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站起來,走到伽聿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俯身拍著那張漂亮的過分臉,“伽聿,你天生就是屬于我的?!闭Z氣篤定,不容置疑。 伽聿揮開他的手,不悅的蹙起眉毛,冷聲說:“別碰我?!苯又酒饋?,作勢就要往山下走去。 手腕被拉住,身后傳來低沉的聲線,“你找的到路嗎?” 他當然找不到,這些山長得都一摸一樣。伽聿不吭聲,甩開手,固執的往前走。 司煊在后面嘆了口氣,“真是犟的和頭牛似的…”上前追去。 到了竹屋,脫了鞋,伽聿才發現腳后跟起了幾個水泡,難怪覺得疼痛異常。沈司煊俯身拿起伽聿的腳,低頭瞧著。 他的腳很敏感,沈司煊一碰,伽聿幾乎快跳了起來。 “別動!你哪里我沒摸過啊?!?/br> 沈司煊瞥了伽聿一眼,強行按住他,仔細看了眼,沉聲道:“坐在這,別亂走,我給你抹藥?!?/br> 身下是生硬的觸感,坐著很不舒服,伽聿只好雙腳盤在這長長的木椅上,抬頭透過竹屋的大門,望著屋外茂密的竹林。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 幾分鐘后,沈司煊端著一碗漆黑的草汁過來,拿起伽聿的腳,坐下就開始抹。 似乎有些嫌棄,伽聿瞧著那那黑漆漆的一坨,抗拒道:“這什么鬼東西,你就往我腳上抹?!?/br> 沈司煊咧嘴,“少爺,這是祖傳草藥,24k純天然無公害你該放心了吧?!?/br> 手里這雙腳,白皙如玉,腳踝纖細,連足尖都透著粉,露出的小半截腿光滑細膩,腿形優美,仿佛一件藝術品。司煊涂抹完畢,低頭虔誠的吻上腳背。 一吻完畢,沈伽聿一腳踹開,厭惡的掃過他,“惡不惡心,去做飯?!?/br> 沈司煊從地上爬起來,淺淺的笑了下,起身來到廚房。點燃拾起的柴火,熟練的用著土灶,倒油炒菜。 索性無聊,伽聿穿著拖鞋坐在門檻上,側頭看見那高大健碩的背影,還真是新奇,這野狗倒是十八般武藝都會啊。 沈司煊炒了三個菜,一道小炒rou,一道土豆絲,一道番茄炒蛋。 看著手藝不差,色香味俱全。 伽聿嘗了兩口,味道也還可以,他動了兩筷子就放下了。 見他沒吃多少,沈司煊挑眉問道:“怎么,不和少爺胃口?” 今天爬了半天山,他體力早消耗完了,累的吃不下去。表情有點疲累,不耐煩的說道:“太累了,不想吃?!?/br> 聽到這話,沈司煊直接搬著凳子坐在伽聿旁邊。夾起一筷子rou,就往伽聿嘴巴喂。 “張嘴,少爺?!?/br> 伽聿側過臉,擺著一副臭臉?!拔艺f過,我不想吃?!?/br> 沈司煊掐著伽聿的下巴,將他臉轉了過來,嘴角勾著笑:“少爺,那我嚼碎了給你,你只管吞,該不累了吧?!?/br> 推開筷子,伽聿皺著眉,語氣十分不悅:“我說了不吃!聽不懂人話?” 筷子固執的遞過去,司煊放緩語氣,“吃一點吧,少爺這么嬌貴,不好好吃飯傷胃?!?/br> “滾開!”伽聿氣頭上來了,直接掀翻了桌子。 “啪——” 陳舊的木桌不堪重負,發出痛苦的咯吱聲。碎裂的碗筷猶如珠玉落盤,支離破碎。 “我最討厭別人逼我!聽不懂人話嘛!”一只狗也想爬到他頭上來,可笑。 沈司煊面色一下就冷下來了,伽聿也絕不退讓,兩人目光交匯,爭鋒相對。幾息間,沈司煊沉臉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地殘骸,沈伽聿沒有太多感觸,坐回屋里的板凳上。 巨大的落差,讓他恍惚。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家原來這么窮,即使他現在身無分文,即便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爺,他也絕不承認這是自己的歸宿。他想走了,回a市吧。 沈司煊不知從哪里拿回來一碟水果,切塊擺在盤子里,放到伽聿面前。 “水果該吃的下吧,少爺?!?/br> 看著這疊水果造型可愛,也沒推辭,伽聿吃了小半盤。正吃著,伽聿眼角掃到一坨黑色物,頓時就站了起來。 “蜘…蜘蛛,”伽聿漂亮的臉色出現一絲驚慌,指著那巴掌的黑蜘蛛,身上還有奇異的花紋,臉色都開始發白了,“司煊!你沒看見?” 聽到動靜,沈司煊收拾滿地碎碗的動作一滯,順著伽聿視線看去,“你這么大個人,還怕沒你百分之一大的小東西?” 伽聿從小就怕這些小東西,看著蜘蛛朝他這方向來,當即跳了起來,光著腳往門外跑。 眼見著要踩到碎瓷片,沈司煊一把將伽聿抱了起來。語氣有點生氣,“不能穿著鞋跑嗎,眼睛是兩窟簍啊?!?/br> “你沒看那蜘蛛過來了嗎,草,沒沖著你來,你當然只會說風涼話了?!?/br> 沈司煊攔腰抱起伽聿,往里面的走去,“他是喜歡你呢。少爺,你還是在這里面呆一會,我收拾好外面你再出來?!?/br> 第6章 “詭婚” 伽聿被擱在黑木床上,打量四周,四角是黑木床柱,兩側屏風雕著奇異花紋,黑色紗質帷幕上繡著無數小字,密密麻麻就像符咒,一看就不知道傳了多少代,透著曠遠神秘的氣息。 他坐在這上面,恍惚間感覺像是置身在棺材中,覺得有些滲人。 肯定是太累了,怎么會有這種錯覺。 他甩了甩頭,打量著這間房間。就20來平,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柜,全部黑漆漆的,地面也是土磚,抬頭就是一盞光禿禿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