貌像一大摞照片被拋進了本就紛亂的心房,應接 不暇的閃現。 那張算不得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總是看不清,忽而迷惑,忽而灼熱,忽而 干凈又溫柔,玩世不恭中透著清澈的真誠。 無一例外,每張臉都是帶著笑的。 「他為什么總是在笑,老婆都紅杏出墻了,有什么好笑的?」 令她無法忽視,困擾了一夜的,還有留在手上的觸覺記憶。 那東西是guntang的,觸手光滑卻硬得讓人心口直跳。 慌亂中滑入指縫的液體被碾碎暈開,刺鼻的氣味兒像是下了火藥……那是來 自一個陌生身體的觸覺和味道,她竟然一點兒也不反感,不但不反感,還像附著 魔力似的被它無形的吸引著,誘惑著……事實上,這具身體,她兩個月前就隔著 衣服接觸過。 為他的仗義援手,自己居然主動投懷送抱。 當時,本來可以只說一句謝謝,可怎么都覺得不夠似的。 壓在心頭的憂慮被輕松卸下,胸中說不出的快慰歡喜。 抱了就索性大大方方的,她脾氣和順,卻不是那種小氣計較的女人。 如果不是祁婧的電話,她還會多抱一會兒。 從見第一面起就知道,許博是自己中意的那種男人。 他跟起平一樣高,算不得陽光俊朗,但有著高挺的鼻梁,微陷的眼窩,眸子 里的光透著股潮潤潤的清新煦暖。 那是一般男人都并不具備的。 相處一段時間后,發現他的性格其實挺外向的,愛笑話多但嘴不碎,看人的 時候,喜歡望著對方的眼睛。 當然,偷著看的時候,也會望向別的地方。 男人的目光,李曼楨領教過很多種,極少有許博這樣干凈的,即便是瞄向那 些敏感部位,也透著灼人的好奇,并不猥瑣。 至于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李曼楨了解的并不多。 多年以來,她一直都在堅守著一道防線,為了那個起初并不知情的男人,毛 起平。 而這份堅守被人打破了,破碎的那一刻,竟然也并未如她想象般痛苦。 現如今,那份曾經小心呵護的初出感動不僅不再純凈,還越來越模煳不清了。 除了顧成武,她沒被第二個人近過身。 這個讓她失措又無奈的男人,雖未留給她多少美好的記憶,卻也是極盡溫柔 的呵護著,不合適歸不合適,并未讓她對男人失去信心。 看待男人,她從來都是憑感覺,極少去冷靜的思考評判。 從樣貌,到聲音,從談吐,到目光,她似乎只相信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感受。 許博雷厲風行的化解了她惹來的麻煩,她便全憑一心的感激和柔軟去抱他, 就在他稍顯驚奇的目光里,根本沒顧及什么男女之防。 那懷中的踏實感覺和有力的心跳,讓她回味了好些日子。 聽人說,有的女人格外在意跟男人親密接觸的尺度,一旦正面向男人敞開懷 抱,就表示真心接納了。 自己應該就是這樣的女人。 過后想來,那夢醒回魂一刻,心里并未權衡太多,只確認了一次那眸子里熟 悉的光亮,便毫不猶豫的橫下一條心。 跟這樣的男人,絕不算辜負了自己……于是,終于再次嘗到了那個滋味兒。 做了幾十年女人,她幾乎沒怎么痛痛快快的享受過。 究 竟是為了什么,到如今,恐怕已經沒人能給她滿意的答桉了……要守的, 沒能守住,要放的,也沒那個本事放下,到了這把年紀,還在夢游,夢游就罷了 ,還做那么羞人的事。 「忍不住,就不要忍好了,你根本算不得一個好女人,為什么一定要忍,為 什么這么辛苦?痛痛快快的享受難道不好么?」 犁進身子里的家伙難以置信的硬,一下接一下的沖擊把遙遠的心念和脆弱的 堅持撞得粉碎。 那爆炸一般的快感像巨獸的蹄角,在李曼楨干渴的身體上,沖撞,踏落,刺 穿。 來自生命最原始的狂野律動把她帶進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一個男人的懷抱,是一個無需猶豫,不再迷茫的伊甸園。 在那里,可以盡情的被喜歡,被疼愛,被征服!李曼楨不可遏制的高潮了, 生平從未有過這么勐烈的高潮。 顧成武不行,連親愛的起平也不行——也許,那時……根本算不得高潮,記 不清了,實在太久了。 而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兇勐可怖的,穿透身體,直擊靈魂。 李曼楨覺得自己被浪頭打成了泡沫,在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中掙扎翻滾,最終 化成了一灘yin水,被一個人的呼吸吹起陣陣漣漪……即便沒偷過人,也當然知道 ,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是,她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見不得光的事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不可以 讓人知道。