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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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陪你一起留在這,還算過去嗎?” 麥穗不說話盯著他看,他也不說話,等她給一個回答。 * 杭柳梅和蒲芝荷還有小麥優哉游哉地在摩天大樓的縫隙里穿梭,小玉給的地址看起來就藏在這里某處。 “要不是小麥他爸找媳婦的事情更重要,我今天高低得帶上他一起來見他小玉姐,倆人當年在敦煌玩得可好了。不過第一面涌過去太多人也不好,咱們仨先去,他以后慢慢來吧?!焙剂返呐d奮之情溢于言表,給兩人繪聲繪色地講她們當年在敦煌的往事。 龔老師一家是除了繡春姐之外,杭柳梅最親近的人。她剛到敦煌的時候,小玉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龔老師第一天指點杭柳梅,小玉就躲在門背后偷偷看她。杭柳梅招手叫她過來,用新買的頭繩給她扎頭發,她就和杭柳梅成了好朋友。 那會杭柳梅的玩心也大,不工作的時候,也會拉著繡春姐和小玉一起翻花繩跳皮筋,跑到山上挖坑烤土豆,年輕的女人和小孩湊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張故事畫。 龔老師給小玉布置的功課,她貪玩沒寫完,就找杭柳梅來幫忙。杭柳梅還沒當家長,就在小玉身上積累了豐富的輔導經驗,一道簡單的題說不通,她也急眼過。后來生了姜云逸,杭柳梅感慨還是女兒好,小玉當年要省心多了。 龔老師像mama,祁繡春像jiejie,小玉像meimei。杭柳梅因為想家而落淚的日子都是她們陪伴她度過的。天不假年,龔老師后來查出內膜癌,到多個醫院問診,都說必須手術。龔老師竟還是雙zigong,情況比一般人更復雜。他們最終還是離開敦煌,來香港治病。 當時聽說龔老師手術成功后,杭柳梅還和她通過電話。但后來癌細胞還是轉移了,龔老師離世數年,杭柳梅終于有機會來拜祭。 三人摸索到小玉的工作室門口,還沒按鈴,一個短發中年女人就沖了出來。 “柳梅姐?” “小玉?小玉!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和你媽長得一模一樣!”杭柳梅和她互相握著對方的胳膊,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 小玉大名文楚玉,她比杭柳梅的兒子姜云逸還要大上十歲,已經是奔六的年紀。當年她學習好,考到了上海念大學,后來留學香港,這才有機會把母親帶來治病??v使分別多年,杭柳梅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這就是龔老師的女兒。 龔老師當年成天琢磨菩薩的一顰一笑,養成慈眉善目的神色。小玉一路念書上去成了教授,書山學海地熏陶著,和母親是如出一轍的清水出芙蓉。 “柳梅jiejie!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怕是有幾十年來了吧!”小玉說完自己都捂嘴笑了,“猛一下太激動了,你看我口音都快出來了?!?/br> 兩人抹掉眼淚,進門參觀小玉的攝影作品。 大大小小的照片將邁進門的所有人包圍,杭柳梅在原地轉了個圈,向小玉感慨:“小玉你太有本事了,你這地方真是別有洞天?!?/br> “柳梅姐,你還沒看到我為你準備的呢?!毙∮裾f完把杭柳梅帶到一組黑白照片前,杭柳梅定睛一看,這些都是她們當年在敦煌拍下的照片。 最中間的是大家在莫高窟門口的合影,當時所里添了好幾個孩子,包括姜云逸,杭柳梅抱著他站在第二排靠左邊。大家穿著熟悉的工作服,背后是已經不復存在的舊門和字跡模糊的匾額。 杭柳梅指著照片一個個念名字:“你看你柳梅姐那會多年輕,還有老姜;你那會都快和你媽一樣高了;這是小芳,這是老楊,還有老齊......” 再看過去,有同事們在石窟里的工作照,還有大家揮鋤頭種樹的生活照,有他們春天徒步進城踏起一路揚塵的照片,還有他們聚在一起吃“老三樣”,有宿舍,有九層樓...... 杭柳梅將照片挨個看過去,生怕漏了一張。她在每一張前都佇立許久,它們背后有太多回憶,那些鮮活的生活重現在杭柳梅的腦海,她想要抓住每一個細節,生怕自己的目光離開照片后,記憶也會再度失去。