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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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雪下得極大,不過短短百余步,景晨的肩上就已經滿是積雪。眾人列席站好,景晨在首位,等候著段毓桓的到來。 然而在不知不覺中,她竟就這樣站著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到段毓桓在上位,手中拿著一柄短劍,若是沒有看錯,這短劍正是格拉丹素日拿在手中把玩的。 短劍的劍身短小,劍刃上泛著森冷的光,光芒落在景晨的眼上,讓她感覺有些不太妙。 景晨蹙眉。 “大司馬攻破漠北,不世之功。眾卿說說,孤該如何賞賜大司馬呢?”段毓桓瞧見景晨已經轉醒,他將短劍入鞘,放在一旁,隨后笑著對著列為臣工說道。 他這樣說話,底下人如何曉得,眾人的目光在景晨與段毓桓的身上流連著,一時間朝堂內鴉雀無聲。 見此,段毓桓本就不愉的心情更是平添怒火,他垂眸瞥了眼景晨,問道:“大司馬,你說,孤該如何賞賜你?” 平定漠北是大軍的功勞,怎的現在只問景晨一人? 景晨可顧不上段毓桓的臉面,她甚至并未出列,只是在原位虛虛地拱手,便朗聲回道:“臣與眾將出征漠北,平定華爾達內亂,活捉格拉丹。按制,王上當論功行賞?!?/br> 段毓林的目光此刻并未落在景晨的身上,他向下環顧一周,只見人人垂首,哪怕是平日里最是愛嚼舌根的御史大夫們,都緘口不言。 他沉聲道:“孤對大司馬委以重任,授卿雄兵,令卿居關要。以國帑民財供之,皆是仰仗卿的忠智賢能。然,卿以為卿在此次漠北之戰中毫無過錯嗎?” 這話倒是讓景晨覺得新奇了,她有什么過錯? “臣不知?!本俺垦鲋^,直視段毓桓的面容。 臣下竟敢只是天顏,段毓桓對景晨如此無力的舉動惱怒不已。但顧及場合,只得隱忍不發。 “大司馬深夜奔襲千里,致使營中兵士死傷甚眾。如此怎的不算是過錯?”大殿角落一個身著青衣的官員出列說道。 若是殿中有人說她坑殺了漠北王族,她倒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但這算是怎么個攻訐法?兵士出征自是有損傷的,何故怪罪于千里奔襲呢? 景晨回首看了那人一眼,只是一眼,那人便兩股戰戰,不敢再抬頭看景晨分毫。被他這沒出息的模樣逗笑,景晨朗聲大笑。 見到大司馬笑起來,她身后所屬武將更是不顧上位黑成鍋底的臉色,同樣笑出了聲。就是文官所在的位置,有人也不由地掩袖偷笑。 就在文官偷笑之際,只覺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舉首一看,竟是王上。那人登時驚出一身冷汗來,連忙收斂了神色。 “本王竟不知,在我朝,出征打仗有兵士的折損,竟是主將的過錯了?若是如此,王上,臣建議裁撤大軍?!本俺繎械煤瓦@些人糾纏,直接發作。 少角和少征倒是沒想到大司馬會如此不留情面,但他們本就是景晨的家臣,此刻自是沒有推脫的道理。二人出列,附和應聲道:“臣附議?!?/br> 武將向來以大司馬馬首是瞻,燕國境內武將只知大司馬不知王上的局面自開國以來就是如此。之前許多武將并不曉得景晨的能耐,可眼下,她不過出征三月,就將漠北盡數攻破,更是坑殺了所有王族,還帶回了格拉丹,此舉怎能不說是威武。 然而就是有如此戰功,王上卻不想著大賞三軍,反而是讓這群尸位素餐的文官們肆意攻訐,如此怎能不寒了眾將士的心。 一時間朝中半數朝臣都俯身在景晨的身后,附議她要裁撤大軍的想法。 段毓桓不等這些人站出來,他就已經氣得面色發白,手更是抖了起來,指著景晨以及一種武將怒道:“在這大殿之上,你們可還有王法?汝等可曉得你們是孤的臣工?” “朝堂之上本就是議事的,王上既認為大司馬出征有錯,還請明示,大司馬錯在何處?”少征不卑不亢地回道。 “大司馬坑殺漠北王族,不上奏天聽,便扶持蘇迪爾為王,卿等當真以為她抓回來的人,是華爾達的先王格拉丹嗎?”段毓桓咬牙道,“景晨,你可知你這是欺君……” 話還沒有說完,一直站在景晨身后沒有附議的冠英站了出來,道:“王上,大司馬所俘的正是漠北華爾達部先王格拉丹?!?/br> 段毓桓一愣,接著道:“眾卿莫不是當真孤瞎了不成?那格拉丹身長八尺,魁梧至極,景晨所俘的人,哪里有半分格拉丹的模樣?” “王上,格拉丹不曾離手的短劍就在您的案頭,您是因何疑心大司馬?”少征跪伏在地上,聲淚俱下,若不是曉得他是在給景晨開脫,還以為被段毓桓針對的人是他,“大司馬殫精竭慮,身先士卒,立下不世之功,怎能受到王上如此懷疑?” 眼瞅著少司馬都哭了,方才附議的武將們,面面相覷,看了對方幾眼后,便都跪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饒是在場的眾人見識過各種場面,也決計沒想到素來令周遭各部聞風喪膽的燕國大軍的將軍們,會在朝堂上如此痛哭流涕。 段毓桓被架在王位之上,根本不知該如何反駁。 景晨冷眼瞅著這一切,過了許久,道:“眾將與臣攻破漠北,不世之功,臣不要旁的賞賜,但請王上封我侄兒景漪為顓臾王世子,隨軍參將西江麓聰穎機敏,臣欲將其過嗣我宗。至于其他諸將,臣已經將封賞奏章呈上,還望各省下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