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消息,新聞和警方內部通報都沒有新的命案發生?!辈úúɑ卮鹆说?。 “警方內部通報你都能知道?” “嗯,我在執法部門里可以有熟人的?!?/br> “謝謝了,我可以點一份午餐嗎?” “可以啊,不過馬老板昨天走的急,還沒來得及準備今天的食材。倒是剩下一些咖喱,我給你給你一份蔬菜咖喱飯吧?!?/br> “好?!?/br> 第七章,圍捕行動(1) 與南澳只有一江之隔的琴灣,不久前才剛剛結束了潮濕的梅雨季,人們總算從濕熱的瘀結中得以解脫。大部分時候,天空高闊且湛藍,白云像是被隨意揉碎的宣紙一般,散漫而不呈規則的拋灑在天地之間。 琴鑫花園二號樓,一座上了年紀的屋村建筑,三十四層的建筑高度,每一層被規規矩矩切割成了二十四戶單位。哪怕消防局和物業進行過多次整頓,走廊上和樓梯間依然會堆滿各種雜物,天花板上也會懸掛著各式各樣的衣物。 2214號房是一間出租屋,此時,屋內客廳里烏煙瘴氣。 造成烏煙瘴氣的原因,除了是幾乎二十四小時從沒中斷過的卷煙吸吐之外,幾分鐘前,還加入了三支線香的煙霧。 線香插在斑駁陳舊的香爐里,香爐后面,是一尊同樣斑駁陳舊的武圣關二爺陶瓷像。這副關二爺的神龕是老屋主留下來的,在這個屋子里有些年頭了。幾年前,老屋主接去養老院后,他年輕的子女們只帶走了值錢的細軟,其他物件并無做太多調整,直接便委托給中介公司長期出租了。 一個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出頭,此刻正在關二爺神龕下不停的祈拜。他身形瘦弱,膚色是長期暴曬形成的黝黑,一眼便能看出一個經濟拮據的人。他額頭不停冒著汗,一時間也不清是因為屋內沒空調,又或是心理上太過緊張。 他顯然并不懂得太多宗教禮儀,祈拜的手勢拿捏不準的一直在變換,一會兒是抱拳,一會兒是合十,一會兒是額頭和兩側肩膀的比劃,嘴里倒是一直念念有詞。 “關二爺,一定要保佑我們干成這一票,等我發了財,回去后我給您老人家鑄一尊純金身,天天供拜。關二爺保佑,拜托了,關二爺一定保佑呀?!?/br> 在年輕人身后的客廳里,還有另外五名大漢,他們要么身披各種刀槍舊傷,要么身前身后紋著各種復雜的圖案,這會兒都沒有正形兒的坐在沙發和座椅上。幾乎每個人都在不停的抽著煙,沒有手機可以打發時間,只能看看已經翻爛的成人雜志和過期已久的南澳博彩期刊,甚是百無聊賴。 面前桌子上堆滿了這幾天吃的便當、泡面和花生殘骸,地上也有空啤酒瓶、塑料袋等垃圾,發餿的味道進一步讓室內空氣更加污濁。 除了正在拜關二爺的年輕人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不一會兒,臥室房門打開了,第七個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僅僅只穿著一條短內褲,混身大汗,仿佛剛剛淋了一場雨。他的左臉到左胸膛上,連貫著有一道很長的刀疤,疤痕已老,像一條修長的蜈蚣趴在那里。實在難以想象,這是在什么情況下,又是被什么樣的人,竟然能一刀從頭劈砍至胸口。 他來到客廳里,粗暴的推開了沙發上一名大漢,將被一名大漢壓在下面的衣服抽了出來,抖了抖后,開始穿衣??蛷d里的五名大漢稍微坐正了身子,表現出了幾分敬畏,顯然,此人正是他們的老大。 “哈克仔,把東西拿出來?!崩洗舐曇舻统恋膶φ诎蓐P二爺的年輕人吩咐道。 哈克仔不敢怠慢,連忙跑進臥室里,將兩個裝滿物件的旅行袋提了起來。準備退出臥室時,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臥室的床榻,在那里,一個衣衫破爛、近乎赤裸的年輕女孩,四肢被牢牢捆綁在床的四個角落,就像是一具人形標本。 女孩的嘴被一根布條纏繞封堵著,布條已經勒破了嘴角,而鮮血早已干涸許久。她只是一名打零工的茶餐廳外賣員,上身殘留的制服上,尚且能看到“榮記”兩個字。前天晚上她的店老板寫錯了外賣地址,使得她將外賣送到了錯誤的地點,就這樣羊了入虎口。 老大一點也不擔心茶餐廳會有報警,他熱衷于面對各種刺激。 不過,讓老大和女孩都遺憾的是,兩天過去了,警察并沒有找上門來。 哈克仔不確定女孩現在的情況,頭一天晚上,老大和另外五個大漢都輪流進了臥室,直到凌晨時,臥室哪怕關了門也能聽到女孩沉悶而痛苦的慘叫聲。然而從第二天天亮之后,縱然間或著還會有人進到臥室,但臥室里幾乎再也聽不到女孩的任何聲音了。 此刻,女孩一動不動,年輕的肌膚上早已布滿了各種污漬和淤青,頭歪向另外一邊,哈克仔看不到她的臉和眼神。 “我們馬上要走了,希望你能挺住吧?!惫俗虚L這么大還從沒見過女孩的身體,前天晚上老大還慫恿讓他第一個臥室,可萬萬沒想到,第一次出來做事,自己連赴死的準備都做好了,卻始終沒能做好這方面的準備。這幾天,他一直沒敢進臥室,甚至連聽到臥室內的聲音都感到緊張和不安,“要怪只能怪你不走運了,送錯哪里不好,偏偏要送錯到這里?!?/br>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擰著旅行袋走出了臥室。 兩只旅行袋被放在了客廳的地面上,拉開拉索,里面竟全是各種槍械、彈匣和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