直到最后,她明明身處香港,敦煌卻好像回到了她的身旁。 一張陌生的照片吸引了杭柳梅的注意。那是一九九五年的夏天,杭柳梅記的很清楚,那個夏天異常多雨,總有一團不知從哪里滾來的烏云壓在敦煌的天際,習慣了干旱的他們都因為這陌生的濕氣而擔憂——氣候的驟然變化是壁畫的噩夢。 又一場暴雨過后,宕泉河發了洪水。 從杭柳梅來到莫高窟,她就沒見過這條河如此狂暴洶涌。當時的院長帶著大家和警衛隊戰士抗洪,大家手把手壘沙包,這張照片抓拍的正是杭柳梅、老姜和兒子前后站著傳遞沙袋。照片上下左右闖進來其他同事忙碌奔跑的背影或是奮力揮舞的雙臂。 杭柳梅剛想伸手去摁住照片好看得更清楚些,卻又擔心破壞了孤本,便收回了手。 站在一旁的小玉把照片拿下來放在她手里:“柳梅姐,這張你也沒見過吧?這里的照片都是齊叔叔留下的相機里的,我把它們洗出來修復過,就是想將來給你們辦一個影展?!?/br> 杭柳梅捏著那張照片,中年的老姜在她眼前活了過來,兒子小的時候不常在家,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很少,沒想到不知何時居然被拍下這樣一張特別的照片。她舉起照片問:“小玉,一來就說這話真是不好意思,那個——我們一家三口沒有幾個紀念,這張照片,能不能——?” 杭柳梅到底是沒好意思把話說完,但是小玉已經都明白了。 “柳梅姐,其他的照片我都可以,但這張照片是院長留給mama的,背后還有題字,所以我沒法做主?!?/br> 杭柳梅明白小玉的為難,但她實在看不出這張照片還有什么玄機,翻過背面看到筆跡。 “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背鲎郧镨摹秾啤?/br> 她那些被暴雨沖走的記憶又找回來了。 是的,這張照片里還有龔老師的夙愿,她不能帶走。 第五十章 傳說 莫高窟人都熟知一個與此地相關的傳說。 前秦建元二年,一位名叫樂僔的和尚從中原到西方佛國取經,途徑敦煌的時候,日色將盡馬頓人乏,于是他決定停留在此處歇腳。他撣去僧袍上的塵土,正欲躺下休息,抬頭望了一眼三危山,眼前的景色令他驚異。只見山上金光萬丈,似是佛光普照,更有千佛化現。于是他”架空鑿險,造窟一龕?!贝撕蠛蜕蟹家苍谀呖唛_窟造像。 “伽藍之起,濫觴于二僧?!?/br> 然而這兩位高僧開鑿洞窟所在何處,仍是謎題。不過后人追隨其后,經過千年的營造,才有了如今的敦煌。 那樣的佛光,杭柳梅曾在一九九五年也見到過一次。 杭柳梅想起那一場暴雨仍然膽寒。敦煌自古干旱,夏天的雨如同急行軍般來去匆匆,獨獨那年是個例外。自八月起就已經連下了幾場大雨,起初大家以稀為貴,漸漸有些不適應,最后他們只希望趕快來個神仙把這漏了的天補起來。 那段時間里,杭柳梅頭天晚上闔眼到早上起來睜眼都是一樣劈頭蓋臉的昏暗。終于有一天早晨,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拿開被子,踩上鞋,推開了窗,外面雖不算萬里無云,但終于能見著太陽,杭柳梅轉身就叫老姜和兒子趕緊起床。 收拾妥當,她背著包往莫高窟去,正好撞見龔老師也向外走,一問才知道,連天暴雨打斷了龔老師在榆林窟的工作,她和幾個同事要趕過去。 杭柳梅勸她們緩幾天再出發,戈壁灘都是石子路,缺少植物,水滲不下去,地勢又平,雖然放晴了,但一路過去一百多公里,還是有遇上暴雨洪流的危險。 可龔老師早已整裝待發,一刻也等不得,她拉住杭柳梅的手說:“我熟門熟路的,你不用擔心,看看那邊的壁畫有沒有被雨打壞才是要緊事,等我回來再說,走了啊?!?/br> 說完轉身她就向汽車跑去。 杭柳梅抬頭看了看天,希望頭頂那幾朵云不要掀起什么風浪。她鉆進石窟認真臨摹,仰頭觀察太久,看得她脖子酸疼,放下畫筆稍作休息,這才聽到外面不知何時起刮起了狂風,走到洞窟門口一看,楊樹被吹得沙沙作響,飛沙走石隨風呼嘯而過,已經有同事抱著畫板往宿舍跑。 隔壁洞窟的同事邊向外走邊對她說:“小杭你怎么還站著看呢,那邊山頭過來的云那么重,這風刮的,馬上又要下雨了,趕快回去收衣服吧!” 杭柳梅一看還真是黑云壓城,暴雨前那令人胸悶的感覺又回來了。 小梅!小梅!老姜呼喊著向她跑過來,爬樓梯的時候打了個趔趄,還崴了一腳。杭柳梅趕緊上前把他扶住,老姜氣喘吁吁地說:“快走吧,都說又要下起來了,怕是比前幾場雨還大,你趕緊回宿舍待著,我去把臭小子叫回來?!?