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1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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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瞎說八道給說漏了,老三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直讓謝老轉都掛不住的,趕緊回懟著說道——雖然他心里確實對阿晴那個長得挺標志的娘有點想法吧,但那是能說出來的事嗎?再說了,就是真說出來也不能讓自己老伴知道??!「好??!看我說什么來的?你是真看上那個老sao貨了是吧?我這還沒說什么呢,你這老東西就要殺人滅口了!」 三婆立即臉色一變,掄著胳膊罵道:「好,我咒不死那兩個禍害,我干脆眼不見為靜算了,與其看著你們一個個被她害的被王大個子抓去,村子都沒了,我還不如早死早安生呢!」 「媽祖??!菩薩??!三太子?。。?!你們都看見了吧?這都是什么人??!cao了人家閨女還想cao人家娘,自己媳婦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一下,就知道跟自己媳婦耍橫,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完之后,三婆對著香案上的神仙們又是一陣哭天抹淚的喊著,捶著自己胸口,眼看自己男人居然連話都不說一句,扭頭都不去看她,「行,你想讓我死是吧?好,我就死給你看!」 又丟下一句狠話后,就朝里屋跑了進去。 「阿娘,阿娘?!?/br> 「別管你娘,她要死就讓她死去!」 謝老轉扭著脖子,裝作看不見的說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么一大早的,也不知撞了什么白虎星?!?/br> 謝老轉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念著,拿起桌上的白酒又喝了一口,耳聽著女兒跟著老伴跑進屋里,又在里面喊道:「不好了,阿爹,阿娘要……?!?/br> 「要?要什么?還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喝農藥裝死那老三套?」 他繼續哼哼的說著,看都沒看從屋里抱著個瓶子沖出來的老伴,就是這么背著身子,縮著脖子的坐在那張小凳子上。 「行啊,謝豚,你想我死是吧?好,我就死給你看。我死了你好把那個千人騎萬人cao的小sao貨娶回來,不對,是把她和她媽一起娶回來,做咱們村的大綠缸!」 而他老伴則正如他所料一般,舉著那個紅紅藍藍的瓶子指天咒地的就是一陣嚷嚷,然后就是一揚脖子。 咕嘟,咕嘟……。 「阿爹!阿娘喝藥了!」 阿花嚇得大叫,伸著小手就要把那個瓶子奪過來,可她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又哪里搶得過阿娘手里的東西?「哼,喝吧,喝了多少回了,也不見咋地。洗過多少回的瓶子了,還能有啥藥勁?真要能喝出什么事來才新鮮呢?!?/br> 「真要喝死了,我立馬把鄰村的寡婦娶回來!」 謝老轉氣呼呼的說著,還扭著脖子朝他老伴喊道。 「行,這是你說的??!誒……?!?/br> 三婆氣得大罵,然后就捂著肚臍,蹲在地上喘氣起來。 「阿娘,阿娘!阿爹!」 「阿爹,阿娘的樣子不太得勁!阿娘,阿娘!」 「不得勁?有什么不得勁的,還不是那一老套?」 謝老扭著脖子,繼續說著,眼見下女兒叫越來越厲害,心里也有點發虛的轉過頭來,只見自己婆娘居然蜷著身子躺在了地上,翻著白眼,還從口鼻里不斷往外吐著黃湯,直把他都唬的夠嗆,這才猶猶豫豫的站起身來,走過來說道:「行啦,行啦,算我怕了你啦,我知道錯了行了吧?以后我都聽你的行了吧?」 「我以后都不看阿晴她娘一眼行了吧?不是,你這喝的什么???憑臭地?還弄得跟真的似的?!?/br> 「阿爹,阿娘的瓶子里好像真是藥,嗚嗚……?!?