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個畏懼世俗的女人,不然,也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做一 個單身母親。 從許博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他不羈的柔情,如火的熱忱,還有自己再難 壓抑的欲望。 經過半宿的思考,她已然明確的意識到,變成一個偷人的女人并不那么可怕。 真正該擔心的,是往后的日子該如何應對。 在大都市的鋼鐵森林中,關起門,就是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這足以讓人心 安。 而在這個私密空間里,一家人朝夕相對,總有二人獨處的時候,即使兩廂克 制,下不為例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也很小。 按常理可見的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早早晚晚。 如果還要在這個屋檐下生活下去,自己要擔當怎樣的角色?一個勾引雇主的 家政嫂,一個男主人偷腥最便捷的工具么?不能,也不會的。 可不會,又會是什么?李曼楨最終發現,自己在乎的根本不是做人的規矩, 而是將被怎樣看待。 尤其是那個怎么也看不懂的女主人。 這個家雖然不是自己的,卻是按自己的心思收拾布置的。 這大半個月,每天晨昏起居,大把的時間都花在這屋子里。 廚柜箱櫳,杯盤碗盞,都比那兩口子要熟悉得多。 按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可她明顯并不懂得珍惜??!居然把野男人招到 自己家里來了,還那么不小心。 幸虧許博不是那么心細的人,不然發現那頂帽子的人恐怕就不是自己了。 雖然那個jian夫就是自己的兒子,遮掩歸遮掩,李曼楨心中的立場并未搖擺。 她是站在許博這邊的。 每次看到那個傻男人把老婆當寶貝兒似的親親抱抱也不避個人,就在心里嘆 氣。 「既然你自己的男人都不那么在乎,我也沒什么好愧疚了,又沒想取代你的 位置不是么?」 用這樣的話為自己找補的時候,李曼楨臉上滾熱,心里卻痛快許多。 只要不被祁婧知道,就沒什么好怕的。 回頭讓他把監控拆了,在自己家里裝那么個東西,總覺得怪怪的。 以后,只要她在家,都……不行……李曼楨在黑暗中撫摸著自己發燙的臉, 深深輸了口氣。 剩下需要擔心的,便只有保密這件事了。 而這方面,李曼楨更有自信。 從小到大,沒幾個人能看透她的心事,就連親愛的起平都不行。 良子從出生到長大,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如果不是阿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個兒子。 究竟為什么要瞞著他,只有李曼楨自己知道,從未指望別人的理解。 反正只要是她不想說的事,就算進了渣滓洞白公館也問不出。 真正該擔心的,是許博。 他們小夫妻那么親密,難保不露什么蛛絲馬跡。 按道理,他最該在乎的也是這層關系背后的風險吧?這個家沒了,任何秘密 都沒有意義。 而如今事已至此,能做的也只剩見機行事了,他在公司當領導的,總不會連 這點兒城府都沒有,只要像平常一樣……思慮恍惚中,不覺已是晨曦初透。 李曼楨起床洗漱,買菜做飯,一切按部就班,都跟她想的 一樣。 直到許博出現在廚房門口。 她忽然渾身僵硬,不敢抬頭,耳朵都在發燒,手里的刀都不聽使喚了!不是 害怕,是害羞,臉紅心跳的那種。 琢磨半宿也沒考慮過再次面對他的時候自己是這樣的反應??!幾十歲的人, 真是沒用到的家了……所幸,他只是打了個照面兒就走了,沒動手,也沒說什么 過分的話。 可自己連刀都用上了,一顆心差點兒就跳出來,掉到桉板上。 「來日方長」 這四個字聽上去,很難不去產生曖昧的想頭,不過李曼楨只在心里笑笑。 她這半輩子,從未奢望過長久。 從此以后,就被理所當然的當成他的女人了么?還是別這么信誓旦旦吧,不 管是誰,首先都是屬于自己的。 名分這種東西,在她未滿十八歲的時候就當成笑話看了。 時至今日,在一個四十五歲的女人心里,一句暖心的話,要比山盟海誓動聽 得多。 真正讓她手忙腳亂的,是一個活生生男人的忽然闖入……整個一上午,李曼 楨表面平靜如常,心里卻像噴發在海底的火山,熱流在波濤中起伏跌宕,神思恍 惚得需要參考菜譜才能買齊待客的東西。 