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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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歸瀾眼中沒什么情緒,什么都沒說。 岑霧今晚也沒上晚自習,甚至比謝歸瀾走得還早一點,謝歸瀾離開學校時,正好看到岑霧跟謝商景上了車。 謝歸瀾拎著書包去藍夜,季長玉一抬頭,本來想跟謝歸瀾說話,頓時又憋到嗓子眼。 這狗逼臉好臭。 季長玉張望了下,才發現岑霧今晚居然沒來,挺稀罕的,他還以為岑霧在追謝歸瀾。 不過誰讓人家是大少爺,想追就追,不想追就走了,他們能說什么。 岑霧說不去,但晚上十一點多還是來了藍夜,過來時,阿令正好在跟謝歸瀾說話。 阿令也覺得謝歸瀾最近挺不對勁的,這人該不會真的要下海吧? “我給你介紹幾個客人?你加一下?”他試探地問謝歸瀾。 他本來以為謝歸瀾會拒絕,岑霧也以為謝歸瀾會拒絕,謝歸瀾冷戾的眸子垂下來,嗓音也是冷的,頓了下卻說:“好?!?/br> 阿令:“……” 阿令:??? 不是,哥們兒你,怎么還真搶生意??? 岑霧也愣了下,謝歸瀾語氣認真,不是上次那個散漫帶笑的樣子。 他頓時有點著急,都不結巴了,拉住謝歸瀾說:“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謝歸瀾漆黑的桃花眼竟然彎了下,帶著點冷漠的笑意,他不懂岑霧在擔心什么,他就算被騙了,被玩弄了,又能怎么樣,反正岑霧也只是拿他當這種人。 謝商景不在,他是岑霧無聊時的消遣,等謝商景來了,他連消遣都不是。 “怎么加?”謝歸瀾拿出手機問阿令。 是自甘墮落的姿態。 阿令只恨自己嘴欠,現在進退兩難,他不想得罪岑霧,也不敢惹謝歸瀾,只能打了個哈哈當作他沒有說過。 岑霧嘴唇動了動,想說他你怎么都不愛自己,但最后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低著頭,抱起書包去卡座寫作業,一晚上都沒再主動跟謝歸瀾說話。 等到十二點,謝歸瀾今晚加班,他給謝歸瀾發了條消息就先回家。 謝歸瀾垂眸看著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眼窩深得有點發瘆。 謝歸瀾頭一次說他要加人,旁邊有人聽見了,還信以為真。 但才走過去,謝歸瀾就突然抬起頭,那雙黑眸霎時沉下來,眼中一片濃稠漆黑,幾乎不像人類的眼神,對方被嚇得屁滾尿流。 不加就不加,別動手啊。 - 岑霧莫名其妙開始跟謝歸瀾冷戰。 他還是每天給謝歸瀾帶早點,不管謝歸瀾要不要,反正扔到他桌上,然后晚上去藍夜找他,十二點謝歸瀾不走,他準時就走。 謝歸瀾在教室還是會每天幫他打熱水,給他抄作業,經過他座位時給他放幾顆糖。 但他們幾乎不說話。 季長玉默默觀察了好幾天。 就離譜。 他自認為是謝歸瀾唯一的兄弟,他都不知道謝歸瀾什么時候跟岑霧搞在一起了,而且像是那種,還沒談戀愛,已經快進到冷戰。 藍夜每天晚上十二點都會噴彩帶,這個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岑霧看到彩帶,就準時回家,季長玉沒忍住摸了摸下巴說:“他為什么非得十二點走啊,難道他真的是公主?” 謝歸瀾:“……” 晚上十二點,藍夜正是最熱鬧沸騰的時候,岑霧走到謝歸瀾面前,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不高興地說:“我走了!” 謝歸瀾垂著眼,藍夜迷離的燈光在他臉上交錯,襯得那雙桃花眼漆黑冰冷,沉沉地墜落下去,就像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 岑霧:“……” 岑霧低著頭,使勁在他皮鞋上踩了一腳,然后扭頭離開了酒吧。 第31章 大小姐 岑霧也不知道謝歸瀾又找了什么兼職,他晚上放學,去學校附近的書店買教材全解,還碰到過謝歸瀾給旁邊的倉庫搬貨。 夜色深濃,謝歸瀾穿了個黑色t恤,底下校服褲子,戴了雙粗毛線的白手套,一箱一箱從車上卸貨,然后搬到倉庫。 汗水沿著脖頸跟鎖骨往下流,頸側青筋浮凸,濕漉漉的帶著股少年氣的性感。 岑霧攥了下書包帶,想到跟陌生人打交道他就發憷,但還是鼓起勇氣去找老板問了下。 “小謝啊,”老板叼著煙說,“本來我這邊雇了好幾個人,結果他說他自己三個小時就能搬完,讓我把錢都給他?!?