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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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 都怪他們不配。 學校為了晚會直播,還搞了幾個搖臂,岑霧吃完飯,去檢查了下搖臂跟攝像機的位置。 路望屁顛屁顛跟著他,茫然地撓頭,“你在干什么???” “你…你過來?!贬F說。 路望演的是丑小鴨找mama,在臺上頂著他的鴨屁股轉幾圈就行,現在臺上沒人,岑霧開了幾個大燈,讓他去臺上轉。 路望也很聽話,是那種岑霧不讓他停下來,他會一直在臺上轉到累死的聽話。 岑霧拍了十幾條,終于滿意,他又朝徐玲玲招了招手,“你也過來?!?/br> 徐玲玲演的是《歌劇魅影》后半段的高潮部分,她的戲份很多,岑霧沒讓她全都演,只讓她演女主往前跑,然后回頭的這段。 徐玲玲提著裙擺跑了幾十遍,岑霧才終于點頭,他是很冷艷的長相,臺下光線暗淡,他眼窩被鍍了層冷光,一拍戲煙癮就犯了,無意識地咬著嘴唇,薄紅的唇瓣被咬出點血色。 路望覺得自己不是丑小鴨,他應該是個鵪鶉,岑霧這樣冷臉,他不敢跟岑霧說話。 直到謝歸瀾走過來,指腹壓住岑霧的唇rou,不讓他咬嘴,岑霧怔了下,對上謝歸瀾的臉,突然回過神,整個人也跟著孱弱膽怯起來。 岑霧把拍完的這部分帶子拿走了,又給換了個新的,其他班馬上過來排練,他沒再占場地,跟著謝歸瀾他們去了后臺。 岑霧一直沒怎么說話,謝歸瀾莫名很焦慮,岑霧偶爾會拿那種很遙遠很溫柔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有種分離的隱痛。 他不了解岑霧,他只知道岑霧喜歡貓貓頭,喜歡荔枝味的一切。 然后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現在,岑霧不說話,他也不懂為什么。 岑霧拿著那卷拍完的帶子,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想發消息,才想起已經什么都發不出去。 其實對他來說穿不穿書沒區別,反正他在那邊也不出門,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有搜不到的幾個賬號偶爾讓他難受。 他父母離開家的那個晚上,其實他很想一起走,但他跟著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添亂,他mama抱著他在門口站了很久,摸他的頭,跟他說:“mama很快就會來接你的?!?/br> “我們霧霧,可以不勇敢,想爸爸mama了,就給爸爸mama打電話?!?/br> “mama一直都在?!?/br> 岑霧后來習慣了,每次拍完什么東西,就給他們發消息,看到那句mama在呢會覺得很折磨,但下次還是忍不住繼續發。 現在被迫戒斷,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幾個班的人都亂哄哄擠在后臺,等前面高一的彩排完,就要過去彩排最后的合唱,但還得等半個多小時。 岑霧的裙子很勒,給他莫名其妙勒困了,后臺只有個破沙發,怎么睡都不舒服。 謝歸瀾托著他的裙擺,然后在他旁邊坐下,跟他說:“少爺,可以靠著我睡?!?/br> 岑霧有點糾結,后臺這邊很多在睡覺的,也不是沒有男生靠在一起,甚至還有扎堆好幾個男生擠在一個沙發上,擠成一坨的。 但不知道是穿裙子太羞恥,還是謝歸瀾太不正常,他往謝歸瀾肩膀上靠了下,頓時頭皮發麻,又坐了起來。 搞什么。 直男微彎。 “算…算了,”岑霧雪白的耳朵尖泛著紅,訕訕地說,“我也沒有很困?!?/br> 謝歸瀾垂著眼,語氣有點懶洋洋的失落,壓低嗓音說:“親都親了,還這么生分?!?/br> “誰跟你……?”岑霧一下子炸毛,后臺人還挺多的,他滿臉漲紅,生怕被人聽到,著急就想捂謝歸瀾的嘴。 再說他什么時候跟謝歸瀾親了,他怎么不知道,死直男該不會偷親他吧? 岑霧覺得他也要瘋了。 謝歸瀾殷紅的薄唇勾了下,他手上沒紙牌,但是拿了張卷子,抵在他跟岑霧中間,就突然朝岑霧靠近,岑霧腿都頓時一軟。 想起之前謝歸瀾在藍夜親他。 岑霧紅著臉推他,不知道他突然發什么sao,推了幾下都沒推開,岑霧有點惱羞成怒,他抱起裙子在底下踩謝歸瀾的腳,卻被謝歸瀾捉住膝彎往懷里帶了帶。 謝歸瀾掌心攏住他的后腦勺,將他往自己肩膀上一按,說:“睡覺?!?/br> 岑霧還想掙扎,但確實困了,他靠著謝歸瀾,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后臺大部分人都睡著了,只剩下個別還在背臺詞,關行雪拎著包過來時,就見岑霧跟謝歸瀾擠在角落的沙發上。 