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司煊剛聽到慘叫,出了洞窟,就看到這一幕, 頓時目呲欲裂, 赤手空拳飛奔而去。 狼群的眼睛閃爍著幽光, 步步逼近, 沈伽聿靠著求生欲支撐,咬牙站起。 手中緊攥的折疊椅是他最后的武器, 全身肌rou緊繃如拉滿的弓弦, 準備迎接生死之戰。 狼群似是聽到了什么指令, 瞬間齊齊騰空躍起。 就在沈伽聿要砸下椅子時,后方傳來老和尚那仿若洪鐘大呂般的聲音:“施主,請放下?!?/br> 剎那間的遲疑,讓狼群瞬間到了身邊。他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大驚失色。 然而, 預想中的撕咬并未發生, 群狼只是輕輕咬住他的褲腳, 搖著尾巴,眼神中滿是可憐與親昵。那只白色狼王更是撲在他身上, 溫熱的舌頭舔著他的臉。 風聲漸息,沈伽聿呆立原地,心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對這詭異場面的詫異。 此時, 老和尚緩緩走來,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只有風聲和沈伽聿還未平息的劇烈的心跳聲。 四圍寂然, 唯雪落簌簌之聲與沈伽聿之息相和。 他一人孑然立于雪地之中,四周皆白, 萬籟俱寂。雪落無聲,寒氛似凝時,他仰首,望漫天小雪,發隨風揚,神色不清。雪覆其身,如披霜甲。他扔下折疊椅,站頭望著老僧。 那一眼,深邃若淵,澄澈如泉。眸中似藏萬千故事,最終化為虛無。 老僧著舊裟,四目相對時,腳步一頓,繼而緩緩走來,面上平靜如潭,不起絲毫波瀾。 他雙手合十,微微欠身,緩聲說道:“施主,這是貧僧養的狼群。它們第一次見到外人,習性未斂,有些調皮,實在抱歉?!彼穆曇舴氯艄潘碌某跨?,低沉而又空靈,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而此時沈伽聿腦子里只有四個大字不斷刷屏——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沒事你瞎養什么狼?。?! 或許是沈伽聿的表情太過震驚,老僧微微露出一絲笑,“施主…” 沈伽聿握緊拳頭,差點施主變債主了。 他嘆了口氣,把跳在他身上、正在舔他的白狼一把扯下,“下次這種情況,師傅應該早些說才是,也好讓我們有些準備?!?/br> “阿彌陀佛,貧僧牢記于心?!?/br> 眾人虛驚一場。 司煊垂眼看了下那只白狼,白狼畏懼的躲在沈伽聿腿邊,咬著他的褲腳扯扯。 “我靠,真的是,嚇死我了,這玩笑開大了?!比~昊緊隨其后,好奇的打量著那群搖尾的狼,彎腰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我去,這白的真好看,威風凜凜的?!?/br> “是啊,嚇得我心臟病都犯了,這狼訓的真好?!庇心懘蟮囊呀浉鴱澭穷^玩了。 司煊走到沈伽聿身旁,“沒事吧?!?/br> 微弱的光線下,都快分不清到底是雪白,還是沈伽聿臉白了。 失去的力氣逐漸回來,沈伽聿扔下手中的折疊椅,“沒事?!?/br> “真沒事?要不我扶你?” 沈伽聿瞥了司煊一眼,“看不起誰呢?!彼麖澭鹉侵话桌?,“小東西,你差點嚇死哥了,嚯,可真沉啊?!?/br> 白狼尾巴都搖成螺旋槳了,嚶嚶嚶的叫著,rou眼可見的興奮。 他擼了幾把毛茸茸的皮毛,“好了,好了,別舔了?!?/br> “沈伽聿,”司煊將那只白狼扯出沈伽聿懷抱,“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只狐貍吧,小心細菌?!?/br> 周圍人一聽,都圍上來打量那只白狐,“???還真是狐貍??!” “沒想到一只狐貍混成了狼群首領,這個世界已經魔幻成這樣了嗎?!?/br> “啊,好漂亮,還是金瞳??!有時真的不能怪紂王,太魅了??!” 沈伽聿仔細看著在司煊手里撲騰的白狐,這么認真一看,果然是狐貍。 “施主,放下他,讓他們回去吧?!崩虾蜕姓驹诓贿h處,緩緩說道。 司煊放下狐貍,狼群回頭望著眾人,依依不舍的離去。 回到洞窟,錢猛帶來壞消息,溫泉離這太遠太偏,明天得早點才能泡。 時針緩緩指向晚上九點,眾人開始準備在睡袋中休息。 錢猛躺在折疊椅上,翹著的二郎腿,瞧見司煊朝著沈伽聿走去,伸出長腿一擋,轉頭譏笑道:“喲,還想往二少那兒湊呢?別像只狗一樣,成天跟在二少屁股后?!?/br> 垂眸掃了眼那條腿,司煊不屑地說:“你也別像只看門狗一樣,眼巴巴守著沈伽聿?!?/br> 話音剛落,錢猛驟然起身,琥珀的瞳孔死死地盯著司煊,咬牙切齒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 憑借著身高上的壓制,司煊緩緩低頭,將嘴唇貼近錢猛耳畔,用低沉卻充滿挑釁的聲音說道:“我說,讓開,看!門!狗!” 凌厲的拳風襲上司煊面門,司煊眼神一凜,伸手握住那來勢洶洶的拳頭。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頓嘲諷道:“手下敗將,還敢來?”錢猛雙眼也陰沉地瞇起,咧嘴笑笑,“是嗎?那再試試?!痹捯粑绰?,他的另一只拳裹挾著呼呼風聲又狠狠砸來。 這極具戲劇性的一幕,成功地將其余十一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 挑染著紫發的阿薰壓低聲音,在戴著圓框眼鏡的趙雅寧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猜,司總和錢總誰會贏?” 趙雅寧將目光重新投向正在打斗的兩人,不假思索道:“我猜是司總,畢竟他長得人高馬大,一米九幾的身高可不是瞎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