/br> 還沒等所有人在屋子里安頓好,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剛開始是“噼啪”幾滴試探似的砸向地面,接著就是肆無忌憚的傾瀉,回來晚的同事在雨里索性都不跑了,他們須臾間已經被淋透。路也看不清,還不如悠著點,只是濕了衣服還好辦,跌倒了染一身的泥才麻煩。 這一幕望不見盡頭的珠簾把他們困在了屋檐下,所有人只能靜靜地觀瞻。雨中出現一個隱約的人影,是門口守衛的老范,他穿著黑色雨衣,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泥過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宕泉河要發洪水了!” 待他跑進院里,眾人將他圍住問怎么回事,他說最近雨太多太急,積水全都涌進河道,宕泉河哪接過這么多的水,現在水位暴漲,要往莫高窟淹過來了!院長已經帶著武警去抗洪,所有青壯年都來搭把手,再晚就來不及了! 大家一聽,紛紛拿上雨衣就沖了出去。杭柳梅和老姜也不例外,兒子姜云逸想跟著一起,被杭柳梅一把推回屋里:“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你平時鬼大膽,現在不是小孩逞能的時候,你在家好好待著,等爸爸mama回來!” 說完兩人就跟隨人群跑到宕泉河邊,這條大河果然如老范所說發威了一般,奔涌的河水不斷向兩岸溢出,河里有數不清的漩渦,掙扎著把被風刮落的樹葉殘枝全都挾裹進去,它們越吞越多,越吞越大,人人都看得發怵,但他們都沒有停下動作。 院長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她用嘶啞的嗓子帶領所有人傳遞沙袋,壘起防洪墻。杭柳梅從前一個人手里接過沙袋,抱著往河邊去,斜前方是出現了熟悉的背影,她沖上前一看,果然是兒子姜云逸。杭柳梅氣急:“和你說了在家等著,為什么不聽話自己跑出來!” “媽!我也是大小伙子了,你們全都在這忙,我一個人躲在屋子里,那算什么!我和你保證不下水,你就讓我留下來吧!”兒子說得很堅定,手上牢牢抓著沙袋。 杭柳梅抬頭看一眼面前的河水,現在容不得她們母子吵架耽誤時間,無奈地點頭同意。兒子把她手里的沙袋搶過去,連同他自己原先的一起甩到背上扛起來就往前跑,杭柳梅在后面大喊小心,聲音早已被吞沒在雨里。 又一棵小樹被風卷倒,杭柳梅回宿舍小院拿鐵鍬好借力把它撬起來移開,半路卻看到三五個人扶著一個人艱難地站起來,她跑過去一問,那個新來的小伙本來要開車去接龔老師她們回來的,摔了一跤被戳了眼睛,現在走不成了。 對了!龔老師她們一定困在榆林窟了,那邊河水更湍急,龔老師有危險! 杭柳梅說她會開車,她可以去接人。其他同事紛紛勸阻今天的路況和往日不同,讓她一個新手不要冒險,杭柳梅不聽勸,已經往門外停車的地方走,只拜托同事通知老姜一聲,讓他留守原地不要著急。 風大雨急,杭柳梅發動了車卻開不起來,它的兩只后轱轆都陷了下去。她正打算下車查看,后視鏡里卻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是其他同事來幫她推車了,借著大家的力,杭柳梅再一次打著火,把車從泥窩里開了出來。 有人猛敲車門,是老姜。 杭柳梅搖下窗戶:“老姜,我要去接龔老師,你別勸我,我必須要去!” “我不勸你,”老姜說完就自己拉開車門坐了上來,“兒子我拜托他們幫忙看著了,這邊防洪圍墻壘起來以后問題不大,你一個人我怎么可能放心,走吧,我和你一起去?!?/br> 夫妻倆明白誰也勸不了誰,干脆一腳油門上了路。 開往榆林窟的路顛簸不堪,車仿佛隨時都要散架,但他們好像真的漸漸離開了那片落雨的云,玻璃上的雨點越來越少,待到榆林窟附近的山腳下,天邊居然放晴了。 龔老師和另外兩個前輩果然躲在一處洞窟下避雨,看到有車過來,她們互相攙扶著出來努力向杭柳梅招手,等她們上了車,所有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受困大半天,又驚又累,三人在后排沒多久就睡著了。 下山的路崎嶇打滑,又逢日落西山,老姜不放心杭柳梅,換下她,自己當司機。明明只有一條道下山,開著開著卻感覺和來時不同,直到最后夫妻倆不得不承認,他們迷路了。 龔老師在后排醒來問:“怎么了?” “龔老師,咱們好像走錯路了?!焙剂钒崔嘞轮?,盡量冷靜地說。 