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然,柳原郁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想著自己逼近,他連忙睜開眼,一個后空翻落到了地面,這才把視線放回到剛剛靠著的那棵樹上。 只見自己原先靠著的樹杈此時這個盤踞著一只蜈蚣形狀的鬼,雖說是蜈蚣,可腦袋卻是一個丑陋的人頭,睜得渾圓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嘴角還流下了幾縷腥臭的唾液。 所謂鬼……就是這么一幫惡心的怪物嗎?柳原郁在心里想著,一股嫌惡之情翻涌了上來。 那鬼見偷襲不成,索性不再躲藏,而是直直地朝著他沖了過來。 柳原郁皺眉,左手快速甩出幾發風刃,右手提著日輪刀飛快地沖了上去。 那只鬼在一瞬間被風刃切割成了好幾段,而在它試圖把身體接回去的時候,柳原郁已經提著日輪刀沖到了它的面前。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他一邊在心里念著,一邊舉起日輪刀,從左往右狠狠斬了過去。 “噗”的一聲,日輪刀的刀刃穿過了鬼的脖頸,接著骨碌碌滾到了地上,伴隨著不甘的眼神化為了一片灰燼。 “呼……”柳原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緩坐到了地上。 從剛才開始他的神經就一直是緊繃著,半天之內解決四只鬼對他的體力還有靈力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雖然他并不畏懼與鬼的戰斗,但是這種類似車輪戰的方式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所以他必須要確保到明天太陽升起之前不會再有鬼來打擾自己。 這么想著的柳原郁再次祭出了那兩只小紙人,讓它們幫忙看著周圍的環境,并且給自己繪了一張隱匿符貼在身上,徹底掩蓋掉自己的氣息,這才真正放松下來。 接著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塊干糧吃了起來,因為考慮到行動不便的原因,他并沒有隨身攜帶太多的食物,大概只夠他吃兩三天的,所以等到了白天,他還得四處尋找一下有沒有可以食用的果實或者動物。 有了小紙人和隱匿符的幫助,柳原郁的后半夜過得安穩不少,很輕松地就到了白天。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柳原郁在每次殺鬼的時候都會適當地保留體力和靈力,并且在覺得自己體力不足以支撐的時候靠隱匿符來藏匿自己的氣息,從而輕松地渡過了前六個晚上。而鬼的數量也因為時間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少。 是時候和錆兔他們會合了。柳原郁想著,決定去尋找他們二人,可還沒等他動身,就看見幾個受了輕傷的人從某個方向走了過來。 “請問……”柳原郁走了上去,出聲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兩個和我一樣戴著這個面具的人?其中一個是rou粉色頭發,另一個是黑色的?!?/br> 那幾名受傷的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道:“你是說錆兔嗎?我們都是被他救下來的人,如果你要找他的話應該去那邊。至于黑頭發的……我們沒有見過?!?/br> 那人說著,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多謝了?!绷舻懒寺曋x,就往他們所指的方向走去,并且越來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來。 因為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預感……如果他不快一些的話,這個像兔子一般可愛柔軟的少年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終于,在還剩十幾米的地方,柳原郁看見了正在和一只手鬼纏斗的錆兔,他看起來渾身是傷,從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整件羽織——那是鱗瀧先生給他們新買的衣服。 他明顯已經筋疲力竭,日輪刀也破損不堪,卻還是拼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揮出了致命一擊。 然而,原本就破損的日輪刀在砍上手鬼脖子的一瞬間,斷了…… 第十六章 幾乎是下意識地,柳原郁瞬間捏了幾個風刃飛了出去,斬斷了一只即將碰到錆兔的巨手,同時沖上去,幾個縱步把處于墜落狀態的錆兔抱進懷里,同時扔出一個火球術朝著手鬼的方向襲去。 法術雖然不能真正傷害到這些鬼,但是多少還是能造成一些影響的。 “你還好嗎?”柳原郁的聲音透過消災狐面還有手鬼的哀嚎聲傳了出來,帶著一點失真感,卻喚回了錆兔的神智。 在刀刃斷裂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里閃過了很多種情緒——有驚詫,有憤怒,也有不甘。明明自己努力了這么久,明明只要撐過這一天,自己就能成為正式的鬼殺隊員了,上天為什么這么不公? 而這種種情緒,都在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鬼手時歸于平靜。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所以當柳原郁呼喚他的時候,他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知道雙腳觸碰到堅硬的地面,他才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實感??蛇€沒等錆兔開口,就感覺到柳原郁把自己扶到了一棵樹下,接著是一種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你在這里待著,千萬別過來?!?/br> 錆兔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瑩白的月光灑在他清瘦的身體上,仿佛鍍了一層淺淺的光輝,他步伐矯捷,體態輕盈,手中的術法一個接一個地使出。帶著面具的臉上看不見神情,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神明。 他的神明。 手鬼身上因為火球術而燃起的火焰此時已經幾近于無,而因為痛苦導致他更加癲狂和憤怒。只見他用充滿血絲的巨大眼睛看著柳原郁,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該死的臭小子,你以為你那點奇奇怪怪的能力就能殺了我嗎?” “你知道剛剛那個小子為什么憤怒嗎?你知道我都跟他說了些什么嗎?這么多年了,只要是麟龍那家伙的弟子,頭上都會帶著這樣的面具,而我……則是憑借著這些面具,把他們一個個都吃進了肚子里!”說完,那只巨大的手鬼又開始瘋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