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美人情(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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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4日 平州,聞名的都市,城里有各種人,有英雄豪杰,有sao人墨客;有的豪富,有的貧窮;還有兩大幫派的幫主、三大門派的掌門人住在城里。 中原大俠趙宗書,武功之高,聲名之隆,足可與各派掌門相提并論。 更兼多年來,他仗義疏財、扶危濟困,而使得到武林同道對他更推崇,更景仰。 讓人想不到的是,在他五十大壽的第二天晚上,趙宗書竟被人刺殺在書房中,而兇手杳無蹤影,一時間武林震動,趙府上下兼趙宗書生前的江湖朋友紛紛趕到,群雄商議之后,想來定下趙宗書生前行俠仗義得罪的黑道中人,雇傭殺手前來報復。 群情洶涌,全城展開搜捕,誓為趙大俠報仇。 綿衣嶺是位于城外不遠的一座高峰,這里,沒有溫暖的陽光而是潮濕陰森,到處怪石林立,樹木盤虯,似怪獸,像鬼魅,說不盡的荒涼凄清。 多年來,除了少數的飛禽走獸盤踞其間外,觸目空幽,再也休想看到別人的蹤跡。 這時在綿衣嶺的山洞中,卻躺著一名身負重傷的少年,他身藏在濃枝密葉掩蓋的山洞中,自覺五髒六腑都是陣陣劇痛,丹田氣門被完全震散,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或許也捱不過明天。 這少年名段玉奇,正是他親手殺了中原大俠趙宗書。 趙宗書是聞名武林的中原大俠,但趙的真面目只有他知道,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當年趙宗書與段玉奇的父親段松齡號稱中原雙劍,相交莫逆。 趙宗書家境一般,段松齡卻是家財豐厚,昔年也時常照顧趙宗書。 讓人想不到趙宗書卻覬覦段家財產,暗中勾結江湖殺手,于十五年前里應外合殺害了段松齡一家二十余口。 所幸這時段玉奇師從師傅狄谷老人學藝,趙宗書在親手殺段松齡之時,卻被段松齡認出,叫出了趙宗書的名字。 趙家的一名老家人倒在血泊中,聽到了段松齡臨終前的話語,假死逃過一難。 之后強忍傷勢,到段玉奇學藝的狄谷處,告知事情真相后傷重不治。 段玉奇年方八歲,只好將這段深仇埋在心中,苦心隨師學藝。 真至二年前,武功學成,師傅也離世而去,這才下山報仇。 下山之后,才知道段松齡死后,趙宗書親手殺了一股強盜,宣稱為段松齡報仇,爾后承繼了段府家業,十多年來,武功日強,聲名日著。 為報大仇,段玉奇苦心籌劃,前后一年多的時光中,他在平州城中隱姓埋名,做著各種雜役,把趙府里里外外都摸透,通過不斷的窺探,段玉奇發覺,趙宗書不僅是偽君子那么簡單,在大俠的面孔下,他其實還是武林中人談之色變的黑道神風幫首腦人物,十余年來,神風幫凌虐武林同道,殺人、越貨、敗毒,甚至滅門,種種惡行層出不窮,武林正道也多次想鏟除之,但該幫會卻是無從尋覓,卻又無所不在,只在每次作案時留下金錢標志,武林中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道貌岸然的中原大俠,竟然會是神風幫的首腦。 段玉奇在探知這一秘密之后,更堅定除去趙宗書之心。 皇天不負有心人,段玉奇苦心等待之后,終覓得一良機。 趙宗書五十大壽,大宴賓客。 段玉奇抓住了這一時機,提出一個多月混進府中充當雜役,在趙宗書壽宴當天,提前藏匿于書房之中,趁趙宗書酒后獨自返回書房之際,驟然出手,先用暗器重創了趙宗書,再經一番激戰,終于一劍刺入趙宗書的心髒,報得大仇。 段玉奇沒想到的是,趙宗書的武功之高,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盡管他提前重創了趙宗書,且趙宗書劍沒在手,但趙宗書仍然以三記火焰神掌,重創了段玉奇的的全身脈絡。 段玉奇忍痛逃出趙府,來到綿衣嶺中,只覺真氣渙散,全身無力。 段玉奇昏昏迷迷地躺了一天,醒來之時,試著盤膝運功療傷,只覺丹田空空,真氣無法凝聚,想不到趙宗書掌力如此之厲害,臨死前一擊,摧毀了他的氣門,二十余年的功力一朝喪盡,好在他已然報了大仇,心中無憾。 段玉奇又躺了一會,這時遠處傳來了陣陣人聲,想來是趙宗書的爪牙和一些不明真相的武林人士,搜到這里來了。 段玉奇重傷之后,已然手無縛雞之力,心想如里被搜到,必將背負惡名,被武林人士處死,又或是落在神風幫手中,遭受凌辱而亡。 念及此,段玉奇掙扎著走出山洞,穿行在叢林草叢中。 走著走著,卻只覺背后的聲音越來越近,荒亂之中,不想一腳踏空,墜入山崖之下。 段玉奇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覺他正趴在馬背上,馬上在山路上走著。 山路崎嶇,顛顛跛跛,他身上還綁著繩子,應該是防他摔下來。 我抬著一看,馬前站著一個人,穿著勁裝短打,頭上包著一塊大頭巾,一付山里人的打扮。 段玉奇顫聲問道:「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 前面的人回過頭來,「說道:噢,你醒了,你從山上掉了下來,掛在樹上,剛好我來到這里,從樹上把你救下來,見你腿腳斷了,身上還有好幾處傷,把你扔下,怕你被野獸吃了,只好救人救到底,把你帶回家了?!