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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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狄死后,他的尸體是由少角處理送給啟泰的。 啟泰本就是景晨部下的參將,只不過是在段毓桓還作為王子的時候,就劃歸到了段毓桓的手下。雖然他登基后,對啟泰多番示好,更是將整個宮城的戍衛與京畿的守衛都交給了他,可在啟泰心中,他所向往的,是跟在景晨身后,上戰場殺敵,而不是困在皇城之中。 少角幾乎不需要怎樣規勸啟泰,就輕易地讓啟泰打開了宮城,任由少角的人將汪狄的尸身送了進去。 這一切,少角只不過給了啟泰一枚司馬家族的族徽。 一定程度上,景晨是可憐段毓桓的。 登基三年,除了那些個像墻頭草的文臣,滿朝竟再也沒有他的人了。如此王上,當著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做個閑散的藩王,安穩清閑的度過一生來的自在。 回到府中,景晨徑直來到了自己的內院。剛一進來,就看到衛瑾韶坐在梧桐樹下,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卷。 她好似沒有聽到景晨的腳步聲,目光依舊在自己手上的書上,對景晨的逼近渾然不覺。 “怎么不去書房,這里有風,當心著涼?!本俺可砩系囊路€沒有換,朝服的外袍還在她的胳膊上,她瞧著衛瑾韶,說道。 “還好,并不覺得冷?!毙l瑾韶看到景晨伸過來的手,她的手搭在上面,被景晨拉起,“朝會可還順遂?感覺你的心緒好似不太明朗?!?/br> 景晨的面具將她大半容貌都遮掩住,世人只能透過她的嘴唇來稍加判斷她的情緒。此刻她并不覺得自己暴露出了自己的情緒,然而,衛瑾韶還是看出來了。她笑了笑,拉著衛瑾韶坐到石桌前,這才說道:“還算是順遂,只不過,覺得段毓桓有些許的可憐罷了?!?/br>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何況,他貴為一國之君,屬實與可憐沾不上邊?!倍藙傄宦渥?,就有人上了熱茶來,衛瑾韶端起其中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語氣十分平和地說。 景晨輕笑,她將朝會上發生的事情講給衛瑾韶。 聽到景晨推舉和啟泰請辭,衛瑾韶的眼睛微微瞪大,過了片刻,她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言說的笑容來,有些了然又有些輕快,她看著景晨,搖了搖頭,說:“問箏幸虧非我臣民,否則,我怕是會被氣死?!?/br> 景晨聽她這樣說,回道:“我若是你的臣子,謝家早就被我殺干凈了?!倍乙惨欢〞荒銡⒈M全族的。 衛瑾韶微微嘆了口氣,她很清楚景晨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么,她手輕輕地覆在她的手上,說:“那里沒有我的位置。既舍棄了一切來到這里,我自是沒有想過再回到廟堂之上。如此,問箏怕是沒有機會做我的臣子了?!?/br> “我是你的駙馬?!本俺炕匚招l瑾韶,抬眸,與她對視。 看著這樣的景晨,衛瑾韶不禁一笑,她溫聲說道:“駙馬可沒有將軍自由,若是可以,我只希望你做個自由自在的人?!?/br> 楚國重禮,何況她是長公主殿下,有了駙馬,她們就得別府而居,想要親昵一二還要提前讓嬤嬤去拜請,如此,哪怕是夫婦二人的感情再是火熱,也終究會被禮教的隔閡而冷卻下來。 此處甚好,能夠與景晨呆在一處,甚好。 景晨點了點頭,她并未想到楚國境地,她只以為衛瑾韶是在說家族情況,想了一下,說道:“我的父兄皆是戰死白山,而族中其他的人家與嫡系一脈素來不算太過親近。左不過這些天,他們就該陸陸續續進京拜見夫人了?!?/br> 夫人?衛瑾韶聽到此稱呼,先是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就看到景晨也愣了一下,隨后她笑了笑,點頭應下。 “景氏嫡系凋零,我父本是庶子承襲。我父輩的嫡系早已絕戶,與我父親近些的,是苒林的父親,西江疾;除此之外,只剩下北寺建這個堂侄還算是血緣至親了?!本俺坑终f道,“至于其他以司馬為姓的人,多是旁支,不必放在心上?!?/br> 衛瑾韶只以為景晨所言是為了不讓自己過于煩心族中事務,卻不知,當真正看到司馬一族近親的時候,她屬實是驚訝了一番。 誰能想到,在燕國屹立多年的司馬一族,竟真的凋零至此。族內成年男子甚少,哪怕是成年的男子,也少有過不惑之年的。 自然這是后話。 · 二人在院中聊完,日頭堪堪爬上正當空。 閑來無事,景晨與衛瑾韶用過飯后,來到了書房。一個處理軍務,一個則是在另外一方桌子上抄寫經書。 軍中事務并不算繁重,景晨看著簡報上的文字,心知自己無法在留在京中了。她起身,來到衛瑾韶的跟前,看著她在書寫。 她是見過衛瑾韶的字的,清俊秀雅的字跡,將過往暗藏的鋒芒盡數斂起。正如現在的她一般,沐浴在陽光之中,好似當真只是她的妻子,而非長安一般。 “怎么在抄經書?”眼瞅著抄寫差不多,景晨靠在桌前,詢問。 衛瑾韶擱筆的動作略微頓了下,隨后輕輕地笑著,回答:“快到我父王崩逝的日子了,我雖不在楚京,卻也是要祭奠一番的?!?/br> 楚仁王崩逝時節幾何景晨并不曉得,她聽到衛瑾韶這么說,眼睛眨了眨。一時間并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還是衛瑾韶發現了景晨現在的生硬,她笑了一下,輕聲又道:“哪怕我在楚京,身為女子,我也是沒有資格往皇陵祭祀我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