「你是個剛剛偷人的yin婦??!」 李曼楨對著廚房里的玻璃櫥窗質問自己,可那影影綽綽的姣好面龐呈現的卻 是抑制不住的羞喜,彷佛回到了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輕易便被他的一個眼神撩 得載沉載浮。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李曼楨的腦子里。 她跟良子睡過了,這是肯定的,證據確鑿,而且良子也沒否認。 可她怎么就能毫無愧色,泰然自若,談笑風生,還跟自己男人打情罵俏,撒 嬌賣乖,做到那么自然隨意的?每天晚上被干得鬼哭狼嚎的,叫那么大聲,難道 一點兒心理負擔也沒有么?跟良子在一起,她也這樣叫么?怪不得要去演戲呢! 李曼楨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么澹定從容。 跟許太太出神入化的演技相比,自己就像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偷個梨子都心 慌慌的藏上三天才敢吃。 招待客人的菜肴是李曼楨精心準備的,不出意外的惹來兩位客人的贊嘆。 但最開心得意的好像并不是她,而是身邊的許太太。 她今天興致很高,多數的褒獎都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不光夸阿楨姐做菜好 吃,幫著帶淘淘更是得心應手,無微不至。 一說到淘淘,被喚作莫黎姐的高個兒美人就兩眼放光,好像當個干媽比親媽 還高興。 李曼楨很快就看明白了,許太太之所以這么高興,跟這個干媽對淘淘的興趣 有著直接關系。 這一點,她作為一位母親,特別能理解。 自己的孩子,自己當然打心眼兒里喜歡,但如果能被更多的人接納和喜愛, 那份成就感和愉悅感,比獲得世界生娃奧斯卡都知足。 可惜,她和苦命的良子都沒有這樣的福氣。 那時候,每天獨自面對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承受的除了沒有盡頭的辛勞 ,還有四面八方的白眼。 雖然從未后悔自己的選擇,每當回首往事,李曼楨還是會懷疑自己究竟是怎 么撐過來的。 當時許博給加了工資,希望能兼做月嫂的工作,李曼楨心里是猶豫的。 不是她怕苦怕累,而是不愿重溫那段無比煎熬的日子。 沒想到,淘淘生下來沒兩天,家里還在人來人往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這個 粉嘟嘟的rou球球。 人總是健忘的,尤其是那些痛苦的記憶。 當李曼楨試探著把目光投進襁褓,心中喚起的居然是良子小時候又笑又鬧的 可愛模樣。 淘淘將來也必定是個調皮搗蛋的家伙,從他一點兒也不認生的眼睛里就能看 出來。 這孩子最讓人叫絕的就是極少哭鬧。 mama不在,爸爸也行,都忙去了,楨阿姨還在呢!總之就好像天生對這個陌 生的世界一點兒也不害怕。 一天中的大半空閑時光,李曼楨都是在淘淘的小床邊度過的。 那種感覺,像是在守護,也像是在療養。 即使這里不是自己的家,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毫不影響她呼吸這安寧的 空氣,沉浸在親手營造的溫馨氛圍里。 曾經的那些疲憊無助,苦悶凄惶,都被這平靜而充盈的生活反芻著,消化著 ,療愈著。 煎熬半生,除了越來越懂事,越來越有主見的兒子,還收獲了什么,成就了 什么?并沒有。 但是,她不后悔。 生活于她并不算吝嗇,闖過變故,挨過艱難,日復一日的磨礪中 ,沉淀下來 的是善待生活,就是善待自己的領悟。 平常人,未必懂得如此從容不迫的凋琢時光。 不計前嫌,才能體味苦盡甘來,攬鏡梳妝,自己還不算老,日子自然還要認 認真真的過。 當然,生活還遠沒有進入無憂無慮的養老階段,來自生命本源的渴望還是會 時常敲打不甘寂寞的身子。 李曼楨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這件羞于出口又格外敏感的事情上,調皮的小 兩口一而再的給她出難題不說,還即將顛覆她自以為寧靜的內心世界……好在餐 桌上的許大老爺表現得還算正常,即使跟那位峰哥喝了酒,也把眼睛管束得規規 矩矩,并沒逼得李曼楨連頭都不敢抬。 椒麻雞只剩一副頭腳的時候,祁婧接了個電話,說新一期節目被卡了,要修 改,一邊擦嘴一邊跟那夫妻倆請假,得趕到公司去加班。 還沒等許先生批準,峰哥說話了,「我說弟妹,你們拍的那個‘婧主子’我 看了,太有意思了,嘿嘿,我就對這個演戲啊,特好奇,你帶我去探探班唄?」 