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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應天府治下,但總免不了有剪徑的強人出沒,平日里沒有搭伴可不好 往這無人煙的山里來?!?/br> 「老丈人教訓的是,小子知道了?!估钌醒诤靡律?,坐起身來。 「來喝點水,去去暑氣?!箘③拍眠^兒媳手里的瓦罐,遞給李尚。李尚覺得 暑氣蒸人,接過罐子三口并作兩口喝個精光。 「多謝老丈的救命之恩?!估钌泻裙饬藳鏊?,覺得胸中暑氣盡去,剛醒過來 的煩悶之感也不翼而飛,舒坦地長舒了一口氣。 「不敢當不敢當,隻不過是碰巧碰見的罷了?!箘③沤舆^瓦罐。 雖然暑氣已去,但是李尚身上還沒幾分力氣,便和劉叟攀談起來:「看老丈 的裝扮,老丈進山是伐木嗎?我記得現今還沒到伐木時節,私伐可是要受罰的。 」 劉叟慌忙擺擺手道:「小官人眼力不淺,不過我哪敢違禁私伐。隻是今日鳳 凰山上出了怪事,那塊妝鏡臺居然落了下來,滾落到了河灘上。那崖下有片竹林 ,長得非常茂密,今日卻被石頭毀壞了大半。這些日金陵城里喜歡用竹炭燒香, 我就想搬些竹子回去,燒成竹炭進城賣掉貼補家用?!?/br> 李尚聽了,想了一下,才知道劉叟說的燒香是焚香。笑道:「老丈人確實好 算計,焚香用的竹炭大多來自蜀地,金陵至蜀路途遙遠,蜀炭價格居高不下。這 樣吧,如果老丈你燒的竹炭合用,給我來些,我現在就住在鳳凰山下秦家的園子 里?!?/br>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布頁⒉∪⒉∪⒉∪點¢○㎡ 劉叟聽見生意上門,心里樂開了花:「一定一定,我也燒了快四十年炭了, 絕對把一等一合用的竹炭送過去?!?/br> 李尚活動活動身子,站起來道別:「時候也不早了,老丈路上小心,小子先 回家了?!拐f罷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還好一路上沒什么人,李尚的窘態沒人得見。來時的路崎嶇難行,李尚連鞋 襪都失了,隻好轉走大路,從園子正門進去。 剛走到花苑附近,就聽見響聲,李尚心想:花蓉這丫頭,午時離開時候就聽 得不知道在翻弄什么,怎么現在還在翻弄?正好經過花苑,我進去瞧瞧她在作什 么把戲。cool18. 秦家園子閑置多年,花苑無人打理,早就雜草叢生。李尚搬進來時想著閑時 翻整花苑,誰想花苑太大,他拔了些雜草就失去了興致,放在了一旁。今天一走 進去,李尚眼前不由地一亮。 大半塊花苑的雜草野花都被去除干淨,隻有些叢生的灌木不好清理像一塊塊 頑癬。不過讓李尚苦笑不得的是那些騰置的空地上挖出了一塊塊菜畦,彎下腰去 還能瞧見破土的嫩苗。環視四周,終于在西北角瞧見了蹲著的花蓉。 李尚快步越過菜畦,跑到花蓉身旁,喝道:「你做什么呢?怎么把好好的花 苑變成了菜園子?真是俗不可耐?!?/br> 花蓉正蹲坐在地上加固棚架,底下的綠苗看著略顯茁壯,已經開始爬架了。 花蓉拍拍手上的塵土,回頭道:「是是是,我的菜園子俗不可耐,也沒見你來修 整你高雅的花苑啊?!?/br> 隻不過李尚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堪入目,花蓉蹲著轉過頭就正好瞧見李尚底下 的支起,紅著臉叱道:「你你你真是無賴透了,怎么披了件外衣就隨便跑,連雙 鞋都沒穿?!?/br> 李尚想起了眼前丫頭的目中無人,起了捉弄的心思,給自己解解氣,就挺了 挺下體笑道:「我不止鞋子沒穿,下麵還硬著呢,你瞧瞧拿去做棚架合不合用? 合用就伸手拿去?!?