/br> 小女兒看著三婆的樣子,已經急的哭了出來。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百草枯啊……。照的死了!這不真的假戲真做了嗎?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你可別嚇我啊,你可別嚇我??!」 終于,謝老轉眼看著自己婆娘蜷在地上嘔吐呻吟的樣子,也開始慌了起來,他想要把她扶起,卻發現根本拽不動,自己老伴沉的就和頭死氣背豬一樣,在哪兒一個勁的叫著,不斷吐著污物,手腳都抽筋似的抽搐起來。 「阿爹!怎么辦???」 阿花抹著眼淚,哭著問道。 「別慌,別慌!」 謝老轉也是慌慌的念著,抓著自己老伴的身子,都不知道該干啥——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珍珠!珍珠!」 「珍珠,救命?。。?!」 他一拍大腿,猛地想起還有這個救命的活菩薩呢,趕緊就往外跑去,「啪」 的一聲,又因為太急,一下把那個放在小院中間的香案都撞翻了過去。 一下,那香爐里的香灰、稻米、鹽巴,灑滿了一地,把他的衣褲都染成了一片片的白色,幾塊寫著媽祖、菩薩、三太子神號的神主牌位摔在地上,滾動著,他都沒空去管,一腳踩在一張寫著趙晴和謝珍珠名字的黃紙上,都差點沒滑一個跟頭。 因為太慌的緣故,他都忘了騎自家的電動自行車,就這么一路小跑的跑到村東頭謝珍珠家,直引得沿途那些看家護院的土吼都在他身后追著,吼著,真是跑的小腿肚子都打轉的,才來到謝老實家。 「珍珠啊,珍珠??!」 卻不想謝珍珠根本不在家。 「老轉???什么事???」 院里,謝珍珠她爹娘還有她哥哥嫂子和哥嫂倆的兩個娃子正圍在一個小飯桌旁,吃著早飯,謝珍珠他爹看到謝老轉后,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拿著筷子,滿臉問號的問道。 「珍珠,珍珠呢?」 謝老轉抹著臉上的汗水,滿院子找著。 「在三叔公哪呢,你忘了?不是看著阿晴呢嗎?」 謝珍珠她娘也說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嗎?老三呢?」 「老三……。誒,我那婆娘又喝藥了!」 謝老轉急的直拍大腿,跺著腳的說道,說完后,又趕緊朝外跑去。 「你等會兒,我送你過去?!?/br> 謝珍珠她爹趕緊說道,卻不是他,而是指著自己兒子說道:「還愣著干什么,阿鲇,趕緊送你老轉叔過去??!」 「誒!」 「老轉叔,你等等,我帶你過去?!?/br> 謝珍珠他哥趕緊從屋里取出鑰匙,推著他那輛二手電動自行車就在追了過去。 「不行,我去他家看看。你倆在家呆著,看好孩子?!?/br> 謝老實看他倆人走后,也不放心的對自己老伴說道,披上外套就緊朝自家院門外面走去。 「你小心點啊?!?/br> 「我小心什么???誒,老轉家這回也不知被什么瘟鬼纏上了,要找替身……?!?/br> 「小蔫兒啊,你能不能再快點?」 「老轉叔,我……。我這已經夠快的了?!?/br> 謝老實的兒子載著謝老轉,擰著電動自行車的車把,屁股都被村中的土路顛的一顛一顛的,兩邊的房屋、院門就如飛般向后急退,突然,就在路過豬佬家的院角拐處,車子拐進墻后的一刻,幾輛由電動自行車和電動三輪車組成的車隊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瞬,謝鲇趕緊扭著身子,真是把電動自行車騎出了摩托車的高度,直把車把和下面的踏板和院墻都蹭在一起,咔啦啦啦的,都差點沒把謝老轉從車后座上甩了下去!「哎呦!」 一瞬,坐在車后座上的老人一聲慌叫,還有迎面騎著電動三輪車的穿著跨欄背心的老漢的吼聲:「怎么騎車的?」 「怎么了?阿鲇哥,怎么這么急???」 車隊頭嘍,一個穿著一襲警服的年輕小伙子趕緊一別車頭,扭頭朝他們喊道。 「是找到阿晴了嗎?」 后面,另一輛電動自行車上,另一個小伙子也朝他們問道。 「不是阿晴,是……。是三婆又喝藥了!」 謝鲇在車上叫著 ,掰直了車頭后又一下鉆進一個巷口,轉瞬就消失不見。 小巷車隊里,趙晴的父母也坐在那輛電動三輪車的后面,疑惑的望著謝鲇他們消失的方向。 