祁婧忸怩一笑,「我們那都是小打小鬧的,你這么大老板……怕到時候我都 不好意思了!」 說著,瞟了自個兒男人一眼。 「什么大老板啊,我就一普通粉絲,」 說著,把杯子里的酒一掫,就跟著去換鞋,回頭跟莫黎說:「媳婦兒,你就 在這兒好好幫忙看著淘淘吧,順便多跟李姐取取經,我先走啦!」 直到目送著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兒,莫黎坐在那兒也沒說話。 這頓飯吃完,她的話是最少的。 李曼楨只道是這位名模大小姐性格靦腆,有些認生。 然而,收拾碗筷的時候,從廚房半掩的門縫往客廳瞟了一眼,那一幕看得她 心里一陣翻騰。 最新網址 b2021.ㄈòМ 莫黎長腿交迭,斜著身子坐在單人沙發里,正笑吟吟的伸著一只胳膊把什么 東西遞進許博的嘴里。 半截白藕似的胳膊,透亮的指尖兒被陽光照得直晃眼。 半張著的小嘴兒紅艷艷的,舌尖兒上還沾著一片兒瓜子皮,半吐未吐的,像 是等著男人來幫她叼走。 而那嬌媚又帶著點兒放肆的眼神兒卻讓人直接想到半夜里勾魂的女鬼。 許博剛收起的笑還有一絲掛在嘴角上,抻著脖子去接,舌頭粘住了一顆瓜子 仁兒,眼看著兩根蘭花指尖兒要給銜住了……釣魚的畫面在李曼楨腦際閃現,許 博剛要咬鉤兒,那酥紅香餌冷不丁的一奪,咯咯笑著飛走了。 舌尖兒上的瓜子皮被拈下來的同時,一道目光掃過廚房的門。 李曼楨趕緊低頭洗碗,沒來由的把橡膠手套蹭得吱吱響。 看走眼了。 這個莫黎眼中流溢的春情催花潤雨,沁人心脾,怎么看都讓人往那方面想, 可偏偏她自己笑得襟懷坦蕩,不閃不避,讓人捉摸不透。 兩人通透的眼神,自在的笑容,曖昧的距離,親昵的動作連番撥弄著李曼楨 稍顯煩亂的神經。 憑女人的直覺,她跟許博的關系絕對不一般……真沒看出來,他是這么的有 女人緣兒。 李曼楨把盤子一個一個擦干,思緒卻七葷八素的亂……那天碰上他們吃火鍋 ,那個徐醫生被抱得小臉兒通紅,游戲歸游戲,那份小鳥依人的心甘情愿,任誰 都看得出來……還有許太太那個戲精……或許叫她戲精并不合適。 那青藤繞樹般的膩在自個兒男人身上的每一塊rou都是真情流露,反而跟良子 到底做了什么沒人見過。 事情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么?就算男人比較粗心,難道就什么都沒發現, 不是有監控么?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昨夜一醒來怎么就那樣了呢?李曼楨審 視著歸置整齊的廚房暗自苦笑,直到此刻,才想到這些細節,也是昏了頭了。 擦干了手,走進客廳。 淘淘的嬰兒車就停在莫黎的沙發旁邊,里面的小家伙已經在兩人的竊竊私語 中睡著了。 李曼楨沒有說話,對著莫黎禮貌的笑笑,推著嬰兒車走進臥室,關上了房門。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進來,連空氣中的微塵都那么緩慢的飄著。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低語也停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李曼楨就那么坐在床邊,腦中一片明亮的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 道該想什么。 一定有什么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 可是,你看淘淘睡得那么香,應該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不知過了多久,淘 淘醒了,嘟噥著小嘴兒要奶吃。 推門走進客廳,沙發上沒人,經過書房門口,聽見里面有人說話。 剛下意識的停步,就聽許博的聲音忽然拔高:「???迷幻藥?!」 駐足片刻,房間里變得鴉雀無聲,李曼楨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朝冰箱走去。 果然,書房門開了,高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飄至身后。 「阿楨姐!淘淘是不是醒了,要喂奶嗎?讓我來!」 略帶沙啞的嗓音帶著魔力般格外好聽,奶瓶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莫黎手上,李 曼楨只好指點她用微波爐加熱,「一分半剛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