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啪——” “違背祖訓” “啪——” “背棄親人” “啪——” “私挪家族財產” “啪——” “偽造信息” “啪——” 一鞭又一鞭,帶著無可睥睨的威勢卷起沈司煊身上的血花,甩在伽聿身上。 沈司煊就像從地獄血海里爬出來,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唯有一雙極黑的眼,死死盯著伽聿。 伽聿不敢看他,指尖輕顫,臉色同樣白的嚇人。他曾經也恨極了沈家這一套陳規陋習,恨極這一套嚴苛家法,他爭辯過,對抗過,無一例外都被沈又霖鎮壓,如同今天這般毫不留情。 這是沈家的事啊,他不應該插手,他也沒有立場插手,他這樣勸慰自己。 鞭子入rou的聲音響了許久,伽聿不經意抬起眼,又和沈司煊對視上了。 沈司煊衣服碎成縷縷掛在身上,皮膚裂開,露出里面溢血的rou。他跪在原地,一直在看他,視線從未離開他,明明是那么平靜的表情怎么透露出那種絕望的悲鳴。 你別看我!你別看我!求求你…伽聿在心中吶喊,他覺得呼吸不過來,他甚至也要搖搖欲墜了。 伽聿終于受不了了,淚水再次傾瀉而出。 他一把上前抓住那該死的鞭子,怒吼道:“別他媽打了,你沒看到他快被你打死了嗎,他快要大出血死了!他是你親弟弟??!” 沈又霖冷冷的睥睨他:“沈伽聿,別妨礙我執行家法?!?/br> 伽聿覺得腦子里那根弦快要斷了,那鋪天蓋地的壓力就要把他淹沒窒息。 “只有活人才能有家法??!”他的嘶鳴如同困獸。 沈又霖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地上血rou模糊的沈司煊,淡淡的吐出幾個殘忍的字: “死人也可以?!?/br> 伽聿頓時感覺頭暈目眩,一陣子天旋地轉,竟直直的向旁倒去。 張逸出手扶住他,伽聿推開他的手臂,伸出手,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沈又霖那個方向,絕望的說出一句話: “怪物……..你們沈家都是怪物…….” 沈又霖抱住他,把鞭子遞給張逸,豈料伽聿即使站不穩,腳步虛浮,也要推開沈又霖,自顧自的往前走,用僅有的力氣罵道:“別碰我,都他媽別碰我!你們這群惡心的、令人厭惡的垃圾?!?/br> 張逸打開車門,伽聿卻往前面走去,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就像一朵要即將解體的玫瑰花。 沈又霖直接上前攔住他,往回帶。 回過頭,卻對上沈司煊那雙該死的眼。他依然跪在原地,渾身浴血,那雙眼,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平靜的仿佛在看陌生人。 伽聿心臟突然疼痛,下一刻,他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昏,直接昏了七天。夢里沉沉浮浮,他居然夢到了沈司煊。 第16章 香味 伽聿起初對司煊這個名字,非常之陌生,真正開始留下印象時,還是因為手里的幾個合同,接連被搶走,合伙的二代反復提及這個名字,伽聿才開始熟悉起來。直到后來,他親自cao辦的項目也被搶走,才真正記住這個名字—— 司煊 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對司煊留下印象,還是在他大二那年,那時他還在a大上大學。 沈伽聿從小到大都是校草,不管去哪都人氣很高。 這天,他和幾個兄弟在球場打籃球,每次他在球場,球場必定是圍著水泄不通,場場爆滿。很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愿意在這球場碰碰機會,能得到沈二少的垂憐固然是好事,更多的人就是沖他臉來的,畢竟校草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 中場休息時,沈伽聿在場外喝水,他圈里的哥們王越過來,張開雙臂,語氣夸張道:“歡迎二少光臨我們a大籃球場,簡直蓬蓽生輝??!” 沈伽聿瞟了他一眼:“死開?!?/br> 他又賤兮兮的湊過來使了個眼色:“怎么,二少,周圍一圈有看上的么,我們學校的美女都來這了?!?/br> “別說這,說這我就煩?!?/br> “怎么,沈大少還管著你談戀愛???這都成年多久了,咱也不談,就玩玩,玩玩大少也管?”王越撞了撞他肩。 沈伽聿皺著眉,冷聲道:“他算個屁。別說他,晦氣?!?/br> “喂!那邊的同學,能幫忙把球扔過來嗎......” 伽聿聽到背后有人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球就砸過來,他正在蓋瓶蓋的礦泉水瓶,直接被砸到地面上,水灑了一地。 沈伽聿愣了愣,轉頭看向球飛來的方向。 剛剛那邊還一群人,現在只剩下一個高大的男人在那。 沈伽聿瞇了下眼睛,那人的臉好生熟悉。 旁邊王越語氣略微驚訝:“那不是司煊嗎?” “司煊?” “二少啊,就是最近搶咱們合同的那個人,青禾的那個窮學生!” 說到這,沈伽聿算是徹底想起來這人了。 沈伽聿朝那個方向略微抬起了頭,語氣有點冷:“你扔的?” 司煊緘默不語,只是靜靜佇立在那,凝視沈伽聿,眼眸中閃爍復雜的情愫。他明明是過來圍觀打球的。豈料剛剛不小心扔球砸到沈伽聿的人,怕得罪沈伽聿,早就腳底抹油跑了。等他回過神來,一個球已經飛過來,砸在他胸口,把他砸的后退兩步。 “我他媽問你,是不是你扔的,沒長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