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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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段毓桓也回想起了幼時,無憂無慮地跟在樞哥哥身后,立志要征戰沙場的自己。只可惜,如今坐穩王位的人是他,而段毓樞…… 早已尸骨無存。 他朗聲大笑,讓人給景晨遞上大弓。 景晨接過弓,抬頭看了眼天。蒼穹昏暗,飛鳥盡藏,更顯陰沉壓抑。不管自己寬大的衣袖,景晨隨意拉了拉手中的小稍弓,眉頭微蹙。 她是弓羽營的衛司馬,常年都是和弓箭打交道。自是十分清楚這些個弓箭的用處,慣常她常用的是開源弓,開源弓[\以竹子做弓胎,桑榆木做弓弭,牛角做弓弣,耐用且射程長。所以在邊境的邊軍更是整備開源大稍弓。 然而手中的小竹弓,漆面精致,弓面狹窄,弓臂也比較短,這種弓,上弦后的弓力比較弱,射程也不遠,僅有箭速快這一優勢。 景晨無語,但也未表現出來,接過遞上來的婦好韘。 拉了拉馬匹的韁繩,令馬隨意地在馬場上跑了兩圈,這才又回到入口處。在眾人的注目下,她稍稍斜著持弓,身子向前探。若是旁人做這樣的姿勢,看起來還會有些許粗鄙難看,可同樣的動作,景晨做出,便給了眾人一種隨著她奔赴戰場的錯覺,她前手推弓,右手拉弦時將馬箭搭在弓臂的右側,瞄準。 “嗖” 箭羽破空,穩穩地扎入正中靶心。 段毓桓不甘示弱,射箭,同樣正中紅心。他轉過頭,笑著看向景晨。 作為弓羽營的主將,方才那一箭不過是舒展肩膀,景晨連續三箭。開弓搭箭,“嗖”“嗖”“嗖”三聲,三箭接中靶心。 景晨的準頭自是不必說,段毓桓連射三箭后,眉頭微微斂起,看似不動聲色地按了按自己的臂膀??蛇@一幕都已被景晨收入眼中,她知曉,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從來都不會是留有情面的人。 同侍從換了一枚角頭箭,她一改方才板正姿態,坐直了身子。面具下的眼眸也不復方才的沉靜,現下滿是凌然,她垂眸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竹弓,將弓高高拉起,長箭搭上,瞄準遠方靶心正中的第一枚箭羽。 眾人皆聚精會神地看著景晨,景晨的右手頓了頓,隨后更是將弓拉到了一個駭人的弧度。 “咻”地一聲,長箭破空而出。 氣勢洶洶的長箭直逼方才第一箭的位置,在眾人近乎錯愕的目光中,竟直接穿透了紅心中的第一枚箭羽。如此霸道的一箭,哪里是這些從未在戰場親眼目睹景晨拉弓引箭之人所見過的。 眾人看向景晨,卻只見,她手里的弓竟因為方才的那一箭,已經斷裂。而她的手也被斷裂的弓弦所傷,血液滴答滴答,就這么一會已經流滿了手。 哪里想到會傷了大司馬的手,一旁隨侍的禁軍登時跪伏一片。 段毓桓更是驅馬而來,不顧景晨現下手上滿是血跡,直接端起她的手,細細地看著。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著,算得上劍眉星目的眼眸里蘊著怒氣,沉聲道:“還不去找御醫來!” “勞王上擔憂,晨無事?!本俺恳恍?,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拿出來。 段毓桓看似不在意景晨的舉動,見她唇角微微勾起,便知曉她并無大礙。然而這雙手血淋淋的,看著還是有些許嚇人,言道:“你啊。小時候就偏生要與我們爭個高低,怎的都加了冠襲了爵這些時日了,還是這副模樣?” 小時爭個高低? 在記憶里,幼時她與段毓桓幾次比試,段毓桓可都是難以望其項背的,怎么到了這時就變成了爭個高低了呢? 她輕輕地笑著,算是應下段毓桓的說教。 御醫來的算是快,景晨對自己手上的傷心中有數,不過是皮外傷,就連筋骨半分都沒有碰到。她伸著手讓御醫給自己包扎。 “安慶過來?!闭驹谝慌缘亩呜够负龅乩事暤?。 隨著他的聲音,景晨這才將目光分給了點場內一身胡服的女子身上。 安慶公主,先王幼女,因母妃身份卑微,生長在南宮,無人問津。若非是段毓桓繼位后,封她安慶公主,她這個先王的幼女,到現在都還不會有封號。 對待可憐的小姑娘,景晨到底還是心軟些的。 安慶公主同啟泰走到二人面前,啟泰下跪。 “臣,大司馬晨拜見公主?!本俺可陨酝碎_半步,向安慶公主行禮。 安慶今年方才年十四,她老早就聽過這位玉面司馬的名號,但見到還是第一次。她大眼睛一直看著景晨面上的白玉,一副想要說話卻不敢的模樣。 段毓桓見此,忽地笑了起來,說道:“晨弟,孤這meimei甚是喜歡你?!?/br> 第035章 冷雨(上) 冷雨(上) \ 段毓桓此言一出, 莫說本就膽怯的安慶公主小臉煞白,就是景晨的面色都冷了下來。 燕國雖是段氏王族,可實際上除了段氏外, 還有景、元、祁三大氏族。三大氏族分別為世襲的大司馬大將軍、大司徒以及大司空,三族共同掌握著朝中的軍政、戶籍與工事。 世家豪紳對一國之主來說向來都是眼中釘、rou中刺, 燕國建國僅有兩個甲子,其中并非沒有妄圖削弱士族權力的王, 可無一例外的, 皆以失敗告終。王的新政在地方根本就無法推行下去, 而在中央的三大氏族又牢牢把控著軍政,哪怕是王也無法撼動其半分。 為此削弱、節制士族權力,幾乎成為每一個新王試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