苟斡衿嬉娔侨丝茨挲g也就二十出頭。 長得濃眉大眼,身材頗高,應該是長年在山里打獵的緣故,顯得身體矯健。 便說道:「謝謝恩公救命之恩,敢問尊姓大名?!?/br> 那青年說道:「問這個干嗎,我們又不攀親,只是見你可憐罷了,先跟我回家吧?!?/br> 段玉奇問:你家離這近不近?那青年說:「不遠?!?/br> 段玉奇又見馬鞍兩邊放著二個很大的籮筐,籮筐里已經放了很多的東西,應該是打下的獵物和采集的山貨。 段玉奇只覺渾身疼痛,那青年說道:「不礙事,我已經為你把斷骨接好,又敷上傷藥。只是你好像還有內傷,帶你到家里為你配藥?!?/br> 段玉奇跟著那青年,向山里出發了。 進山的路很小,而且很陡,比較難走。 二邊的山林越來越密。 那青年帶著馬走的很快,不知不覺,一直走到天色暗下來了。 那青年說道:「晚上我們只好先在這林中休息一晚了?!?/br> 說著便把段玉奇放了下來,走了一顆大樹,又段玉奇躺下,撿了枯枝,生起火來,又從籮筐里拿出一張皮毛,給他蓋上,說道:「你躺著吧,我在旁邊給你守夜?!?/br> 段玉奇心中感激,又看周圍除了漆黑的山林,沒有一個人。 這時便問起他的姓名,那青年名叫沈飛云,長年在山中打獵。 段玉奇不敢說出自已的名字,只說他叫楊奇,遇上強盜,逃命之中,掉下山崖。 當晚沈飛云為他守夜色。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一路趕路,開始馬顛、肚餓,段玉奇覺的很難受,不過后來因為又累又餓,不知不覺睡著了,就這樣睡睡醒醒,也不知過了多久。 段玉奇突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說話:「孩兒,你回來,這是?」 沈飛云回答:「娘,路上救的,受了傷,把他帶回家?!?/br> 沈母說道:「讓我看看?!?/br> 然后馬站住了,段玉奇感到被抱起來,進了屋,放在一張床上,段玉奇看清了,除那沈雨霖還有一個穿著青布衣裙的中年婦人。 頭發盤起,隨便挽了個發髻,插了簪子,耳垂上有二個大耳環。 段玉奇忙說道:「見過伯母?!?/br> 沈母一把扶起段玉奇,仔細端詳了一下,點了點頭,「你先在這養傷吧。林兒,快把藥拿進來?!?/br> 門外進來了一個人,段玉奇一看:就是沈飛云,不過頭上的包布拿下了,腦后多了一根大辮子,臉也洗過了,衣服也換了,雖然長得高大健壯,說話粗聲粗氣。 但是脫去外衣后,胸部顯得豐腴飽滿,看上去倒有幾分女子模樣。 段玉奇感到很奇怪。 沈母說:「老身本姓穆,飛云其實是我女兒,我們母女二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大山里,孩子她爹已經死了很多年,為撐起這個家,飛云從小就當男兒養,給起了個男人名字,又讓他練武騎馬打獵,現在這附近的男人都比不上他了。這次把你救了,也是緣份?!?/br> 段玉奇還是易名楊奇,還是將他跟沈飛云的話語再復述一遍。 沈母問及段玉奇父母情況,段玉奇只說:「父母已亡,家中再沒有親人?!?/br> 沈母點頭說道:「既然這樣,也不怕你親人擔心,就在這家安心養傷罷?!?/br> 段玉奇心中感激,就在沈家住了下來。 沈飛云每天采藥,沈母也善于配制草藥,熬給他喝。 未及半月,段玉奇內外傷慢慢痊愈。 只好運起功來,仍覺空空蕩蕩,全身酸軟無力。 這天強行支起身子,拖著虛弱的身子,吃力的走下床沿,未及幾步,便已喘息不定。 他之前只知趙宗書的劍法厲害,這才趁他壽宴之后,兵器離手,突然襲擊。 但是想不到趙宗書竟練成擅傷奇經八脈的火焰神掌,臨終一掌,不僅傷了他的奇經八脈,還將他的氣門震碎。 只能一點一滴,凝聚真氣,想要恢復功力,沒有數年的時間是無法完成的。 現下等同于武功全廢,連普通人的力氣都不如,傷好之后應該怎么辦,他心中茫然。 他又想起,這段日子的偵查,已知趙宗書實是神秘的黑道組織神風幫的首腦,除了趙宗書,神風幫還會不會有其他首腦人物,他這次提前潛服在趙宗書書房中,無意中還找到一張地圖,里面有山石狀、有水線,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標注,似乎這里面有著神風幫的某些秘密。 神風幫從定傾力尋找自已,眼下這里還算隱秘,但以神風幫的勢力,難保不會找到這里。 雖然趙宗書已除,但當年兇手,除了趙宗書外,一同行兇的應該還有神風幫的人,現下自已這樣子,連自保都無法,這段血仇如何報得?段玉奇正深思間,這時門簾掀開,原來是沈母拿著一碗藥進來。 段玉奇連忙行禮,沈母點頭,把藥放在床前桌上,對玉奇說道:「你且做下,我有話說?!?/br> 段玉奇依言坐在床前,沈母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段玉奇面前。 說道:「你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傷好了有會么打算?!?/br> 玉奇說道:「這些日子承蒙伯母、飛云姐 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打擾多時,傷愈之后我便告辭,他日定當上門報答這段恩情?!?/br> 沈母聞聽,眉一皺,說道:「怎么,你這樣就想走?!?/br> 玉奇心中驚奇:「伯母還有何吩咐?!?/br> 沈母聲色嚴厲地問道「這次沒有我家飛云,你能活嗎?」。 