龔老師向前探身,看看前面,又從車后玻璃看看走過的路,安慰杭柳梅:“怪我睡得太熟,剛有一個岔路口,是容易走錯的,你們來得少不了解。沒關系,前面還可以繞出去?!?/br> 杭柳梅短暫地放了心,可是行車的速度趕不上日落的速度,如果天黑前下不了山就麻煩了。 繞過一片樹林,幾人開上一條還算平坦的小道。 “看吶!前面那里,那是什么!” 杭柳梅感嘆出聲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看到了。斜前方日光耀眼,仿佛有兩個夕陽落在山間。那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小山頭。其他地方郁郁蔥蔥,山頂還籠罩著霧氣,唯獨山腰那里什么也沒有,只見金光爍爍奪人眼目。 因趕路而急躁的心突然平靜下來,杭柳梅開始幻想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老姜放慢車速,拐過下一個彎,他們看得更清楚了,一個低矮的洞窟赫然出現在金光的中央,兩道長虹圍繞著洞口,光芒太甚,洞口被襯得深幽無比,無法看清里面有什么。但那整齊的窟口分明是人為,兩旁樹枝搖曳,似是引導他們上前。 “龔老師,你覺得這里會不會是——”杭柳梅轉過頭問的時候三位老師都醒了,她們的臉上是和她一樣驚異而激動的表情。 “也許是的,小梅,是的?!?/br> 老姜把車停下,夫妻倆轉過身去,五個人互相看著,卻都不說話。他們在想同一件事,荒蕪的山頭藏了一處遺世獨立的石窟,這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么多年他們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多少次,它為何從未出現過。 可是當年莫高窟藏經洞不也是這樣被發現的嗎。所有人都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沒有一個莫高窟人能忍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可是下山的時間不多了,留下來隨時會有滑坡和山洪的危險。 最后還是杭柳梅說,去看看吧,今天我們注定走錯路,注定來到這里,哪有不看明白的道理。 于是幾人棄車而行,等他們爬到那石窟前,落日正好斜斜照了一束光進來。 邁進洞窟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果然他們來到這里,就是天意。 第五十一章 迷窟 這里確確實實是一處人為開鑿的石窟,從四壁延伸至洞頂都布滿了壁畫。她們小心翼翼地踏入,似乎害怕腳步聲打擾了沉寂已久的神佛,只能透過塵埃走馬觀花地看一圈。 不知是野獸還是行人的搗亂,或僅僅是風雨的侵蝕,石窟四壁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所幸一米以上的部分仍清晰可辨,其中三面都是故事畫,獨獨一面繪有千佛,窟式前部為人字披頂,披上似有彩繪。還什么都沒看明白,一寸寸退出洞窟的日光就驅趕他們離開了。 他們激動難耐,沖回研究院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眾人。說起在山頂看到佛光,留守莫高窟的同事們紛紛表示他們也看到了。 當時雨勢漸小,宕泉河的滔天泥水也逐漸收斂,大家都在忙著壘沙包,隱隱感到天昏地暗的世界裂開一道縫隙,是三危山頂的天空出現金光。他們忍不住駐足遠眺,來了敦煌很多年的前輩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觀,漸漸地,所有人都相信當年樂僔和尚看到的也是如此。 雖然天色已晚,但一天內發生這么多大事,誰也不想去睡覺。夜晚的河邊還需要輪流值班,大家索性點起了篝火圍坐在一起聊天。 月華如洗,山谷空曠,只有燒柴火的“噼啪”聲和人聲低語,頗有幾分聊齋的味道。 最初這里叫做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后來更名為敦煌文物研究所,直到一九八四年才變為如今的敦煌研究院?,F任的院長原型為“敦煌的女兒”樊錦詩畢業于北京大學,也是克服萬難,以瘦弱的肩膀扛起研究院的工作,那會的女同事們都在心底拿她當榜樣。