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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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聞言,立馬搖頭。 燕國以都城為例,全民皆兵,若是趕上戰事,是不論老少都需要奔赴戰場的。然而在無戰事的時候,百姓可以馬夫、柴薪皂隸等職當役,賺取銀錢。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一年收入多的能有二十兩。 這是燕京都城,若是地方州縣,百姓年收不過十兩銀子左右。 左不過一個不讓姑娘入奴籍的請求,就要花費了普通人數十年的收入,此舉,就算知曉少君有自己的考量,少征和笄女也深感不妥。 “二百五十兩已是尋常燕京百姓十余年的收入了?!鄙僬魈嵝训?。 一股風襲來,穿透正廳未關上的門板,直直地奔著景晨而來。風中裹挾著不知從何處來的樹葉與沙土,景晨抬袖、拂手,將風消匿于無形。 “甚好?!泵β当疾ㄒ惶?,景晨也有些許的累了,她掩唇打了個哈欠,起身,“此行切勿低調,最好讓整個燕京都知曉?!?/br> 說完,景晨站起身走到門邊,她站在月光下,回首看向仍跪伏在地上的二人。 “少征多慧,此刻怎的糊涂了?” 留下這么一句話后,景晨足尖輕點,運起輕功,往自己的內宅而去。 廳內的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少君此舉的意思。 過了片刻,少征頓悟。 第032章 西江麓 西江麓 \ 周遭靜謐, 僅有遠處的梧桐枝葉迎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響。府中巡視的侍從大半都是景濟親手從司馬一族旁系子孫中挑選來的家養子,對景氏自是十分忠心, 唯景晨馬首是瞻。這些個人知曉少君不喜喧鬧,走路幾近無聲, 唯恐吵到在園中漫步的少君。 景晨的步伐不快,她感受著夜風, 閑庭信步。尚未走下小橋, 她停下了腳步, 垂眸看向橋下的溪流。 溪水潺潺,夜風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涼意,穿過薄涼的夜色, 向景晨襲來。有發絲吹到她的唇邊,她不為所動, 依舊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冷白的月與精致的白,顯得是如此相得益彰。她的身影同天邊的月,一齊倒映在水波瀲滟之中。 凝望著水中的自己, 恍惚中,景晨仿佛看到了自己徜徉在水中,閉眼沉睡的模樣。 在水里睡覺? 當真不會惹上風寒嗎?一身厚重的衣衫被水浸后,變得愈發沉重,而且濕噠噠的,穿在身上也決計不會好受。 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在思慮睡在水中一事, 景晨只覺得荒唐。她眉頭緊鎖,過往她對這種虛無縹緲的幻境不甚關心, 只當是無聊之人的黃粱美夢,然而上個月望日的夢境后,她口中的確有著血。夢境過后身體的反應也是實打實的,莫說一直隱隱伴隨的心口絞痛減輕了許多,就是神思也比過往要澄明了許多。 少宮苦心鉆研多年的湯藥不頂事,一場夢境就能改善? 這是什么道理?難不成她成了什么禽獸,需得飲血才能保證神識清明? 凝望著水中隱約中浮現出的像是自己,仔細看去又不太像自己的幻影,景晨抿唇,似是被蠱惑,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橋上欄桿,上半身向前,就要下水一探究竟。 此時,更勁的一陣風襲來。 原本有些恍惚朦朧的眼眸,登時清醒過來。面具遮掩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景晨的眼眸瞇起,無聲地嘲笑自己的糊涂,然而,她忽地覺察到了不對勁,猛地轉身看向天空。 瞬息之間,她忽地提氣,腳踩小橋的木頭欄桿,飛身往外院墻頭而去。足尖踏上瓦片,青瓦在她的足下并未發出多少聲響,她疾步往前奔去,在轉角時,正好看到一黑色的人影。不做他想,景晨當即將腰間的令牌摘來下來,幾息之間,已然到了黑衣人背后不遠處,她轉手直直地將令牌往黑衣人的脖頸處飛去。 令牌被景晨以內力甩出,直奔那人的后脖頸而去。那人反應極快,立刻偏頭躲避,然而就是如此迅速,他的耳朵仍舊被猝不及防出現的令牌削出了血。未曾想到會被人發現,亦未想到竟有人能夠傷到他,那人轉頭,神色中帶著極為明顯的震驚。 景晨見狀,上前半步,立在房角的鴟吻之上。月光盡數灑在她的身上,能將她的神情與動作清晰地傳達給對面的黑衣人。她本就一襲白衣,清冷之感甚重,現下烏黑的長發與衣擺隨風飄揚,面上的白玉面具更是符文頓現,隱隱地露著青色的光。 “來者何人?”景晨的手扣在腰間,沉聲問道。 黑衣人自然不會回復她,他瞥了眼景晨,飛身一躍,直接跳到了屋檐邊,馬上就要離開司馬府的地界。 景晨冷笑一聲,剛要上前了結這人的性命,卻想到這人出現的時間是如此的巧妙,她腳步頓住,面上露出興色。 見她沒有追上來,黑衣人趁機離去,他已無法顧及會被院中其他人發現。腳步凌亂,青瓦四散,不過片刻就再無身影。 “何人造次???”瓦片的聲響將屋內的人驚醒,少角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地只穿著一襲中衣,手握著長刀便跑了出來。 四下看去,見已無人影,少角上前,將掉落的青色瓦片撿起,神情凌然。這世道當真是變幻無窮,竟然會有宵小來司馬府造次了。少角眉間煞氣頓現,就要飛身上房頂來,巴不得立刻手刃來人。 將他的動作收入眼中,景晨拍了拍自己的衣擺灰塵。她仍舊立于房頂,垂眸看著少角,風聲颯颯,她的聲音隨著風送到了少角的耳中:“莫慌,放他歸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