玉奇說「全靠伯母和飛云jiejie救命,否則早已喪命」,沈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你能這樣說,那還有幾分良心,那我問你,你聽不聽我的話?」。 玉奇說「伯母但有吩咐,一定遵從?!?/br> 沈母說道:「因為我們家有祖訓,女人在家族里是沒有發言權,女人的命真苦。但如果家中只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想要叫這個女兒頂門立戶,繼承產業,延續香煙,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把女兒當兒子來養,像我家飛云就是這樣,從小就當兒子養,現在這山里的幾個村,沒人知道他是女的。但他現在長大了,總要給他成個家,也就是給她娶一個男媳婦。男媳婦也要像女人一樣的去生活,三綹梳頭,兩截穿衣,扎耳朵眼兒,裹小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有了孩子之后,姓女方家的姓,這樣也可以延續香煙,死了之后同樣可以進祖墳?!?/br> 玉奇心中驚疑不定,說道:「伯母的意思是說……」 沈母說道:「唉!老身也不跟你繞圈子了,就跟你直說了吧。我和飛云都看上你了,是想叫你當我家的男兒媳婦!」 「什么?我沒聽錯吧?您老再說一遍——」 「對。就是叫你做我們家的男兒媳婦!你嫁給我家飛云,這樣我家飛云就可以象真正的爺們成家立室?!?/br> 玉奇一聽,心中感到無比屈辱,怎么會遇到這種事情,一時不開口。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沈母臉上露出不快,說「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逼你,但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們飛云,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現在傷一好,就忘得干干凈凈,如果你不愿意,那現在就離開這里吧,這家不養忘恩負義的男人?!赣衿嫘闹袘M愧,仔細想了想,沈母說道也對,如果沒有沈飛云,現然早就命喪九泉了。再一想,眼下自已武功全廢,面臨神風幫追殺,急需找一安身立命處所。改頭換面,嫁入沈家當個男媳婦,說不定能逃過一劫。雖說堂堂男兒,拋棄本姓,嫁入女家,這是很大的屈辱,但是為了報仇鏟除神風幫,只能忍下來了?!?/br> 沉思再三,玉奇終于說「伯母,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答應了?!?,沈母一聽,馬上高興地說「乖孩子,真聽話,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婆婆?!?/br> 玉奇叫了一聲:「婆婆?!?/br> 沈母開心應了一聲。 又說道:「飛云,快進來吧?!?/br> 沈飛云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露著一點興奮,含著笑看著玉奇,說道:「你莫要怕,你要實在不愿意,我是不會勉強你的?!?/br> 這時玉奇看著飛云,高大健壯,看上去比自己還高,唇上還長著黑黑的絨毛,又想起他的救命之恩,內心之中竟不由自主產生了一股傾慕依附之情,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愿意?!?/br> 沈母說道:「瞧,人家可是自愿的,孩子你怎么說?」 飛云這才點頭說道:「那我也答應了,一切由娘作主吧?!?/br> 沈母說道:「那好吧,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你媳婦說?!?/br> 沈飛云走了出去。 沈母說道:「孩子,既然你自愿嫁了進來,那我就對你說,你過門以后,就要依照沈家新婦規矩改名換姓,對外叫沈楊氏,我會再給你另起個名字。這一切都要立個契約,簽名畫押?!?/br> 玉奇道:「還要立契約?」 沈母:「對,立好契約畫押后,從此你要嚴守婦道,在家聽婆婆,出外聽老公。全心服侍你家男人,任他打來任他騎,不能有怨言。如果有任何出軌、干活偷懶。家法伺候?!?/br> 玉奇問有什么家法?沈母說「打rou,上枷帶鐐,嚴重的可以沉塘。不過只要你嚴守婦道,安心在家里,婆婆和你老公都會好好疼你,知道嗎?」 玉奇這回別無選擇,只好先答應下來。 沈母想了想,說道:「婆婆我長在山里,也沒認幾個字,就隨便給你起個名字,反正也是我和飛云叫的,你就叫翠兒吧?!?/br> 玉奇羞愧難奈,只好應道:「翠兒謝謝婆婆賜名?!?/br> 沈母說道:「飛云救你回來,外人也不知道,現在先給洗洗身子,換換衣服再說?!?/br> 沈母說著把翠兒領到后院一間偏房,對著一個大木盆說「洗吧,我去給你拿衣服?!?/br> 翠兒打量沈家的房子,房子是依山而建的石頭平房,浴桶用的是山上流下的山泉水,已經煮得燙人。 翠兒脫下舊的衣服,順便把貼身收藏的一本秘笈、從趙宗書書房得來的那張秘圖和一迭銀票用油紙包好藏在牆角石縫下。 進入浴桶之中,好多天沒洗過,泡在熱水里還真舒服。 好一會,沈母走進房間,翠兒嚇得把 頭鑽進水里,沈母笑笑說「如今你已是女兒之身,我們的風俗是媳不避婆婆,你初次換衣,要教教你?!?/br> 翠兒聽了,面上羞得通紅,手足無措。 