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行人凌晨四點起床,在向導的帶領下,翻越雪山,終于在正午到達目的地。 “不是,錢總,你這地兒可真難找,費了不少功夫吧?”葉昊喘著粗氣,看著隱藏在深山中的洞窟嘆了口氣。 “可不是嘛!為了二少的事業,小爺我可真是肝腦涂地啊,連這破地方都沒放過。這可是大夏最神秘、最古老的洞窟,肯定符合二少的標準。怎樣?二少沒失望吧?” 錢猛前段日子染了紅發,發絲有些許不羈地散落在額前。在那濃密而微挑的劍眉下是一雙多情桃花眼,嘴唇薄而線條清晰,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總是噙著一絲壞笑。 當他輕輕抿起嘴唇時,會形成一道性感的弧線,給人一種不羈邪肆、風流公子的感覺。 出現在沈伽聿眼前的是各式佛像,他們面露微笑,雕刻在裸露的巖壁上,俯瞰眾生。 “還不錯?!?/br> 石窟開鑿在陡峭的山壁上,層層疊疊,宛如蜂窩。即使在如此偏遠,人煙稀少的地方,也有稀疏幾個游客造訪,圍著石窟拍照。 放下行李后,向導帶著幾人將此處大致游覽了一番,眾人便拿出裝備開始工作。 休息的間隙,幾個女孩跟風和大佛擊掌,其中一個掏出一張紅色鈔票,拿出手機拍照,笑呵呵道:“我佛拒收一百!” 另一人也舉起手機拍照:“哈哈哈,我佛請比個‘耶’!” 她們在佛前追逐嬉鬧,笑聲交織成一片喧鬧。破舊的袈裟裹著老和尚清瘦的身軀緩緩走來,他那雪白且長的眉毛在冷風中輕輕顫動,宛如身后飄起的縷縷白煙。 老和尚閉著眼,平靜地說道:“施主,佛前禁止喧嘩?!甭曇舨淮?,卻似有魔力,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那佛前的香燭火苗還在輕輕跳躍。 女孩趕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微微低頭,恭敬地說:“對不起,大師,我們鬧著玩沒注意?!?/br> 老和尚并未言語,只是靜靜地轉過身,僧袍的衣角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隨著他的離去,四周靜謐得只剩下風聲。 沈伽聿站在臺階上,將那一幕盡收眼底,隨即轉身,慢慢步入那幽深、晦暗的洞窟內部。 洞窟里,只有他輕微的腳步聲和幾盞油燈燭芯跳躍的聲音。他伸出手,觸摸著內里冰冷的惡鬼浮雕,手指輕輕滑過雕像的紋理。 這里與他們過往涉足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它隱匿于偏僻之地,四周荒僻得不見人影,只住著一老僧一幼僧。沒有絲毫商業化的痕跡,保留著最原始、最純粹的古樸。 然而,怪異的是,朦朧的霧氣在此處終年繚繞不散。洞窟外,佛像慈悲祥和,似在默默守護;而踏入內里,卻畫風突變,墻壁上滿是張牙舞爪的惡鬼圖像,讓人不禁心生寒意,這種強烈的反差無疑帶著震撼。 陰暗的洞窟里,墻壁上的經文透著一股詭譎的氣息。那些形如甲骨文卻又雜亂無章的符號,歪歪扭扭地排列著,穿插其間。 沈伽聿忍不住探出指尖,輕輕撫向那凹凸有致的符號。 剎那間,冰冷的石壁仿佛被點燃了一般,驟然guntang起來。沈伽聿的指尖如被火灼,猛地一縮。 下一刻,墻壁上的符文詭譎閃爍起來。緊接著,一只漆黑且骨節嶙峋的手猛地撕開墻壁,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啦”聲,一個龐大的怪物緩緩從那裂縫中鉆出。 沈伽聿驚恐地瞪大雙眼,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那怪物身形巨大,下肢粗壯如柱,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青灰色,好似腐壞多年的尸體。 眼球上,一圈圈詭異的符文仿佛在緩緩流動,更增添了幾分邪異。渾身的膿包鼓脹欲破,流淌出散發著惡臭的膿水。長長的黑色舌頭從血盆大口中探出,舌面上密密麻麻的rou刺還掛著令人作嘔的黏液,一滴滴地落下。 它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沈伽聿,仿佛在審視自己的獵物,沈伽聿感覺自己如墜冰窖,全身血液都似凝固。 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一只只模樣可怖的怪物如洶涌的潮水般,從石窟雕刻的圖案中不斷破繭而出。它們的身軀扭曲,四肢以一種怪異的角度伸展著。紛紛攀附在石壁上,用那散發著幽光的眼睛緊緊盯著沈伽聿。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令人膽寒的癡癡怪笑,那笑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在石窟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沈伽聿只覺雙腿發軟,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整個人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雙溫暖的手從背后伸來,穩穩地扶住了他的腰。 “怎么好端端的摔倒了?!?/br> 耳邊傳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那股熟悉的的草木香縈繞在鼻尖。沈伽聿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他抬頭,目光觸及司煊那漆黑的雙眸,昏暗的燭火下,看到他眼中自己蒼白如紙的面容。 司煊看清他的模樣,心猛地一揪,手臂不自覺地又收緊了幾分,將他緊緊摟在懷中。 “施主,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br> 瞎眼的老和尚似一抹幽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二人身后。那聲音仿若深山古寺的晨鐘,悠悠蕩開,打破了這一室綺旎。 沈伽聿仿若從一場迷離幻夢中驚醒,心尖一顫,匆忙將司煊推開。目光惶惶然掃過四周,只見一切如舊,靜謐的洞xue里,唯有那幾縷油燈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