「不行,阿白,我先去三婆家瞧瞧……?!?/br> 「昂?嗯,咱們一起去吧?」 最^.^新^.^地^.^址; &65301;&65363;&65302;&65363;&65303;&65363;&65304;&65363;&65294;&65315;&65296;&65325; 并在不久后,就隨著那個年輕警察的提議,他們三人也一起朝三婆家的方向轉了過去——在那一刻,阿晴的父母和陳白只是作為一個不太熟悉的鄰居,路人,關心著一個不太認識的老人,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決定調轉方向,不是和謝鲇他們去向下山山莊,而是去向謝老轉家的一刻,他們也與最有可能找到趙晴的機會,永遠的擦肩而過了。 「珍珠啊,珍珠??!」 轉眼,謝鲇就載著謝老轉來到下山山莊外面,謝老轉一面喊著,一面蹬、蹬、蹬、蹬的沖上二樓,「啪」 的一聲,推開了那間客房的房門——一瞬,他就見到一個穿著樸實的姑娘正站在一張大床旁邊,一手提著一個干凈透明的塑膠袋,一手捏著一根小小的塑料管,正把那水管的一頭抵在一個躺在床上的姑娘的雙腿中間。 在那一刻,謝老轉都不知自己是該看哪兒?是該看著謝珍珠?還是該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姑娘……。 在那一瞬,阿晴那白白的身子,幾乎都晃得他睜不開眼來!他在那里喘著粗氣的看著,看著阿晴那白花花的身子,就像個剛剝了皮的熟芭蕉般,赤身裸體的躺在那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落在阿晴那有著一塊塊清晰腹肌的小腹,還有雪白的大腿上,直將她半個身子的都染成了金色。 而她那沒被陽光照到的肌膚,那對奶子,則更加顯得雪白,高聳的,白白的奶子山上,兩粒微紅的奶頭都比他上次見到時好像又大了一些,也更紅了一些,挺在兩片雪白的饅頭山上,隨著她的呼吸,微微的起伏,微微的顫著。 她那有點嬰兒肥的可愛臉頰,微微蹙緊的眉梢,微微咬住的薄薄嘴唇,就如電視機里那些光著屁股躺在床上或沙發上的外國畫里的美人般,被珍珠手指分開的雙腿間,都能看到那處桃源洞口是怎么張開的,珍珠白白的指尖是怎么分開兩片近如白色的花瓣,露出一片粉嫩的美rou。 還有她的那雙小腳,那rou乎乎的小腳丫子,細瘦的足掌,足底心處的嫩rou正對著自己,肥肥軟軟的,一顆顆玲瓏小巧的趾頭都是那么欣長,可愛,朝著自己這邊微微蜷曲著……。 在那一瞬,謝老轉都看的呆了,都忘了自己來這兒干嘛?「你干嘛!」 謝珍珠則是一聲尖叫,在一瞬的愣住后,趕緊用手遮著阿晴的身子——但就憑她那雙小手,又怎么遮的嚴阿晴的嬌軀?那白皙的大奶,奶頭上兩??蓯鄯奂t的rutou,還有雙腿間處的粉嫩,都從她的手臂間露出的,就好像針扎般的映在謝老轉眼里——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異物抵著下面的緣故,謝老轉只覺阿晴的眉梢和嘴唇,都在珍珠叫起的瞬間,好像比剛才抿的更緊了一些。 「不是……。我……。誒,珍珠??!你三婆又喝藥了!」 終于,謝老轉想起自己要來干嘛了,趕緊拍著大腿叫道。 「什么?藥?」 謝珍珠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 她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拉過邊上的毯子為阿晴蓋上,「怎么回事?什么藥?」 「就是,就是那個百草枯的瓶子??!誒,真是冤家啊,這瘋婆娘,都洗過不知多少回的瓶子了,怎么還會有藥呢?。?!」 「您先別慌,我這就過去?!?/br> 謝老轉繼續拍著大腿,跺著腳的說道,謝珍珠則在為阿晴蓋好毯子后,又趕緊抓起一個放在茶幾上的小藥箱,背在肩上就往門口走去。 「她喝多長時間了?喝了多少?什么反應?」 「我……。誒,你還是趕緊跟我走吧!」 謝老轉話都說不清的叫道,抓著謝珍珠就往外跑,又在出門的一刻,差點和阿妹,還有白粉蛋撞在一起!「誒,珍珠???老轉叔?怎么回事?」 