沈母看了看翠兒道:「翠兒,你們城里的人就是不一樣,這肌膚都這么白。飛云能娶到你可是有福了」」 沈母說話間,又將一大捧衣物一一撿拾出來,道:「這是褻衣,這是褻褲,這是抹胸」 羞得翠兒恨不得一頭鑽到地里。 先撿起褻衣褻褲,說道:「翠兒之前不會穿女人的衣裳吧,先穿這個吧?!?/br> 說罷,將褻衣褻褲與翠兒穿上。 又于杏兒拿來的衣物中挑的幾件得體的換上,衣服多是粗布花裙,花布一帶布鞋,衣服和布鞋上的花繡的很漂亮。 衣服換好后,沈母把房間重新整理了一下,安了床,放上一個簡陋的梳妝臺,臺上放一小銅鏡,說道:「這些日子你就先住這吧,等你和飛云成親后住正房了,這些日子我讓飛云把新房好好布置好,現在先給你上妝?!?/br> 沈母讓翠兒坐在梳妝臺前,去取出木梳,梳了個雙螺髻。 只是這劉海就無法處理,沈母取出剪刀,給翠兒剪了個齊劉海。 又用細繩幫張玉刮臉和胡須,接著取出鑷子。 一手撐開翠兒的眉頭,一手伸出鑷子夾住一根眉毛用力一扽。 翠兒當時連聲叫道,「疼疼疼?!?/br> 沈母不耐煩道:「這就受不了,疼還在后頭呢,先忍耐些吧?!?/br> 翠兒輕閉雙眼,感受著自己的眉毛被一根根拔去。 恍惚之間甚至有些錯覺,直以為自己是個待嫁的新娘,正在等候最終的洞房,心中不免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片刻之后,沈母道:終于好了,這會兒果然沒問題了。 聽得此言,翠兒睜開雙眼,才知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只是心中卻有一絲失落。 沈母又取出些胭脂,口紅與翠兒打扮齊整,齊道:「這會成了,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個黃花閨女了?!?/br> 說罷,拿來銅鏡遞與翠兒觀瞧。 翠兒只見菱花鏡之中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梳著雙螺髻垂于耳際,額前梳著彎彎的齊劉海,面吞秀麗間帶著一絲而稚氣。 只看吞貌倒與自己又幾分相似。 翠兒有些不可置信,澀聲道:「這是我嗎?」。 沈母看來打扮好的翠兒,也甚是滿意,只是聽聞翠兒發聲后,對翠兒說:「 這就是你,只是說話聲要在尖細些?!?/br> 翠兒點點頭,干咳了幾聲,尋了發聲部位,細聲細氣的應到:「婆婆說得是,我記住了?!?/br> 沈母說道:「你現在是女人了,自稱不要老是我,我,要稱奴,知道嗎?」 翠兒低著頭,說道:「奴明白了?!?/br> 沈母又道:「女子行禮時,當要福身?!?/br> 說罷,雙手手心向下交迭,放在腰側,上身前傾,微蹲了蹲?!?/br> 翠兒又應了聲是,照著沈母的教導做了一遍。 沈母見了也甚是高興,道:「你孩子看起來還真是秀氣,什么東西一教就會?!?/br> 妝扮完畢之后,沈母拿起了一張紅紙,說道:「翠兒,把這個給簽了?!?/br> 翠兒一看,上面寫著婚書具狀人:歲。 天定姻緣,從此嫁入沈家,嫁與沈飛云為妻。 婚后由婆婆改名換姓,服從婆婆教令,婆婆、夫君所令無一不遵,三從四德謹記心中,家規禮法不敢違指拗,如有違抗,婆婆、夫君得以家法處罰,嚴重違反家規者,可處死。 婚后如有「七出之犯」,沈家有權休棄。 下面是沈家娶為婦,并將在日后對其嚴加訓導、管教的字樣。 沈母說道:「這是飛云他爹生前所寫,就待飛云娶媳婦時用?!?/br> 翠兒看了看,在空白處簽上了「楊奇」 的名字,又在最后簽名畫押,并蓋上指模。 翠兒心想反正我也不是楊奇,待恢復武功的那一天,這契約也約束不了我。 簽完契約,沈母把契約小心收起,便帶翠兒先回房間休息。 這天沈飛云沒有再過來。 第二天清晨,翠兒起身,看著床邊一堆婦人的服飾,不由有點發窘。 這時沈母推門進來,翠兒忙起身,依照沈母所教,雙手手心向下交迭,放在腰側,上身前傾,微蹲了蹲,口呼:「婆婆萬福?!?/br> 沈母點了點頭,說道:「學得很快。老身想你剛做了女人,一些情事還不明白,過來幫幫你?!?/br> 翠兒謝過婆婆。 沈母指著床邊,有一個馬桶,說道:「既作了女人,就要知道避羞,解手就要在房間里,規規矩矩坐在馬桶上,還不能讓人看見,否則會說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知道嗎?!?/br> 翠兒點了點頭,依著沈母所教,走到馬桶邊上,輕輕把蓋上拿下,放在牆邊,,褪下小衣,上過了馬桶,又把手洗了。 沈母道:「梳頭我昨天教過你了,你今天自已梳吧,老身在你旁邊教你?!?/br> 翠兒道:「是的,奴家自己來梳,早點學會了,婆婆也安心些?!?/br> 遂將青絲三把,一一梳通,重新抹上香油,沈母在旁指點她梳就一個時新巧髻,插了一支銀釵。 又教她洗過了臉,臉上搽了搽脂粉,然后穿好了外罩衣裙。 再對她說:「婦人女子都要天不亮就起身整妝,還要為這個家準備早餐,今兒你剛來,暫且由我做,往后家里的三餐都要你做,你知道嗎?」 翠兒點頭答應。 早餐之后,沈母說道,飛云出去打獵了,順便讓他準備點成親的東西,這幾天不在家中,老身還有話對你說:「翠兒,雖說你已簽了婚書,但老身還是放心不下,就怕有一天你反悔,偷偷離家?!?/br> 翠兒忙說道:「婆婆莫憂,奴既已自愿嫁入沈家,又怎會離家?!?/br> 沈母說道:「你沒嘗過婦人的苦處,就怕到時你受不了,老身想了一個法子,不過要你受點苦,你可愿意?!?/br> 翠兒說道:「婆婆的話,奴家莫不遵命?!?