謝歸瀾也睡著了,他握著岑霧的手,但岑霧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裙擺又擋住了交握的手,關行雪也沒發現。 岑家給學校捐的就是大禮堂這棟樓,所以岑家人想來就來,關行雪晚上經過淮京一中,突然想來看岑霧彩排。 然后看到岑霧在給路望他們導戲,她在后排坐著看了很久,岑霧沒發現她。 她一直不太想承認,但岑霧確實變了,就算岑霧裝得很好,她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朝夕相處的孩子。 她甚至想過人格分裂,想問岑霧,又總是不忍心,對上岑霧有些畏葸的雙眼,就像個迷路不能回家的小孩。 關行雪伸手摸了摸岑霧睡到有點泛紅的臉,然后拿起旁邊的毯子給他蓋上。 謝歸瀾挨著他睡,關行雪頓了下,拉起毯子,也往謝歸瀾身上蓋了蓋。 第43章 嗲精 謝歸瀾其實睡得不沉,關行雪走過來他就感覺到了,岑霧的手捏起來很軟,不想放開,但一動就會被關行雪發現,所以他沒睜眼。 手太軟了,揉起來就像沒骨頭一樣,所以才不想放開,跟岑霧沒什么關系。 他沒想牽岑霧的手。 謝歸瀾以為關行雪待幾分鐘就會走,畢竟后臺亂糟糟的,而且還要排練,就算是岑家人,也不能在這邊逗留太久。 但他沒想到關行雪低下頭,一直在捏岑霧的臉蛋,撥岑霧濃長卷翹的睫毛,玩岑霧的長卷發,還拿出手機咔咔拍照。 謝歸瀾:“……” 怎么還不走。 關行雪拍了幾百張,終于意猶未盡地離開,臨走前又在岑霧雪白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謝歸瀾:“……” 終于走了。 謝歸瀾睜開眼,他眸底烏沉沉的,摟住岑霧的腰,將他往懷里抱了抱,又低頭盯住岑霧的臉,也伸手捏了一下。 關行雪掌心很柔軟,捏了半天岑霧也沒感覺,但謝歸瀾指腹都是薄繭,才捏了一下,岑霧臉蛋上就被捏出個紅印。 謝歸瀾薄唇抿起,他抱著岑霧,就像抱著個只屬于他的布娃娃,他頓了幾秒,也拿出手機,對住岑霧的臉。 咔嚓。 閃光燈爆亮。 謝歸瀾:“……” 岑霧眉頭頓時皺了下,謝歸瀾收起手機,岑霧困得厲害,但又睡不著了,他睜開眼,就對上謝歸瀾的冷臉。 怎么了哥。 好強的報復心,竟然想困死他。 周文清又在叫人,整個高二年級組有個校歌大合唱,岑霧沒再接著睡,他過去彩排,謝歸瀾也黑著臉跟在他身后。 他沒想捏疼岑霧,而且也沒想把岑霧吵醒,他拿出手機,照片都拍糊了,不過就算這么糊,也還是很漂亮。 謝歸瀾指尖按在刪除鍵上。 按了一分鐘。 岑霧在旁邊看得心驚rou跳,他不知道謝歸瀾在干什么,沉著臉特別陰戾地盯著手機,感覺手機都快被按爛了,他想湊過去瞅一眼,又不太合適,冒犯人家的隱私。 謝歸瀾抬起頭,突然發現岑霧惶恐地盯著他,他手一抖,屏保設置成功。 謝歸瀾:“……” 晚上排練完就能回家了,第二天校慶晚會,傍晚五點正式開始,四點多就陸續入場,家長們也都收到了邀請函。 岑驍也是淮京一中畢業的,他成績很好,當年也全校第一,但岑家還是給淮京一中捐了很多款,還設置了獎學金。 這十幾年下來,不算給原主捐的這棟樓,岑家給淮京一中的錢已經上千萬。 邀請函都是校長親自拿給岑君山的。 高二三班的舞臺劇被留著壓軸,岑霧去后臺換完衣服,還得等三個多小時才能上場,謝歸瀾在做卷子,他也跟著寫了會兒作業。 然后抬起頭,就突然看到一張小胖臉。 “就是你,”是個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穿了身小西裝,但還是擋不住胖嘟嘟的臉蛋子,眉頭皺著,緊緊盯住岑霧,“跟我哥借的錢?” 岑霧:“……” 岑霧:?。?! 路望的弟弟怎么也在?! 原主最后加起來騙了路望一百多萬,但他是分開好幾年,隔幾天騙個幾千或者幾萬,對路家來說就是點小錢。 所以誰都沒發現路望被騙。 路家本來也不打算找原主麻煩。 但路望的弟弟路昭昭一年后學會了五位數以上的加減法,他一算發現原主根本沒還過錢,路家這才發現路望成了冤大頭。 路昭昭叉著腰,死死地盯著他,“你怎么不嗦發?!” 岑霧汗流浹背了,就在他嘴唇顫了顫,打算解釋的時候,路望趕了過來,他不高興地扒拉開路昭昭,“你干什么?不許欺負他!” 路昭昭癟了癟嘴,沒再說話。 路望跟他弟弟關系不太好,準確來說是路望單方面討厭路昭昭,他知道自己不太聰明,路昭昭一出生,等于他徹底被父母放棄了,這輩子沒有指望,路家人只要他活著就行。 再說岑霧都已經還他錢了,這些人怎么這么壞,都欺負岑霧。 “等…等等!”岑霧按住一大一小兩個熊孩子,“別吵?!?/br> 讓他先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