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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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呢? 景晨不知道。她的腦海中好似憑空出現了另一個自己一樣,說是自己卻又好像不是自己。這個“景晨”冷漠、高傲,桀驁地瞧著自己,她的眼神好像在看垃圾。 莫名的, 景晨不喜歡這樣的“景晨”。 她勉力壓下心中所有冒出來的暴躁念頭,凝神瞧著身上的衛瑾韶,只看到她那雙本來如墨玉一般深邃沉靜的眼眸,此刻變得赤紅,里面蘊藏著濃重的、難以言說的情緒。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而她晶瑩的下唇, 從輕薄變得厚重,甚至上面還帶著幾絲血跡。 “問箏?!彼鬼粗俺? 目光沉沉,手指卻在景晨同樣有著血跡的嘴唇上,輕輕地撫弄著。 景晨抬眸看向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此刻的衛瑾韶能夠清晰的看到,景晨這雙赤色的眼眸里醞著的霧靄,這樣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此情此景,如同千年前的那晚一般,看著景晨眼里的水澤,衛瑾韶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垂下身,低下頭,輕輕吻上她通紅的眼睛。 室內靜謐,縱使床上的二人并未發出太多聲響,在此刻也顯得是那樣的明顯。 景晨能夠感知到衛瑾韶的溫柔和不急躁,她擁著她,一改往日里身為大司馬的冷硬和強悍,整個人如同小娘子一般,沉溺在衛瑾韶給她的溫柔之中。渾然不知,在她情動至極的時候,衛瑾韶悄然將自己的一股內力送入了她的體內。 沉寂多年的血脈聞到同族的氣息,很是興奮地活躍了起來。 余光瞥到景晨腕中變得越發鮮紅的血脈痕跡,衛瑾韶不動聲色地笑著。 就算是一體雙生,不可同活。那么,眼下也變成了,她生她就生了。她命數千余年,這樣卑劣的人間,若是只有自己獨活千年,那該是多么的無趣。 分她百年又如何? · 一夜好眠,直到景晨被笄女叫醒。 恰逢八月十五與大婚,卻要參加大朝會,景晨的心情決計算不上好。她起身時看到衛瑾韶依舊閉著眼睛,拿起自己的面具戴好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門,與一眾侍候的人來到了偏房。 繁重的朝服被一件件地穿上,景晨十分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燕國十五日才有一次朝會,初秋夜晚溫度屬實,段毓桓也有些倦怠,是以眾臣工基本上都是卯時末才聚集,而今日卻有些不同,臣工早早地都到了。昨日司馬大婚,許多官員都只是送上賀禮就被司馬府的人請離了,這些官員不約而同,都等著今日,親自同景晨拜賀。 卯時初,景晨剛一下馬車,就看到了原本三一群、五一堆的官員們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這些身穿緋色、青色朝服大人們,滿臉喜色的模樣,一時間讓景晨有些分不清昨日究竟是自己大婚還是他們又再娶了。 眼看著景晨被人團團圍住,少征等人也不出聲,有司本想偏幫一下大司馬,此刻卻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瞅著景晨被一眾人恭賀新婚,夸贊大司馬夫人容貌傾城,景晨笑著將這些祝賀一一收下。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會來拜賀景晨,至少在不遠處,那群掉書袋的文官們的口中,景晨敏銳地聽到了些旁的:“魏大人,聽說皇宮內昨日有人行刺,已被禁軍抓捕。大人可曉得此事?”、“今日朝會,大司馬怎的沒有告病了,過去都是裝得不成?”、“黃大人,北境告急,軍報可已經呈報王上了?” 諸如此類,景晨聽著只覺得沒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府同瑾韶再睡上一睡。沒過多久,有司高聲報道。 百官整理冠帶,待殿門一開,文東武西,以景晨、丞相為首魚貫而入。 朝會的內容不外乎是近來的大事,景晨閉眼聽著百官的小聲嘟囔,不待自己不耐煩,就聽到了段毓桓的腳步聲。睜眼一看,果真是段毓桓來了,他這些日子臥病在床,今日雖有好轉,腳步卻還是虛浮的,面色也與過往紅潤不同,透著蒼白虛弱。 諸官跪拜,起身后,便聽到段毓桓皺眉問道:“大司馬新婚,怎的來大朝會了?” 明知故問就更是無趣至極了,景晨連裝都懶得裝,她拱手回道:“王上,大朝會臣還是要來的,只是臣方才新婚,力有不逮,不知能否求個恩典?” 段毓桓未料到如此,不過眼下卻也是隱忍不發,他瞪了眼一側的黃門,道:“給大司馬大將軍賜座?!?/br> “謝王上?!本俺抗蛞参垂?,受了這座。 朝堂上的人見此大氣都不敢出,一時間都摸不清楚大司馬和王上這又是哪一出。大司馬的脾氣秉性王上不是不知,此前多番試探,現在大司馬仍舊俯首稱臣已算得上忠孝,王上若是再逼迫,恐生事端。 段毓桓向下環顧一周,看到百官人人* 垂首,開口道:“昨日大司馬成婚,孤的宮城之內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彼f罷,是以黃門將尸體抬了上來。 汪狄的尸身轉眼就呈在了眾臣中間,文臣們哪里見過如此陣仗,當下就有人受不住血腥味,作勢要嘔。但礙于段毓桓還端坐于王位,只得生生忍下。 瞧著那人的模樣,少角不由地笑了起來,他正要和少征說些什么,就感覺到了上方一道冰冷的目光投了過來,舉首一看,卻是段毓桓。 原來是段毓桓。 少角并未收斂神色,只是轉身看著景晨。 等到景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后,少角這才收斂,面色正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