/br> 沈母說道:「那就好,這個法子就是讓你象別的婦人一樣,纏就三寸金蓮,只是你雙腳從小未纏,未免疼一點,你可要忍耐一些?!?/br> 翠兒一聽,頓覺頭上雷鳴一般,想著自已還想著恢復武功后離開,婆婆卻已經把他的路堵死了。 纏成三寸金蓮之后,就永遠恢復不了以前的武功。 想到這,便說道:「婆婆,奴這腳從小未經約束,現已長大,恐怕無法纏成三寸金蓮,這纏足之事就請婆婆開恩免了吧?!?/br> 沈母聞聽,森然說道:「不行,如果你不愿纏足,就無法證明你的心跡。你好好想想罷?!?/br> 翠兒想了想,離了沈家,怕是連這山里都走不出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便心中一橫,說道:「任憑婆婆吩咐便是?!?/br> 沈母這才臉上含笑,說道:「真乖,老身沒看錯人?!?/br> 說完沈母先取出針線,對翠兒說道:「翠兒,老身先為你穿耳吧?!?/br> 翠兒這時連纏足都應承了,何況穿耳,忙道:「有勞婆婆了?!?/br> 沈母上前,用手將右耳揉了幾下,一針穿過,翠兒一陣疼痛難忍,但不敢喊出,只是咬牙苦忍。 沈母又把左耳揉了幾下,用針穿過,在穿耳處涂上草藥膏,揉了揉,從又取出一副金耳墜,親自幫翠兒戴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說道,你先等一等,稍后老身為你纏足。 翠兒坐在床上忐忑不安,過了一會兒,沈母進來,后邊還跟著一名老婦人,手捧著一盆熱水。 沈母說道:「翠兒,見過王嬸。王嬸是這附近專門幫人纏足的mama,這次老身專門請來幫你纏足?!?/br> 又對著王嬸說道:「這是翠兒,我家未過門的媳婦,小時家中父母過世得早,也沒人幫她纏足,現在要嫁入來了,為怕人笑話,還請王嬸過來幫忙?!?/br> 翠兒忙起身,向王嬸福了一福,輕聲呼道:「見過王嬸,有勞王嬸了?!?/br> 王嬸看了看翠兒,說道:「真是個伶俐的閨女,meimei的的眼光不錯,都是鄰居,一切包在老jiejie身上?!?/br> 說完將燒開的水注于杉木腳盆提了進來,又放入幾個藥丸,等水盆中的藥丸化開,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藥味。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王嬸將翠兒的一對大腳泡入水中,翠兒的腳一進盆中,就覺象針一樣直刺雙腳,想要縮回來,但見沈母的眼目冷冷地盯著,只好硬著頭皮把腳放下。 這樣水稍冷就加了熱水燙得雙腳通紅,為的是裹腳時柔軟一些易于纏裹。 雙腳泡在木盆里,慢慢地適應了這種guntang,只覺熱量從腳底板一直傳到心窩里。 這樣泡了四個時辰,只覺雙腳象踩在綿花般的,邁也邁不開步子,而且看上去象是小了一圈。 這時王嬸又捧著一個蘿筐進來,里面是一團棉花,一個小藥葫蘆,剪刀和針線,還有一雙硬底和一雙軟底對幫尖頭布鞋。 王嬸把凳子拉到床邊坐下,拿著藥葫蘆打開從里面到出一點白色的粉末一點一點給翠兒的每一個腳趾間都抹上些,接著,又將翠兒的腳趾甲剪得短短的。 在裹之前,在趾縫中細細灑上研碎的明礬末子。 接著的翠兒右腳放到自己右腿膝蓋上,先灑好明礬末子,將四個小腳趾使勁往下彎,用裹腳布裹上,使勁往下纏,又將裹腳布繞過腳后跟,用力拉緊。 除了裹腳趾頭,還要裹腳尖、裹腳掌、裹腳腰。 裹腳布每次均要從腳后跟繞過來,這樣才能拉緊、纏緊,不致松開。 全腳裹好后,用棉紗線將裹腳布的頭和縫,密密縫死,防止松開。 纏完了右腳,如法炮制,又纏左腳,纏畢,縫得嚴嚴實實的。 接著又依樣將左腳纏過。 但見兩條條厚實的純棉裹腳布,再加上兩條條窄帶子,將翠兒一雙囫囫圇圇的rou腳,像裹粽子一樣,里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緊緊纏裹了起來,裹得硬邦邦、緊繃繃的。 兩對天足,現在裹成了兩只rou粽。 王嬸裹得滿頭大汗,望著自己手下的杰作,像 是審視一件藝術精品,滿面笑吞,十分高興。 王嬸說道:「來現在給你穿上鞋。說著順手拿起布包里的那雙硬底幫鞋,這硬底的是白天穿的,下地走路你扶著點她。又拿起那雙軟底的:這雙是睡覺時穿的,是怕纏的布開了,知道了嗎。說完就分別幫他們把鞋套上。翠兒疼得滿頭大汗,望著自己剛剛纏裹的小腳,四個曲折的腳趾,被裹腳布緊緊地纏裹著,像是用鐵鉗子把腳趾頭死死夾住,等到雙腳裹好,火燒火燎,有說不出的不適和難受,刻骨銘心,痛徹心脾。雖只是裹住了腳趾,但彷佛全身的筋都被吊住,拉緊了。不只是腳緊繃繃的,全身處處緊繃繃的。全身無力,有說不出的難受,昏昏沉沉的,好像生了一場大病。要知翠兒其實是成年男性,兩只大腳層層包裹得像粽子一樣,幾不可忍的劇烈疼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兩只腳,沒有一處不難受。最難受的,是四個彎折的腳趾,尤其是第四趾和第五趾,其次是腳掌、腳背和 大拇趾。天足的大趾,又粗又鈍,與尖尖的小腳頗不相稱,專門用一條窄帶束細、束尖。比較起來,腳后跟受到的纏裹之力最小,不太疼痛。這時沈母和王嬸回房休息,翠兒靠在椅背上,兩只「粽子」 使他頭暈目眩,彷佛不再是自己的腳了。 極度的難受,終于翠兒忍不住了,兩行眼淚直流下來。 晚上,沈母和王嬸送飯進來,翠兒一點也吃不下去。 沈母也不勉強,只讓他喝了點水。 晚上,沈母說道:「痛嗎?」 翠兒有氣無力地說道:「痛?!?/br> 只說了一個字,彷佛沒有力氣再說第二個字了。 