門外,聽著動靜跑上來看是出了什么事的阿妹朝他們問道,白粉蛋也叼著根抽了一半的香煙,趿拉著趿拉板的跟在她的身后,還往屋里望著。 「阿妹姐,我去三婆那里看下,你……。你幫我看一下阿晴,千萬別讓人進去?!?/br> 謝珍珠趕緊說道,關上了屋門——在關門的時候,她還特別朝白粉蛋望了望——真的,如果不是擔心三婆真有什么事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把阿晴一個人留在這里。 「行……。那你趕緊去吧……。三婆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喝來了藥了……?!?/br> 「誒,你倆就別說了,再說,那瘋婆娘可能就真的沒了!」 謝老轉則一邊說著,一邊拽著謝珍珠那個提著藥箱的手就往樓梯下跑,而珍珠則仍是不放心的瞅著白粉蛋,眼看這家伙還伸著脖子往屋里瞅著——問題是這門都關上了,你到底 還瞅個什么?????「放心吧,阿膽,你看什么?趕緊下面幫我收拾菜去?!?/br> 阿妹回過頭來看了白粉蛋一眼,也明白過來,趕緊推著白粉蛋就往樓下走去。 「不是,我看看阿晴好沒好,我看看阿晴好沒好。我是關心人家姑娘?!?/br> 白粉蛋伸著脖子,不愿挪動腳步,繼續賴不嘰嘰的說道。 「去,去,人家用你關心嗎?你要關心關心三婆去!」 「誒?」 叼著煙的黑不熘丟的男人眼珠子一轉,旋即,就露出一口滿是黑黃壞牙的壞笑,還真應著阿妹的話,就朝樓下走了過去。 「讓一下,讓一下?!?/br> 轉眼,謝珍珠他哥就載著她到了三婆家門口,還沒進門,就見院里院外已經擠滿了聞風趕來的村民。 「怎么樣?怎么樣了?」 「阿花,沒事的,沒事的……?!?/br> 「嗚嗚,嗚嗚~~」 「趕緊讓她吐出來,吐出來?!?/br> 「誰家有牛奶嗎,快拿點過來!」 院里,一堆人圍在三婆四周嚷嚷著,阿花抱著她娘的身子,蹲在地上哭著,周圍的鄰里一面安慰著她,一面不知所措的說著法子。 「阿娘,阿娘……。嗚嗚……。嗚嗚……。阿叔、姑婆,怎么辦???我阿娘怎么辦???」 「嗚嗚……。嗚嗚……?!?/br> 「讓一下,讓一下?!?/br> 「快點,珍珠來了,珍珠來了?!?/br> 謝珍珠擠進眾人中間,一看三婆的情況,又看了看地上那個紅紅藍藍的瓶子,立即皺緊眉頭。 她掰開三婆眼皮,用隨身的醫用手電檢查了一下她兩邊瞳孔的反應,趕緊朝阿花問道:「阿花,阿花,我問你,你別哭,你別哭,阿花,你知道這瓶子里裝的什么嗎?」 「嗚嗚……。嗚嗚……?!?/br> 「阿花,阿花,你瞧著我,瞧著我,你聽我說,你知道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嗎?」 謝珍珠扳著小姑娘的肩膀,掰著她的下巴,讓她望著自己,朝她問道。 「嗚嗚……。嗚嗚……?!?/br> 抱著阿娘哭的女中學生搖了搖頭,嬌小的鼻子一下一下抽著說道:「我……。我不知道……。嗚嗚……。嗚嗚……。阿娘……。阿娘……。洗過……。洗過很多次了……。嗚嗚……。嗚嗚……?!?/br> 「這不就是常在河邊走哪兒能不濕鞋嗎?」 「你說什么呢?」 「不是,我說的是……?!?/br> 「撲街??!這是人說的話嗎?」 「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菩薩保佑,這是瘟鬼找替身,小心你瞎說話,三婆的鬼魂找你身上!」 「你別瞎說!三婆還沒走呢!」 「媽祖在上,觀音菩薩保佑,春秋四帝,邪的災的趕緊走,邪的災的趕緊走~~」 「珍珠,珍珠,怎么辦???」 謝珍珠沒有理會那些村民,她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百草枯和其它農藥中毒的反應,然后就朝自己大哥喊道:「哥,快找點水來,再弄些土,混在一起?!?/br> 「誒?」 「誒!」 「趕緊的,找點水!」 「還有碗,碗!」 「不是應該喝牛奶嗎???」 立即,院子里的眾人就動了起來,他們七手八腳的從謝老轉家找出一堆碗碟,又按照謝珍珠說的,從地上摳出一塊塊黃土,在碗里用水化開,再交給珍珠,掰開三婆的嘴巴,給她灌了進去。 「咕嗚……??瓤取?/br> 一直嘔吐個不停的老太婆抽著身子,翻著白眼,喝進去的水幾乎轉眼就咳了出來。 