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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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現在景晨“病重”,這京城上下都以為他們這親事,是為了給病重的大司馬沖喜,渾然沒有意識到,司馬一族在今日竟是闔族都來了,就是一直在邊境的西江疾將軍都趕了回來。 與衛瑾韶端坐在主位上,景晨笑著看著少征和笄女的紅裝,心頭溫熱。少征比她年長,這些年來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隨著她在軍中出生入死。而笄女則一直留在府中,照顧著她的衣食起居,掌管著府中的中饋??梢哉f,若沒有這二人,她也不會有今日的高枕無憂。 她曾以為自己命格孤苦,所以才會在幼年失去了母親和弟弟,又在壯年失去了父親和哥哥們??扇缃?,瑾韶告訴她,她并非人族,而是天生貴重的五鳳。司渂告訴她,景氏的詛咒已破,她有屬于五鳳的無盡的壽命,她能夠見證身邊人的幸福。 她不再是那個命格孤苦,不再是那個背負詛咒,不再是差點害死父兄的景晨。 她能夠親眼看到身邊的人,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而第一對,就是笄女和少征。 隨著禮官的一句“禮成”,景晨起身,想要交代些什么,可在站起的一瞬間,卻沒有站穩,又跌坐在了凳子上。本就瘦削的大司馬,穿著暗紅的衣衫,更顯瘦弱無骨,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膚,在冬日里,更顯蒼白無色。 賓客的目光盡數在景晨的身上,見她如此,神情十分復雜。 大司馬如此,但衛瑾韶卻還能穩穩地站在那處,她笑著以雪天路滑,替景晨的沒站穩打了圓場,為新人送上了祝福。 能夠進到內廳的人,哪里不知景晨如今的情況,均保持著默契,嬉笑著打趣新郎官,對大司馬與夫人的離去視而不見。 等遠離了人群,衛瑾韶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了景晨,眉目間滿是笑意,說道:“我竟不知問箏的演技如此好,著實刮目相看?!?/br> 景晨輕笑不語,二人一同回府。 司馬府作為笄女的娘家,闔府上下頁懸掛著大紅的燈籠??稍谝黄酌C?,又下起大雪的燕京,看起來卻無太多的喜色,暗沉的紅色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笄女出嫁后,府中的所有事情就都落在了衛瑾韶的身上,她身邊雖然還有碧琴和碧書二人,但許多事情還是得親力親為的,因此回了府后沒有多久,她看到景晨因為疲累打算睡下,就悄然離開了二人的小院。 “殿下,有人進了駙馬的小院?!北虝鴱耐饷孀邅?,帶著一身的寒意,向衛瑾韶說道。 “可看清了長相?”收到了衛瑾韶的眼神示意,碧琴上前詢問。 “身長八尺余,著白色衣衫,臉上帶著青玉面具,手中并無武器?!北糖倩氐?。 聽聞此人的模樣,衛瑾韶嘴角上浮,曉得他的身份了。馬上到年關,賬目還有好些沒有對清楚,她不欲在景晨和她家人的事情上插手,索性不理會,繼續看著手上的事情。 碧琴和碧書二人對視,明白殿下所想,也就緘口不言。 · 院落中的景昱已經站在原地許久,久到他的肩頭都有薄薄一層積雪了,可房中的人卻沒有出來,不僅如此,整個司馬府上下都無人前來。 他仿佛入了無人之境一般。 就在他以為這是景晨給他的下馬威的時候,朦朦朧朧的,他好似在風中聽到了些許痛苦的呻/吟聲。不確定是否是自己聽錯了,景昱動了動,上前了半步。 這一動,倒是讓他聽清了,景晨所居住的房內,確實有著輕微的呻/吟聲。這聲響聽著極為的痛苦,好似她正在承受些常人無法忍受的苦痛一般。 顧不上奇怪,景昱上前,一手推開了房門,卻并未及時進去。 昏暗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房門被推開的聲響似乎是驚動了房內的人,痛苦的聲音歇下。 “我進來了?!本瓣湃绱苏f。 在他話音落下后,屋內點起了燈?;椟S的燭火被景晨拿在手中,她也不知是何時下的床,身上穿著素白的中衣,長長的頭發沒有規矩地散落著,面上的面具也不知所蹤,一張和景昱有八成相似的臉就這樣出現在在了他的面前。 燭火之下,景昱認真地看著自己的jiejie,不知道為何,他竟然在景晨的身上看到了一層薄而淡的金色的光芒。 “你該喚我什么?”景晨的眸色暗紅,聲音充滿了疲倦,若不是景昱的目力過人,他怕是會忽略掉景晨言語間顫抖的手。 抬手接過景晨手上的燭火,景昱一手攬住景晨瘦弱的肩頭,將她推入了室內,隨后很是自然地關上了房門,阻斷外面越來越大的風雪。 景晨并未閃開,任由景昱將她推到了廳內桌前。 “里面是你的閨房,我就不進去了?!本瓣诺哪抗獾痛?,并沒有坐在景晨的身邊,而是站在她的面前,像極了幼時犯錯的模樣。 見他如此,景晨的嘴唇微微抿起來,露出冷硬的弧度來。她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床榻,又看了看眼前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長得如此高大的弟弟,拂袖一揮,窗戶與房門盡數被打開,風雪就這樣灌了進來。 “你做什么!”景昱哪里想到她會如此,風雪吹在臉上,砸得人生疼。他慌忙地轉過身,將房門和窗戶一一關上,再看向景晨時,就發現,她的一雙暗紅色眼眸,此刻已經全數變成了赤紅色,幽冷而深邃。 景昱的內心,頓時似是置身于天涯之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