沈母說道:「為怕你晚上睡覺時把足帶解開,所以這些天睡覺時要把你的手綁上,你且忍耐些?!?/br>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把翠兒雙手捆住,這才離去。 晚上翠兒雙腳疼痛難忍,無奈雙手被緊緊捆住,獨自在床上翻滾,想起了自已本是武學名門,如今卻遭受如此的屈辱大難,還不如jian計個自盡,一了百了。 但是回過頭了,想起了慘遭毒手的全家,想起了師傅對自己的教誨,想起了身上所負的重任,不由重新振奮斗志,之后心中坦然,忍著痛,依著師門所授的內功心法,一點一點凝聚已散亂的真氣,不覺忘卻疼痛,竟然在天未明時沉沉睡下。 第二天起床,沈母和王嬸進來,說道:「翠兒,昨晚你能忍耐過去,那纏足的事就無憂了?!?/br> 王嬸說道:「下地走走看?!?/br> 翠兒應了一聲,掙扎著下了地。 可是雙腳剛一接觸地面,裹折的腳趾便像針刺刀割一樣,倒吸了一口冷氣。 又似觸電一般,劇烈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雙腿不由自主地為之顫抖,黃豆大的汗珠從額上冒了出來,滾滾而下,臉上一道一道的。 腳步一點也邁不開了,只想再回椅上。 這時聽得沈母森冷地說了一聲:「走,別想偷懶?!?/br> 翠兒無可奈何,只得扶著牆壁,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動。 真是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地在房子里行走。 稍為停下了,就聽得王嬸冷冷地一聲喝叱,兩人不敢再停下來,只得咬牙地挪著腳,有如掙命般的。 裹腳之人,最憷腳疼,尤其是難以忍受的劇痛,真有度日如年之感。 一旦腳不那樣疼了,疼得可以忍受了,真有解放了的感覺。 一直到小腳完全裹成,骨頭完全纏斷,肌rou完全纏死,基本上不疼了,走了好一陣子,終于王嬸說道:「好了,就讓她休息休息吧,凡事慢慢來?!?/br> 沈母讓他們坐下休息。 臉上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說道:「慢慢就好了,過幾天就不疼了……」 天色已漸晚,沈母熬了點藥湯,送了過來。 翠兒勉強喝了一點,終于忍不住,妝也不卸,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但是腳疼得厲害,只是睡不著,掙扎了一夜,至第二天更是耗盡了精力,只覺得全身癱軟,一動也不想動。 第二天,王嬸從帶來的布包里拿出新漿好的裹腳布條,同時再端一盆熱一點的水來,又讓翠兒坐到小椅子上,開始為她脫鞋并拆開裹腳布,這時熱水端了過來,王嬸細心的把每一個腳趾間的縫隙都一一掰開洗凈,并不斷的揉捏著各個部位,洗完用手巾擦干。 再將她每一個趾間撒上些明礬粉,然后一只手緊握著的腳,另一只手不斷的用力將二.三.四.五腳趾很命的往腳心里扳,直到她疼的咧嘴叫出聲來才停下,拿上裹布使勁地將腳趾向著腳內側裹了起來,重新裹完了,王嬸又讓她試著走走,翠兒只能如同掙命般繞著房間一圈圈地輕來。 走了好一會,張氏才點頭讓他們停下。 這樣今天也纏,明天也纏,一周后,王嬸將他腳上的裹布一圈一圈解開,見他們四個腳趾已經被完全纏倒在腳底。 王嬸給他洗揉腳,用針把腳上的雞眼挑了,再把腳趾甲一點一點剪的很禿。 然后在的腳趾間麻利的抹上明礬粉。 這時又拿起裹腳布,說道:「接著纏吧,忍著點?!?/br> 說完拿著布重新把腳裹上。 又過十天,當裹腳布重新腳上解開,翠兒的腳已經潰爛,腐rou已經和裹腳布帶血帶濃的粘在一起,每揭一點就會有血流出,只好放到水里泡泡再揭。 王嬸再小心翼翼地為他們剪去去腳上的腐rou,用藥水泡洗,洗完抹上藥粉,又把腳一層層緊緊的裹了起來……在王嬸的精心纏裹下,翠兒的小腳在逐漸成形。 每次洗腳時,望著自己的小腳,心里真不是滋味,四個彎折的腳趾,日見屈曲,不到兩個月已經蜷斂。 但是,雙腳被纏裹得皮開rou綻,紅腫潰爛。 由于血脈被阻斷,血液流不過去,肌rou壞死,便化膿腐爛。 對于纏裹小腳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將肌rou爛盡,一層薄皮包著一團瘦骨,方能將小腳最終裹成。 為早見功效,沈母天天用中藥熬成的藥湯洗濯他們的小腳,先熏后洗。 還將藥面拌醋,涂在腳面上。 這邊飛云有時回來,想來看看翠兒,沈母卻不讓他進房,說是婚約以成,只有待到成親那天才讓兩人見面,飛云也沒辦法,翠兒倒真是盼望成親那一天早點到來,可以結束痛苦,但是纏足的路還很長,翠兒只能暗自繼續凝聚真氣,打通經脈,雖然進展甚微,但是也多少減輕雙腳的痛苦。 又經過三個月,王嬸先后用竹條扣壓、重石壓腳等法子,將腳四個趾頭生生壓斷,最終是苦盡甜來,把原先一雙大蓮船,不惜骨斷筋折,裹成了望眼欲穿、殷切盼望,極為俏麗、剛剛三寸,標標準準、道道地地的金蓮小腳。 大趾一趾獨秀,向下低伏。 二、三、四、五趾緊緊貼附腳底。 前掌完全貼在腳后跟上,形成一寸三分的深縫。 小趾完全裹入縫中。 三個月的苦楚,足足流了一大缸的眼淚,終于修成正果。 這時沈母準備了一雙三寸繡鞋,中彎如弓,后跟粘有高底,鞋幫遍繡花紋,鞋口附有綠帶,王嬸替她穿上,竟是不大不小。 翠兒初換弓鞋,只覺搖搖欲墜,勉強扶著牆來回走動著,走著走著便也習慣,這時益顯小腳俏麗。 