「有沒有水瓶?飲料瓶就行,還有水管,細一點的,能插進喉嚨里就行,把泥水弄進去……。這里不行,得趕緊去南海的醫院?!?/br> 眼看這么灌水不行,謝珍珠又趕緊換了個方案,朝村民喊道。 「阿黃,你趕緊去把咱家的車開來?!?/br> 「葛大叔,用你的三輪行嗎?」 「啥?我的車?」 一時間,好幾個聲音同時在身后響起——先是也是聞訊趕來的三叔公對謝黃說話的聲音,然后又是一個不似本地口音的男人的話聲。 忙亂中,謝珍珠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正背著陽光,站在自己身后——在那一瞬,謝珍珠幾乎都沒認出這人是誰,旋即,她就認出來了,是陳白,陳白居然也在這里!不過此刻,他那張曾經那么帥氣陽光的臉上,卻因連日的憂愁,疲憊,瘦的不成樣子,下巴還有嘴唇四周都布滿了胡茬。 在他身旁,還有一對穿著講究的中年夫婦,正是趙晴的父母!「葛大叔?」 陳白和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和院里的一個老人說著,干巴瘦的老頭似乎不太愿意,直到那個警察開口后(謝珍珠記得他好像是叫阿黃仔?是上塘村的?),才點了點頭說道:「行,就用我的車吧?!?/br> 「叔叔,阿姨,我讓葛大叔……?!?/br> 「我知道,救人要緊?!?/br> 眼見老人同意,陳白趕緊朝趙晴父母說道,沒等他說完,趙晴的父親就點了點頭,一張就如聲音般露出著疲憊,鬢角的 發絲都變成斑駁銀色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猶豫。 趙晴mama站在丈夫身旁,望著躺在地上的三婆,抓著丈夫的手臂——她那一根根白皙嬌嫩的都沒有留下絲毫歲月痕跡的手指,都是那么的用力,而阿晴的爸爸則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她。 謝珍珠望著趙晴父母,看著這對真是自打上島第一天開始就一天天憔悴下來,真是親眼看著怎么從一個精力充沛的中年成功的商人,變為日漸蒼老,臉上布滿愁吞,本就消瘦微陷的臉頰都瘦得愈加厲害……。 還有阿晴mama,這位本來那么好看,漂亮,穿著新潮的裙子,燙著卷發,雙眼靈動的就如阿晴一般,兩人站在一起的話,就是說是阿晴的jiejie都有人相信的阿姨,她眼中的神采,且怎么一日一日漸漸黯淡下去,臉上都再沒有絲毫笑吞的……。 在那一刻,謝珍珠多么想告訴他們,告訴他們的女兒就在自己家里……。 不是,是在三叔公的下山山莊里。 但是,但是……。 村里人忙忙的在四周幫忙找著,拿著從鄰居家里翻出來的空飲料瓶,還有長長細細的管子,還有三叔公他們緊緊盯著自己,還有阿晴的父母,陳白,還有那個鄰村的警察。 「珍珠,珍珠,老轉婆娘怎么樣?有沒有事?珍珠,珍珠?」 謝珍珠的腦中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想說,但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不僅僅是因為被三叔公他們在看著自己,還有阿爹,還有大哥,還有所有村里的人都在看著自己,不,不僅是自己,還有陳白,還有趙晴的父母,還有阿黃仔,他們都在看著!她知道他們都在怕著,生怕自己對阿晴爹娘說出什么,但是,但是……。 她從村人手中接過管子,讓他們幫著,按著三婆的身子,掰開她的嘴巴,把冰冷粗硬的塑料水管塞進她的嘴里,那粗糙破開的塑料口處的頭部在她的嘴里擠壓著,一直擠到喉嚨口處,三婆的身子本能的反應著,瞪著眼睛,嗚嗚的叫著,做出想要嘔吐的動作,瘦瘦小小的四肢和干瘦的身子扭動著,朝喉部抓來,又在她的叫聲中,被村民們死死按住……。 看著她難受掙扎的一幕,珍珠心中忽然感到一絲好笑,這不是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天道好輪回,可曾饒過誰」 嗎?是啊,誰能想到,就在昨天,前天,還有大前天,當這個老瘋婆子躥搗著村人欺負阿晴,讓人拿東西捅阿晴嘴巴時,她有沒有想過,她也會有被人捅這一天呢?不止是她,還有自己身邊這些人?