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盤，打擊他，也是間接的消弱對手。

    很快，部里下派了一個督導小組，但讓湘省公安廳的領導和對接的干警們詫異的是，和以往的督導小組不同，這次來的有部里鼎鼎大名的神探及其助手團隊，其余組員中也不乏現勘、痕檢等方面的專家，就是組長，都是部里為數不多刑偵出身的領導，與偏行政指導的督導小組相比，這樣的配置，更像一個專案組。當然，上級領導說是督導小組，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家也是看破不說破，一起用了餐，熱情招待了部里的欽差后，便各自散去，然后自有和副部長一條線的省廳領導，安排了熟悉人頭的干警，陪督導組到衡陽市，加上當地市局的同志，共赴衡山縣。

    縣公安局，杜小山平靜而瑣碎的工作節奏，隨著督導組的到來，被徹底破壞了。說句實在話，對督導組，大家并不歡迎，這不僅僅是因為來的都是帝都、省廳、市局的大爺，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成了跑腿打雜的小弟，他們經辦的案子，督導組要反復咀嚼，說明什么，沒問題是對縣干警的不信任，有問題，就是縣干警的工作能力和態度有問題，左右左都沒什么好處啊。不過，跟著督導組跑了幾天，他倒是有點心服口服了，這些神探，專家確實是經驗豐富，思維縝密，而且高科技手段賊溜，是他們這些縣城的小民警想都想不到的。事實上，通過現場勘察，走訪相關人等，他們已經可以確定，郝家溝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和左京脫不了干系，而起因，多半就是村民們口中得知的，李老鴇給郝老狗拉皮條拉到兒媳身上，公媳扒灰被左京發現了。這一點，他們倒查到了四人同到杭城的那天，拿到了酒店大堂，左京怒扔手機的監控。而郝老狗的斷根，只怕也有貓膩，因為主刀的吳有情調到長沙，是在左岸生物醫藥公司控股的醫院工作，而警方請他配合調查，公司的精英律師竟然全程陪同，吳有情的話語也頗有不盡不實之處，只是沒有證據罷了。而與老狗沖突的櫻花國友人，也是詭異的消失無蹤。督導組不惜調集大量人力，一一排查當天入城路口的監控，也只是發現，對方的車牌是假的，面容也有化妝的痕跡。對火災現場的勘定，只是確認了是郝家祖宅、郝新民家中，以及金茶油公司財務室等幾處同時起火，而且因斷根行動不便的老狗父子，突兀的失蹤，可以肯定，人為的痕跡很重，但因大火燒得干凈，現場至今又有幾個月了，卻是沒有過硬的物證而已。

    第五十八章取證，破裂

    其實，左京從決定報復的那一天，就考慮過一個問題，老狗的風流下賤生活，以及他和白穎扒灰的破事，在郝家溝從沒遮掩過，幾乎淪為了公開的秘密，而長達數年，自己和白家，以及黃俊儒、劉鑫偉等人也都懵然不知，實在是因為這是個邏輯不通的小黃文世界罷了。而現在，自己的作案動機如此明顯，哪怕報復的手段再隱蔽，境外轉賬轉的再溜，只要有心人梳理下郝老狗和他身邊的女人們，這段時間的遭遇，以及郝家溝那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會把自己列為頭號懷疑對象吧。而突破口也有幾個：一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自己抓起來，不惜上點手段，拿到自己的口供；二是神通廣大，找到自己在境外賬戶的轉賬記錄，以此為突破，撬開自己和封都的口；三是更加神通廣大一點，從海外把徐琳、李萱詩、岑筱薇帶回來，或者找到何氏姐妹和孩子的殘骸，當然，這個有點難，大西洋里的rou食性魚兒還是蠻多的。還有，如果找到緬北的軍閥，他們手中轉賬記錄，指向的是封都手中的黑賬戶，如果有人調查的話，會將CIA之類的機構引入進來，那就更好玩了；四是逼著吳有情和屠夫，讓他們將口供指向自己，雖然這個陷害其實是真相，不過違反程序就是違反程序，只看上面有沒有人肯拍板罷了；五是現場痕跡勘察。主要是龍虎兄弟的車廠、金茶油公司倉庫、郝家祖宅、長沙別墅、郝家溝火場里等等地方，會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不過衡山縣里的車廠、長沙別墅早已被左岸集團旗下的公司買下翻修重建，金茶油公司、郝家祖宅和整個郝家溝都被過了火，之后，郝家祖宅又被翻修成了公廁，應該線索寥寥了。

    惆悵地洗了一口雪茄，左京看著自己在帝都的辦公室，豪華空曠，兩百多平的空間，比很多人家的住宅還要寬敞，而且位于頂樓，高高在上，俯視著那璀璨的人間煙火，萬家燈火，真是高處不勝寒呢。所以，理論上說，只要足夠重視，投入夠大，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自己拼命折騰，做大做強，不就是為了彰顯自身的價值，讓國家考慮值不值得為了些垃圾而失去自己這樣的天才科學家，大企業家嗎？有趣的是，自己取得的成就越大，所在的層次越高，想要對付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強。他突然有些理解了，一些官員的行為：他們當干部的目的明確，既不是為了生活，也不是為了人民謀福利，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做人上人，所以他們可以無視規則，違法亂紀也要辦成事，辦大事，取得顯眼政績，用得到提拔以及上級的賞識，來遮掩自己的違法亂紀行為，然后捅更大的簍子，取得更大的成績，如此循環，直到他們所在的高位足以壓下以往的所有錯誤，又或者直接進去。那么自己和白家之間，鹿死誰手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