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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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渂望向景晨,無奈一笑:“若是摘下面具,問箏這男裝便是無法令人信服?!毖韵轮?,只要戴著面具,她這男裝便可裝下去。 既然如此,那長安是如何能毫無詫異自己女子裝扮的呢? 難不成南楚還有士人扮女裝的癖好? “是有人識破問箏女子身份了?”司渂眼中盛滿了擔憂,景家雖勢大,然而景晨到底才襲爵不久,根基尚不穩。要是她女子的身份被有心人利用,那她覺醒一事怕是又要橫生枝節了。 自己是女子一事,眾人早晚都會知曉的。景晨不是那么在意世人的看法,更加懶得為此勞心費力的掩飾。當年時機過于巧妙,族中親近之人對她的身份多有揣測,卻無一人敢言說。 為了護住景家,父兄連欺君之罪都做得。眼下景家只剩下她一人,段毓桓又奈她不何,她自然是無所畏懼。 可為何所有人都將她是女子一事看的如此重?就連司渂怎的也不例外? 她轉過頭,望向別院繁茂的梧桐葉,冷冷道:“識破又能奈我何?” 知曉景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司渂也不加解釋。她神色如常,點了點頭,溫聲將話題岔開:“好。我曉得你的能耐,說些旁的吧,此行前往齊州可順利?” 不過是襲爵,哪里有什么順利不順利一說。忽的,她想到自己未前往蒙山一事,凝了下眉,偏頭說:“還算順利?!?/br> “順利便好?!彼緶b點點頭,手指不斷地在推演著什么,不多時,她猛地抬起頭,“你星夜返程并未往蒙山?” 大司命素來都有推演的能力,對司渂知曉自己星夜返程一事景晨并未詫異,她斟酌著回道:“南方密報事態緊急,我便令表妹替我往蒙山去了?!?/br> 景晨的話就像是一支利箭,直直地射中了司渂的心口,令她疼痛難忍。強忍住發白的面色,司渂站起身,不管景晨當下的疑惑,手掌在她的脊背上摸了幾個位置,隨后便轉過了身,作勢就要離去。 景晨甚少看到司渂如此脾氣外放的模樣,心頭疑惑甚重。欲開口詢問,可司渂行色匆匆,行至拐角更是運功而行,似是急于回霧靈山一般。她走的飛快,平日里身為大司命的端莊舉止全然不見,不多時竟再也看不到身影。 大司命素來行事令人摸不著頭腦,景晨也不計較,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上的灰塵,往內院走去。 · 次日,前往封地多月的顓臾王大司馬大將軍返京。 為首的人身騎高頭大馬,面上還戴著景晨標志的白玉面具,這人縱馬在城中,一路疾馳。路過長安所在的樓閣時,這人猛地抬起了頭,明明是自低處向上的一眼,卻充滿了從高處睥睨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長安周身覺得不太舒爽。 她皺了皺眉,直直地看著面具下的人。 那人自是感受到了長安的目光,她沖著長安笑了笑,隨后馬鞭一甩,徑自騎馬入府。 此人是誰? “查明齊晨此行歸程沿途諸事,與我回稟?!蹦枪墒煜び至钊司o張的情緒長安還是第一次有,那人不過一眼,就好像是在她的腦海里扎了一下,突兀且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她竟覺得這人是她認識的人。 那雙眼,她見過。 恍惚中,她似是見到了一人走在風雪之中,她跟在那人的身后。腳下是逐漸變厚的雪,此處僅有一片白茫茫的雪,除她們二人外再無半分生機。雪花越下越大,寒風一吹,本還漂浮在空中的落雪卷起了陣陣雪霧,只逼二人而來。 長安下意識地抬手,可當她清醒過來,眼下她正在燕京,此是正值夏日,哪里有風雪,更不要說那人。 只覺得自己是這幾日休息不夠,長安再度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起身,欲回閣中睡下。 近些日子,她時常陷入混沌,身子不太爽利?;厝ゲ贿^片刻便悄然入睡,許是牽掛方才的那場幻境,長安竟然再度夢到了那時的場景。 雪霧向二人逼來,只見前面的人轉過頭來,聲音又急又快地說道:“化形!”她的話音剛落,便看到她在雪霧中輕盈起跳,運起了輕功,不多時,便已走遠。待長安再度跟上時,前方哪里還有人的身影,只有一只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鴻鵠在頭頂盤旋。 楚京從未有過如此大的風雪,感受著寒風卷著大雪,刮在自己的面頰上,長安不覺得多么新奇,心頭有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她垂眸看著自己在風雪中并未被凍紅的手掌,神情略有迷茫。 不知何時,她竟已經到了山巔。 說是山巔倒也不是,此處更像是修葺在山巔的大殿。本已經消失不見的女子站在自己前方,她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衫,身形縹緲至極。幾步跟在女子的身后,長安隨著她的腳步,逐漸往內里走去,沒過多久就看到迎面向她們走來的一眾白衣,面朝著她們二人單膝跪地。 她是公主,自幼受人朝拜。按理說早該適應了這樣的景象,可眼下她渾身都有些不太適應。 女子眉眼含笑,從白衣人手上接過了一把扇子,轉身和長安說著什么。 她聽不清女子的話。 長安蹙眉,正欲發問。門外傳來了碧琴的聲音,她猛地坐起,緩了緩心神,朗聲道:“何事?” “燕王深夜傳召齊晨?!?/br> 深夜傳召景晨,還是在她“剛”從封地回來的時候。長安掀開被子,披上一側的披風,喚碧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