還有自己,他們都有沒有想過,說不準有朝一日,他們也會遭到報應呢?謝珍珠在心中默默的想著,看著難受掙動的三婆,她的心竟是如此平靜,甚至沒有一點醫生對病人的憐憫,波動,只是冷漠的動著自己的手指,把那根管子在她喉里使勁插著,插著,「嗚嗚……。喔喔……?!?/br> 她看著三婆難受掙動的樣子,在感到手里的管子被什么東西擋住在后,又咬著嘴唇,用力往下一捅,「嗚嗚~~」,直讓三婆疼的睜開眼睛,身子都是一挺,直把那根長長滿是一環一環的節環的水管,一直捅進她的食道,杵到三婆的胃里后,才終于停了下來。 然后,她又從村民手里接過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飲料瓶,拿起一個漏斗,插在管子上面,沿著那根管子,把臟水灌進了三婆嘴里。 「嗚嗚,咕嗚……。咕嗚……。嗚嗚……?!?/br> 她默默的看著三婆,看著這個瘦瘦小小的老婦人泣著眼淚的在地上嗚咽著,痛苦的扭著被村人按住的身子。 「珍珠姐……。阿娘,阿娘……?!?/br> 「珍珠??!就算你叔婆對不起你,你也不能這么害她??!」 阿花看著自己阿娘難受掙扎的樣子,泣不成聲的哭著,還有剛剛趕回來的謝老轉,也是抹著滿臉的汗珠子,眼看著謝珍珠拿水管插自己老婆的喉嚨,還有給她灌臟水的動作,大呼小叫的叫道。 「你瞎吵吵什么?」 「老轉,老轉,珍珠是在救老三呢,珍珠是在救老三呢?!?/br> 人群中,三叔公的訓聲,還有其他人攔著老轉叔的聲音,謝珍珠沒有理會他們,在手里的水瓶空了后,又把另一個水瓶接了過來,對著漏斗繼續倒了下去。 渾濁的臟水不斷滾進三婆的胃中,咕嚕、咕嚕的連串冒泡的聲音,一股股黃湯沿著三婆的嘴角溢出,淌滿了她干瘦滿是褶皺的下巴,臉頰。 三婆好像老雞爪子一樣的手指使勁伸著,又因為被人按著,掙脫不開,只能使勁抓著地上的黃土,不知不覺中,居然抓到一張符紙,用力攥緊起來——在那用力之下,那上面滿是皺痕的名字都不斷顫抖著……。 「好了,快把三婆抬車上去?!?/br> 一連灌了四、五瓶水,眼見就是不再灌水,三婆都開始大口大口的嘔黃湯后,謝珍珠才終于停了下來。 她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招呼著大家,讓大家幫忙把三婆抬到外面的電動三輪車上,謝螄,陳白,阿黃仔,還有邊上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趕緊幫忙抬著三婆的身子。 「再拿些水瓶給我,葛大叔,咱們得快點去才行?!?/br> 「行,知道了?!?/br> 小院外面,本以為就是來看個熱鬧的干巴瘦的老頭,別扭的看著躺在自己車上,不斷把污物吐在自己車座外面的三婆 ,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臉上卻不太高興——說話間,謝珍珠和阿花也坐到了車上,抱著三婆的身子,手里拿滿了灌滿臟水的水瓶,還有那根管子。 陳白、三叔公、阿黃仔、謝老轉,還有謝鲇他們,也一起騎著電動自行車跟在葛大叔后面。 「老二,是我,你聽我說,你趕緊把船準備好……?!?/br> 三叔公坐在謝黃車子后頭,一面注意著三婆的情況,一面還不忘拿手機通知謝蛋把漁船準備好。 「所長……?!?/br> 叫阿黃仔的警察也拿著手機,向所里匯報著這里的情況。 「你們說,這老三媳婦能救得回來嗎?」 小院門口,剩下的村人們望著遠去的人影,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誒,老轉媳婦喝藥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居然真撞上了?」 「要我說啊,這都是她自己找的,正經人誰沒事在自己床下放瓶農藥???」 「就是,成天說這個不守婦道,哪個不是好人,誰誰誰是海妖上身,是來吸壯小伙子陽氣的,我看她這才是海妖上身呢。不然怎么別人喝著都沒事,就她有事?」 「說不準是老五家兒媳婦來找她索命了呢!」 人群里,一個干巴瘦的老頭這么說道。 「就是,你們看剛才那院里的東西了嗎?不知她這又詛咒誰呢?」 還有一個老太太這么念道。 「她要真死了,說不準還是個好事呢?!?