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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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有著嗖嗖的冷風,司渂趁景晨馭馬,拽下她一縷發絲,竟在此刻替她推算起來。 看到卦象顯示,司渂瞳孔猛然放大,她凝眸看著身前的景晨,呼吸微亂。雖在此之前便知曉景晨身份煊赫,可她沒想到,竟會是…… 造孽啊造孽。 司渂閉眼,幾次深呼吸,這才稍加平復了些許。 二人馭馬行至霧靈山,將馬交給御苑的管事,景晨看了眼司渂,不欲等她,率先上山。司渂自是知曉景晨的脾性,念咒令此處云霧越發繚繞后,便隨著景晨的腳步,往山巔而去。 “問箏輕功如此了得,若非自幼識得,我定義為你是哪個精怪不可?!彼緶b到師父的大殿時,景晨已經坐在了榻上,正飲著茶。 對司渂的如此打趣,景晨早已習以為常。她端著自己的杯子,隨后放下,將另外一杯茶盞端起,甩給正在打理衣衫下擺的司渂。 手疾眼快地接過飛來的茶盞,司渂飲下一口,見周遭窗戶打開,想到每及月半眼前這位的苦痛模樣,她揮手,令窗戶盡數關上,就連室內擺放的炭盆,也燃了起來。 “你這點能耐,若是讓段毓桓見了,定讓你投軍?!毖劭粗緶b終于將下擺濡濕的外袍脫下,景晨微微靠后,將自己的長靴脫下,往榻里面去,“上來吧,冷?!?/br> 景晨話音剛落,就忽然感覺自己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頓時雞皮疙瘩冒了一身,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司渂已經* 將她手腕的血滴到了一杯不知名的水中。 對司渂這種動不動就像是犯了癔癥的毛病,景晨已經見怪不怪,她隨意地從衣衫內掏出一張手帕,擦干血跡,眼角一斜,看著司渂在那卜卦。 霧靈山地處燕京北側,算不得多高,但礙于燕京苦寒,現下依舊是漫山的雪。透過窗,景晨望向外面的云霧。林中的風很是凜冽,縱使關著窗戶,依舊能夠感到呼嘯的寒風,景晨抬腕看著自己腕間的紅線,忍不住想起那個女子。 她是那樣的真實,怎會是幻境。怎能是幻境。 微微搖頭,不讓自己繼續想那青衣女子,景晨將目光重新落回了司渂的身上。 只見司渂眉頭緊蹙,白凈的額頭上已有了汗珠,也不知在那作什么法,竟如此吃力??此€在那算卦,景晨便也放松下來,倚靠在榻上的軟枕上,抬頭望著大殿上方的圖繪。 霧靈山中大殿,乃是世代大司命所居之地。自然,此大司命非彼大司命,至少不是眼前這位司天監的大司命 。 傳言道,霧靈山大司命乃是鳳族世代傳承,到現在已有上千年。 殿中輝煌,比之一般大殿還要高上許多。思及這幾日夢中所夢到的那兩位身懷巨大雙翼的女子,景晨忍不住伸出手來,比劃著。 這一比劃,倒讓她一驚。 此殿,若是那兩人展翅,定然也可容納。 難不成這世間真的存在身懷雙翼的女子? 大鳥成精? 景晨搖了搖頭,將這荒謬的想法置于腦后。 罷了,還是將目光放在眼下為好。 司渂睜開眼便看到景晨抬著頭,看著殿中上方的五鳳圖騰,她同樣躺下,循著景晨的目光,給她講解:“五鳳圖騰,我師父曾說,這大殿曾是鳳族王室占卜大殿?!?/br> 鳳族王室。 不由的,景晨想起了那個夢境中青衣女子所說的。她的白玉面具乃是王室面具,王室面具。她確信,自己是沒有王室血統的,父親是景氏的庶子,而母親,母親不過是齊地一普通女子。 緣何會說是王室面具? 景晨一雙冷靜的眼眸靜靜地盯著司渂,惹得司渂全身都有些不自在。她動了動身子,抬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道:“你現在的氣勢越發逼人了,以后可怎么得了?!?/br> 見她如此說,景晨抿唇輕笑。 過了許久,她忽地開口:“五鳳,可有玄鳥?” 這問題倒把司渂弄笑了,她坐起身,抱著臂看向景晨,滿臉的都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 景晨何曾被這樣的神情揶揄過,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只是她的白玉面具將她大半的神情都給擋了下來,倒顯得還算是鎮定。 “????,玄色或是紫色,形似大雁,喜水?!彼緶b見好就收,深知景晨秉性,怕她真動怒,解釋道。 聽了解釋,景晨波瀾不驚地坐起身,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因著方才躺下,她的發冠微動,發絲也落下幾縷。她索性垂首,將發簪和發冠一起摘了下來,放置在一旁,如墨的長發遮掩住她的面容,司渂看向她,隨后搖頭,輕聲道:“既已加冠襲爵,下一步……” 成親。 作為司馬家的嫡系血脈,景晨自是逃不掉的。 只是,她是女子,如何成親,就算是成了親,又如何能有子嗣,難不成要說自己久經沙場,已不能生育嗎?若是此言一出,朝野必將動蕩,而段毓桓更是會為了探尋真假,將大半個太醫署搬到家中不可。 良久,景晨抬眸,這雙素來沉靜肅殺的眼眸,此刻更是冰冷,似是冬日寒風呼嘯裹挾而來的冰雪一般,凍得人通體生疼。 “你方才卜卦怎說?”景晨不信司天監大司命,卻并非全然不信這霧靈山的祭司。 司渂是燕國司天監的大司命,可她也是霧靈山大司命司齡的首徒。 景晨自幼便被母親送往霧靈山修道,雖然什么道法都沒入心里,可好歹聽了這許多年,自也是知曉些司齡和司渂的本領的。司渂素來會在自己不知前路時,給予她適當的提示,此刻,司渂沒道理會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