翠兒雙足已纏成三寸金蓮,離開纏足布便無法走路,想著十多年修習的輕功都已作廢,走起路來只能搖搖晃晃挪著小碎步,想到此不由心如刀絞,而這些日子試著依師門心法,重新凝聚真氣,也是進展甚慢,看來非有十年八年之功,無法恢復原來的武功,但是十年八年的日子又怎能捱?這時他猛然想起了那本秘笈,那是他師傅狄谷老人臨終前交給他的一本秘笈,名為《明玉神功》,是他師傅當年在江湖上無意所得。 師傅臨終前告誡他說,里面所載的武學極為高深,只是這門功夫偏陰柔為主,不適合男子習練,如果練了對身體會造成損害,但是毀之未免可惜,讓他日后尋一有緣人傳之。 師傅去世后,他謹記師傅的囑咐,只將秘笈收藏于身上,卻不曾習練,想想如今身受內功,武功全廢,倒不如冒險修習《明玉神功》,看能否盡早恢復武功。 想到這里,翠兒忙從牆縫里將秘笈走出來,開始熟記并領悟之。 翠兒天生聰穎過人,心思伶俐,數天功夫已然將心法背熟,重新藏好。 只覺心法果然奧妙無比,但是所練的內功卻是至陰至柔,,練至大成,可以摘葉飛花傷人,揮綢成棍取人性命了,同時身輕如飛絮,凌空虛步,可在空中停留片刻。 至于凌空取物,隔空封人xue位更不在話下。 只是這門內功跟他師門所授的陽剛內力卻是大相徑庭,之前他身懷師門內功再修練之,更可能走火入魔,但現下原來的內功已廢,修習《明玉神功》反而進展更速,至于身體可能受到的傷害暫時未能顧及了。 自此翠兒便偷偷修習明玉神功的內功心法,這門內功奧妙無窮,又無人指點,翠兒一時間也領悟不了多少,但是自覺找對了練功法門,而且覺得那對金蓮的痛苦減輕了很多,走起路來也不費力氣。 秘笈中除了內功心法,還有兩門武功分花拂柳掌和蘭花拂xue手,都是奧妙無窮。 這天晚上,翠兒正在思索著明玉神功的心法,這時聽得傳來敲窗的聲音。 翠兒嚇了一跳,真氣差點走岔,忙收斂氣息,抬頭一看,原來是飛云站在窗前。 翠兒所住的房間,在她獨處的時候,沈母都要鎖上,說是既然要當媳婦,應先閉閉性子,修習貞靜,日后成親后才能當個賢惠的媳婦。 這些日子都沒見過飛云,有時也會想起。 這時抬頭見到飛云,不由心頭有點怦怦直跳。 她很感激飛云救了她,但又想起自已本來是堂堂男子,卻要反穿衣裙,纏足穿耳,嫁給飛云這樣的女子,卻又有怨怒。 這時見到飛云,真是百感交集,但是抬頭看到身材高大的飛云,自覺飛云眉目剛銳,形神雄威如溢,相比之下,倒顯得自己嬌小。 這時心中驟然出現某種自我異化,漸漸感受到對方施加于她的乃是男性的威嚴,他也順應地承認對方的男性地位,似乎有一種仰慕和依附的異常情感在他的心里滋長。 「這是怎么了?」 她嚇了一跳。 飛云卻翠兒看著她,不說話,便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翠 兒輕點了點頭。 飛云又說道:「這些日子,娘不讓我見你,但我還是很想你,趁著娘剛睡下,便過來看看你?!?/br> 翠兒說道:「謝過……」 對于這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女人,她一時間不知怎么叫。 飛云不以為意,咧嘴笑了,又問道:「看你這樣子,還真好看,你怨我娘嗎?」 翠兒輕搖搖頭。 飛云說道:「那就好,你這樣子還挺好看的,我喜歡?!?/br> 翠兒說道:「不許這樣說?!?/br> 飛云說道:「那好吧,就不說了,這個給你?!?/br>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從窗外遞了進來。 翠兒伸手接過,玉春趁機握了她的手一下,翠兒只覺對方的手寬大有力,被握著有竟有一種心安的感覺,但還是很快將手抽了出來,打開紅布一看,原來是一對玉手鐲,玉質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看起來做工還不錯。 翠兒不禁臉上泛紅,飛云說道:「這是我前些天到集市上給你買的,喜歡嗎?」 翠兒之前可從來沒碰過這些東西,現在拿著這對玉鐲多少有點別扭,但這確實是飛云的一片真心,便低聲說道:「喜歡?!?/br> 飛云更加開心,說道:「喜歡就好,我要你戴給我看?!?/br> 翠兒只得依言把玉鐲套在腕上,飛云見翠兒一雙白晰的手,套上玉鐲后在光澤的映襯下更為潔白,說道:「你的手真好看。再給我握握吧?!?/br> 翠兒說道:「不給?!?/br> 飛云說道:「就握一下好吧?!?/br> 翠兒只好把手伸了過去,飛云一握,不肯松開,翠兒惱道:「你再不松開,奴可要感婆婆了?!?/br> 這些日子,在沈母和王嬸的教導下,她早已習慣自稱奴了,飛云只好放手,說道:「別喊了。那我下次再來看你了。你要好好養好身子,我下次來再送你東西?!?/br> 說完離去。 看著他轉身而去,翠兒竟有幾分不舍。 第二天一早,沈母和王嬸來到翠兒的房間。 翠兒急忙挪移新纏好的三寸金蓮上前跪拜,沈母親扶起,命她坐定,撩開裙子,和王嬸一起把她新纏好的三寸金蓮握在手中,已然小巧玲瓏,十分可愛。 沈母說道:「翠兒能纏就這一雙蓮足,全仗王嬸成全,還不謝過王嬸!」 翠兒嬌羞萬分,本來好好的一雙天足,變成如此模樣,今后怎么見人哪?從此恐怕永辭巾幘面,長理釵裙環了,但卻不敢違拗,只好上前再行叩謝王嬸。 王嬸說道:「姑娘不用如此客氣,這也是姑娘天生好身體,又能耐得苦,忍得痛,方有今日?!?/br> 沈母又道:「翠兒足已纏好,不過做婦人的禮儀和規矩未明,老身想讓你認王嬸為干娘,今天就過去王嬸家中,跟隨你媽學習一個月,,一個月后飛云過去迎娶,這樣你在這邊也有個娘家?!?/br> 事已至今,翠兒也別無選擇,無奈只得道:「翠兒謹遵婆婆吩咐?!?