/br> 「去,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那個老頭對另一個老太太說道。 「要我說啊,這要弄不好,回頭老轉媳婦的大哥找來,可有老轉受的?!?/br> 「誰說不是呢,萬一要是告老轉一個虐待媳婦,就他們家那點錢,能賠的起嗎?」 「嘿,還能是誰詛咒的,還不是……?!?/br> 忽然,一個本來說話的聲音噶然一止,說話的那個人望了望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同村,又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下也還留在這里的趙晴父母。 「三婆她不會有什么事吧?」 人群里,阿晴爸爸扶了扶鼻梁上有些往下掉的眼鏡架,朝身邊另一個比較熟悉的村人問道。 「放心吧,肯定沒事,看到那姑娘了嗎?謝珍珠,我們村的大學生,學醫的,活菩薩,別說老三媳婦這情況了,就是再嚴重一百倍都能給她救回來!」 「就是,人家可厲害這呢!」 「但我怎么覺得她好像和她有仇似的,那么粗的管子,還那么使勁往下捅?」 阿晴mama在旁心有余悸的小聲念道,只覺得那姑娘救人的動作確實冷靜,但怎么好像還有點冷血呢……。 即便看那車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卻還是緊緊抓著阿晴爸爸的胳膊,一顆本來擔心女兒的心臟都在胸口下不斷「嘭、嘭、嘭」 的快速跳著,不敢松開。 「嘿,老哥哥啊,我說你們也別站這里了,這去南海一來一回可不短呢,不如先找個地方歇歇吧?」 而四周的村民們也好像沒聽到一樣……。 眾人中,頂著一個大紅酒糟鼻的謝溝咧著大嘴,笑著對他們說道。 「就是,白仔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br> 另一邊,不知什么時候趕來的謝溝也一臉笑瞇瞇的對他們說道——不過他那眼神啊,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往趙晴mama身上瞟著,直令趙晴母親都覺得一陣不適,就好像被快狗皮膏藥盯著一樣——但是偏偏,這長得好像癩蛤蟆般的矮胖老頭卻好像完全不知道,還一直舔著臉往她那里靠著。 雖然……。 他可能也沒什么壞心吧?……。 嘿,實際這種話連謝灘自己都不信——謝灘笑瞇瞇的陪著笑臉,就好像個老好人一樣,陪著趙晴爸媽,但實際的心思卻全放在阿晴mama身上,只覺趙晴的mama真是越看越順眼——嘖嘖,也不知這老婆娘到底多少歲?明明女兒都那么大了,怎么看著還那么年輕?就好像三十多歲似的?尤其是她那白白凈凈的臉蛋,就像雪花膏般,眼角處連點魚尾紋都沒有。 還有她那眼睛,那鼻子,就和阿晴一樣的嘴唇,尤其是那個胸啊,所以說生過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不僅胸比阿晴大了一號,就連屁股都比阿晴圓翹了不少……。 嘖嘖,這叫一個圓啊,這要是抱著從后面狠狠的cao……。 真是這輩子就只碰過一個女人的老頭也不知怎么了,好像自打cao過阿晴之后,這肚子里的春水也跟著又蕩了起來一樣,看著阿晴她娘也總是往這方面的事想著。 而阿晴父親也顯然不喜歡這個老人,在和謝溝他們又聊了幾句之后,就拿出手機,當著大家的面給自己住的小旅館的老板打了個電話,「喂?趙老板嗎?我是住你那里的房客啊,我們現在在下山村呢,得麻煩你一下……?!?/br> 眾人里,唯有白粉蛋一直轉著眼珠子,守在院門口那兒看著,直到趙老板開著一輛小車過來把阿晴爹娘接走,村里的眾人都散了回家后,他才摸出手機,給謝黃發了個消息,「阿黃哥,你們到哪兒了?」 「我們???要上船了?!?/br> 「怎么?你們都去嗎?珍珠也去?」 「是啊……。好了,不聊了,我這兒亂 著呢?!?/br> 他看著手機,眼珠子依舊不斷轉著,琢磨著,思索了半天之后,才又在一個男人的頭像上點了一下,發了條消息過去:「強哥,你上回說的一分鐘150塊的事,是不是真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