/br> 謝歸瀾也不是頭一次來他這兒幫忙,他就沒說什么,讓謝歸瀾自己去搬。 “我…我去幫他,”岑霧說,“我不要錢?!?/br> 老板遲疑了下,但也沒拒絕,白給他干活,對他又沒壞處。 岑霧不太想讓謝歸瀾看到他,還好這邊有兩個倉庫,而且另一輛貨車停得比較遠,除非謝歸瀾走過來,不然不會被發現。 這是個西餐廳,今晚搬的大部分都是酒水,又沉又不能磕碰。 岑霧偷偷摸摸搬另一邊,才搬了兩箱,就胳膊發酸,手指頭也被勒得通紅,岑霧歇了歇,想學謝歸瀾把箱子扛起來,結果才往上一扛,肩膀就一片火辣辣的疼。 岑霧眉頭皺了皺,這個身體太脆了,跟他十五六歲一模一樣。 他也是在劇組拍戲才開始干活,頭一部戲太窮了,請不起場務,道具設備都是他跟陸斂自己搬,這一車貨其實他也能卸。 他把手上的箱子搬過去,又來來回回搬了十幾個,謝歸瀾應該不會很累了,他就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跟手指,打算離開。 謝歸瀾轉過頭,夜幕昏沉沉的,他感覺有個人從車旁跑了過去。 “好像是個貓,”老板趕緊過來尬笑了幾聲,“小謝,這車貨我幫你搬了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搬吧,錢還照給,放心?!?/br> 謝歸瀾:“……” 謝歸瀾薄唇抿了下,漆黑的雙眼仍然死死盯著巷子口,但沒再見到有人出來。 - 岑霧到了家,胳膊就抬不起來了,肩膀感覺磨出了血,他本來想自己偷偷上點藥,結果在走廊被岑驍逮個正著。 “你這臉上怎么弄的?”岑驍抬起手蹭他的臉,臉蛋上都是灰。 岑霧支支吾吾,又鬼鬼祟祟的,岑驍越發狐疑,本來他就覺得岑霧最近特別不對勁,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但人就在這兒,還能怎么換,岑霧又對上他就膽怯,感覺挨了罵會偷偷哭。 岑驍只好什么都沒問。 他拉住岑霧下樓,才發現他手上都是剛磨出來的水泡,又腫又紅,看著就很疼。 關行雪跟岑君山都在家,他們對岑驍還嚴格一點,但岑霧從小嬌生慣養,出門除了豪車都不坐,什么時候手上起過水泡。 而且岑霧肩膀都被磨破了,他膚色本來就冷白,出血的地方被襯得觸目驚心。 “小寶,怎么弄的呀?”關行雪看著就心疼,想碰他的手,又不太敢碰。 岑霧又突然覺得,讓他們看看也好。 岑家是老牌豪門,就從來沒窮過,岑君山跟岑驍都是那種沒吃過苦的大少爺,讀書跟商戰可能就是這輩子最苦的事。 但天之驕子,很有能力,生意上其實也沒遭受過什么太大的挫折。 關行雪拍戲倒是去過貧困山區之類的地方,在演員里屬于相當能吃苦的,但她一出道就爆紅,順風順水成了影后。 身邊的經紀人助理都前呼后擁,再受罪,也不會受太多。 注定跟謝歸瀾有鴻溝。 謝歸瀾被接到岑家之后,關行雪他們當然也去查過謝歸瀾以前經歷了什么。 他們只知道謝歸瀾一邊讀書一邊照顧病人很辛苦,但不知道這等于手上的凍瘡跟水泡,肩膀上的血痕,被迫跪下的膝蓋,多年的凌辱,何況原著里謝歸瀾的手還有殘疾。 就算親眼見到,也體會不到謝歸瀾被人一根根踩斷手指到底有多疼,何況沒見過。 所以他們的愛對謝歸瀾也沒有意義,只會讓謝歸瀾覺得自己這輩子有多荒謬。 等謝歸瀾將來被認回來,關行雪他們就會想到,他受過的傷,謝歸瀾肯定也受過。 總之不會是壞事。 “小謝?”關行雪聽岑霧說是去給謝歸瀾幫忙的,就點了點頭,“那個孩子確實挺辛苦?!?/br> 岑君山本來在旁邊幫忙拿著藥,也隨口問了句,“你謝伯伯沒給他錢?他mama不是在醫院嗎?他手頭這么拮據?” 岑家到底還算體面人,私底下也沒說謝歸瀾怎么這么窮,這話有點太難聽。 雖然岑君山就是這個意思。 岑霧:“……” 爹地,他才不是什么窮小子。 他是你親兒子。 岑霧也沒再多說什么,他只是想讓岑家人多了解謝歸瀾一點,但不想暴露謝歸瀾的窘迫,謝歸瀾肯定不愿意讓任何人同情他。 就算是親生父母。 關行雪給岑霧上了點藥,本來還想幫岑霧把手指上的水泡挑破,但岑霧怕疼,藏住手不太愿意,關行雪就沒舍得。 “等明天陸醫生來了,”關行雪摸了摸他的頭說,“讓他給弄?!?/br> 岑霧嗯嗯答應下來,還好他晚自習就把作業寫完了,不然手這么疼,都不能抓筆。 第二天,岑霧去學校沒見到謝歸瀾,謝歸瀾又是下了早自習才來教室。 徐玲玲跟她同桌抱成團,艱難地移動過來,靠近謝歸瀾,想說話又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