/br> 說完又再來到王嬸面前,雙膝跪下,口稱:「翠兒拜見干娘?」 恭恭敬敬磕下頭,王嬸老伴早喪,早年守寡,無兒無女,只靠一手好纏足活兒為生,今白得一個干女兒,又能得到沈家的聘金彩禮,自是高興,忙上前扶起,說道:「女兒起來。老身能有這樣的乖女兒,今生也就有靠了?!?/br> 又對沈母說道:「感謝夫人成全。老身一定好好教導女兒婦人的禮儀和規矩,學習做女紅針黹,給你訓導一個好媳婦?!?/br> 沈母說道:「就有勞jiejie了!」 王嬸家離沈家也不遠,翠兒隨王嬸來到家中,王嬸早已同同安置好一間閨房,雖然僻處山中鄉村,但閨房的物事還是齊全。 王嬸便教翠兒一天到晚要在閨房中學習作婦人的禮儀和規矩。 比如常用稱謂,未嫁之前要自稱「奴或奴家」,嫁人后要對夫君自稱「妾或賤妾」。 比如常用見禮,不是拱手作揖,而是斂衽行禮;就是要低著頭彎著腰兒,左腳向前小半步,右手拉著左手袖兒向后,口稱「萬?!?。 又比如「要行不動裙笑不露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小腳如何掩藏密護不讓外人偷窺等等。 只聽得翠兒頭皮發麻,腦袋發脹,一時哪里記得住。 王嬸又對翠兒說:「作為婦人,女工是最為緊要的,你要學習做女紅針黹,以后為婆婆、丈夫做袍服裙襖就都落在你身上,還要為自己繡件抹胸,做雙睡鞋等等女子私秘褻物是免不了的?!?/br> 說罷指就開始教翠兒做女紅。 每日必須作的功課的日程:晨起裹腳,梳洗晨妝,練習行走一個時辰,做女紅針黹三個時辰,下午練習行走一個時辰,晚妝,洗腳裹腳換上睡鞋入睡。 在干娘的督導下,翠兒只能按日程拼命練習。 未及一個月,翠兒的言行舉止也十分淑女。 在女紅針黹方面,翠兒一開始總是笨手笨腳,手不知被針扎了多少下,點點血斑。 不過她在練習女紅的同時,也加緊研習《明玉神功》的內功心法和武功,內功慢慢地摸到路徑,且她在領悟蘭花拂xue手的同時,發覺將其中的手法用于針黹方面,竟有意想不到的成效,這樣一來,在針黹方面竟 是進步神速,雖然離恢復武功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已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修習這門陰柔的內功心法之后,自覺身子、四肢越發柔軟,雙手捏起來竟是柔苦無骨,遠遠超出干娘的期望。 這天,王嬸對翠兒說道:「女兒,你真是天生一對巧手,女紅都做得這么好,嫁過去你婆婆一定喜歡,娘也就放心了?!?/br> 翠兒這些天跟王嬸一起,也漸漸有了感情,說道:「這都是娘的功勞?!?/br> 王嬸又對翠兒說起:「原來沈家并不是世居在此地,聽說當年也是大戶人家,二十余年前從外地避居到此,只是不知是什么緣故,而且來了沒兩年,飛云的父親就病亡?!?/br> 翠兒這才明白,為什么沈家居于山野鄉村,卻如此注重禮儀規范。 很快地,沈家送來了聘禮和彩金,雖然數目不多,但是足令王嬸歡顏喜笑了。 忙cao辦起了嫁女之事,吉期的前一天,清晨時分,翠兒輕移蓮步跟隨干娘來廳堂,祭拜王嬸昔年去世的丈夫。 拜祭過后,翠兒心中也暗暗祭拜去世的親生父母。 禱告道:「段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男玉奇不能振興家業,今為日后報仇大計羞更紅妝嫁入沈家,真是有辱祖宗,不肖男不敢求列祖列宗見諒,只求列祖列宗保佑日后能夠殺盡仇人,再圖后計?!?/br> 這時王嬸再教翠兒一些做媳婦的禮數:「明天女兒將要出閣,既嫁為人妻,又為人媳婦,要牢記三從四德,在家要從父,出嫁要從夫,夫死要從子;要謹記婦德、婦吞、婦言、婦功;要孝敬婆婆婆,恭順夫君;沒事要多在房中做點針線活,為丈夫、婆母做點香囊香袋香包顯示女紅才藝,才不會被婆家瞧不起?!?/br> 翠兒說道:「母親諄諄教導,女兒牢記在心?!?/br> 第二天便是翠兒出閣的日子,既然作了女兒家卻只有認命的份。 大清早便已被干媽叫起身,梳洗打扮,換上紅綢喜服,左鄰右舍的已婚婦人過來幫忙,未婚姑娘過來看熱鬧。 飛云自小打作男子養大,而且無論長相還是力量都比男子更強,除了沈家,誰也不知道他是女子之身,大家都搶著來看新娘,沈家、王家都是擠滿了人。 王嬸親自給女兒盤起了發髻,依這里的例俗,羅裙之下用大紅絹繩緊緊將翠兒的大腿和膝蓋綁在一起,只有小腿能夠邁些許碎步。 再用兩塊紅絲帕迭成手掌大小,命翠兒含入口中,剪下一段紅繩勒于絲帕外,緊系于腦后。 命女兒日后要順從夫君,切莫違逆夫君,不要于夫君頂嘴。 翠兒想不到流著淚默默點頭。 門外敲鑼打鼓聲漸近,花橋已到門口,翠兒被蓋上頭蓋,被兩名婦人扶著上了花轎,坐于轎中,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睛也被紅蓋頭遮住,但聽轎門移上后咔噠一聲,想必是給自己上了掛鎖,只覺得自己不僅是出閣新嫁娘,從此更是關于籠中的一個奴而已。 不由悲從中來,淚流不止。 正在自己思緒紛亂之時,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不覺已經到了沈家府,停轎后,只聽的掛鎖打開之聲,轎門被緩緩打開,一名婦人過來緩緩的扶翠兒下轎后,依著指示進了正門,跨了火盆,但聽高唱吉時已到,便被扶著跪于蒲團之上,三拜之后。 引入洞房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