/br> 看著李尚的無賴嘴臉,花蓉轉羞為怒,一時間覺得眼前的青年麵目可憎,抓 起一把土沒頭沒臉地向李尚拋去,然后頭也不回,跑回自己屋子了。 李尚前一霎還洋洋得意,下一霎已經是滿嘴滿麵的塵土,趕忙跑去花苑井邊 打水清洗了……不過晚上等李尚換了身干淨的衣衫去吃晚飯,才發現花蓉根本沒給 他準備。望著空空如也的鍋碗,李尚恨恨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谷缓箴I著 肚子回房睡覺去了。 不過麻煩還不止這些。李尚躺在涼席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白天的旖旎雖 然曆曆在目,但李尚感覺如夢似幻,如果沒有劉叟告訴自己妝鏡臺已經摔落山崖 ,還有自己底下遲遲不肯低頭的小兄弟,李尚實在不敢相信那繾綣纏綿都是真實 的。 自己的rou根挺立太久,甚至開始沒有知覺了,李尚實在害怕自己明天一覺醒 來就失去了它。想到胡三姐的婉轉的風情和滑嫩似玉的肢體,李尚隻得苦笑,然 后帶著愁思慢慢睡去。 第二日下午,李尚正在書房做功課。好歹花蓉還記得給他做了早午飯,沒讓 他繼續餓了肚子。不過也沒給李尚好臉色瞧,甩了臉自己去忙了,連早上劉叟送 來的一小捆竹炭都是李尚自己搬回后房的。 劉叟一大早就送了一小捆竹炭來,也沒收錢,說是先給李尚試用著,有什么 不合用之處好讓他改進?;ㄈ貜膭③拍锹犝f了昨天的事情,氣憤稍平,她又是農 家出身的,自然知曉劉叟的難處,從荷包里撿了塊好銀給了劉叟,當做以后的炭 錢,然后才回廚房給李尚補做了一份早飯。 李尚也有些心煩意亂,好在屋子里有幾顆香丸,就碾了一顆焚香靜心。才讀 了半卷書,李尚忽然聽得窗外鶯聲燕然,心中正在納悶,抬頭望去,正好瞧見一 個嫵媚的女子正從窗外瞧進來。 「你瞧什么?昨日里還沒瞧夠么?」胡三姐笑道,「奴家打擾酸秀才了么, 那也好,meimei咱們走罷,人家不歡迎咱們哩?!?/br> 李尚見是胡三姐,連忙放下書卷跑出門,喊道:「jiejie留步,jiejie留步?!?/br> 跑出門才發現兩個女子正掩口笑看著他。 李尚殷勤地把兩位女子請進屋子,結果屋內連茶水都沒有,又忙前忙后整治 了些茶水,才得坐下。 「奴家還以為弟弟貴人多忘事,才一日就把jiejie忘了?!?/br> 「弟弟弟弟的,我怎么不知我多了個兄弟呢?」藏在胡三姐身后的女子小聲 笑道。 胡三姐一把拉過身后的女子,叱道:「你這丫頭真沒些禮數,藏在身后作什 么,出來見過主人家?!?/br> 女子隻好放下斜挎的大藤箱,出來行了一禮。胡三姐道:「這是奴家的親妹 妹,胡四姐,平日里在山野頑皮慣了,失了禮數?!?/br> 胡四姐身穿蔥白輕薄對襟,碧色抹胸內酥胸半露,下身著青色羅裙,整個人 顯著青春可人,相貌倒與胡三姐有七分相似,神態卻不似胡三姐那般嫵媚動人, 多了些少女的稚氣。 「難怪jiejie你要我來幫忙,這相公癡癡得隻顧著看我哩,確實有些毛病要治 治?!购慕阊诳谛Φ?。 聽到毛病,李尚立刻就想起來了,抓著胡三姐的手道:「jiejie你可得救救我 ?!?/br> 胡三姐一把掙脫了李尚的手,道:「奴家這不是把你的救星帶過來哩。meimei 跟著我耶耶學了多年醫術,平日里經常給人看病,她出手必定是藥到病除。昨日 她剛到金陵看奴家,奴家今天就拉過來給你瞧瞧哩?!?/br> 胡四姐疑問道:「jiejie,相公得的是什么癥候?問你也不說,我這可沒法對 癥下藥?!?/br> 胡三姐道:「問我做什么?李相公的病,自然是他與你說?!?/br> 李尚看著胡四姐,也實在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