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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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不聽景晨所說,她一手幫景晨脫下還未濕透的深衣,待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褻衣后,這才說道:“我金貴些什么?我自幼長在蒼云滇,那處可沒有隨行伺候的人,許多事都是我自己做的?!?/br> 這還是景晨第一次聽長安講起她的幼時,她的眉眼亮了一些,看著長安。 長安卻好似沒有看到景晨這樣的眼神一般,她走到浴桶旁,擰了一把熱毛巾,搭在了景晨冰冷的手上,又不動聲色地感知了一下她手腕上的血脈,見血脈無虞后,這才又說:“你要不要……” “嗯?”景晨抬眸,一眼撞上了她欲言又止的目光。 “要我摘下面具嗎?”景晨的手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腦后,卻還是詢問長安。 長安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摘下或許會暖和的快些,要是不方便也就算了。不過我這府中該是沒有旁人的眼線的?!?/br> “無妨?!本俺啃χ?,緩緩摘下了自己戴了許久的面具。 第080章 夜宴(下) 夜宴(下) \ 雖不是第一次瞧見景晨的面容, 但長安還是被面前素白著一張臉的她給驚艷到了。她一身白色的褻衣,表情沉靜,看不出喜怒來, 動作間抬眸,眸光如同波光流轉一般, 眸色直直地落在了長安的身上。 金冠被拆下,她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腰間, 冰肌玉骨, 盈盈細腰, 似是仙子墜入凡塵。 身為楚國王族,長安自是見過許許多多身世顯赫的人??蛇^往見過的那么多的人,哪怕是父王, 他的身上都沒有景晨這股渾然天成的高貴氣勢。 她有如此容貌,卻要被一方面具遮掩, 當真是可惜。 見長安久久沒有說話, 表情甚至流露出一些些惋惜的神色,景晨覺得有些疑惑,輕輕喚道:“瑾韶?” 長安抬眸,應聲, 道:“怎么?” 景晨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著的褻衣,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強忍著鎮定,說道:“我沒有旁人伺候沐浴的習慣,瑾韶若是無事……”便到一邊去吧。 過往有面具遮掩住景晨的面容,長安只能透過她的眼眸來判斷她的情緒, 而現在,景晨將面具摘下后, 她方才強裝著鎮定的神色在長安的面前就明晃晃地袒露了出來。似是沒有聽懂景晨未說出口的言語的意思一般,她笑著,詢問:“是嗎?將軍家世顯赫,那位名* 喚笄女的侍女,在將軍幼時也不曾服侍過將軍嗎?” 雖然父親對待兒女不似尋常勛爵人家溺愛,但她到底是父親唯一的女兒,與哥哥們和昱弟不同,父親對她總是有一份溫情在的。這樣出身的景晨,怎么可能真的沒被人服侍過呢?要是在府中,她自然不會推辭笄女的服侍,可眼前的人卻并不是笄女。 這是瑾韶啊,衛瑾韶,長安公主。 景晨抬眸,問道:“瑾韶是在打趣我還是想要折煞我呢?” 這種問題,長安不想回答。她回首,從桌上拿過梳子,走到景晨的背后,慢慢幫她梳開濕發,最后嘆息道:“我沒有打趣你也沒有想要折煞你的意思。你的身份不容有失,是以才沒叫侍女前來。若是你不想要我留在這里,我自會去旁處?!?/br> 如此委屈的話從長安的口中說出來,落在景晨的耳中,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轉過身,拉住長安瘦削的手腕,近乎討好地晃了晃,柔聲勸慰道:“我只恐委屈了你。不用去旁處,就在那處歇息就是?!?/br> 長安彎彎嘴角,說:“好?!?/br> 言罷,長安當真來到了景晨目光所示的地方,靜靜地坐在了那處。而在她的身側桌子上的,正是景晨摘下來的昆侖代面。 事已至此,景晨再也沒有了推脫的道理,更何況她本就不是扭捏的人。緩緩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褻衣,景晨長腿邁入盛著溫熱的水的木桶,坐了進去。 長安瞧見在月光下泛著流光的昆侖代面,她來到桌前,手指輕輕在桌上敲著,目光在昆侖代面和景晨的身上不住地流連著。 “問箏?!毖鄢蛑俺恳呀涢]目了半晌,長安也顧不得自己對著代面莫名的熟悉之感,她出聲叫了叫景晨。 景晨這一天真的是累了,現下時辰已經不早,若是無事她怕早就回房間入睡了。更何況今夜她本就飲下了太多的酒,現在坐在熱水中更是覺得昏昏欲睡,眼睛都好似睜不開了一樣。 懶懶地哼了一聲,算是給長安的回答。 長安見她這樣,放在昆侖代面上的心思盡數散去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下的凳子,距離景晨近了一些,這才說道:“我怕你睡過去,夜深了,當心著涼?!?/br> 她本就淋了雨,雖然內里的衣衫并沒有濕透,但發絲到底是濕透了的,要是在浴桶中就這樣睡過去,難保不會著涼,甚至是感染了風寒。 景晨也曉得自己這身體還不是能夠病倒的時候,她抬眸,看向明顯距離近了一些的長安,笑道:“那瑾韶同我說說話吧,免得我真的睡過去了?!?/br> “你今日去了哪里?”長安站起身,拿起桶邊的帕子,用熱水浸透,來到了景晨的身后,詢問道。 去了哪里? “瑾韶難道不知嗎?”景晨回首,一雙透亮而澄澈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長安的臉,反問道。 長安如何能夠不知,若是當真不曉得,也不會在見到景晨被淋成落湯雞的第一時間就詢問是不是段毓桓給她氣受了。 濕熱的帕子落在景晨裸露在外的肩頭,長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回答景晨這樣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