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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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 即便是長安心有反意,藏兵于蒼云滇也無人知曉,更是無人敢查。 景晨站起身,目光盯著桌上的地制圖,倒吸了一口冷氣。 南楚仁王崩逝那年,大哥便同父親揣測長安可能會心生反意,但父親不以為意,總想著即使長安天縱英才,但在那種被禮教捆綁束縛的朝中,想要登上大寶,堪比登天。 然而,五年了過去了,時移世易。 五年的時間,以長安之能,南楚朝堂當真都是崔謝之流?莫說她的駙馬都尉是當世大儒之子,就是這* 次秘書省文字獄一案出頭的那位中書門下省的解約,怎不是受了她的旨意。 不僅如此,除去韓作武是有名的公主黨,朝中其他武將也大多為長安拔擢。僅僅是景晨知道的,就包括他們的兵部侍郎□□、樞密制學士呂秀正,中央如此重要的兩個部門長官都是長安的人,地方又該是如何模樣呢?武德司如此針對蕭韶,當真只是為了抓捕逃犯?還是為了報復蕭韶舅父參長公主呢? 要知曉,武德司南楚王上禁軍啊。也不怪崔謝之流忌憚,短短五年便培植出如此勢力,怎能不憂心。 若是長安起事…… 那奶娃娃皇帝和滿朝只知掉書袋的文臣,能有什么用處?難道要在雙方陣前講那些個詩書禮樂易嗎?講什么才是正統,什么才是忠君之道嗎? 長弓利劍可聽不懂這些個教誨。武將被欺辱多年,但凡有點腦子的將士,自然會追隨重武的長安,莫約還會做一做收復北國的夢。 士人治國,從古至今有哪個朝代能在士人的輔佐下國祚綿延至今? 就連從上古傳承下來的顓臾古國,不也還是在父親的鐵蹄長刀下,城破國滅。 長安若是楚國君主? 景晨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她靜坐沉思。 “少羽?!焙龅?,景晨抬眸,輕聲叫了長久躲在暗處的人。 少羽無聲地走出,上前,就要對著景晨行禮。 景晨哪里受得起他的禮,連忙走到書桌前,抬眸看了眼少羽。恰好此時少羽也在看她,二人相對行了一禮。 禮過后,景晨這才笑道:“大哥莫要再和我行禮了,我還要回?!?/br> 她一說罷,少羽本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些許弧度,頗為無奈地覷了眼景晨。二人都入座后,這才問道:“何事尋我?” 她本就不是什么遵從禮教的人,見少羽直奔主題,自然不推諉,拉著剛坐下的少羽的衣袖,來到了書桌前。細長的手指在蒼云滇處,說道:“此處,長安封地。三面環山,山高林密,無中央直屬官員,又是楚國圖騰鳳凰居住地,稱得上祥瑞。若是……” “藏兵于此?”少羽瞥了眼景晨后,目光就落在了景晨手指的地方,眉頭微蹙,“我對兵事知之甚少,若是長安起事,晨以為勝算幾何?” 景晨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少羽的問題。她這一笑,倒是有了幾分外界傳言的乖張和狂狷。她細長的手指不住地點在蒼云滇之上,少羽知曉,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如此,那便不需要他了,少羽悄然告退。 無聲無息,仿佛未曾來過一般。 起事本就講究個天時地利與人和。當年仁王病重托孤長安,有人不滿,可長安是仁王唯一嫡女,就是現在的奶娃娃也不過是個庶子。王位,長安當然是有資格的,她比現在楚國那個少君差在了哪里? 不外乎她是女子。 這五年,她已經在朝中立足,更是大權在握。所缺的不過是一個天時與人和,天時不可控,可這人和卻是容易。 她此前大舉殺了三百文臣,便是在言明:不與士大夫共天下,與百姓共天下。士人幾何?庶人又幾何? 長安所圖深遠,當真是好心機。 景晨嗤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盞,再度瞥了眼蒼云滇。 可惜南楚那幫愚昧庶人,他們怎會知曉長安所謀深遠,在意的僅有她是女子,不該顯露于人前。如此國民,不成的話,兵敗身死,也好。 她是沒有見過長安的,然而這些年到底是聽了太多長安的事跡,若說她對長安不好奇,那自是不可能。想了想,她揚聲,朝著書房外喊道:“少角!” 少角推門而入,看到少君面前正是地制圖,以為少君有出征的意思,目光一閃。 “少商及南楚一眾間人可曾呈上長安畫像?”景晨自然清楚少角所想,莫說是少角和段毓桓,就連她在京中呆的也有些疲倦了。但這件事,急不得。 少角凝眉,略加思索,回復道:“不曾?!?/br> 意料之中的答案。 長安久住宮闈,深居簡出,又未出嫁,聽政都需垂簾。朝中非重臣恐都難以見過她的容貌,而景晨的人想要見長安一面,更是難于登天。 “少君對長安生了興趣?”少角有些好奇,身子往景晨方向探去,又因為前些日子的言辭無狀被打了板子,下半身立在原地。 他這魁梧的身子,做這種宵小慣常的姿勢,顯得很是滑稽。 景晨輕笑,頗為無奈。 瞥了眼外頭嘰嘰喳喳鳴叫的雀鳥,春日了,就是這雀鳥也到了繁衍的季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似是做了什么決定。 片刻后她抬眸,目光炯炯地看著少角,道:“你說,我將長安擄來做這司馬府的主母如何?” 她這話說得不像玩笑,少角沒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眨了又眨,似是要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少君本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